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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珍藏徽章

    離開伍氏之前,顧曉晨向言旭東以及沈若告別。由于之前伍氏風(fēng)波不斷,所以各自都很忙,并沒有見面聯(lián)系。顧曉晨告訴他們,余玫的酒吧快要開張了。等開張那天就一起出來聚聚,也算是慶祝開業(yè)大吉。
    言旭東聲稱要開車送顧曉晨,顧曉晨本想拒絕,可是言旭東十分堅持,“反正是午休時間,你也別和我客氣?!?br/>     顧曉晨也不好再推辭,點頭答應(yīng)了。
    “言經(jīng)理,你先去取車好嗎?我有些悄悄話想和曉晨單獨說。”沈若挽著顧曉晨的胳膊,嬉笑說道。
    “那我樓下等你?!毖孕駯|叮嚀了一句。
    待他走后,沈若問道,“曉晨,你要走了,蓮少爺沒有說什么嗎?”
    “沒有?!鳖檿猿枯p聲說道,卻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那他是不是要回美國?”沈若又是問道。
    “我不大清楚。”
    “哦,如果陽總不回來接手,那蓮少爺就不會走了。不知道蓮少爺這一走,會走多久,幾個月還是幾年?!鄙蛉魢@息了一聲,轉(zhuǎn)念笑著說道,“好了,我要去忙了,你去新公司也要努力。”
    幾個月還是幾年,顧曉晨不知道。
    或許以后,就是一輩子。
    可是眨眼之間,她又在電梯里碰見了他。
    兩個人坐一部電梯,同時下樓。
    “去廣廈報道?”伍賀蓮正視前方,卻是對著她問道。
    “恩。”顧曉晨盯著跳動的數(shù)字。
    “如果我留下,你還會走嗎?”他低沉的男聲傳來,顧曉晨惶惶扭頭,卻見他沒有絲毫異樣的俊容,永遠是無法琢磨的冷漠表情,可是他簡單一句話卻讓她慌張,更甚至讓她的冷靜頃刻間瓦解,讓她無從應(yīng)對。
    顧曉晨再也忍不住,咬牙問道,“宋小姐怎么辦?”
    “你問這個做什么?”伍賀蓮開口反問,話音落下的同時,伴隨著“叮——”一聲,電梯到達底樓大廳,徐徐打開。
    “很抱歉,當(dāng)我沒有問過。”顧曉晨幾乎是落荒而逃,咬牙奔出電梯。
    伍賀蓮?fù)谋秤埃瑒傄~開腳步,卻見她朝著一道高大身影奔走而去,腳步頓時放慢。言旭東也瞧見了他,只是點了下頭,而后與顧曉晨一起離開。伍賀蓮的目光尾隨,踏出大廈的剎那,那輛銀灰色保時捷從眼前飛馳而去。
    ……
    冬日的天,略微帶著些寒意,而伍家的氣氛卻更加冷凝。
    伍賀蓮還未走進偏廳,就聽見伍繼宗大發(fā)雷霆,紫砂茶壺硬生生被砸碎在地,發(fā)出刺耳的聲響,“你說什么!”
    “我說我不會娶那位林小姐!”接話的人正是伍昊陽,而且語氣斬釘截鐵。
    “好!你不娶,你不娶就給我滾出這個家!永遠也不要回來!”伍繼宗氣憤地吼道,抓起拐杖就往他身上打。
    伍昊陽也不躲開,硬是挨了一記。
    “老爺!”紀岳華心疼不已,立刻去擋,“昊陽!你不要和你爸慪氣!”
