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麝壓根就沒想到,王浩會替自己出頭,此刻聽到這話,下意識的認(rèn)為,這是要讓熊康永遠(yuǎn)閉嘴。
她也是個耿直的。
于是干脆而果斷的震斷了熊康的心脈。
這一幕發(fā)生的太快,王浩本意并不是如此,但既然發(fā)展到這一步,也就默認(rèn)了這個事實(shí)。
青柳人都傻了。
其實(shí)打心眼里來說,她是看不起這個百里家的二少爺?shù)摹?br/>
整日沉迷聲色犬馬,文不成武不就,干啥啥不會,只會仗勢欺人,在云中城靠著家里的名頭到處作威作福。
他的失蹤,其實(shí)對于很多人來說,都是一件挺不錯的事情。
可面前發(fā)生的一切,直接就打破了青柳的認(rèn)知。
這算什么?
他憑什么可以跟捏死螞蟻一樣弄死熊康?
雖說這位實(shí)力沒有紅麝強(qiáng),但在一般江湖人里,也算得上高手了。
曾經(jīng)青柳就有一次看到,熊康以一己之力,拉著兩頭發(fā)瘋的水牛倒退了百步遠(yuǎn)。
再看面前的王浩,且不提他肩膀上那頭傻不愣登的紅皮豬。
豬三玖:?
光是那體型。跟熊康比起來就相差甚遠(yuǎn)。
“你…你究竟是誰!?紅麝,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慶少爺不可能有這么厲害的本領(lǐng),他一定是假扮的。”
青柳尖叫起來。
王浩眉頭一皺,轉(zhuǎn)臉看向紅麝。
后者抿了抿嘴道:“她是二夫人的貼身婢女,殺不得。”
“所以你想讓我出手嗎?”
王浩眉頭輕挑,“我其實(shí)并不想做你們什么百里家的二公子,雖然現(xiàn)在我很多事情都忘記了,但那不重要。
若不是看你還算順眼,早在咱們第一次碰面的時候,我是不會跟你一起走的。
所以,要么殺了她,我跟你一起回去,要么我殺了她,咱倆就此別過。”
“不。”
青柳噔噔倒退,向外面沖去,“來人!快來人!”
王浩臉上的神情逐漸收斂,他對百里家勢在必得,但主動過去認(rèn)親,跟被請回去是兩碼事,早在跟著紅麝時,他就已經(jīng)做好了大鬧一場的準(zhǔn)備。
畢竟時間可是非常寶貴的。
紅麝看到王浩的神情,心里猛的一緊,繼而產(chǎn)生了強(qiáng)烈的預(yù)感。
自己正在面臨一個抉擇。
以至于她本來是覺得自己沒找錯人的,可這個時候,信念開始動搖了。
僅僅只是失憶,為何會讓人產(chǎn)生如此脫胎換骨的變化?
也就在紅麝猶豫不決時,青柳已經(jīng)到了門口,眼看就要跑出去。
此刻的她哪里還有之前那副勝券在握,高高在上的模樣,說是喪家之犬也不為過。
恐懼是會讓人喪失理智的。
青柳畢竟只是一個丫鬟,她并不知道怎么為自己爭取生機(jī),眼下完全被求生的本能控制。
而往往越是如此,丟掉性命的概率也就越大。
王浩終究給是親自動手了。
這也意味著他接下來的計劃要做出些許變動。
隨著一根竹簽從青柳的后腦勺沒入,她瞪圓眼睛,緩緩倒在了地上。
撲通!
聲音將紅麝從愣神中驚醒,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這一幕。
“二…二夫人那一關(guān)不好過。”
她喃喃道。
“為何要過?”
王浩無所謂的說道:“你回去吧,順便把我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那個叫百里…百里什么來著?就是那老頭。”
“無鋒…那是公子你的父親,怎可如此無禮?”
紅麝下意識的數(shù)落了一句。
“父親?”
王浩微微一笑,“我連你都不認(rèn)識,更別說那個素未謀面的人了,況且,我怎么知道你究竟是不是在騙我?
好了,你的麻煩我也幫你解決了,咱們就此別過吧。”
“公子!”
紅麝一驚,連忙上前道:“你不跟我一起回去?”
“不了,如果你說的百里無鋒真的重視他那個兒子,自然會過來找我。若不來,那我回不回去又有什么關(guān)系?
倒不如四處走走,好好見識一下這外面的世界。”
王浩擺了擺手,“別跟著我,咱倆有緣再見吧。”
紅麝還想要說什么,但感覺到面前之人話語里的堅(jiān)定,又不知如何開口。
甚至,就連她想要跟著一起,都在離開后宅時,被王浩幾個縱躍給甩開了。
轉(zhuǎn)頭看著屋內(nèi)兩具死不瞑目的尸體,紅麝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先跟縣令解釋一下,然后回去稟報再說吧。
剛剛青柳的叫聲吸引了一些注意,可不能鬧出更大的亂子。
也幸虧這兩人都是百里家的人,想來也不會有太多麻煩。
可是讓紅麝沒有想到的是,偏偏最不可能出現(xiàn)意外的地方,還真就出現(xiàn)了意外。
就在她準(zhǔn)備去外面打招呼時,一個身穿身穿深紅色勁裝的青年男子跟著縣令一起走了進(jìn)來。
“光天化日之下,還是在縣衙之中,竟然發(fā)生了如此惡事。”
青年面容冰冷,語氣中帶著強(qiáng)烈的怒意。
說完他看向紅麝,見后者眼神閃躲,便冷哼道:“此事你脫不了干系,剛剛出去的那個是誰?還不從實(shí)招來!”
大漢以儒法治天下,對于殺人這種惡性事件,自然是深惡痛絕。
只不過很多時候處理事情,并不能一桿子打死。
紅麝暗自叫苦。
她遇到了極少數(shù)的那一撮人。
比如眼前這紅衣青年,姓韓名道,錦衣繡使中的金刀侍衛(wèi),遇到事情擁有先斬后奏之權(quán)。
這下麻煩了啊!
……
……
“老弟,咱們這就走啦?”
豬三玖看著后面逐漸變小的縣城,“你不是說要去收集那些勞什子法門嗎。”
“不急,慢慢來。”
王浩深深吸了一口氣,泥土的芬芳讓他心情變得稍微好了一些,于是便從腰間解下葫蘆,咕嚕嚕的灌了一口。
“要做成一件事,自然不能跟著別人的節(jié)奏走,因?yàn)檫@是對方擅長且經(jīng)營了很久的事。
咱們初來乍到,不跳出去,如何能一舉達(dá)到目標(biāo)?”
“嘿,你有自己的計劃就成。”ωωω.ΧしεωēN.CoM
豬三玖咧了咧嘴,然后忽然身子一趴,重新變回了人畜無害的小豬。
王浩微微瞇眼,轉(zhuǎn)身看向后方。
只見一匹如火焰般的駿馬正奔騰而來,坐在馬背上的,是一個年方二八,豎著馬尾的英武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