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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賣地
她一副自己很得意的樣子,揚(yáng)起了臉。
陳平噗嗤笑了。
“我沒看不上你的火鍋料子。誰不知道啊,那天你叫廚房做了火鍋,那叫一個香,二公子吃的時候我都饞了。不過會不會麻煩?”
“只要會煮底料,那就大鍋大鍋地煮,能用很久。只要不是夏天那種時候,如冬天,底料也放的住。”云舒便對陳平說道,“而且火鍋底料有許多種,有辣的不辣的,再加上一個鴛鴦鍋。”她小腦子里似乎有無限的主意,陳平急忙聽了一次所謂鴛鴦鍋的事,便點頭說道,“這不就是一鍋兩吃。”一個鍋里分成兩半兒,這種法子雖然說起來簡單,不過能想到就已經(jīng)很天才了,陳平聽著聽著眼睛不由亮了。
他聽出了這其中的商機(jī)。
云舒也笑瞇瞇的。
活了兩輩子,她還沒見過不愛吃火鍋的人呢。
因此,她一點都不擔(dān)心火鍋鋪子會沒有生意。
更何況陳平那么聰明,還能經(jīng)營不好一個火鍋鋪子?
“既然這樣,那我試一試。算你的配方入股,咱們倆一半一半兒。”陳平爽快地說道。
“不必如此。不過是個配方。”見陳平不贊同地看著自己,顯然不會占自己的便宜,云舒倒是對自己隨便想想?yún)s要占人家分紅有些不好意思,便對陳平說道,“那就算我兩成的利吧。再多的我也不要。而且陳平哥,銀子我也不缺,等分紅的時候,如果你在邊城瞧見有什么稀罕有趣的邊城特產(chǎn)還有工藝品就直接買來給我吧。”她覺得自己是不可能去邊城見識一番了,不過聽說邊城有很多有特色的東西,倒是可以叫陳平買來給自己。
“我送給你不就行了。”
“那怎么行。叫你總是破費(fèi)可不行。而且陳平哥你不是要攢老婆本了嗎?”陳平轉(zhuǎn)眼就是要成親的人了,不攢點家底等著娶媳婦兒怎么行。
云舒搖頭,對陳平小聲說道,“好吃的好玩兒的或者擺著好看的稀罕物件兒我都要。陳平哥,要兩份兒。”她顯然還記掛著翠柳,翠柳瞪著眼睛聽得都傻掉了,實在想不清楚云舒怎么能想出這么多吃喝賺錢的法子,不過聽到這兒,她急忙對云舒說道,“我可不能白要啊。”她拒絕得干脆,陳平卻覺得無所謂了,此刻心里頭都是云舒對自己的關(guān)心的感動,畢竟云舒會想到吃食上,都是因為想叫自己在邊城過得舒服些。
“如果真的可以的話,那二公子也能吃點好的。”陳平忠心耿耿,現(xiàn)在還想得到唐二公子。
云舒倒是沒什么在意的。
這就是唐二公子和陳平之間自己的事了,她是不管的。
她只扭著翠柳嘻嘻哈哈地說笑,與陳平一同進(jìn)了主院的屋子。一進(jìn)了屋子,她覺得屋子里的暖暖的氣息撲了一臉,頓時身上就熱了起來,急忙和翠柳一同把斗篷給脫下來放在一旁,她們倆先去給坐在上邊兒的陳白夫妻拜年,畢恭畢敬地拜年說了吉祥話之后,陳白微笑,陳白家的一臉喜氣洋洋,急忙把兩個大大的紅色荷包塞進(jìn)云舒和翠柳的手里笑著說道,“這是給你們的壓歲錢。”
她笑容滿面。
云舒和翠柳都高高興興地接過來,捏了捏,覺得里頭硬邦邦的,應(yīng)該是金銀裸子。
那這就是很大份的壓歲錢了,云舒和翠柳都謝了陳白家的,便一同看向坐在一側(cè)的碧柳夫妻。
碧柳依舊生得纖細(xì)婀娜,一副眼睛長在天上的鼻孔朝天的樣子。他穿著一件同樣簇新的衣裳,云舒見那料子眼熟,仿佛是之前自己送給陳白家的的料子。不過那料子也不是她得到的賞賜里頭最珍貴的,因此她也不在意陳白家的補(bǔ)貼了碧柳,畢竟做娘的難道還能為了外人的幾句話就對女兒的生活不管不問不成?不過碧柳也就算了,此刻看見了云舒跟翠柳是沒什么話說的,云舒見了她身邊沉默不語的王秀才,卻皺了皺眉。
王秀才身上穿的衣裳的料子……仿佛是國公府里頭賞給管事的最好的料子。
她不動聲色地看了陳白一眼,見陳白垂頭整理自己的袖子,陳平在一旁臉色冷淡,就知道,王秀才的料子也是陳白家的補(bǔ)貼的。
這就有點不太好了。
陳白家的拿她自己的私房補(bǔ)貼出嫁的長女,反正都是她的私房,補(bǔ)貼誰都無所謂。
可是如果拿陳白得到的賞賜去補(bǔ)貼女婿,這就未免有點過分了。
