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在三號房院子里稍微休息了一下,又去把那兩個雪人清出來了。
兩個雪人整整大了一圈。
“吃胖了吃胖了?!钡孕浅秸f。
嚴執(zhí)和裴勖他們都笑了起來,有那么一瞬間,覺得兩個胖胖的雪人都可愛起來了。
“也不知道霍哥他們那邊怎么樣了,還過得來么?”林青寧說。
他剛說完,就聽見胡瑛清脆明亮的叫聲:“星辰,端哥,青寧!”
他們扭頭一看,就看見霍城一個人抓著兩個人的胳膊,拖帶著小小的溫諾和瘦削的胡瑛,踩著厚厚的積雪,一步一步朝他們這里走了過來。
路上的積雪都快到膝蓋了,要在這樣的雪地上走,非常累,三個人都有些狼狽,氣喘吁吁的,臉色通紅,可那一幕太美好了,簡直讓人感動。
感動于霍城的一帶二,也感動于他們?nèi)齻€穿雪而來的樣子。
翟星辰最先跑了上去,嚴執(zhí)在后面喊:“你別往雪里去了!”
翟星辰哪里聽啊,深一腿淺一腿地迎了上去,胡瑛最先抓住了他的手,說:“好大的雪啊,翟星辰。”
翟星辰覺得他音調(diào)太激動了,忍不住笑了起來?;舫桥牧艘幌碌孕浅降谋?說:“走?!?br/>
他們四個一起往回走,端藝華和林青寧他們都迎了上來。
“端哥,青寧?!焙鵁崆榈卮蛘泻?。
林青寧已經(jīng)完全忘記了昨天的尷尬事,伸手拉住了溫諾的手,把他從積雪里拽了出來,說:“我剛還說大雪封了路,你們怎么辦呢?!?br/>
“鏟雪車馬上就來了,你們在酒店等一會,路就清出來了,你們怎么還跑過來了?!倍怂嚾A笑著說。
“我們等不及想看看你們這里怎么樣了。而且走這種路還挺有意思的,一輩子難得一次的經(jīng)歷?!焙隽艘幌旅弊?,他帽子里頭都出汗了,他要把帽子摘下來,翟星辰扣?。骸巴忸^別摘帽子?!?br/>
他們一起朝一號房走,裴勖看了看霍城的褲子,問說:“都濕了吧?你跟我到三號房換個衣服吧?!?br/>
霍城跺了一下腳,說:“行?!?br/>
其實難受的不光是腿,他鞋子里都進了很多雪,一融化,整個鞋子都濕透了,冰涼冰涼的。
“你們先去,我?guī)Щ舾鐡Q個衣服?!迸巅谜f。
他帶著霍城回到三號房,霍城問:“你昨天睡的怎么樣?”
“跟前天差不多,不過后半夜睡的還不錯?!迸巅美鲎约旱男欣钕洌瑔枺骸澳愦┣镅澝矗俊?br/>
霍城提起自己褲腿:“你看我穿幾層,都快成粽子了。”
他們這趟來北城,帶的東西都非常充分,裴勖準備的尤其齊全。他給霍城拿出保暖內(nèi)衣,幾條長褲,讓他自己挑,又給他拿了一雙厚棉襪子,霍城把褲子脫到只剩內(nèi)褲,然后把干凈的褲襪換上,站起來看了看,說:“你腿是不是很長?”
他比裴勖要高幾公分,也要壯一點,原以為穿裴勖的褲子會短,沒想到穿上以后剛剛好。
裴勖又給他拿出一雙鞋。
“我腳很大?!被舫钦f。
裴勖就說:“我腳也大?!?br/>
霍城穿上裴勖給他的鞋子試了試,居然還可以,不擠腳。
他就想,裴勖這小子比他矮,沒他壯,沒想到有些地方都挺大。
換好衣服以后,他見剛脫下來的衣服收到一起,直接丟到了旁邊的垃圾桶里。
想起昨夜他們還在吐槽裴勖冷漠的事,就笑著看了裴勖一眼,看到裴勖的手,問:“你生凍瘡了?”
“一點點?!迸巅谜f。
霍城就從羽絨服里掏出一盒膏藥來:“我正好要給我跟拍攝像送這個,你抹點吧,我那還有一盒,下次我拿給你。”
裴勖說:“不用?!?br/>
“管用,你抹了就知道了?!被舫钦f著就擰開蓋子,要給他抹。
裴勖就接了過來,自己抹了一下。
霍城見他皺眉頭,就說:“你別嫌味道沖,真管用。”
到了一號房,翟星辰讓胡瑛和溫諾也把褲襪換了。胡瑛說:“在這換啊。”
“去里頭換吧?!眹缊?zhí)開口。
胡瑛他們都愣了一下,胡瑛問:“你不是有潔癖?”
