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沒用,我也可以找到一只陽屬地支,屆時咱們誰都找不齊。”左登峰冷笑開口。他正在極力的誤導(dǎo)藤崎等人,令他們誤以為殺手锏奏效了。
“那會是兩敗俱傷的局面,我們都不希望那樣。”藤崎搖頭說道。
左登峰聞言沒有再說話,而是抓著酒瓶喝酒,與此同時在思考如何設(shè)下陷阱將藤崎等人一網(wǎng)打盡。
藤崎等人也沒有說話,在談判桌上,沉默通常被作為一種進(jìn)攻的武器,藤崎等人在等待左登峰開口,不過他們此刻并不知道左登峰在想著如何害他們,而是以為左登峰在斟酌是否與他們合作。
十二地支所處的位置大部分在中國的西南西北一代,而日本鬼子侵略中國是從東面來的,地支所在的區(qū)域絕大部分不在日占區(qū),所以藤崎等人不可能調(diào)動大量的軍隊去尋找地支,這是他們的劣勢。左登峰此刻想的是將藤崎等人引到什么地方才有可能將他們?nèi)繗⒌簟J紫龋荒苋ふ彝翆俚刂В驗橥翆俚刂Ф际侵車杂械模車诘膮^(qū)域地勢并不險惡,斟酌再三,左登峰決定將藤崎等人引入羅布泊,在沙漠里殺掉他們。
“左先生,我知道你非常恨我,但是我們各為其主,很多事情我也沒有辦法。”藤崎正男再次撇清,以減輕左登峰對他的敵意。
“我的第一個條件,一起行動的時候你們不準(zhǔn)帶槍,我擔(dān)心你們會打我黑槍。”左登峰沉吟片刻出言說道。他這個條件背后隱藏的真實目的是削弱藤崎等人的實力,免得他們搞一隊日本兵化妝成農(nóng)夫跟隨行動。
“可以。”藤崎正男聞言面露喜色,點(diǎn)頭應(yīng)允。在他看來左登峰開出條件就表示屈服了。
“第二,既然是合作,之前的恩怨就可以先放下,不過我要看你們的地圖。”左登峰出言說道。藤崎正男手里的那份古代地圖一直令左登峰很好奇,除此之外他還想根據(jù)地圖來判斷藤崎等人到底對于十二地支知道多少。
“這是地圖的復(fù)印件,與原件完全一樣。”藤崎正男聞言立刻自眼前一摞文件中拿出一張一尺見方的長方形紙張遞了過來,左登峰探手接過低頭打量。
他之前在文化所工作過,知道外國有一種機(jī)器能復(fù)制文字和圖畫,也知道復(fù)印件與原件是一樣的,他目前要做的就是確定這張復(fù)印件在復(fù)印之前沒有被涂改過。
由于是復(fù)印件都是黑的,所以無法確定這張地圖是用什么顏色的筆勾畫的,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張地圖是畫在絲綢上的,因為通過復(fù)印件可以看到絲綢的紋理。此外地圖上畫的是地形山脈以及河流的走向,整個地圖上被標(biāo)注了十二個圓點(diǎn),除此之外并無任何的備注和解釋,也沒有任何的文字。
左登峰經(jīng)過仔細(xì)的辨認(rèn),確定這份地圖沒有被涂改過,但是地圖的邊緣有折疊痕跡,這就表明這份地圖的邊上是有注解的,但是這些注解被藤崎掩蓋掉了,藤崎正男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不想讓他知道這份地圖的來歷以及所畫的年份。
