，混在東漢末 ！
    第205章你死了，誰知道？
    王越憤怒了，藝成以來，他不是沒有被人污辱過，不過那些污辱過他的人都付出了代價。器:無廣告、全文字、更大漢尚氣節(jié)，任何一個人都不能對別人的污辱無動于衷，否則他就是懦夫。
    王越不是懦夫，他雖然迫切的想當(dāng)官，但他不是懦夫。
    他是京師第一劍客。
    王越?jīng)]有再說話，他出劍。雖然喝了半晚的酒，但是他的手依然穩(wěn)定，他的劍依然鋒利。
    旁邊的人看到了一片劍光，頓時屏住了呼吸，雖然他們大多都看過生死，但是在這個時候，看京師第一劍客殺人，不管是從哪個方面說，都是一個值得緊張的事。
    幾乎所有人的結(jié)論都是一樣的，王越的劍非常快，這個叫劉修的年輕人死定了。
    曹破石lù出了燦爛的笑容，他想過無數(shù)的場面，卻沒有想過劉修會上門送死。真是及時啊，如果他來早了一些，他還真不知道怎么請王越出手。沒有＋＋這個京師第一劍客的驚世劍術(shù)，曹破石也沒有把握能將劉修斬殺在這里。
    曹破石有些遺憾，這個對手就這么死了，是不是有些可惜？因為他，他可是付出了一萬石的糧食，五千萬錢啊。
    幾乎在一剎那間，王越刺出了十三劍，劉修向后退了兩步。
    也就是這兩步，讓王越如急風(fēng)驟雨般的十三劍幾乎全部落空，只是左肩和右xiōng被刺了兩個小洞，lù出了里面的絲絮。劉修不笑了，他低下頭，看著那兩個破洞，嘆了一口氣“仲康誤我他說你雖然號稱快劍，急風(fēng)十三式所向無敵，但其實只有前面十劍還可以入眼，最后三劍不過是唬人的。可惜，偏偏是這最后兩劍刺破了我的新衣。”
    王越再也無法保持穩(wěn)定的呼吸，他一貫穩(wěn)定的眼神也有些luàn，他雖然憤怒，卻沒有失去理智，一出手便是他成名的急風(fēng)十三式，可是他發(fā)現(xiàn)劉修的身法之快不在他之下，前面十一劍全部落空，只有最后兩劍刺中了劉修，因為劉修連退兩步后沒有繼續(xù)再退，被他及時跟進(jìn)，劍尖刺破了他的外衣。
    但這就是他全部的收獲。
    王越非常震驚，比上一次面對許禇的時候還要震驚，許禇的武技是神奇，但是他的十三劍劍劍中的，毫厘不爽，但今天面對劉修，他卻發(fā)現(xiàn)劉修仿佛就是傳說中那只會劍術(shù)的仙猿，靈活得無從捉mō，而自己雖然名叫越，卻沒有越女的精妙劍術(shù)。
    他刺不中劉修。
    在他的記憶中，這是到洛陽以后，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的劍刺不中對手。
    “你贏了。”劉修撣了撣衣服，抬起頭，平靜的看著王越“京師第一劍客，名不虛傳。你現(xiàn)在是不是能讓開了？”
    王越愣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回答劉修。旁邊的人互相看看，也覺得不可思議，他們誰也不說話，因為他們也不知道應(yīng)該說什么。王越贏了？可是他為什么像是輸了。
    在片刻的死寂之后，曹破石的尖叫打破了沉靜“殺了他——”
    王越咬了咬牙，再次出手，長劍撕破堂上浸透了酒香和脂粉味的空氣，直奔劉修的xiōng膛。劉修沉下了臉，忽然側(cè)身閃開。王越早有準(zhǔn)備，劍隨心走，緊緊的跟著劉修移動。可是就在這時，意外發(fā)生了，一陣寒風(fēng)撲面而來，緊接著一個黑影瞬間放大，似yù將他籠罩在其中。
    “中”王越大駭，抖動手腕，急風(fēng)十三式再次出手。
    他刺中了。
    王越狂喜，抽身急速，在間不容息之間躲過了那個黑影的飛撲。
    一件大氅落在地上，上面有十三個洞，一篷鮮血。器:無廣告、全文字、更
    曹破石一只手捂著咽喉，一只手指著狂喜的王越，兩只眼睛瞪得像銅鈴，鮮血從指縫里**而出。