“見了妹妹們怎么都不知道說話。”見翠柳哼了一聲,一副很看不起奴婢似的樣子,陳白家的想到自己給翠柳的那些燕窩補(bǔ)品都還是人家云舒孝順給她的,便對長女有些嗔怪地說道,“好不容易過個年,你擺著一副臉子給誰看呢。”雖然她心疼嫁了個窮秀才,因此如今日子過得不及在娘家時舒坦的長女,可是她也心疼翠柳和云舒在國公府里給人做奴婢。特別是這一次,云舒去服侍沈公子,一開始風(fēng)言風(fēng)語說云舒失寵的時候把陳白家的嚇得半死,之后又說云舒去照顧獲罪的沈公子辛苦得人都消瘦,陳白家的又擔(dān)心云舒撐不住,這一連串下來,陳白家的就更心疼在國公府里的女孩兒了。
給人做奴婢的,又是主子使喚又是被人跟紅頂白的,那日子過得多辛苦啊。
她心里心疼云舒跟翠柳,好不容易見她們出府了,自然只想好好給她們補(bǔ)補(bǔ)。
“怎么擺臉子了?娘,你這話說得好沒有道理。”碧柳見陳白家的竟然為了翠柳和云舒對自己多了幾分嗔怪,她在家中一向都是掐尖兒要強(qiáng)的,因此沉著臉說道,“難得過年,我和相公自己在家里的年都不過來,反倒回來孝順你和爹。這也夠意思了吧?怎么娘你的心里不記得我和相公的好,只記得別人的好呢?”她十分不滿,陳白家的被她說得啞口無言,只是看了一眼沒說話的陳白,對碧柳使了一個眼色,叫她不要在大過年合家團(tuán)聚的時候觸怒陳白。
碧柳也知道爹不及娘疼愛自己,因此哼了一聲不說話了。
云舒對這種突然發(fā)生的爭執(zhí)只當(dāng)沒有看見聽見,拉著翠柳坐到了陳白這一邊兒,對陳白問道,“陳叔,國公爺許了你幾日的假啊?”
“國公爺恩典,叫我跟你一樣兒,能休到正月十五。”陳白這才笑瞇瞇地對云舒說道。
王秀才與碧柳坐在另一側(cè),聽到陳白口中“恩典”二字,同時露出一些不悅。
所謂“恩典”,就仿佛全家都成了奴婢似的,完全沒有半分尊嚴(yán)。
“國公爺對陳叔真的很好啊。”云舒服侍沈公子累的半死,老太太心疼她才叫她多在外頭輕松輕松,卻沒想到唐國公倒是對陳白也十分看重,也叫陳白好生過個好年。她想到唐國公沒準(zhǔn)兒還不知道陳白挖了他的琉璃盞來補(bǔ)貼自己和翠柳,哪怕知道唐國公既然把那兩錦盒的琉璃盞都丟到了賞人用的東西里頭,明顯就是不在意,不放在心上,可是這世道不是都說了嘛,日防夜防家賊難防,這或許說的就是唐國公和陳白了。
唐國公大概做夢都想不到陳白這么能挖自己的墻角。
云舒想著想著,一下子被自己的想法給逗笑了。
“那是自然。國公爺還賞了我兩車的年貨,因此這個年咱們過得肥。你陳叔也是年貨滿滿的人。”
陳白是唐國公的心腹管事,那年貨能少了嗎?
而且只怕還都是高級東西。
“那可好極了。”云舒笑著說道。
都說過個肥年,在過年的時候過個紅火肥肥的年,來年才能更加發(fā)財進(jìn)寶啊。
云舒和翠柳一下子憧憬起數(shù)銀子數(shù)到手抽筋的那種畫面。
“這兩個小丫頭也不知道跟誰學(xué)的,兩個小錢串子。”見云舒和翠柳都跟陳白父子說得熱鬧,陳白家的只覺得如今家里溫馨極了,雖然長女夫妻板著臉仿佛不屑與他們?yōu)槲榈臉幼樱贿^陳白家的倒是能夠理解……畢竟長女夫妻的身份不同,那是正經(jīng)的秀才與秀才娘子,讀書人,最清貴的,覺得不愿意和滿嘴“主子”“賞賜”的家里人說話,沒有共同語言也是情有可原。
畢竟,別說身為秀才的女婿,就算是長女,如今來往的也都是些讀書人的人家,來往的都是那些讀書人的女眷。
因此,陳白家的并不算覺得長女這樣有什么不對,反而帶著幾分笑容地對碧柳問道,“女婿最近讀書也辛苦了,你可有好生照顧他啊?”
王秀才可是日后要繼續(xù)科舉的,讀書的任務(wù)自然辛苦。
她不免十分關(guān)懷。
更何況如果王秀才能考過舉人再高中兩榜進(jìn)士,不提光耀王家門楣,就連她的長女也一躍顯赫,能成為官宦女眷了。
因此,陳白家的對王秀才是充滿了期待的。
既然秀才都能考上了,那想必舉人與進(jìn)士應(yīng)該也可以吧?
碧柳聽了這話微微一愣,繼而臉上露出幾分不高興來對陳白家的說道,“怎么照顧啊。家里又沒錢沒吃喝的,相公讀書辛苦都瘦了。我都把嫁妝田賣了給他補(bǔ)身子了。”
她一副很賢惠,并且訴苦的樣子。
可是陳白家的一愣,突然臉色變了。
“你把嫁妝田給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