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他眼中落后、偏僻的地球,也瞬間變得神秘起來。
“蜂鳥艦隊完了!伊蘭特完了!絕無生還的可能!”
安瀾篤定。
轉(zhuǎn)念一想,安瀾俊美的臉色跟著蒼白起來。
“快逃?。 ?br/>
仿佛想起什么,安瀾對著屏幕瘋狂下令。
晚了可就來不及了!
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唰!唰!唰!唰……
一道道身影閃電般地從地面沖出,沖天而起。
轉(zhuǎn)瞬間,便穿插進了銀角艦隊的飛船群當(dāng)中。
分散各處。
又因為數(shù)目不多,只有八九道身影。
且每一道身影之間相隔都比較遠。
有的甚至隔了十幾艘飛船。
看似雜亂無章,但如果從上帝視角上觀看。
很容易就能發(fā)現(xiàn),這寥寥幾道身影竟如同一把把鋒利的刀子穿插,將整個艦隊群都完美地分割開來。
再也無法聚攏!
逃不掉了!
等待他們的,只有被吞噬的命運。
戰(zhàn)斗很快打響。
各小隊因為被完全分割的關(guān)系,導(dǎo)致各小隊長的命令壓根無法準(zhǔn)確地下達到麾下的飛船上。
從而根據(jù)實時戰(zhàn)況,做出戰(zhàn)術(shù)上的調(diào)整。
這些在以往戰(zhàn)爭中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然而今日他們卻怎么都做不好。
很快一團團絢爛、巨大、無比璀璨的煙花,就相繼在天空中炸裂開來。
下屬的聲音里面帶著哭腔:“隊,隊長,我們被包圍了!”
八九個敵人,包圍一整支訓(xùn)練精良,裝備優(yōu)異的阿瑞斯王牌艦隊。
這事怎么聽都覺得荒誕離奇,不靠譜。
可偏偏事實的確如此。
八九個敵人多嗎?
不多!
但如果是八九個實力強橫的敵人呢?
安瀾驚恐地看著屏幕上,下屬上傳過來,雷達偵查的敵人資料。
頓時覺得,這貨敵人實在太多了!
他們當(dāng)中的最強者才是銀月后期。
鎧甲合體后,勉強可以發(fā)揮出銀月巔峰的戰(zhàn)斗力。
在真正的日冕級強者面前。
他連一個回合都活不過。
反觀這些敵人的陣營里。
銀月巔峰就像大白菜一樣,占據(jù)了絕大多數(shù)。
還有兩個日冕前期,一個日冕巔峰……以及一個連雷達都無法識別的超級強者。
看著那名長相像極了人形昆蟲的超級強者,凌空立于數(shù)艘飛船之間。
爪子稍微移動。
那堅固程度足以抵擋一名日冕前期強者全力一擊的飛船,瞬間被以一種無比簡單粗暴的方式破開一個巨大豁口。
飛船上的人員早已死去。
飛船的其他部位也遍布猙獰裂紋。
那名超級強者再跟上一擊,飛船當(dāng)場爆裂。
前后不過兩三秒鐘。
一艘造價昂貴的軍用飛船就炸得粉身碎骨。
而在這名超級強者不遠處,那道樣貌在安瀾看來有些熟悉的身影效率也不比超級強者低多少。
打炸一艘飛船也只需要五六秒鐘。
安瀾也不是沒下令開火。
試圖用火力壓制,在天空中交織出一張密不透風(fēng)的火網(wǎng)。
可現(xiàn)實卻讓他近乎感到絕望。
除了母艦以外,其他飛船上配備的激光武器,針對日冕級以下的,或可勉強壓制。
但對于這幾個日冕級以上的敵人,尤其是那道身影和那名超級強者,壓根起不到什么效果。
激光還沒打到他們身上,在距離身體一丈遠的地方,就仿佛被一堵看不見的透明墻體格擋,消匿無蹤。
看見這一幕,安瀾簡直都絕望了。
跟其他敵人比起來,這倆才是心腹巨患。
他倆要是處理不掉。
就算把剩下的敵人全都殺光了也沒用。
他倆單獨一個的破壞效率,就已經(jīng)是其他敵人加在一塊都難以企及的。
要消滅這樣的強者,尋常武器已經(jīng)行不通了。
唯有這艘母艦上裝載的那門s級離子炮才行。
只要能打出一炮。
這些強敵,乃至這顆星球,都將瞬間變?yōu)橛钪鎵m埃。
可眼下,他們沒有像這樣的機會。
在敵人的包圍圈內(nèi),觸目所及,到處都在戰(zhàn)斗。
又因母艦的體型過于龐大,輾轉(zhuǎn)一次極其困難。
敵人也不會給他們返航的機會。
“轟!轟!”
又有艘飛船在視線范圍內(nèi)爆炸。
安瀾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事已至此,他不得不接受另一件殘酷的事實。
他們這回,可能要全軍覆沒了!
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圈套!
敵人利用伊蘭特好大喜功的性格,將他們的母艦從太空中引誘下來。
離子炮離開太空,就無法再獲取能量發(fā)射。
這張最大的底牌被廢。
從那時起,他們敗亡的結(jié)局就已經(jīng)注定。
至于他們派去收集資料的小隊,從那時起就已經(jīng)叛變了。
如果不是那份假情報,他們也不至于淪落到如今這步田地。
什么路法總長啊,什么幽冥軍團啊,什么能晶啊……統(tǒng)統(tǒng)都是假的。
如今回過頭來細想。
其實這個圈套不見高明,自身更存在著不少漏洞。
比方說,這么短的時間里,那些隊員又是如何探查到路法總長和禁衛(wèi)軍的下落,又是如何進入阿法斯號,找到那大批能晶的?
要知道這些隊員可是這幾百年來最新招收的一批。
他們當(dāng)中年紀(jì)最大的一個也還不到兩千歲。
沒有經(jīng)歷過路法總長的那個時代,不少隊員連路法總長是誰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認出他們?
這本就是圈套中一個無法解釋,又相當(dāng)明顯的bug。
若是正常情況下,這種低劣的手段壓根騙不過他的。
可惜,那時候他的心已經(jīng)亂了!
倘若他能在下達命令前再冷靜一些,克制一些,說不定就不會中計了。
現(xiàn)在安瀾自嘲一笑。
“現(xiàn)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
打了一輩子鷹,到頭來反被啄瞎了眼。
這是何等的諷刺?。?br/>
眼下這局面,逆轉(zhuǎn)已經(jīng)沒希望了。
就在安瀾打算下令投降,看能不能為手下?lián)Q個活命機會之時。
余光里,無意間又捕捉到了那道身穿紫色鎧甲的身影,手持一把造型奇異的手斧。
一斧下去,一艘飛船就在安瀾眼前被從中間整齊地被分成兩半。
頓時,安瀾臉上的苦笑之色濃郁了幾分。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