    “你……你……”他不可思議的看著王越，嘴里發(fā)出“嘶嘶”的聲音，像一條毒蛇。
    “急風(fēng)十三劍，果然名不虛傳。”劉修贊了一聲，從地上撿起大氅，惋惜的搖了搖頭“可惜了我的新衣。王越，這個仇我們結(jié)下了，以后我會跟你算的。”說完，轉(zhuǎn)身向后走去。
    一個驚恐的shì女在前面奔逃，一邊踉踉蹌蹌的逃，一邊聲音顫抖的尖叫“死人啦——”
    王越y(tǒng)ù哭無淚。他已經(jīng)明白了，劉修一直著在那里，用自己的身體擋著門外涌進(jìn)的寒風(fēng)，看起來是個非常自然的舉動，其實是一個陷阱。在避開他的第一劍時，劉修側(cè)身閃避，同時甩出了大氅。寒風(fēng)沒了遮擋，撲面而來，讓他感受到了瞬間寒意的同時做出了錯誤的判斷，把劉修甩出的大氅當(dāng)成了敵人，下意識的使出了最拿手的劍術(shù)。
    可是他想不明白，自己怎么會刺中本來應(yīng)該在他身后的曹破石，原本坐在主席上的曹破石，又是什么時候跑到他前面去，被他一劍刺中了咽喉？
    這些疑問在王越心頭縈繞，但并不影響大家看到的結(jié)果，所有人都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王越和劉修對陣，為什么會突然轉(zhuǎn)身殺了曹破石？
    劉修沒心情和他們解釋，他跟著那個慌了神的shì女，很輕松的推開了曹節(jié)的房門。
    寒風(fēng)在劉修身邊打著轉(zhuǎn)，像鬼魂一般的不斷的想沖進(jìn)房內(nèi)，將雕刻著繁復(fù)huā紋的房門吹得哐哐作響，漫天的雪huā在劉修身邊飛舞，看起來非常詩意。
    曹節(jié)雖然讀過詩，可是現(xiàn)在卻感覺不到一點詩意，他瞇起了眼睛，看了一眼那個翻著白眼暈倒的shì女，又看看面無表情的劉修，后背一陣陣的發(fā)冷。
    “你來了？”他啞著嗓子，莫名其妙的說道。
    “來了。”劉修走進(jìn)房間，順手帶上了門，也將狂風(fēng)和暴雪留在了門外。他四處看了看，然后走到曹節(jié)面前，自己拉過一張錦席坐下，順手從懷里掏出那把短刀輕輕擱在案上。
    曹節(jié)感到一陣窒息“你要是殺了我，你也活不了。”
    “不對，只有殺了你，我才能活。”劉修微微一笑。伸手拿過旁邊精致的小酒壺，取過一只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品了品，滿意的點點頭“好酒，這是襄陽進(jìn)貢的樗酒吧？”
    曹節(jié)想笑，又沒笑出來，他瞟了一眼離自己不到三尺的短刀，猶豫著是不是該趁著劉修喝酒的時候奪過來，一刀刺死劉修。這個念頭一閃而過，隨即被他打消了。作為一個明年就要過七十歲的老人，他知道要和明年才二十的劉修較量武技是個不明智的決定。
    雖然他當(dāng)年也是個身手不錯的西園騎。
    “你犯的是欺君之罪。”曹節(jié)極力讓自己顯得平靜一些，他用最慢的動作伸手端起自己的酒杯，以免引起劉修的誤會。劉修看了他一眼，用手里的酒壺給他斟滿酒，然后默不做聲的看著他。曹節(jié)呷了一口酒，平靜了一些，接著說道“不過，我可以不說。”
    劉修笑了“你弟弟已經(jīng)死了，雖然不是我殺的，可是你肯定認(rèn)為是我殺的。”
    曹節(jié)眉máo一顫“既然你說不是你殺的，當(dāng)然就不是你殺的，我相信你。”他頓了頓，又說道“你現(xiàn)在離開，我可以保證你不會受到牽連。以后，我也不會再提這件事。”
    “呵呵呵……”劉修忍不住笑出了聲，他輕輕的搖著頭，似乎覺得曹節(jié)這些話非常可笑。曹節(jié)的心一陣陣的發(fā)緊，臉上卻還是非常平靜，除了眼角不受控制的抽搐。
