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是說山清水秀,但山區的原始狀態遠離了城市的喧囂,很安靜。</br> 所以嚴飛和許鋒也是放松了心情,他們其實也很清楚,國內這些地方基本不會出現那種惡劣的事故情況,而以他們專業的水準也能察覺出這兒是沒有危險的。</br> 房子很矮很舊,圍成了一個三面環圍的小院子,屋檐口矮得陳力感覺他踮腳伸手就能摸到瓦片。</br> 陳力走到小院子地壩里,地壩中擺放著幾根干枯了的樹木,右邊檐角還整齊的堆放了一些鋸成很短一截一截的木柴。</br> 嚴飛搶在前面走過去在一家門口叫了幾聲:“有人嗎?有人嗎?”</br> 沒有回應。</br> 嚴飛推了一下門,“吱呀”一聲,木門被推開了。</br> 屋子里很黑,因為小窗戶上粘滿了蛛絲和黑黃的塵污,間接的擋住了外面的光線。</br> 地面上挖了個坑,坑里還有微微冒著煙的木柴,坑上還吊著一個被煙火塵熏得漆黑的圓鐵罐。</br> 嚴飛不是這邊的人,認不得這種東西,但后面一眼瞟到的陳力就認得。</br> 以前農村里都是在自家堂屋里挖火坑,燒柴取暖、做飯等等多功能。</br> 圓鐵罐叫“鼎罐”,是山區農村一種特有的炊事器材,燉肉煮菜燒水都行,可以升降高低。</br> 有煙火就證明這兒還有人住,不過不在家里。</br> 許鋒往前邊的地里瞄了瞄,頓時就看到大約三四百米遠的地里面有幾個人影。</br> “領導,在那兒!”</br> 許鋒趕緊對陳力往那邊指了指。</br> 陳力一邊往那邊走,一邊點著頭說:“嗯,過去看看!”</br> 許鋒跟嚴飛陪在陳力兩側一起往前邊的地里走過去。</br> 地里有一條三四十厘米寬的蜿蜒小路,三四百米眼看著不遠,但走過去卻不近。</br> 走近了后看到地里有四個老人,兩個老頭兩個老太婆,一直低著頭干活。</br> 這就是典型的臉朝黃土背朝天!</br> 一直走到了近前,陳力才出聲問話:“老人家,老人家!”</br> 只有兩個老大爺抬了頭,一臉的皺紋滄桑,看臉簡直就是老到不能再老的臉了!</br> 兩個老婆婆像是完全沒聽到一般,仍然低著頭干活。</br> “老人家!”</br> 陳力微笑著說:“我是縣里政府里頭的工作人員,來了解一下山區村里的情況,老人家,有空聊一聊嗎?”</br> “政府里頭的干部???”</br> 一個老人問了一聲,望了望陳力三個人。</br> 看樣子還是相信的,因為氣質、氣勢對嘛。</br> “兩位奶奶呢?也歇一歇吧?”</br> 陳力微笑著說了聲,回頭問許鋒:“小許,有煙沒?”</br> “沒……”</br> 許鋒搖頭回答。</br> 他不抽煙。</br> 陳力也不抽煙,也沒問嚴飛,因為嚴飛曾經跟他在浦西一起那么久,知道嚴飛是煙酒不沾。</br> 兩個老人從地里出來,把手里的鋤頭往兩邊地里橫著一擱,對陳力說:“坐這個吧?!?lt;/br> 另一個老頭把他的鋤頭擱在了陳力對面,兩個老頭一起坐在了對面。</br> 嚴飛和許鋒則在旁邊站著,隔了些距離。</br> 陳力說:“老人家,我們身上沒帶煙,就不講客氣了哦!”</br> “不客氣不客氣!”</br> 兩個老頭一邊擺手搖頭,其中一個還從口袋里摸了一個用塑料袋包著的土煙,就是曬干了的土煙葉。</br> 農村老人都是自栽自種,然后曬干了放在家里自己卷來抽,省錢。</br> 對農村老人來說,抽煙也是一筆大開銷,自己栽種的土煙既解決了自己的需求,多的還可以拿到集鎮上銷售換點錢。</br> “來抽這個試試?”</br> 老頭朝陳力遞了一截土煙葉笑著說,張開的嘴牙齒漆黑,還缺了一大半。</br> “不用不用,我就是不抽煙才沒有煙給兩位老人家的!”</br> 陳力笑著擺手。</br> 他倒不是客氣,是真不抽煙。</br> 老人又拿手遞著問了邊上不遠處站著的嚴飛和許鋒:“這兩位年輕人呢?”</br> “他們也不抽煙,老人家別客氣別客氣!”</br> “哦哦哦……”</br> 老頭縮回了手,給旁邊的老頭遞了一截,兩人就邊搓邊裹煙葉,然后跟陳力聊了起來。</br> “小同志,你要聊些啥子嘛!”</br> 面對老人的問話,陳力微笑著說:“也沒什么別的,就是了解一下山區的情況,老人家,最近政府里有什么政策來呀?”</br> “政策???”</br> 兩個老頭都搖了搖頭,但同時又說了起來:“村里干部倒是通知了個事情,說上級部門準備為我們山區修路,有的路要改道,有的要擴寬,所以有些地要占,村干部給了個通知,說修路是為大家好,占了的地不給予補償……”</br> 陳力微微皺了皺眉頭,他什么時候這樣說過?</br> 山區農村的地雖說不值錢,但這也是山區老百姓唯一能依靠的,占地就得補償!</br> 再說如果統一不補償的話也有那種可能,因為修路是在原土路的基礎上進行擴寬修建,對山區來說,占地的面積不會有多大,如果是按全村人平均來承擔,那完全就是個可以忽略的小面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