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一眼望不到盡頭的白色花海,一對相擁的戀人。女人閉上了多情的眸,長長的睫毛像展翅欲飛的蝴蝶微微顫抖。男人一身休閑裝,劍眉緊皺,在離女人的唇還有將近五厘米的時候,忍不住錯開。
“卡。”李昌吉煩燥地撓了撓頭,想對易水北發(fā)火,卻知道易水北出錯的原因。
沈山南那猶如實質(zhì)的眼神就快把他和易水北戳出個窟窿了,好像時刻準備暴起,給他們一人一刀。
“那個,小沈啊,你說莊姜拍這廣告卡這么多次也難得,這吻戲一直搞不定,再這樣下去,只能真吻了。”李昌吉笑得像一尊佛像,只是滿肚子的黑水。
沈山南涼涼地看了一眼李昌吉,沒搭話,只是背過身子,眼不見心不煩。
李昌吉在心底暗爽,嘴上卻毫不耽誤地喊了“a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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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昌吉站在沈山南身邊,頗有些語重心長:“小沈啊,前路漫漫啊。莊姜拍的戲海了去了,難為你了。”叫你用餓狼一樣的眼神恫嚇我,這下酸了吧。“還沒告訴你,莊姜的下部戲應(yīng)該有一場床戲,小伙子,悠著點。”
拍了拍沈山南的肩膀,李昌吉一副深藏功與名的樣子幽幽地從他身邊走過。
開車和莊姜回家的時候,莊姜接了一個電話,讓沈山南送她去一家咖啡店。
下車時,莊姜看了看時間,讓沈山南先回去。
沈山南當然沒聽莊姜的話,反而在停車場停了車跟著莊姜上了下一班的電梯。
如果沒去,他現(xiàn)在可能沒有那么大的火氣。
他看見莊姜的對面坐著一個衣冠楚楚的男人,眼睛色瞇瞇地看著莊姜,眼看那雙咸豬手就要往莊姜臉上去,沈山南實在忍不住站出來,一把抓住男人的手。
姜余年正和莊姜聊得開心,見莊姜面色紅潤,想伸手摸兩把,卻突然被一個人抓住了手。
轉(zhuǎn)頭一看,眼睛蹭的就亮了。帥哥,極品帥哥……臉上不由得有點蕩漾。
卻見帥哥厭惡地看了他一眼,一把抓起了他對面莊姜的手。
抓起了他對面莊姜的手。
莊姜的手。
姜余年覺得自己身邊粉紅色的泡沫一瞬間消失得干干凈凈。
他姜余年雖然是個gay,但也是個有原則的gay。
急忙抓住莊姜的另一只手,不敢看虎視眈眈地看著他的沈山南,頗有些底氣不足地問:“你,你誰啊?”
莊姜也覺得無奈,他們這個動作有點大,周圍已經(jīng)有人望過來了,趕緊拉著沈山南坐下。
為兩人介紹:“沈山南,姜余年。”
姜余年一聽沈山南三個字,眼神就變得有些奇怪了,在兩人之間打量了一圈,又仔仔細細,從頭到腳地觀察了沈山南,才對莊姜說:“形象上OK,我沒有意見。”
莊姜一副早料到了的樣子,說:“我的眼光什么時候差過,早告訴你肯定符合你的心意了吧,還和我爭,別以為我沒看見,剛才你眼都亮了。”
姜余年傲嬌地哼了聲,沒看莊姜那小人得志的樣子。
沈山南看著兩人的互動,眼神暗了暗,覺得自己插不上話。
就在這時,莊姜轉(zhuǎn)頭來看他:“余年是我提過要拍的那部戲《九重》的作者,李導決定年前開機,我們時間不多了,還有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就要開始選角。”
沈山南悄悄地在桌子下抓住了莊姜的手,十指相扣。似笑非笑地說:“聽說我們莊姜在里面有一場床戲?”