    “媽,我已經(jīng)決定了!我有自己的打算!”伍昊陽去意已決,恐怕念頭已經(jīng)不是一兩天了。
    伍賀蓮頎長的身影閃現(xiàn),望著三人說道,“伍氏我會接管?!?br/>     “怎么?你是見不得你弟弟留下了?你就這么巴望著一個個人都走?如果不是因為你,向承會出事?妙可會變成這樣?現(xiàn)在這個家你連昊陽都容不下了?接下來你是不是也要把我趕走?”伍繼宗氣得語無倫次,憤怒質(zhì)問。
    他的話一出口,伍賀蓮沉默了。
    紀岳華黯然神傷,像是悲從中來,默默流淚。
    氣氛突然變得感傷,壓抑得讓人想要逃離。
    “公司還有事,我先走了。”撂下一句話,伍賀蓮匆匆離去。
    “好!你們都給我滾!”伍繼宗拄著拐杖急急走出偏廳,執(zhí)拗的神情頑固不化,卻仿佛剎那蒼老了許多。
    紀岳華還在哭泣,伍昊陽走到她身邊輕撫道,“媽,你別這樣。”
    “媽知道你鐵了心要走,也留不住你??墒菋寢尙F(xiàn)在只有一個兒子了,媽媽舍不得你。妙可又在國外,這個家也沒人了。你一個人在外邊,凡事要小心。不要逞強,實在不行就回來吧。你爸就是脾氣犟?!?br/>     伍昊陽聽著紀岳華嘮叨了許多,沉聲說道,“我會先去美國接妙可,然后再轉(zhuǎn)去法國。你不要擔(dān)心我們。”
    “你什么時候走?”紀岳華擦著眼淚問道。
    “今天?!?br/>     “走這么急?”
    “機票已經(jīng)訂好了?!?br/>     紀岳華又是再三叮囑,伍昊陽在離開之前說道,“媽,當(dāng)年的事情,誰也不想的。”
    晚上六點的飛機,飛往法國。
    姚詠心在公寓里正在收拾行李,她飛澳大利亞,他飛美國。伍昊陽回到公寓,向她要了一個人的電話。而后他又是匆匆離去,只告訴她機場見。
    顧曉晨接到伍昊陽電話的時候,確實嚇了一跳。她沒有想過,他會約她出來見面。下班之后,她立刻趕去見面地點,那家咖啡館。伍昊陽已經(jīng)到了,一眼望去就瞧見了他,耀眼地坐在那兒。顧曉晨走向他,在他對面的位置坐下。
    “不好意思,讓你等了?!鳖檿猿课⑿φf道。
    “我也是剛到。”
    顧曉晨一時不知道說什么,伍昊陽卻從西服口袋里取出一件東西,遞到了她面前,“方笙讓我把這件東西送給你?!?br/>     藍絲絨的小口袋,十分精致。
    顧曉晨拿起那口袋,好奇地打開。可是口袋里的東西,卻讓她驚住了。
    那是一枚徽章,被珍藏得很好,章面嶄新。
    那枚徽章——香港高中,三年一班,伍賀蓮。
    ……
    “他們并沒有在一起。我想你是誤會了什么?!?br/>     伍昊陽的話語在耳畔不斷盤旋。
    顧曉晨的手中握著那枚徽章,漫無目的地在走在街上。她突然停下腳步,站在紅綠燈的斑馬線一頭。就在一瞬間,有太多感覺,排山倒海般淹沒了視線。有一個念頭很強烈,那樣想見他,所有的感覺只剩下三個字——想見他。
    顧曉晨拿出手機,像個傻瓜一樣,手指都在發(fā)顫,可卻如此熟練地按著那一串號碼。
    明明知道不可能再打通,又或者這個號碼早就不知道成了哪個陌生人的。
    可是她只能按著他的號碼,想要找到他。
    奇跡似的,電話在按下?lián)艽蜴I后,竟然通了。
    顧曉晨的心一窒,竟是一陣長時間沉默。久到以為電話那頭的人不在了,顧曉晨卻又聽到那低沉的男聲突兀響起,帶著一絲沙啞,“什么事?!?br/>     天!為什么他的手機號碼沒變?
