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白墨給溫暖暖開的藥很管用,點滴都沒輸完,溫暖暖就退燒了。
程媽給溫暖暖處理過傷口,見她燒退了,便站起身。
“小姐有事就大聲喊我,封先生胃病犯了,我去給先生熬點粥。”
這個海灣別墅封勵宴并不常來,平時也就程媽一個傭人。
溫暖暖卻抬起頭,“他還在這里?”
她很驚訝,她還以為剛剛男人那么惱怒,是摔門直接離去了。
“在啊,就在隔壁,那小姐休息,我……”
“我去幫你吧!”
溫暖暖立刻掀被子就要下床,不管是溫爸還是溫遲瑾,亦或是柳白鷺,都是她最在乎的人。
如果她的低頭服軟,可以讓那個男人盡快放了他們,沒有什么事情是她不能做的。
“小姐,可是你還在打吊瓶……”
程媽上前阻攔,溫暖暖卻搖頭堅持,讓程媽幫她拎著點輸液瓶來到了廚房。
雖然封勵宴不常來,可廚房里食材卻一應俱全,溫暖暖手腳麻利,很快熬好了鐵棍山藥薏米粥,又清炒了一個卷心菜,涼拌了一個西蘭花。
弄好這些,點滴正好打完,溫暖暖也不用程媽去請池白墨,自己就拔了針,端起托盤敲響了封勵宴臥房的門。
“程媽,你做了什么,樓上都聞到香味……呃?”
池白墨走過來,拉開房看到站在外面的溫暖暖,他愣了下后,立馬扭頭沖里頭喊道。
“宴哥,你女人來了!”
溫暖暖,“……”
她對池白墨口中這個稱呼,感覺恍惚又怪異。
她覺得自己早和狗男人沒任何關系了,可偏偏法律上,她還是他的妻子,她都不知道現在該怎么界定她和封勵宴的關系。
但總之,絕不是池白墨口中的這個關系!
“我不是他的女人!”
她的話音剛落,一直靜謐無聲的門內砰的一聲響,什么東西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讓她滾!”男人冷厲低沉的聲音響起。
溫暖暖捏著托盤的手更為用力,臉色蒼白,只覺自己簡直是來自取其辱的。
看著池白墨臉上露出怪異的表情,溫暖暖只覺難堪極了,可她不能就這么走。
深吸了口氣,她邁步就往里頭進,池白墨大概是沒反應過來,竟然給她讓開了路。
“我給你做了一點吃的。”溫暖暖沒看那男人,走過去將托盤輕輕放在了床頭柜上。
她怕自己多看他一眼,就會被他臉上的厭憎嫌棄和冷漠刺的再難呆下去。
封勵宴躺在床上,看到那女人一瘸一拐的就來氣,這女人就不能老老實實呆床上?
他張口就想說自己不需要,站在門口的池白墨卻沖著他擠眉弄眼的打手勢,又沖溫暖暖問道。
“好香啊,我也餓了,還有剩的嗎?”
溫暖暖回頭,豈能不知這是池白墨在緩和氣氛,她沖池白墨笑了下,“還有很多,池少若是不嫌棄,可以讓程媽給盛些嘗嘗。”
女人就站在床前,床頭溫暖的燈光落在她身上,側臉鍍了一層光,燈下美人,溫婉清麗,笑容莫名溫柔。
封勵宴俊顏沉下來,這該死的女人干嘛對別的男人笑的那么好看!
“滾!”
男人一聲冷至冰點的怒喝,溫暖暖死死咬唇,只覺一呼一吸都是疼的。
聽人說,生病時人都是最脆弱的,會下意識想親近的人來照顧,去依賴她。
五年前,照顧生病的他,就是她卑微的奢求。
五年后,他依舊不愿多看她一眼。
溫暖暖邁步想走,可她的手腕卻被扯住,她錯愕扭頭,對上封勵宴含著戾氣的眼眸。
“扶我起來啊!你若不會照顧,趁早出去讓程媽進來!”
門口也同時傳來池白墨的聲音。
“我滾!馬上滾!”
接著是關門的聲音。
溫暖怒這才恍然,剛剛這個男人讓滾的竟是池白墨,可是他為什么竟會留下她……
“快點!”
封勵宴見這女人一直愣在那里,竟像是丟了魂兒一樣,不覺冷聲又道。
溫暖暖這才重新收拾心情,彎腰去扶他。
隨著女人的靠近,她的發絲垂落下來,一股淡淡的暖香侵入了封勵宴的鼻端,那縷發絲很調皮,輕輕碰觸他的眼皮,帶來一股癢意。
封勵宴抬眸,正看到女人微開的領口,雪白的鎖骨反射著光,白的晃眼。
他只覺眼皮上的癢像火種在他身體里彌漫,連心頭都莫名酥癢了下。
“要是甜咸不合適,你就告訴我。”
溫暖暖扶男人靠在床頭,已經將那碗粥端起來,拿給了他。
然而那男人卻沒接,只冷冷淡淡的瞥她一眼,目光滑落最后定在女人受傷的腿上。
這女人一直站著傷口不會崩裂吧?真是夠麻煩的,他可不想再幫她處理一次傷口!
收回視線,封勵宴便說道:“沒力氣。”
溫暖暖端著粥碗的手僵住,他什么意思?難道還讓她喂他不成?
如果沒記錯,他是胃病犯了,不是手骨折了吧?!
兩秒,三秒過去……
見封勵宴是真不準備接粥碗過去,溫暖暖認命的在床邊坐下,低頭攪了攪粥,舀了一勺送到了那男人唇邊。
男人卻沒張口,他掀起眼皮看向她,眼神清清冷冷的看不出情緒。
溫暖暖卻被他盯的緊張起來,捏著勺子的手都輕輕抖了下。
“粥你親手熬的?”
就在溫暖暖受不了這個安靜,準備說點什么時,男人終于開口了。
溫暖暖點頭,“是。”
她頓了頓想到自己是帶著目的來討好他的,便又追補道:“這粥是養胃的,兩個菜也都是,你……”
然而她話沒說完,便被男人打斷,他嗤笑了一聲,英氣的眉梢微微挑起。
“呵,剛剛還一副恨不能我去死的模樣,轉眼又親手熬了粥。怎么,想毒死我?”
這男人竟然懷疑她下毒?!
溫暖暖頓時便氣的不行,伸向他的手收回,一口喝了那勺子粥,并吞咽的非常用力,“看清楚了嗎?需不需要我把全部的粥都喝光?”
她憤怒說道,封勵宴眉梢揚略揚,伸手取過她手中粥碗,“那倒不必了。”
他說完舀了粥放進了口中,味道竟然意外的好。
溫暖暖氣恨瞪著他,看著男人終于喝下了她熬的粥,她覺得提著的心總算稍放下了些。
吃人嘴短,這是不是意味著他已經沒那么生氣了?一會自己讓他放了溫爸他們,他不會拒絕吧?
等等!他現在用的那個勺子是她剛用過的啊!
這……這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