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血濺金鑾殿 第二十九章二二八之護國睿武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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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圓圓滿滿是元宵，親們，元宵節快樂！希望這章能讓大家感到哈皮。話說，寫到當中某情節時，某肖樂不可支，邊寫邊笑。元宵雖好吃，不要貪多喲，群么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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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靈敬公主的婚事終于告一段落。實際上，別說中立以及站在端王那一方的朝臣，就連彥王當初提起此事時，他這一黨也有數人表示反對。此舉看似討好了清平公主及秦山派，卻可能會惹來皇帝的不滿。但那時，彥王志得意滿，只以為儲君之位在己之手，哪里聽得進去勸告。皇帝并未就此事表示反對意見，他越發覺得大秦天下就在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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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一朝夢醒。當皇帝用那般冰冷的眼神盯著自己，彥王才恍然，這位越來越不顯喜怒于形的父皇其實對自己已經嫌棄到了骨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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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眾臣心知，接下來皇帝便要封賞趙婠。而這番封賞，定然重量十足。只因，明面上被封賞之人是趙婠，皇帝表示心意的對象實際上卻是那位將“天下共主”名頭送上大秦的大宗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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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皇帝讓趙婠落座聽旨，趙婠連道不敢。皇帝道，這番旨意不僅僅給的你。趙婠再不推拒，不過也只坐了半拉座位，微垂首，以示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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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皇帝一掃眾臣，道：“除趙婠，睿敏縣主爵位。”眾臣一驚，除爵？這是什么意思？就是要晉郡主公主也不必除爵再許以封號吧？有那腦子清明的，立時想起曾經皇帝提到過的奏章，心亂跳一氣。莫非……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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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皇帝不讓眾臣胡思亂想，很清楚地說出了自己的意愿：“賜趙婠一等國公爵，封號‘護國睿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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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元英殿內靜如死地。一等國公爵與雙封號縣主爵位相當，看似趙婠無升無降。然則，國公爵從來都是男子外爵，何曾有女子承襲過？皇帝此舉……是開天辟地第一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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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而“護國睿武”的封號雖然隆重，但想到趙婠手持的九龍神杖以及她自身九品強者的實力，倒是說得過去。關鍵是這個女國公女國公……實在令眾男人接受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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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內閣三位輔政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孟閣老響亮無比地咳嗽一聲，另兩位輔政大臣祝文昆與龔蹼頓時心領神會，齊齊躬身出班奏道：“陛下三思啊！”朝臣中見二位閣老帶頭，便也有人出班附奏，一時間“三思”之聲震得元英殿內嗡嗡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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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咦……祝龔二閣老忽覺不對勁，最前列彎下的腰怎么看怎么就是兩個，孟閣老人呢？二位大人偷眼瞟去，卻見這老狐貍還站在文臣首位隊列之中，滿臉詫異地盯著自己二人，不由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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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皇帝面無表情，淡淡問道：“二位卿家，欲諫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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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沒法子，人都跑出來了，這話不說也不行。祝閣老位在龔閣老之前，硬著頭皮道：“啟稟陛下，自古以來，男主外、女主內，女子自有內命婦之爵可犒其功，從未有女子得封外爵。陛下此舉固然開前所之未有，卻只怕引來天下人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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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皇帝道：“譏笑我大秦男兒竟不如女子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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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祝閣老急急道：“自然不是。我大秦糾糾好男兒，怎會不如女子？陛下，唯恐世人笑我大秦綱常不分吶！”急給龔閣老使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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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龔閣老此時悔得在心里頓足，這孟生義老大人是最為古板守禮之人，他都沒出來發表意見，自己湊得哪門子熱鬧？可如今已成騎虎之勢，旁邊祝閣老那眼珠子都要飛出眼眶了，龔閣老只好附合道：“祝大人所言有理。微臣附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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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皇帝忽然嘲諷一笑，道：“二位卿家，朕還未將旨意宣示完畢，何必急著質詢？還不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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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祝龔二閣老急急回班，不約而同狠瞪孟生義老大人，卻只看到老大人無辜眼神——老夫只是喉嚨作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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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皇帝看向面露忿忿的眾臣，慢條斯理道：“朕念睿敏縣主一片權權孝心，特旨令她暫時承襲毅貞國公爵位。日后她許了人家，便讓她的夫婿襲爵，以綿延毅貞國公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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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祝龔二閣老心里咯噔一聲，立時恍悟皇帝是有意如此，難道陛下知道了自己與彥端二王結交之事？想及此，二位閣老腦門沁汗，頓時明了皇帝敲打之意，不禁悚然而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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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皇帝此言一出，方才還昏昏之態的孟閣老搶先出班，大呼：“陛下圣明！如此，既可全睿敏縣主一片孝心，又能免于天下人之詬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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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眾大臣一想，也是如此。這睿敏縣主總不能不嫁人吧？皇帝這辦法確實兩全其美，既討好了趙婠身后那位大宗師，又不致陷于清流士子鄙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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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皇帝讓眾臣回班，又道：“護國睿武國公進獻的斷魂關機關圖經機關營諸大匠精研多日，已被認定憑此圖足可掌握斷魂關一大半的機關，尤其是對總樞紐機關房的破解有大裨益。