    “我……”顧曉晨支吾半天,慌亂說道,“一個小時后,置地廣場不見不散。”
    話音落下,她將電話猛然掛斷。
    夜色中的置地廣場,閃爍著漂亮璀璨的燈光。
    顧曉晨沿路兜轉(zhuǎn)了近一個小時,終于在準點趕來。當(dāng)時他說了不見不散,可她不知道他等了多久?,F(xiàn)在換成她說,她也不知道自己要等多久??墒瞧叩綇V場,卻有人靜坐在花壇那兒,默默地抽煙。呼吸聲,心跳聲,顧曉晨清楚地聽見。
    伍賀蓮徐徐抬起頭,就這樣望向了她,指間的星火一閃一閃。
    這竟然是最美麗的風(fēng)景,他就坐在那里,遠遠地望著她。
    又是沉默許久,卻是伍賀蓮先開口,“有事?”
    顧曉晨尚未回神,也沒有來得及理清思緒無從反應(yīng)。
    伍賀蓮?fù)掏鲁鲆豢跓?,漠漠說道,“沒事我走了?!?br/>     聽到他說要走,瞧見他起身,顧曉晨如此焦急地上前,猛地伸手拽住他的袖子,怯懦地咬住唇,輕聲說道,“阿賀和晨晨死了?!?br/>     伍賀蓮俊容一凝,手指夾著的煙卷也有了凹印,他的語氣平平,“埋了嗎?!?br/>     “埋了。”
    “恩?!蔽橘R蓮應(yīng)了一聲,繼續(xù)邁開腳步。
    顧曉晨卻死揪住他的衣袖不放,不讓他離開。如果他們不曾分開,那樣地愛著一個人,那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淚水忽然氤氳了雙眸,眼前一片模糊,無法訴說的想念和懊惱,讓她突然哭了起來。
    那隱約的啜泣聲傳來,伍賀蓮的俊容終于無法繼續(xù)冷漠。他一下轉(zhuǎn)身,按住她的肩頭,那么用力地死死按住,甚至是搖晃她的身體,咬牙切齒地低吼,“顧曉晨!你哭什么!你不許哭!”
    他太過用力地搖晃她,襯衣的紐扣都被扯掉,頸項露出了白皙肌膚,月光下隱約可見一條銀色項鏈。
    伍賀蓮伸手拽出那條項鏈,卻也瞧見了那個掛墜。
    竟然是那枚戒指。
    竟然是那枚在巴黎旅行時買下的戒指。
    那抹銀光扎進眼中,讓伍賀蓮感到刺目錐心。胸口好像堵了什么東西,緊捏住她的肩頭,咯吱作響也不管不顧。一絲黑發(fā)垂落而下,那雙眼眸赤紅,他卻突然松開手,像是遇到了什么洪水猛獸一般,朝后退了一步。
    “這個戒指,我收回了!”伍賀蓮沉聲喝道,雙手拉扯項鏈,硬生生將鏈子拉斷,他卻一把握住那枚戒指,扭頭就走。
    顧曉晨站在原地,淚如雨下。
    ……
    三天之后,余玫的酒吧終于開張了。
    開張那天客人絡(luò)繹不絕,生意好得不行。
    特意留了一間包間,騰給了幾個朋友。
    言旭東到了,沈若也到了。這也是余玫和沈若第一次見面。余玫的朋友看上去很多,其實卻很少。因為交心的沒幾個。第一次見面,余玫對沈若沒有什么特別大的感覺,打了個招呼,微笑攀談幾句就過去了。
    明明只喝了一點點酒,可是第二天醒來,顧曉晨卻感覺頭很疼。
    正在茶水間沖咖啡,同事跑了進來,輕聲喊道,“顧曉晨,外邊有人找。”
    有人找?顧曉晨不禁狐疑。
    當(dāng)她走出辦公間,卻瞧見了一個久違的人,“白惠學(xué)姐?”