“我們莊姜”四個字完全觸動了姜余年腦子的那根敏感的神經(jīng),作為一個作家,不僅善于發(fā)現(xiàn)生活中的奸|情,不,愛情,還要善于不斷完善自己筆下的角色。
這一刻,姜余年清楚從另一方面感受到,沈山南和他筆下的重華在一些地方的相似。
想要趕緊抓住靈感這小妖精的尾巴,姜余年火急火燎地向莊姜告辭,走之前還抓緊時間在沈山南的上衣口袋放了他的一張名片。
似乎見慣了姜余年這抽風的樣子,莊姜已經(jīng)可以做到一邊襠勻緄靨續(xù)喝著咖啡,一邊面不改色地把姜余年因為情緒激動而灑到桌子上的咖啡擦掉
一杯咖啡見底,莊姜也沒有詢問沈山南跟著自己的原因,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走了。”這倒讓沈山南有些不安。
回到家里,莊姜把沈山南往沙發(fā)上一推,自己壓了上去,揪著沈山南的領(lǐng)子就開始吻。
沈山南被推得一愣,卻在莊姜吻上來的時候熱情地回應(yīng)。
吻到莊姜實在是受不了的時候,才放開她。
莊姜趴在沈山南的胸膛上,聽著沈山南急促的心跳,喘著氣。
莊姜明白沈山南的不安,同時也清楚如何消除他的不安。
“總覺得有些不真實。”撐起身子,莊姜瞇著眼,看沈山南玩著自己的頭發(fā),有些嚴肅地問沈山南,“沈先生,你的交往誓言呢?我可不會沒名沒份地跟著你。”
雖然被莊姜問得想笑,沈山南仍繃住面上的表情,一本正經(jīng)地回答:“莊小姐,我的身體已經(jīng)快于我的語言了,難道你還不知道嗎?如果不知道的話,我可以再次向你證明。”
說著就要吻下去,莊姜閃躲著,急急求饒:“知道了,知道了。不要親了,我都累死了。”
趕緊從沈山南身上爬起來,整理好自己。跑到自己臥室,拿出《九重》劇本,讓沈山南看。
“那用藍色勾了的就是你的臺詞,你先記著,等會我們來對戲。”莊姜磨拳擦掌準備從演戲上找回場子。
沈山南被莊姜撩起火來又丟在一邊,不禁為自己以后的幸福擔憂。
而對《九重》唯一的印象就是莊姜要拍床戲的劇本。
拿著劇本,一目十行地看過去。終于在中間偏后的位置找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
“卿玖被重華壓在床上,一臉冷漠地看著重華的動作。重華似乎被卿玖的眼神刺激到了,伸手一把撕下她的衣物,想要打破她面上的冷漠……”
所以,和莊姜演床戲的那個人是自己。
就像坐過山車一樣,沈山南的心情一下子從谷底飆到了云端。
重點看了幾遍重華在床上需要念的臺詞。
“素聞江州卿玖足智多謀,運籌帷幄,就是不知道這床上的功夫是否會讓某滿意了。”
“我倒是要看看你還能忍多久。”
“卿果然是人間絕色,名不虛傳。”
“某……很滿意。”
莫名地有些小羞射,沈山南用劇本掩了掩自己微紅的臉,抓皺的劇本說明了他的期待。
如果對這樣的戲,哪怕面對鏡頭他也能堅持下去。沈山南充滿自信地想著。
又琢磨著自己需不需要多對幾遍,找找感覺。
胡思亂想完,沈山南開始用心地記前面的內(nèi)容,想要對到后面,前面的內(nèi)容肯定要先對完。
莊姜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就看見沈山南一副認真的樣子,忍不住親了他一口,表揚:“果然,認真的男人最帥了。”
伴隨著沐浴露的味道,沈山南清楚地感受到自己身體的變化,側(cè)了側(cè)身子,雙腿交叉,試圖裝作一切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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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姜也好像并沒有發(fā)現(xiàn)沈山南的不同,但也只是好像而已。作為一個老司機,怎么可能明白沈山南是個什么情況。可為了自己的形象,還是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吧。
但莊姜決定今晚絕對不能讓沈山南多待,不然她這脫貨的速度也太快了。
更何況,光明正大地站在沈山南身邊的身份也已經(jīng)得到了。
只要沈山南一拿到影帝,他們就馬上說拜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