日前，密親王曾陳情，因身染重疾無力掌控機關三營，朕便將機關營交由護國公掌理，軍爵晉從四品上宣威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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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話說，日前還有御史參奏，說趙婠役使機關營的兵士改建私宅巴拉巴拉。機關營有趙婠那三位師父在，早就是她的天下。她這從四品上的軍爵在機關營其實不算什么，像老公子尚四二人都是從三品的官兒，就連魯班也是正四品上。皇帝如此，名正言順之立意倒在其次，關鍵是，機關營主官應上朝議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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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有臣子想到此節，張了張嘴卻又不甘地閉上。瞧內閣那三位閣老，個個氣定神閑，半分異議也無，自己湊個屁熱鬧啊！？再者說了，翌德親王已經獲準上朝聽政，他一回去還不得把朝中之事盡數說給護國公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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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旁人還尚好，惟機關供奉院院正大人心里不自在之極，把還在斷魂關的周大匠給罵得狗血淋頭。要是當初周大匠收了這位如今權勢滔天的護國公為入室弟子，那斷魂關的機關圖定將落在機關供奉院，絕不至于被機關營以“國之絕秘”為由捂在懷里不讓人看。那得多讓人想得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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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趙婠知道差不多了，離坐給皇帝叩頭謝恩。皇帝不免勉勵了數句，又說，護國公已不宜再任宮正司司正，可有繼任人選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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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趙婠毫不猶豫地向皇帝推薦了出自任府的代職司正任照媛，說任府乃慈德仁皇后娘家，方離職的任宮正亦是任府旁支，想來同樣出自任氏的任照媛代司正必定會襲傳慈德仁皇后遺訓以及任宮正行事，帶領宮正司諸女官宮人公正嚴明地行使誡令之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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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慈德仁皇后即是今上的母親任皇后，皇帝面露微笑，頻頻點頭。眾臣怎么看怎么覺著這二人事先便商議妥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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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皇帝準了趙婠的建議，又道：“既然是九品強者，護國公理當為國出力多培養人才。寧安公主身體不適，護國公暫攝她在文淵書院的教職。并且，朕決定于五月初五端陽節加開武恩科，詔令天下有志武道的三旬以下青年才俊應試，分男女二科甄選英才。屆時，由宜親王任主考官，京衛營、鎮東軍、鎮北軍各選一員與護國公一同任副主考。兵部即刻以特急文告傳詔天下，務必要辦好此次恩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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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宜王領頭，京衛營、鎮東鎮北二軍在京留駐大員、兵部尚書以及新鮮出爐的護國公趙婠齊齊出列領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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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皇帝和聲道：“三月初十乃春試，五月初五又有武恩科，此二者皆國之大事，攸關國本。還望眾卿家戳力同心，令得我大秦文武英才不被埋沒一人，為國多多地挖掘棟梁之材。朕六月生辰，甚是期盼眾卿家以此為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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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群臣應喏如海嘯。皇帝起駕，領著眾臣胡吃海塞，以慶今日諸多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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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席間，祝龔二閣老不免偷偷埋怨孟閣老，說您老怎么忽悠咱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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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孟閣老鄙視道，為人臣子當體會圣心，你二人榆木腦袋不開竅也怪得老夫？陛下一舉數得，你等莫非看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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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祝龔二閣老虛心請教，孟生義老大人吃夠了恭維這才一一列舉道：“其一，護國公身后那位大宗師，極有可能是一位女子。即便不是女子，陛下敢開先河封女子為國公，也必然令那位大宗師深感皇帝陛下待護國公之厚意。異日，那位大宗師想取回鎮國神器，便要思量思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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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祝龔二閣老一想，正是如此！僅僅因為翌德親王仁義，就能如此感性地將鎮國神器示于人前，還的確有可能是位女子行事。而孟老大人后一句話更是切中要害。已是武道極致的大宗師，怎能不愛惜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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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孟生義老大人瞇縫著老眼，遠遠地看著與皇帝言笑晏晏的趙婠，又道：“趙婠得已成為由古至今第一位女國公，又怎能不感陛下恩德？她既是大秦的國公，理當效忠大秦。她乃鎮國神器之主，今日可說翌德親王‘大德’，又焉知明日不會說旁人‘大德’？陛下給她‘女子國公第一人’的名頭，她就算想叛國而去也勢必要惦量惦量。屆時，世人只會罵她不知好歹、薄情寡義，詬病翌德親王是否當真‘大德’者便少了許多，這天命所歸的名頭亦將留住。此為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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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祝龔二閣老沉吟，點頭。孟生義又道：“第三么，趙婠既然已是大秦護國公，有正經的官職在身，秦山派日后再要尋仇便得考慮輕重。此是皇帝陛下對護國公的維護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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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龔閣老目光閃爍，忽然接口道：“老夫猜想，陛下最大的用意，只怕是要杜絕……”與明白過來了的祝閣老異口同聲，“牝雞司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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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孟生義捋須微笑。翌德親王與趙婠如此親近的關系，皇帝會害怕趙婠成為一宮之主也在所難免。翌德親王若當真娶了趙婠，這大秦天下只怕會多出一位隱形女帝，這讓皇帝如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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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賜趙婠國公爵，并且言明此爵只是暫時繼承，日后要傳給趙婠的夫婿，以綿延毅貞國公一脈。趙婠若當真如她所說有一片權權孝心，必定會嫁人生子以沿襲此爵。再者說了，要襲毅貞國公的爵位，這位娶趙婠的男子必定是國公府的上門女婿，無論是翌德親王還是如今未娶正妻的端親王都不可能做到。皇帝為日后的皇儲做了雙重保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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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而從另一個方面來說，趙婠主動要求繼承國公爵，也是從側面向皇帝做了保證，以后必定不會嫁入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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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孟生義想，很有可能這丫頭一回恒京便與皇帝陛下見過面，將自己的打算合盤托出，才能得到陛下這么多時日的庇護。那件出現在彥親王府廢墟之上的龍袍不就是證據么？可笑這幫豬腦子蹦上跳下，卻不知被皇帝與那丫頭當了猴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