    白惠正在欣賞墻壁上掛著的風(fēng)景畫,她一頭長發(fā)披肩,側(cè)臉十分美好,一手挽著白色的大衣外套,穿著洋紅色的絨裙,長睫毛卷著弧度,俏麗可人。來往的男職員不由得多看她幾眼,那真是一個清新自然的美麗女人。
    聽到呼喊聲,白惠回頭望向她,“曉晨?!?br/>     顧曉晨不知道白惠怎么會突然找她,恐怕是有什么事情。兩人來到了休息間,顧曉晨招呼著倒水,白惠卻抓住她的手,輕聲說道,“不用忙了。我有話想對你說?!?br/>     顧曉晨在她身旁坐下,白惠從包里拿出一張照片遞給她。
    “這個人是你嗎?”白惠問道。
    顧曉晨詫異地低頭一瞧,瞧見照片上是一個穿著白色裙子的女孩子。
    蔭綠的大樹,女孩子靜坐著看書,那一片綠意充滿了夏天的氣息。眼鏡摘下放在一邊,黑發(fā)俏皮的散落于臉頰。可照片里的人,那張臉不正是她自己?顧曉晨睜目,困惑不已,“白惠學(xué)姐,你怎么會有這張照片?”
    “這不是我的?!卑谆菸⑿φf道,語氣卻難掩失落。
    顧曉晨問道,“那是誰的?”
    “我的!”冷冽的男聲突然響起,兩人同時回頭,只見周城澤推開了門。
    ……
    周城澤的突然出現(xiàn),讓顧曉晨驚愕。
    為什么他會有這張照片?
    周城澤的視線掃過一臉茫然的顧曉晨,定格在沉靜凝望于他的白惠身上。先前接到白惠的電話,卻是約他到廣廈銀行見面。他當(dāng)然知道這里是顧曉晨工作的公司,思緒一轉(zhuǎn)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路飛車趕來,終于找尋到顧曉晨所在的部門。
    職員告訴他,顧曉晨去了休息間。
    周城澤剛剛走近,就瞧見房門半敞的休息間內(nèi)兩人坐在一起的身影,也聽見了兩人的談話。
    白惠徐徐起身,像是松了口氣,平靜的女聲卻有一絲顫抖,“我想告訴你,真正有話對你說的人是他?!?br/>     “我先走了,再見?!卑谆菸⑽⒁恍?,邁開腳步朝周城澤走去。走到他身邊,她停下步伐,將那張照片遞回給他。
    周城澤接過照片,默然地任她從身邊走過。
    顧曉晨也站起身來,什么東西在心里盤旋凝積,讓她有些無法面對。
    周城澤不自覺地捏緊那張照片,斯文的俊容難得顯現(xiàn)出彷徨。原來他也有這樣的時刻,原來他也會緊張,原來他也會慌亂。太多的千言萬語,竟然沒有辦法表達,沉默半晌,終于開口說道,“顧曉晨,連我自己都沒法控制,可是我偏偏喜歡你?!?br/>     顧曉晨一怔,她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話語會從周城澤的口中說出。
    一切太過突然,毫無征兆。
    顧曉晨想要去找尋一個喜歡的理由,可是腦子一片空白。
    對她而言,眼前的這個男人沒有任何原因會喜歡她。而且,他總是自說自話地決定一切,她像是棋子,必須要聽從他的安排。從那塊鉆石手表開始,直到不能對外公開她和林芬的關(guān)系,甚至他武斷地說要娶她,更甚至是訂婚,這一切從來不由她說了算。
    可是為什么會喜歡她?
    他們沒有任何交集才對!
