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月的小蝸牛行為并沒有讓她舒服多久,第二天下午馮裴恢復清明的后,他們便不可避免的大吵了一架。
司徒月想起那句“分久必和,和久必分”,不是誰變了,而是立場不同,走到了分岔路口,兩個人告別是必然。每個人底線不同,自己做不來的事情,勉強了只會難過。
當她提出兩人散伙的那一刻,馮裴直接爆怒了,罵她沒有心,罵她蠢。
“司徒月,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也就只有我不離不棄。你還鬧個什么勁?一堆的破事天天給你善后,到頭來讓你一句散伙就完事了?你有心嗎?”
“按我們當們退出協(xié)議走吧,這段時間你付出的多,也損失不少,錢的方面,我再補給你一些,新劇分成也都算你的!”
“司徒月,這么多年,是想散就能散的嗎?”
“你不過是一時心里不舒服,接受不了事實,我的態(tài)度很明確,如果我們的合伙關(guān)系還能繼續(xù),我的要求是只做我自己,不用別人的面具馬甲。這樣,咱們都先冷靜一段時間吧,你說呢……”
兩人的不歡而散,并沒有讓司徒月在馮裴的情緒影響下失去理智。與期擔心后期工作發(fā)展,不如說她害怕兩人鬧得太難看。馮裴付出很多,這一點不得不承認,網(wǎng)絡(luò)曝力突發(fā)是大家沒有預料的,本來期待著未來越來越好,結(jié)果賠了夫人又折兵,這事擱誰也受不了。所以她讓他冷靜想想再談。
但種種風浪接踵而至,還是讓她陷入萎靡不振的狀態(tài)。
想著后續(xù)可能要回上海和馮裴處理散伙的事情,下午便喊了丁楓出來談酒吧離職的事。兩人約了在胡桃夾子見面,丁楓出現(xiàn)的時候,司徒月面前已經(jīng)出現(xiàn)十幾個空瓶子。
“我說,月姐,這是失戀了?”丁楓拉椅子坐在吧臺前,招手叫了杯酒。
司徒月半醉著點頭,“比分手還麻煩!”
丁楓盯了她一會,確定她是有點醉意了,才輕笑著端起酒杯,“那哥哥陪你一起喝!”
“切,就你那酒量…”
“嘿,你還真是小看我了!”
“碰上啥難事了?說出來哥哥幫你!”
司徒月從煙盒里抽了支煙出來,夾在嘴角,單手按下火機,“啪”火苗映的她嬌俏的小臉更加嫵媚。
她扔了火機,身子往椅子背上靠了靠,輕啟紅唇“我要離開你了!”
丁楓一個激靈,先前她打電話的時候只說有事找他,真沒想到是這個事。
“嗯?”他似笑非笑,與其說在乎她去留,其實他更擔心她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這么多天這個姑娘什么都不說,除了按時來上班,就是默默喝酒抽煙,她奶媽也悄悄找過他,兩人都覺得她狀態(tài)不對,但當事人一副清風無事的樣子,誰也不好開口多問。
司徒月在上海和家里鬧不愉快的事情丁楓早有耳聞,她高中同學傳的八卦他也知一二,但是這些事情她表現(xiàn)的都風淡云輕,絲毫沒往心里去的樣子。所以他不覺得她頹廢萎靡是受這些影響。
“出了什么事?跟哥哥說說?”丁楓酒意上涌,眼神帶著濁意。
“沒事,只是要回上海處理一些事情!”司徒月左手夾著煙,支著額頭,右手端起酒杯,輕碰了下丁楓的那只“謝謝你這段時間照顧我呀!”
“咱們倆光屁股長大的交情好不好,你說這些就見外了!”丁楓看她一飲而盡,也握著杯子干了。
司徒月示意他倒酒“你別說的這么色情,男女授受不清的好吧!”
“什么時候走?”
“還沒定,就這周之內(nèi)吧!”
“嗯,之前你跟我說在那邊一直忙投資影視劇,是為了這個事?”丁楓帶著開玩笑著口吻,稍稍加重了鄭重的姿態(tài)。
司徒月輕笑了一聲,眼角閃出一束不明意味的光,“嗯,差不多吧,出現(xiàn)點問題,劇播不了,需要處理一下。”
“呵,”丁楓提高了分貝,訝異滿滿。“你這是在影視圈混?”
“我只是有機會參與投資了一個劇而已,半個腳尖還沒進圈子好不!”
“不過你這小姿色,當個小明星也是可以的!”丁楓瞇著眼,翹起二郎腿,一副大少爺?shù)挠勉紤信深^。
司徒月飛了個白眼給他“我在跟你告別,大哥,你就算裝也要裝的不舍一點吧!”
丁楓癡笑著,露出兒時才有的憨態(tài),勾的司徒月記憶上涌。
“好好好,大小姐,今天陪你一醉方休!”
