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現(xiàn)在還要擺駕攬月殿嗎?”看著沉默不言的項凌風(fēng),老宦官魏洪英,小心翼翼的詢問起來。
項凌風(fēng)聞言,眼中露出一絲猶豫之色,最終還是說道。
“不急,出了這么大的事情,韓家和穆家今夜必然入宮,若是朕還在攬月殿,只怕這二人少不得要埋怨朕了,待見過那二人,再去攬月殿不遲。”
“呃……諾!”
魏洪英最終也只能是點頭應(yīng)下,心想著,反正那藥效還長,即便晚些去,陛下也能夠一嘗所愿,只是苦了那位貴妃娘娘,少不得要受些煎熬。
項凌風(fēng)與魏洪英卻是不知道,此刻在皇宮后宮,也就是皇宮西面的攬月殿內(nèi),一如往常,按時熄滅了燈火,將下人全數(shù)屏退出殿外,告知眾人,貴妃娘娘已然安歇。
實則,韻貴妃廂房內(nèi),卻只有一名丫鬟躺在床榻上,睡意深沉,根本不見貴妃蹤影!
而此刻后宮西面,一處靠近皇宮中城的宅院內(nèi),沒有修飾精美的樓閣殿宇,也沒有假山流水,只是院子內(nèi)充斥著一股淡淡清香,四面掛放著,一些花花綠綠,形式各異的衣物。
院子門口書寫著三個大字“浣衣閣”
這里正是后宮內(nèi)設(shè)立的,專門為后宮嬪妃、女官們浣洗衣物的機構(gòu),平日里十分忙碌。
不過此刻時至深夜,浣衣閣內(nèi)倒是沒有浣洗的下人,唯有兩名長得膀大腰圓的值守女史,正在門口打著盹。
浣衣閣因為全都是易燃的衣物,平日里自然是需要派人值守的。
不過此地地處偏僻,向來沒什么人前來巡查,久而久之,所謂的值守,也就是做樣子的站站崗,吃點瓜子,聊會兒天,累了就原地打盹罷了。
而兩名女史自然不知,正在她們低頭耷腦的打著盹兒時,一個穿著太監(jiān)服飾的瘦弱身軀,正悄悄隔著門外大柱,偷偷打量著二人。
這小太監(jiān)身材高挑,卻是十分纖細,十指如蔥白,纖腰如柳枝,一張面容清秀白皙,眉目如畫,膚若凝脂。
即便是穿著宦官的衣服,卻也是一眼,就讓人感到了驚艷之感,好在如今深夜無人,自然沒有任何人,注意到這名絕美的小太監(jiān)。
小太監(jiān)此刻正望向皇城西門的方向,旋即又偷偷打量浣衣閣的這兩位女史,他相邀前往西門,就必須要經(jīng)過浣衣閣的大門,自然要確保萬無一失。
眼看著兩位女史睡得是鼾聲如雷,哈喇子都在往下流,小太監(jiān)不禁是拍了拍自己狂跳的心口,深吸了一口氣,便小心翼翼的邁動腳步,朝著浣衣閣門前經(jīng)過!
“一步、兩步、三步……”
眼看著自己,已經(jīng)是邁過了浣衣閣的大門,小太監(jiān)正要長出一口氣,繼續(xù)前行!
突然,前方火光閃動,傳來一陣腳步聲,馬蹄聲,還有甲胄碰撞發(fā)出的鏗鏘之聲,這分明是有大隊人馬前來的的聲響!
小太監(jiān)雪白的臉蛋,霎時間慘白一片,他還以為是有人沖著自己來了,頓時心中驚恐萬分。
在這危機的情況下,小太監(jiān)慌不擇路,竟是轉(zhuǎn)身朝著浣衣閣大開的門廳,沖了進去,旋即也不辨方向,直接沖向了西南方,一間寬闊的房間,推門而入,想要藏身其中!
小太監(jiān)一進入房間,借助月光,立刻看見,這整個房間里,竟然是掛滿了衣
物,四周還有不少的衣服整齊的堆疊。
他顧不得許多,立刻沖到一團衣物旁,縮手縮腳的就鉆入了衣服堆里,將自己藏身其中!
做完這一切,小太監(jiān)尖著耳朵,開始探聽外面的動靜!
果不其然,片刻后,一隊金甲護衛(wèi)來了浣衣閣門口,一聲鞭響抽打在虛空,頓時驚的兩名美夢正酣的女史。
兩人正罵罵咧咧,要斥責(zé)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喝醒了她們的美夢,一睜眼,卻是看到了明火執(zhí)仗,手拿刀槍的軍隊,兩名女史頓時嚇了一跳。
“這……各位軍爺,這里可是后宮,你……你們怎么到這里來了?”
尋常時候,后宮只能有宦官和宮女,軍隊是不能入內(nèi),這是宮中的規(guī)矩,二人自然驚奇。
面對二人的詢問,一名金甲衛(wèi)士聲音冷厲的回答道。
“奉陛下諭旨,搜查整個皇宮,尋找行刺的刺客,如今后宮所有地方已經(jīng)搜查過了,唯有這浣衣閣還沒有搜查,還不讓開,讓我等搜查!”
“搜查刺客!”一聽到‘刺客’二字,兩名女史嚇得胖臉發(fā)白,哪里還敢阻攔,連忙放這些軍士進入其中。
這些金甲衛(wèi)士在院內(nèi)一番搜查,并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其中領(lǐng)頭的一名金甲衛(wèi)士,掃視整個院落,忽然將目光落到了,那間西南方向,院子里最寬闊的房間。
“這間房為什么不搜?”他冷聲質(zhì)問道。
“這……這間房可不能搜呀,軍爺們!”