他雖然嘲歸嘲,但他覺得潔癖這個東西不是人品問題,他很尊重,也能理解。
沒想到嚴執(zhí)說:“沒事,你們都成這樣了,別凍感冒了,去吧。”
翟星辰忍不住要給嚴執(zhí)豎大拇指。
要知道嚴執(zhí)的潔癖是真潔癖,他不是矯情,說著玩。
大雪無情,人間有愛!
“走吧,我給你們找兩件我的褲子?!钡孕浅秸f。
他們?nèi)齻€來到臥室里頭,胡瑛對溫諾說:“咱們?nèi)ハ词珠g吧,別碰他們床了?!?br/>
溫諾點點頭,就跟著胡瑛進洗手間去了。
嚴執(zhí)跟進來,見翟星辰在找褲子,就說:“你褲子夠么?”
“夠,我還有兩條?!?br/>
嚴執(zhí)沒說話,把自己帶的褲子給了翟星辰一條:“讓溫諾穿吧,他穿你的也是大,穿我的也是大。你的你留條自己穿?!?br/>
今天的嚴執(zhí)格外溫柔啊。
作為藍方嘉賓,他終于主動照顧紅方嘉賓了!
翟星辰接過來:“行。”
翟星辰進到洗手間里頭,還給溫諾說了一下這是嚴執(zhí)的褲子。
溫諾很緊張:“嚴哥的褲子……”
他有點不敢穿。
“是新的,沒穿過,”嚴執(zhí)在外頭說,“你穿吧,送你了,趕緊換上,要吃飯了?!?br/>
嚴執(zhí)說著就出去了。
溫諾拿起那褲子,說:“嚴哥的褲子好香啊。”
胡瑛也聞見了,淡淡的香氣:“是挺香,嚴執(zhí)這點真不錯,干凈,什么都香噴噴的。”
“他的衣服,襪子,鞋子,真的穿過都跟沒穿過一樣。”翟星辰說。
男人愛干凈真是加分項。
胡瑛就說:“他應該哪里都白白凈凈香噴噴吧。”
哪里?
翟星辰就笑了一聲。
胡瑛說:“你笑什么?!?br/>
翟星辰說:“沒什么?!?br/>
胡瑛說:“翟星辰,你好污啊。”
翟星辰吐槽:“你想什么,我還不知道。你這個滿腦子廢料的小黃雞?!?br/>
他還記得原著里描寫胡瑛的人設:風火美人小黃雞!
胡瑛笑著說:“你好懂我,我們倆真是……”
太有默契啦。
他們換好衣服以后,胡瑛還要了個袋子把他和溫諾的衣服裝了起來:“今天嚴執(zhí)看起來好不一樣啊?!?br/>
性格變得更溫柔了,那張臉看起來卻多了一分侵略性。
可能是眉眼長的太犀利了。
等他們出去,裴勖和霍城都過來了,大家開始吃早飯,嚴執(zhí)就又回房去了,翟星辰回去看了一眼,見嚴執(zhí)正蹲在洗手間里擦呢。
“今天回來就換房了?!钡孕浅秸f。
嚴執(zhí)怔了一下,說:“善始善終?!?br/>
翟星辰發(fā)現(xiàn)他是真潔癖。
但因為是真潔癖,今天讓溫諾和胡瑛進來換衣服,就更難得。
他就幫著嚴執(zhí)一起收拾了一下,他們等會就要去小劇場了,估計要在那呆一整天,等到晚上回來,他們就要換房了。
嚴執(zhí)收拾的很仔細,和他們剛入住的時候一樣。
“該走了吧?!焙介T口喊。
嚴執(zhí)站在臥室里,打量了一下。
胡瑛感慨:“你們收拾的也太干凈了吧?!?br/>
哪怕是一個茶杯,一個電視機遙控器,都擺的方方正正,被子疊好了,床鋪幾乎看不到折痕。
嚴執(zhí)對翟星辰說:“走吧?!?br/>
翟星辰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冰雕盒子,說:“只剩一盒子水了?!?br/>
嚴執(zhí)本來還只是淡淡的不舍,聞言朝那冰雕盒子看了一眼,情緒一下子就上來了。
他伸手將那冰雕盒子拿到手里。
兩人一起朝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嚴執(zhí)忽然捉住了他的胳膊。
嚴執(zhí)說:“下次分房子……”
嚴執(zhí)停頓了一下,忽然輕輕笑了一下,情緒極濃郁的笑,身上籠著潔凈的香氣,有種欲言又止的感覺。
今天的嚴執(zhí)似乎格外溫柔,溫柔到翟星辰甚至覺得他看他的眼神有點不對勁。
因為注視的時間有點過于長了。而且沒有了眼鏡片的阻擋,那雙眼睛看起來竟有種深情的錯覺!