    “你要知道，欺君之罪，是要株連的。”曹節(jié)繼續(xù)說道，“不光是王家，你也逃脫不了干系，還有你的弟子張飛，還有掖庭令畢嵐和小黃門柳云霜。你以為張飛sī自改王楚畫像的事能瞞過所有人的眼睛？”
    劉修眼皮一挑“那又如何？”
    曹節(jié)一噎，不知道劉修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但是他聽得出來，劉修對他說的欺君之罪根本不當(dāng)回事。他覺得嘴有些干，下意識的tiǎn了tiǎn嘴chún，“你不怕死，可是不代表王家也不怕。”
    “我知道這是欺君之罪。”劉修擺擺手，打斷了曹節(jié)，不解的反問道“問題是，如果你死了，還有誰知道？王家會說，還是畢嵐會說？”
    “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為。”曹節(jié)的臉sè有些發(fā)白“不是只有我一個人知道這件事。”
    “你既然知道我犯了欺君之罪，為什么不稟告天子，反而要和我在這里討價還價？和一個犯有欺君之罪的人做交易，本身也是欺君之罪，你能把這件事告訴別人？這么簡單的邏輯，我還是懂的。”劉修放下酒杯，抽出短刀，聚精會神的修了一下指甲，這才重新抬起頭，用憐憫的目光看著曹節(jié)“既然你沒有對別人說過，那我又何必要相信你，把你殺了豈不更保險？”他搖搖手，打斷了曹節(jié)蒼白的辯解“你不要想那些沒用的東西了。今天，你必須死，區(qū)別只是身首異處，還是全尸。”
    曹節(jié)的臉一下子白了，他知道自己不用再說什么了，劉修從踏進(jìn)門的那一刻起，就沒有打算和他討價還價，他也根本不在乎他的威脅，事實上，他知道他根本不可能把這件事告訴別人。最重要的秘密總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沒有平白交給別人的道理。
    他唯一犯的錯，就是他以為劉修會和他商量，會向他討?zhàn)垼鴽]有想到劉修會使用最直接、最暴烈的手段殺人滅口，而且是這么光明正大的闖進(jìn)來，從容得和回家一樣，用非常平靜的語氣告訴他。
    我要殺了你，這樣我最安全。
    所謂的計策都是建立在對對手的準(zhǔn)確把握上，同樣的計策，對于不同的人可能是完全相反的結(jié)果。如果在這一點上犯了錯誤，再精妙的計劃也將成為一個笑話。他一直以為劉修是靠心計取勝，卻想不到劉修會有這么簡單直接的反應(yīng)。在這一刻，曹節(jié)的所有設(shè)想都變成了泡影。
    死人，是不會說話的，又有誰會和死人討價還價？
    曹節(jié)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再也無法保持強作的鎮(zhèn)靜，整個身體都顫抖起來。他嘴chún哆嗦著，抬起一只手，指著劉修的鼻子，語音發(fā)顫的說道“你……你妄殺大臣……”
    劉修瞇著眼睛，看著他另一只悄悄伸向酒壺的手，語氣淡漠的說道“你的手抖得這么厲害，還能拿得起酒壺嗎？”然后又抬起頭看著曹節(jié)，眼神中充滿了鄙視“我就妄殺，你咬我？”
    “殺了我，你也逃不掉。”
    “關(guān)你鳥事？”劉修一拍腦門，“不好意思，我忘了你沒鳥的。總之一句話，我能不能逃得掉與你無關(guān)，你還是先想想黃泉路上如果遇到李膺該怎么辦吧。”
    曹節(jié)面如死灰。他的眼神中透著無盡的驚恐，面前這個年輕人究竟是老成，還是莽撞？他晃了晃，嗓子一甜，發(fā)出一聲長長的哀鳴，軟軟的栽倒在地。
    劉修推開驚恐的女人們，從后室出來的時候，前堂已經(jīng)看不到一個賓客，只有狼藉的杯盤和曹破石的尸體。曹府的仆人們像一群沒頭的蒼蠅一樣來回luàn竄，不少人手里都拿著幾樣值錢的東西，有的人甚至為了某一件物品撕打，卻沒有一個人關(guān)心劉修。