    “怎么會?沒有可能!沒有道理!”顧曉晨懵懂說道。
    周城澤輕笑了一聲,可是他的記憶卻忽然飛逝到了從前。
    那應(yīng)該是很多年以前,卻為什么像是昨天發(fā)生的一樣,那樣真切。
    還可以清楚記得那是周五,天氣不是特別好,十分陰沉。早上的時候,林芬做了點心,他主動開口替她送去。他知道顧曉晨不住校,所以每天都會擠公車去大學(xué)上課,他就將車停在路邊等候。
    等了一會兒,周城澤遠遠地瞧見了從小區(qū)里走出的那抹單薄身影。
    顧曉晨穿著灰色的帶帽衛(wèi)衣以及一條洗得泛白的牛仔褲,單肩挎著背包,朝著巴士站臺走去。
    周城澤坐在車中望著她穿過馬路走向巴士站臺,向他一步一步走來。
    巴士站臺那兒,有個小女孩兒背著書包正在賣香包,“玫瑰香包啊,十元一個。叔叔,阿姨,買玫瑰香包嗎,放在包里掛在家里,都會很香的哦?!?br/>     七夕情人節(jié)昨天過了,玫瑰花的熱度消減。女孩兒手中的玫瑰香包一定是剩下的玫瑰花制成的,但是銷量明顯不好。小女孩兒兜轉(zhuǎn)在等車的人群里,哀求著那些大人們,卻沒有人理她。想來也是,又有誰會買過期的東西。
    周城澤下了車,他站在等候巴士的人群另一邊。
    “姐姐,買玫瑰香包嗎?只要十元。”那個小女孩兒拉住了顧曉晨的手,輕聲哀求。
    顧曉晨一下停住腳步,在她面前蹲了下來,“你不用上學(xué)嗎?”
    “媽媽今天生病了,所以我?guī)蛬寢屬u。學(xué)校離這里不遠,我不會遲到。”小女孩兒老實回答。
    顧曉晨摸了摸她的小臉,“告訴我,你還有多少玫瑰香包?”
    “還有十包?!?br/>     “我全都買了。”
    “謝謝姐姐。”
    “你吃早飯了沒有?”
    “沒有?!?br/>     “那姐姐請你吃東西好嗎?”
    周城澤的目光掠過人群,沉默地瞧著這一幕。瞧著她買下所有的玫瑰香包,瞧著她帶著小女孩兒穿過馬路去便利店。等她們走出便利店,小女孩兒的手中已經(jīng)多了一份三明治還有一杯牛奶。她們揮手分別,他的心忽然莫名得被觸動。
    竟然是為了可笑的愛心?這個殘酷的世界上,最最不需要的東西!
    可很多時候,恐怕真的是不受控制,連他都無法選擇!
    周城澤收回思緒,那是連自己都不懂的情感,惶惶問道,“十個玫瑰香包,一份三明治,一杯牛奶,你就這樣收買了我?!?br/>     十個玫瑰香包?一份三明治?一杯牛奶?顧曉晨整個人發(fā)愣,卻開始仔細回想。她突然記起那個早晨,那個小女孩兒,還有一直賣不出去的十個玫瑰香包,她一口氣買下。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如果不是他說,她根本就記不起。
    “顧曉晨,你會因為一個人的愛心而喜歡上那個人嗎?”周城澤盯著她的雙眼,像是在等一個答案。
    顧曉晨一顫,像是被觸動了心弦。
    眼前忽然浮現(xiàn)起某個畫面,那也是個早晨,那也是個小女孩,卻是迷了路。
    “小朋友,怎么了?”
    “媽媽不見了!”小女孩一下子大哭出聲。
    伍賀蓮直接拿起自己的領(lǐng)帶,替她擦了擦眼淚,“媽媽怎么會不見呢?”
    “媽媽就是不見了?!迸嚎薜匠橐瑪鄶嗬m(xù)續(xù)地說道。
    伍賀蓮摸了摸她的腦袋,沉聲說道,“叔叔告訴你,媽媽一定會回來找你。你只要等在原地就可以了,不然這樣,叔叔陪你一起等。好嗎。”
    ……
    真是盲目得可怕,顧曉晨雙眼泛紅。
    怎么會這么盲目地喜歡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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