“翟老師,你快點啊。”霍城過來叫他。
翟星辰回過神來,又朝嚴執(zhí)看,嚴執(zhí)已經(jīng)拿著冰雕盒子出去了。
他便跟著他們朝外頭走。
嚴執(zhí)將那盒子放到了冰天雪地里,霍城問:“怎么放一盒子水在這?”
“想把它凍成冰塊。”嚴執(zhí)說。
“他要做冰雕吧?!焙f,“他昨天在冰雪城冰雕店學了好長時間,雕了個很丑的花。”
嚴執(zhí)就笑了。
霍城朝嚴執(zhí)看了一眼,心想嚴執(zhí)人如其名,這顏值也太高了,笑起來真是春風十里不如他。
“你這不戴眼鏡,我都不習慣了?!被舫钦f。
胡瑛剪頭發(fā),嚴執(zhí)摘眼鏡。
一個個都太會了!
外頭雪雖然停了,但太陽并沒有出來,天色黯淡,刮著寒風。翟星辰將帽子戴上,腦子卻還記著嚴執(zhí)剛才看他那個眼神,外頭一片白茫茫,雪光晃的他腦子都是懵的。
翟星辰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身后忽然有人問他:“很冷么?”
翟星辰回頭看了一眼裴勖,說:“冷死了。”
他們一行人到了小北極劇場。
小北極劇場是小北極景區(qū)里最大的一棟房子,蓋成了蘇式風格,整體像個城堡一樣,除了可以容納六百人的演出大廳以外,還有很多小房間,節(jié)目組將這些小房間布置了一下,分配成了舞蹈教室,樂房等等。
翟星辰被霍城拖去教他跳舞去了。胡瑛和溫諾他們都不需要排練,全跑去看笑話了。
霍城人高馬大,也很愛運動,四肢明明很靈活,但不知道為什么,他一跳舞就不行了。
他本來想著借著跳舞可以和翟星辰多接觸一點,結果跳到后來,他自己臉都紅了。
他實在表現(xiàn)的太笨拙了。
翟星辰脫了外套,只穿了個高領毛衣,他穿的其實很厚,但這一點也不影響他的發(fā)揮,他輕輕一跳,便旋轉著跳了兩周,手臂伸展開,又灑脫又帥氣。
“我們讓星辰先跳一遍吧。”胡瑛說。
端藝華他們坐在木地板上,看翟星辰跳了一遍《北國之春》。WwW.ΧLwEй.coΜ
這是完全不同的風格,和之前翟星辰跳的那兩次都不一樣,北方民族舞蹈,大開大合,很英氣。這其實是一個很適合霍城的舞蹈。
翟星辰平時很低調(diào),但一跳舞,整個人氣場一下子就出來了,很認真,特別美?;舫牵巅?,嚴執(zhí),端藝華,胡瑛,溫諾,他們坐在地板上,都看的目不轉睛。攝制組鏡頭很多,對著他們拍,他們也都不管了,都在拿著手機拍。
“翟星辰跳舞,我能看一百遍?!眲⒕巹≌f。
“他平時其實沒有很出挑,就是漂亮,熱情,像個小管家,可是一跳舞,就像有一束光打到他身上了?!惫芍缘卣f。
《北國之春》的難度都在最后的副歌部分,翟星辰在地板上跳躍,回身,白棉襪子裹著他的腳,在木地板上發(fā)出沉重的聲響。對面就是一面鏡子,鏡子里不光映射著胡瑛他們,還映射著節(jié)目組烏泱泱一群工作人員,很亂。他揚起手,邁過去,探身,回轉,他微微喘著氣,透過鏡子一一掠過其他七個嘉賓的眼睛。
他在鏡子里似乎與他們對視上了,光影都在隨著他的旋轉變幻,他有那么一瞬間,感覺好多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太對勁,很炙熱,很專注。
他居然覺得那么多人看他的眼神不對勁。
這就說明一個問題:
這肯定是他自己不對勁吧!
幻想自己是萬人迷呢!
他訕訕的,喘著氣停下來,白色的高領毛衣裹著他細長的脖子,他頭發(fā)烏黑柔順,還在輕輕晃動,白面紅唇,在鏡子里看著那樣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