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迎上封勵宴的目光。
屬于男人的目光,兩人都懂。
他眼鏡后的眸子輕閃了下,轉(zhuǎn)而看向溫暖暖,淡色唇角有了笑意。
“我去處理下傷,沒事,你別多想?!?br/>
他說完沒糾纏,跟著商場工作人員離開,可背后濕了半邊衣衫的襯衣觸目驚心。
溫暖暖要跟上去,卻被封勵宴緊緊掐著腰不放,她又氣又惱,抬頭瞪他。
“怎么?你還心疼了?”
男人低頭睥著她,笑意涼薄。
溫暖暖懶得理會他,可他不放手,她就走不了。
她剛剛沒受傷,倒是被這男人手指按的腰疼,惱恨之下,恨不能咬他兩口解氣。
可跟他對著干,她是討不到好果子吃的。
她可太知道這點(diǎn)了。
忍著憋悶惱火,溫暖暖拿出手機(jī),“你講講道理行嗎,楚言是救我受傷的,我得去醫(yī)院看看?!?br/>
封勵宴看到這話就火大,他剛剛危急時刻抓了下她,沒能抓到人,心里的焦慮驚嚇這女人怕是不會知道。
她那會兒滿眼可都是那個楚言。
他還和那個人正面搏斗了,怎也沒見她有一個關(guān)心的眼神?
“呵,楚言可是楚家廝殺出來的私生子,你以為他是什么善茬?”
他冷冷開口,語氣竟是涼寒,看她的眼神帶著傲慢不屑,像看傻子。
溫暖暖惱火,“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故意受傷,這樣的綠茶男,你是有多蠢,才感動的要流淚?”
封勵宴抬起溫暖暖的小臉,凝視著她的眼眸,不錯過這女人一點(diǎn)的眼神波動。
溫暖暖被他這不屑的語氣給氣的夠嗆,打字的手都用力到顫抖。
“封總還真是目光如炬,連綠茶男都一眼能看出來,那么能耐,怎么就眼瞎的光看上綠茶女?”
她只知道楚言幫她找了心理醫(yī)生來給檸檬寶貝看病,還為救她受了傷。
她本來還感謝封勵宴的及時出現(xiàn),現(xiàn)在對他的感謝也都因為他的這態(tài)度煙消云散了。
再想到在劇組里被喬桑桑刻意為難,而喬桑桑那么囂張也都是這狗男人給撐的腰,溫暖暖簡直氣不打一處來。
她猛的推開封勵宴,轉(zhuǎn)身就跑。
“溫暖暖!”
封勵宴沉喝,女人腳步?jīng)]停,他要追,正好警察過來,攔著他詢問了兩句。
等封勵宴追過去,女人已跑出了商場。
外面不知何時暴雨如瀑,她聽到他的喊聲,跑的更快,居然不顧雷雨,沖了出去。
在路邊攔了一輛車,那女人頭都不回的上車離開。
封勵宴隔著雨幕看著那車遠(yuǎn)離,氣的心肝肺都是疼的,俊顏比夜雨更寒涼。
溫暖暖趕到醫(yī)院時,楚言還在接受治療,背上縫了三十多針,被轉(zhuǎn)到病房打點(diǎn)滴。
“我沒事,傷的又不是要害,你別這幅表情啊,搞得我都要以為我要掛了。”
楚言坐在病床上,看向滿臉歉疚站在一邊兒的溫暖暖,臉上是無奈的笑。
“楚言,謝謝你!”