    劉修嘆惜了一聲，轉(zhuǎn)身出了門，消失在茫茫風(fēng)雪之中。
    椒房殿，沿墻燃著四個燒得旺旺的火爐，擱在上面的銅壺嘴冒出股股帶著甜香的熱氣，將整個椒房殿薰得暖洋洋的，屋子中央點著一個最大的火爐，紅紅的炭火tiǎn著一個銅壺的底部。
    天子擁著熱乎乎的手爐，愜意的歪坐在錦榻上，宋皇后安靜坐在錦榻的另一端，眼神連看都不看一眼坐在下面的何貴人，全神貫注的剝著手里的松子，用細(xì)長的指甲剝?nèi)ド厦鎴杂驳耐鈿ぃ舫隼锩娴乃扇剩缓鬁厝岬臏\笑著將金黃sè的松仁送到天子的嘴中。天子叨住松仁，同時tiǎn了一下宋皇后的手指，眼神和宋皇后交匯，兩人不約而同的笑了。宋皇后羞澀的扭過頭，避開天子**的目光，有意無意的瞥了何貴人一眼。
    何貴人面sè鐵青，緊緊的捏著衣角，因為太過用力，指節(jié)lù出了些許青白sè。她恨不得提起面前這個銅爐，將里面整整一壺開水全部澆到宋皇后的身上，特別是她的臉上。
    她非常厭惡這張臉上可惡的笑容。
    “你不要苦著臉，這要是畫上去，還叫什么合家歡？”天子有些不高興的掃了她一眼。何貴人一驚，連忙放松表情，強笑道“臣妾知罪了。”
    樂松和江覽坐在遠(yuǎn)處用心畫著畫，天子要他們畫一副合家歡樂圖，所以他們只好坐在這里，看著這副“合家歡”。他們一邊畫一邊腹誹太極道館的東家劉修，搞什么嘛，畫幅畫還要對著人畫，不僅畫畫的累，被畫的也累，比如何貴人，雖然她坐在這里像是坐在火堆上，可是天子要看合家歡，她就不能離開一步，不僅如此，還得裝出很開心的樣子，要多累有多累。
    她現(xiàn)在的表情，怎么看不出有半分“合家歡”的味道。
    “陛下……”蹇碩匆匆的走了進(jìn)來，一看到殿中的溫馨場面，不由得愣了一下。
    “什么事？”天子笑瞇瞇的對他招了招手，“近前來，自己挑一個松子吃。這是今年剛從遼東來的新鮮貨，別看樣子不起眼，味道倒是的確不錯。”
    蹇碩連忙謝恩，走到中央的銅爐前，取了兩粒松仁，卻來不及吃，快步走到天子身邊耳語了幾句。
    “什么？”天子臉sè一凜，突然抬起頭盯著蹇碩，眼神凌厲。“曹節(jié)死了？”
    碩嚇了一跳，連忙向后退了兩步“河南尹何進(jìn)來報，他們剛剛接到消息，曹節(jié)和曹破石兩人死在曹節(jié)府中。”
    天子騰的站了起來，厲聲喝道“誰干的？”
    蹇碩猶豫了一下“曹破石是被王越誤殺，曹節(jié)……曹節(jié)是……”
    “是什么？快說。”天子勃然大怒，聲音在大殿里回響。
    “曹節(jié)身上沒有外傷，看起來……看起來是自然死亡。”蹇碩嚇得變了sè，連忙跪倒在地。
    “自然死亡？”天子似乎覺得有趣，忍不住笑出聲來“這老閹賊到底是沒活到七十啊。”他想了想，又回過頭問道“王越怎么會語傷了曹破石，他不是京師第一劍客嗎，酒喝多了？”
    蹇碩無語，鼓起勇氣接著說道“陛下，有人說，這一切……都是劉修引起的。”
    此語一出，殿中的三個人都愣住了。天子不解的看著蹇碩，似乎在想他說的劉修是哪個劉修。宋皇后一驚，臉上的笑容不翼而飛，tǐng直了身子，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蹇碩。何貴人卻不由自主的lù出了笑容，暗自攥緊了拳頭。
    “哪個劉修？”天子打破了沉默。
    “shì中劉修劉德然。”
    “他回洛陽了？怎么……怎么……他跑到曹節(jié)府上去干什么？”
    “臣……臣也不知道。”蹇碩也有些莫名其妙，“不過，洛陽令周異已經(jīng)去太極道館緝拿劉修，想必很快就有結(jié)果。”
    天子眼光閃動，過了一會兒，忍不住笑了起來，重新坐回榻上，對江樂二人揮揮手“繼續(xù)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