兩人不知不覺喝了半箱酒,司徒月早已半醉。
丁楓正準備叫代駕把她送回去,卻被平頭經(jīng)理叫去見一個老熟人。
留下司徒月一個人,靠在椅子后默默抽煙。
程承的電話打破了酒后的悶氣。
司徒月猶豫著按下接聽鍵。
程承聽著話筒里吵雜的背景間,頓時知道了她所在何處。
“小四月,你跟那個馮裴怎么回事?”程承一向不藏著掖著,屬于有話直說的主。
司徒月覺得酒吧里太吵,便拿著手機邊往外走邊說“你都知道了。”
她立在門口,一邊往嘴里送著煙,一邊舉著電話。嘴角隨著對方的輕笑不由得勾起一個弧度。“你不是一直支持我跟他分嗎?”
這句話不偏不倚,傳到街道角落的里高大黑影的耳朵里。
程承感覺她應該喝了酒,還是直白說出想法“需要我?guī)湍闶裁矗俊?br/>
“我跟他還沒談好,他有情緒不同意分。”
“我讓律師明天聯(lián)系你。”程承又開始霸道總裁附體。語氣強硬不容反駁。
司徒月覺得他此時就像一個操心的老母親,絮叨個不停。
“我跟他還沒到那一步。”
“那也提前準備比較好!”程承沒再跟她磨嘰,直接告別掛了電話。
司徒月低頭苦笑了一下,從煙盒里抽出一支煙點上,這是今天晚上數(shù)不清的第幾顆了。
夜風拂過面龐,輕柔又美妙。
在她點燃第三顆煙的時候,那個角落的影子突然直接邁著長腿上前,不容她反應直接一把扯下她嘴角的煙,扔在地下,狠踩著。
司徒月被冷不防閃出的人影嚇的一個激靈,復而抬頭對上了一雙陰鷙的雙眼。男人混身帶著冰冷的氣場。
呵,又是他。
司徒月壓在心口的氣,突然上躥下跳的鼓動起來。
空氣里一陣沉浸,兩個人各自的氣憋在心里,誰也不愿意第一個捅破。
“江大隊長又有閑心來打探八卦了?”司徒月開啟冷嘲模式。
兩人距離不足一米,江辭聞到了她身上濃重的酒氣。不由得臉色又深沉了幾分,蹙緊眉頭,“你又抽又喝,整日渾渾噩噩,不務(wù)正業(yè),頹廢萎靡,你看看你還有一點白孔雀的樣子,你當初的高傲上進都去哪了?你讓那些對你有期望的人多失望?……”
“夠了”司徒月的臉色變得蒼白,嘴唇血色漸失,整個人毫無生氣。
“你以為你是誰呀?高高在上好為人師,轉(zhuǎn)頭就把我的事情到處傳播。看著別人失意你一個大男人很有成就感嗎?”
江辭臉色變得極差,司徒月的不對勁不光是她頹廢,更是她現(xiàn)在的這些話。“什么到處傳播?”
“呵,你們看著我現(xiàn)在這樣很爽對吧?”司徒月冷靜了兩秒,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剛剛的怒氣。
“我們?”江辭一臉無辜,聽的云里霧里。
“江辭同學,我呢現(xiàn)在雖然陷進泥潭,但是呢,也不太需要您來可憐和同情,更不太需要您到處幫我宣揚我的事跡。”司徒月恢愎冷談和平靜,只想趕緊擺脫這個人的糾纏。“噢,還有,麻煩您以后不要再出現(xiàn)我面前,打聽我的事情了。我真的不太喜歡被一個突然闖入者扒著看自己的隱私。”
她覺得自己已經(jīng)很冷靜了。但是這些話對于江辭來說,就是致命的抗拒。
她以前只是冷談,后來變得拒人于千里之外,墜落消沉頹廢,自我防備和躲避,像換了一個人。
好還容易距離她稍微近一點,收獲了一點點信任,看著她抽煙喝酒和那些老男人聚會,看著她在她的世界里沉淪頹廢,江辭剛要伸手拉她一把,救贖還沒開局,就被她一把推開。而且現(xiàn)在推開他的眼神甚至帶著厭惡。
呵,江辭不知道該怎么解釋或者繼續(xù)把話談下去。
“什么?”江辭一臉不知道從何說起的樣子。
“還要我再說一遍?”司徒月嘲諷的牽起嘴角,似笑非笑。“江辭,你是我的誰呀?有什么資格在這里批評指責我?”語氣隨著她不斷下沉的情緒不由得加重了幾分。她想起網(wǎng)上那些言論,不由得帶入些積壓的痛苦。
“我再說一遍,麻煩您……”
“別說了,我以后不會再打擾你了”江辭臉色已經(jīng)沒法再看,眼底的怒氣和疑問被他努力壓制下去,轉(zhuǎn)身邁開長腿向停車場走去。
莫名其妙,墜落的莫名妙、質(zhì)問的莫名其妙、抗拒的也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