她認(rèn)真的打了字,送到楚言面前。
今天那個人明顯是沖著她來的,楚言這純粹是為她受了無妄之災(zāi),溫暖暖心里發(fā)沉。
“和我還這么客氣?你要真想謝我,給我熬幾天補(bǔ)血湯吧?!?br/>
他這樣直接提要求,溫暖暖倒覺得輕松一些,起碼知道怎么還這份人情。
“好。”
她一口答應(yīng)下來。
“小暖,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楚言問道,溫暖暖捏著手機(jī)的動作緊了緊,她得罪的,頭一個就是江靜婉了。
這么恨她,恨不能她去死的,除了江靜婉,溫暖暖也想不到第二個。
尤其是,昨晚封勵宴那狗男人還剛剛?cè)ヒ娏私o婉,所以,剛剛的事會是江靜婉的挑釁嗎?
可江靜婉真瘋了嗎,敢做出這樣違法的事來?
“也許只是意外,等警方那邊調(diào)查吧。”
看到溫暖暖的回答,楚言也沒再多問,他點(diǎn)頭將備用的病號服遞給她。
“身上都濕了,快披上回去吧,洗個熱水澡?!?br/>
溫暖暖剛剛淋了雨,整個人都濕漉漉的,看起來很狼狽。
楚言神情不認(rèn)同極了,見溫暖暖不接他,他作勢要下床親自給她披上。
溫暖暖忙接了過來,披在了身上,剛好他的助理趕過來,他又吩咐助理將溫暖暖送回去。
“別,你需要人照顧,我自己可以回去。你好好休息,明天見?!?br/>
溫暖暖擺擺手,收回手機(jī)忙出了病房。
然而她雖然推辭了,楚言的助理卻還是追了出來,是個挺干練的女人,叫張敏。
溫暖暖推辭,張敏卻堅持道。
“這么晚了,還下著大雨,楚總哪兒放心讓這么漂亮的女朋友自己去打車呢?您千萬別再推辭了。”
溫暖暖腳步一頓,“你誤解了,我不是你們楚總的女朋友。”
看清楚溫暖暖打的字,張敏一愣,忙道歉起來。
“?。勘副福乙詾椤驗橹霸诔偟霓k公桌上看到過你和楚總的合照,溫小姐你比照片里還要漂亮。”
她和楚言有過合照?
溫暖暖愣住了,也沒想到楚言會將合照放在辦公桌上,這讓她心里難免冒出一些想法來。
她沒再說什么,兩人出了住院樓,張敏正要去開車。
溫暖暖若有所感的看向一個方向,一輛熟悉的車靜靜的停在夜色里,高大挺拔的身影撐傘靜默站在車旁。
是封勵宴,他在等她。
“不用了,有人來接我?!?br/>
溫暖暖拉住張敏,打字道。
這時,男人終于撐著傘邁步走來,本就氣場強(qiáng)大的人,踏著雨水,冷峻面容隱在黑傘下更讓人覺得壓迫力強(qiáng)大。
張敏也留意到了,倒鬧不清楚這是什么狀況了。
封勵宴走到階梯下停步,微微撐高了傘,那張線條清晰棱角分明的俊顏便顯露了出來,深眸盯著溫暖暖,沒什么表情。
“啊!”張敏認(rèn)出人,倒是短促驚呼了聲。
接著她就看到溫暖暖走下臺階,冷著臉的封總雖依舊沒什么表情,可卻第一時間將人拉到了傘下。
高大的男人強(qiáng)勢攬著溫小姐的肩,帶她轉(zhuǎn)身,一起往車前走。
做為女人,張敏很敏銳的觀察到,男人半邊傘傾斜到了女人那邊,筆直寬闊的西裝肩頭淋雨,映著車燈反射出一片銀光。
張敏咋舌,他們楚總真是膽大,竟和蘇城太子爺搶女人嗎?
而車?yán)铮瑴嘏€沒坐好,竟就被緊跟上車的封勵宴抓到了腿上。
不等她反應(yīng),身上披著的病號服便不翼而飛,被他團(tuán)了下丟出了車外。
緊跟著撕拉撕拉的兩聲布料扯裂聲響起,溫暖暖只覺胸前一涼,身上濕透的雪紡襯衣直接被他扯的崩裂,露出了大片被雨水浸泡更為瓷白的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