兩名女史聞言,連忙上前阻攔,先前那些軍士要搜尋這間房間,也都是她們阻攔下來的。
“為什么不能搜,難道這房間里,你們還藏了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不成?”
金甲衛(wèi)士頓時目光一寒,透出一股逼人的氣勢,嚇得兩名女史戰(zhàn)戰(zhàn)兢兢,雙腿打顫,幾乎要跪伏在地。
然而,即便如此,兩名女史仍舊是連連搖頭,一名女史無奈說道。
“回稟軍爺,非是我等藏了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只是這間屋里放置的,都是后宮各位娘娘送來,浣洗的貼身之物,都晾干了,存放在房間里烘烤的,諸位軍爺都是大男人,這般闖入,未免多有不便吧。”
“這……”
聞聽此言,原本還面色冷厲的金甲衛(wèi)士,頓時氣勢一泄,面露尷尬之色,他倒是沒有想到,原來這里面晾曬的,都是宮中諸位嬪妃娘娘們的貼身之物。
古時人們對于男女之事,本就十分保守,這貼身衣服,就算是同為女子也一般不會輕易示人,更不可能讓別的男人看到了。
這些金甲衛(wèi)士雖然奉皇命前來搜查,但若是,就這般不知好歹的闖入其中。
別說是這些被人看光了貼身之物的娘娘們,不會放過自己,恐怕皇帝陛下明著不說,也會將自己這些人,往死里整吧。
金甲衛(wèi)眾人可不是傻子,自然不會犯這天大的忌諱,那名領(lǐng)頭的金甲衛(wèi)干咳了兩聲,對兩名女史說道。
“咳咳……你們在這里值守,可曾看到什么可疑的人,或是察覺到什么,不同尋常的事情?”
兩名女史見到這些金甲衛(wèi),打消了繼續(xù)搜查的念頭,頓時心中大松,畢竟若是讓他們闖入這屋里,她們二人今后的日子,只怕是別想好了。
聞聽問詢,二人連忙搶著回答道。
“沒有,沒有,軍爺您放心,我二人徹夜值守這浣衣閣,眼睛瞪得更銅鈴一般圓,耳朵更是時刻豎起,就算是有只蒼蠅飛進來,那也是一清二楚。”
“今夜浣衣閣,絕無異動,你們就請放心吧!”
聞聽此言,那金甲衛(wèi)這才點點頭,他的詢問本來也就是走個過場,聽到對方的肯定回答,便也就順口說道。
“既然如此,我們就到別處搜尋吧!”
說完,帶著軍隊就離開了浣衣閣,兩名女史見狀,也終于是松了一口氣,經(jīng)此一嚇,卻也是再沒有了睡意。
一名女史說道:“你說這刺客會不會真的,躲在那房間里呀?先前你有沒有看到。”
那女史聞言,白了對方一眼道。
“我看到個鬼影子嘞,剛才咱倆都睡得那般沉,便是有刺客光明正大的闖進來,我們也是什么都看不到呢!”
“哎……說也得也是,這……要不咱們?nèi)ニ岩凰涯欠块g,再確定一下,可別真的被闖入了賊人!”
聞聽此言,對面的女史頓時面色一變,連連搖頭道。
“你是不是瘋了,這闖進來的可是刺客呀,那肯定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若是他不在這房間里還好,若是真的在里面,咱們這一進去,豈不是自投羅網(wǎng),被人一劍殺了痛快?”
“嘶……哎喲……你這話說的有理!”
那名女史聞言,頓時也是嚇得脖頸子一縮道。
“既然如此,咱們還是老老實實在這里把門吧,待明天換了班值守,也就不關(guān)咱們的事兒了。”
“對,就這么辦!”
兩人終于是達成了協(xié)議,卻不知,此刻躲藏在西南方房間里,那名眉目如畫的小太監(jiān),此刻卻已經(jīng)是心跳如擂鼓,額頭上滲滿了冷汗,外面的一切,她都聽了個七七八八。
有兩次外面的人,都差點進來搜尋,屆時自己定然是跑不了的,想不到最后還化險為夷,躲過了這一劫,當(dāng)真是上天保佑。
小太監(jiān)心中思索著,這些人說是來抓刺客,想必應(yīng)該不是捉拿自己,可是這樣一來,皇城必然戒備森嚴,自己出宮的希望恐怕越發(fā)渺茫了!
小太監(jiān)想到這些,心中一沉再沉,但最終眼中還是露出堅定之色。
既然已經(jīng)跨出了第一步,也就不怕再多跨幾步,她思忖著,等外面再平靜一些,自己再悄悄溜出浣衣閣也不遲。
畢竟如今自己還嚇得手腳發(fā)軟,渾身顫抖,行動起來也是多有不便,還是等自己恢復(fù)平靜了,再行動也不遲。
于是小太監(jiān)開始靜靜等待,可是這一等,卻是讓他心中驚詫起來,因為她竟然發(fā)現(xiàn)。
自己因為緊張而燥熱無比的身體,以及急促的心跳,竟然沒有因為時間流逝而平靜下來,反而是身軀越發(fā)燥熱,呼吸逐漸急促,心臟跳動的幾乎要蹦出心口。
起初他以為是自己太過緊張所致,可是隨著時間流逝,這種燥熱加劇,她除了感到渾身燥熱難耐,竟然還有某種異樣的感覺,在身上泛起陣陣漣漪,以至于他竟然忍不住伸手,在自己身軀上輕輕撫摸起來。
這一刻,他發(fā)現(xiàn)了自己身體,似乎在產(chǎn)生著什么異樣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