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句話說,若是這倆丫頭聯起手來,連盡得啞姑真傳的穎兒也不得不陷入苦戰……
“既然如此,偷香負責在外面把風,竊玉隨我一道潛入尚書府。”語畢,不待偷香開口阻止,龐昱便縱身一躍,消失在院墻的那一邊。
見狀,竊玉急忙移動身形,跟了上去,只留偷香在原地恨恨地跺腳。
月色下,兩道矯捷的身影穿梭在尚書府的亭臺樓閣之間。快如鬼魅,令人根本無從察覺。不過,尾隨其后的竊玉,此刻心里卻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
要知道,她身為玲瓏閣的一號,自然是其中最強的。可是,以她的功力現在也只能勉強跟上侯爺的速度……這,說明什么……
誰能想象的到,這位在外面聲名狼藉的安樂侯竟是個武功了得的……高手?
最起碼,單論輕功而言,侯爺比那穎兒姑娘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可既然如此,穎兒姑娘又為何派她們姐妹二人伴在侯爺左右,護其周全?
就在竊玉百思不得其解之際,耳邊傳來龐昱的說話聲:“竊玉,你上那邊看看,倘若有所發現,便返回此處等我。”龐昱在一棵樹上停下,衣擺隨著微風輕輕飄蕩。只見她指著遠處的一排臥房,氣定神閑的吩咐著。
借著月光,竊玉悄悄打量起自己的新主子。暗道:這侯爺此時非但沒有私闖官員府邸的緊張感,眉宇間反倒隱隱透著七分的胸有成竹和三分的……躍躍欲試?
天啊!
她究竟跟了一位什么樣的主子?
沒等竊玉有所回應,我行我素的龐昱便身形一動,快速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而龐昱一路的目標很明確,直指位于前院的書房。
根據她的觀察,古人一般都喜歡將重要之物藏于書房,那金屋藏嬌的王侍郎就是最好的例子。難得她有興致出手,不帶點兒‘禮物’回去,豈不是有損她‘一枝花’的威名?
避開護院,龐昱以極快的速度潛入恰好無人的書房,輕手輕腳的翻查起來。毫無意外的,讓她在墻上的掛卷后找到了一處秘密金庫。
可望著閃閃發光的金磚和銀錠,龐昱卻犯了愁。畢竟,總不能讓她背著這些‘重物’去偷人吧?
“嘛,反正一回生二回熟,來日方長。”龐昱甩了甩手中那沓厚厚的銀票,頗為遺憾的嘆了口氣。然后手腕一翻,將先前在花園摘下一朵紅花打到了書房正中央寫有‘公正廉潔’四個字的匾額上。
可正當龐昱準備抽身離去的時候,她的視線突然被陳列在書架上的一個木盒所吸引。那木盒看似平淡無奇,做工更是粗糙平庸。但是,木盒上的鎖卻非比尋常,恐怕是出自頂尖的鎖匠之手。假如不是她精通此道,還真有可能錯過。
大概,這就是所謂的‘小隱隱于野,中隱隱于市,大隱隱于朝’吧。
可龐昱剛把手伸出去,外面便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
“什么?你在怡春院以十一萬兩黃金的天價買回一個小倌?”
“爹,你別生氣,聽孩兒解釋。孩兒也是受人挑撥,中了別人的圈套,才迷迷糊糊應下來的!”
“你是豬腦子啊?明知是陷阱,竟然還往里跳!”貌似,是書房的主人回來了……
“CAO!”被打擾了好事的龐昱低咒一聲,隨即腳尖輕點,一個閃身,便從窗戶翻出,直奔先前定下的會合地點而去。
估計沒多久姜尚書便會發現丟了東西,所以,她必須在此之前將人偷走。
果然,這當壞人的不能太高調啊!
眨眼的功夫,龐昱就出現在等候多時的竊玉面前。
“怎么樣?”
“回侯爺,那人被帶到了西廂房。”盡管龐昱并未明確提及此行的目的,竊玉也猜到一二。
龐昱揮揮手,示意竊玉在前邊帶路。沒多久,兩人便來到房前。龐昱朝竊玉使個眼色,后者會意的沖出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守在門口的家丁打暈。
伴隨推門的‘吱嘎’聲,床上那原本緊閉的雙眼猛地睜開,警惕的望著之后步入房間的龐昱和竊玉。
“哇靠,留了這么多血還能保持清醒?”見此情景,龐昱忍不住唏噓出聲,在心里為該男子豎起了大拇指。
“我是來帶你離開的。”簡短的幾個字,完全不給對方任何拒絕的機會。說罷,龐昱信手取下竊玉頭上的發簪,走上前,三兩下便解開了系在男子腳踝上的鐵鐐。
無視對方詫異的目光,龐昱徑自抱起比她重上許多的男子,施展輕功,朝尚書府外飛去。
也許是體力不支,也許是并未從龐昱的眼中看到一絲惡意……那渾身是傷的男子沒有發動攻擊,只是疲憊的閉上眼……
叫上偷香,龐昱四人借著月色的掩護,從龐府的后門溜回別院。
“偷香竊玉,你們二人把他的傷口處理一下。我還有事,院中的房間多是空的,你們隨意挑選兩間住下,其它一概等明天再說。”交代完,龐昱便匆匆離去。
開玩笑,一向鮮有人涉足的別院突然多了三名常住人口。特別是,其中還有一個來歷不明的男人。要是不跟啞姑交代清楚……啞姑很生氣,后果很嚴重!
不過,龐昱在別院轉了一圈,愣是沒見到啞姑的蹤影。奇怪之余,折騰了一天的龐昱倒在床上數著偷來的銀票,美美的進入夢鄉。
可是第二天,市井間卻流傳出一個令人愕然的消息:姜尚書府上四十八口,均在一夜之間死于非命!
“什么?姜尚書家昨晚慘遭滅門?”
睡到日上三竿才不情不愿爬起來的龐昱還沒來得及梳洗,就被偷香從外帶回來的傳聞嚇得‘噗通’一聲,直接從床上跌了下去。
“侯爺,您沒事吧?”偷香急忙一個箭步上前,將龐昱攙了起來,順便看看是否有所摔傷。
“快、快給我說說具體情況!”龐昱一邊吃痛地揉著磕青的胳膊,一邊搖頭示意偷香繼續往下講。心中卻不免泛起了嘀咕:丫的!這才幾日光景,就接連有人在她‘拜訪’前后死于非命?先是王侍郎父女,現在又是姜尚書一家。T估計照這個勢頭下去,用不了多久,大宋就只剩趙禎一個光桿司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