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楊只覺封總從別墅里出來就有點不對勁,雖然那張俊顏依舊冷冰冰的沒什么表情。
可是給他的感覺就像風雨欲來一樣,深不可測。
羅楊低聲催促司機開快一點,剛剛吩咐完,就聽后車座封勵宴開口。
“程默,查到多少?”
羅楊忙道:“這個程默畢業(yè)于蘇城大學金融系,和少夫人是高中兼大學校友,從前做過少夫人的家庭老師,現在是在一家影視公司做經紀人,他的藝人剛好也在周導那個劇組,因此最近和少夫人走的有點近……”
封勵宴的臉色已沉的不像話了,放在膝上的手攥起。
原來是高中同學,呵,還是家庭老師,怪不得他覺得那男人有些眼熟。
封勵宴想起來,從前他回封家老宅,是見過這男的一面的。
那天下著雨,穿白襯衣牛宅褲的男生打了一把傘,徘徊在封家老宅的院墻外。看到他的車,那男生立刻便轉身離開了。
當時他覺得奇怪,還問了忠伯,忠伯說應該是溫暖暖的家庭老師,大概是丟了什么東西在附近尋找才會徘徊,他便沒再留意。
如今想到這些細節(jié),封勵宴只覺有種被愚弄背叛的憤恨。
第一次看到她,她說有喜歡幾年的男生,看來就是這個程默了。
很好!
一小時后。
溫暖暖恢復意識,只覺頭暈的很,她暈暈沉沉睜開眼,頭頂是完全陌生的天花板。
溫暖暖撐著身體坐起來,身上薄被下滑,她低頭,身上是一條黑色的吊帶真絲睡衣,同樣陌生的很。
昏迷前的情景閃過,溫暖暖臉色頓時就變了,只是不等她弄清楚到底是何狀況,臥房門便被砰的一聲撞開。
門板撞上墻壁又反彈,溫暖暖嚇的驚呼一聲本能抱著被子,掩住胸口。
她看向破門處,卻愣住了,進來的怎么會是封勵宴?
“你怎么在這里?這是哪兒?我身上……”
溫暖暖有很多話要問,她神情有些驚慌,然而沒等她都問出口,封勵宴這個男人已來到了床前,將她直接拖曳下床。
溫暖暖驚呼一聲,雙腿發(fā)軟,站不穩(wěn),想要去扶這個男人。
不等她碰到他,他便甩開了她,像丟開什么臟東西一樣。
“啊!”
溫暖暖跌倒在地,額頭撞在了墻壁上,發(fā)出一聲悶響,這讓她腦袋更加昏沉了。
她此刻依然想明白,程默拿給她的那瓶礦泉水里放了高濃度安眠藥。
可是,程默到底為什么要這么做,是他把她帶到這里來的嗎?她身上的衣服是誰換的?
他對她做了什么?
溫暖暖渾身冰冷,臉色慘白,她抬頭看向封勵宴。
“你是來救我的嗎?我……啊!”
下一刻溫暖暖被男人直接又拽了起來,他將她按在墻上,臂力很重,像鋼針打在肩骨上將她釘在墻上。
而他離她遠遠地,就那樣用冰冷森寒的目光俯視著她。
溫暖暖莫名害怕,她掙扎了下,男人手指用力,似要揉碎她的肩胛骨。
疼,太疼了。
溫暖暖臉色發(fā)白,惶恐起來。
“你放開我!我本來就不知道這是哪里,我……”
嘩!
爭辯的話沒說完,男人揚手便將什么東西砸在了她的臉上。
溫暖暖本能閉了下眼睛,東西散落在地,她垂眸才看清楚好像是幾張信紙?
她滿臉的茫然,封勵宴卻聲音森寒。
“夠了!都到了這個地步,你還想狡辯什么?”
“你有病吧!放開我,你要不是來救我的,就讓我打報警電話!”
溫暖暖憤怒的瞪著這個男人,她腦子很沉,藥勁兒沒過,有些轉不過彎。
但是她卻清楚,自己現在需要尋求警察幫助,她現在體內還有藥物殘留,若程默真對她做了什么,她需要馬上取證。
“唔!”
她的話卻似讓這個男人更兇怒了,他按著她肩胛骨的大掌突然來到她的脖頸。
溫暖暖有心理陰影,瞬間腿更軟,整個人往下滑,男人手臂不動,她的脖頸受力,更加呼吸不上來。
她求生掙扎,慘白的小臉變了色,抬手去抓他的手腕,封勵宴卻冷聲開口。
“不想被扭斷腕骨就別碰我!臟死了!”
地上的信紙見證了這女人的浪蕩和不貞,像一把冰錐扎進他的眼他的心。
封勵宴覺得自己真是被這女人徹徹底底的愚弄了!
他竟然還想著再給她一次機會,甚至生平第一次逃避,不敢去查當年那個奸夫,以為這樣就能繼續(xù)下去。
可這女人竟在這里和奸夫再度滾上了床,他們甚至可能從沒分開過!
也許就在這張床上,她會和她的奸夫談笑著提起他封勵宴,用嘲笑傻子的語氣?
“溫暖暖!你怎么敢!”
男人的嗓音暗啞像在砂礫上打磨過,恨意滔天。
溫暖暖感覺自己要死在他掌心下了,她驚恐的瞪著他,神情還帶著不可置信。
她不想死,她死了,檸檬寶貝怎么辦?
她眼眶盈滿了淚水,紛紛墜落,砸在他的手背上。
她發(fā)不出聲音,用哀泣的目光看著他。
那眼淚落在封勵宴的肌膚上,滾燙灼熱,封勵宴手指顫抖了下,指骨不覺松了些。
溫暖暖得到片刻喘息,“你聽……我……”
然而不等她斷斷續(xù)續(xù)說出一句話,封勵宴的目光卻陡然落在床頭柜上。
那里放著一張便簽紙,上面的字跡和信紙上的一模一樣。
【寶貝辛苦了,好好睡一覺,我去給你買你最愛的甜點,等我。】
那紙條刺激著男人本就繃到極致的神經,封勵宴周身戾氣更重。
他大掌陡然再度用力收縮,虎口卡緊了女人的咽喉。
“溫暖暖,你該死!”
他的聲音像從地獄里來,溫暖暖看著男人猩紅嗜血的眼眸,在里面看到了搖搖欲墜的自己。
她感覺到自己纖細的脖頸在他的掌下變形,氣管里再沒半點空氣進入。
他要掐死她!
溫暖暖真真切切的感受著他的恨,他的殺意,絕望和窒息同時席卷了她。
她無力掙扎,不知是身體里藥物作用沒半點力氣,還是心里太累已失去了求生欲望,她垂下手,男人的臉在變得遙遠模糊,她閉上了眼睛。
然而卻在她徹底陷入黑沉前,男人突然松開了手。
溫暖暖軟在地上,喉嚨間不可抑制發(fā)出破鑼般的粗喘,接著她劇烈的咳嗽起來。
她聽到男人冰寒的嗓音自頭頂響起,帶著濃重的警告。
“今天之內,滾出蘇城!否則,我會讓你和奸夫野種一起走奈何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