中國絲綢的歷史可以追溯到黃帝時期,一直延續(xù)至今,所以很難根據(jù)絲綢來推斷出這份地圖的年代,不過有一點(diǎn)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這份地圖是漢人畫的,漢人一直掌握著養(yǎng)蠶制絲的技術(shù),少數(shù)民族幾乎沒有懂得養(yǎng)蠶的,至少清朝以前沒有。直至現(xiàn)在,絲綢仍然是高等的布料,只有社會等級較高的人才有機(jī)會接觸,由此可見,這個畫地圖的人極有可能是個地位較高的漢人。可惜他不懂得畫風(fēng),不然便可以從地圖的筆畫上判斷出這幅地圖大致的書畫年代。
“你第三個條件是什么?”藤崎櫻子打斷了左登峰的思緒。
左登峰聞言抬頭看了她一眼,轉(zhuǎn)而繼續(xù)低頭打量手里的地圖,任何地圖都有參照物,這張地圖所用的參照物是山川和河流,雖然沒有文字,還是可以根據(jù)山川河流的走向判斷出大致的位置。
“你的第三個條件是什么?”藤崎櫻子見左登峰竟然不理她,抬高聲調(diào)又問了一遍。
左登峰頭都沒抬的說了一句日語,這句話一出口,對方四人立刻齊喊巴嘎,左登峰說的是“脫光衣服出去跑一圈兒。”
左登峰并沒有隨之站起,而是將地圖揣進(jìn)了懷里,轉(zhuǎn)而拿起酒瓶繼續(xù)喝酒。
四人巴嘎過后也就沒了下文,他們知道左登峰之所以這么說是嫌藤崎櫻子多嘴打斷了他的思緒。
“第三個條件,我要你的純陽護(hù)手。”左登峰放下酒瓶伸手指著藤崎正男的左手。
“左先生,你的舉動令我感覺我們的談判不是建立在公平的基礎(chǔ)上的,你始終認(rèn)為我們有求于你,你這樣的態(tài)度令我后悔放走了你的親人。”藤崎正男終于怒了。
“也對,算了,我換個條件吧,你倆把臉上的布子摘下來吧,我看著別扭。”左登峰沖三川素和那男忍者說道。
二人聞言毫不猶豫,立刻解下了面部的紗巾,他們生怕左登峰再提出其他的要求。面紗去除,三川素仍然是瓜子臉的三川素。而那男忍者則是一個面帶陰鶩的中年人,年紀(jì)約莫四十五六,此人最為明顯的面部特征就是長了一個極為顯眼的鷹鉤鼻子,令人一看就很不仁善。
“明天早上啟程。”左登峰起身開口。他并不喜歡談判,不但枯燥還極為費(fèi)腦。
“去哪里?”藤崎正男面露喜色。
“隨便,你說去哪兒就去哪兒。也不能什么都是我說了算。”左登峰隨口說道。他這句話的目的是試探藤崎的底牌,看他是否有目的性。
藤崎正男聞言微微皺眉,轉(zhuǎn)而看向身邊的三人,三人也轉(zhuǎn)頭與之對視,不過誰也沒有開口。
“我們想聽聽左先生的意見。”藤崎正男轉(zhuǎn)頭看著左登峰。
藤崎這話一出口,左登峰立刻知道藤崎一方是真的沒有目的性,是陰是陽全靠瞎蒙。
明白了這一點(diǎn),左登峰立刻說出了羌國和彭國。羌國和彭國在新疆甘肅一帶,左登峰想要斬草除根,那里無疑是最佳的選擇。此外左登峰之所以說出自己想去的地方是因為他在此之前已經(jīng)猜到對方可能會問自己目的地,他要三折回環(huán)做出對自己有利的選擇。
三折回環(huán)的原理與拿真話騙人有點(diǎn)類似,卻又不太一樣,拿真話騙人適用的人群是為人忠厚智商中等的人。而三折回環(huán)適用的人群是對方極度多疑又非常聰明,只有對方同時具備這兩種特性,才有可能因為多疑和自信而不糾正那些在普通人看來應(yīng)該糾正的問題。
“聽左先生的。”藤崎正男干脆利索的落錘定音。普通人在做出決定的時候會毫不猶豫的說出對自己有利的位置。藤崎知道左登峰不是普通人,所以他懷疑左登峰是故意說出一個對左登峰本人不利的區(qū)域讓他去糾正,但是他偏偏不糾正,免得一糾正反倒令左登峰撿了便宜。
“嗯,你們準(zhǔn)備吧,明天早上我會過來。”左登峰背起木箱轉(zhuǎn)身向外走去。與藤崎等人在一起,他需要時刻使用心計,事實上他此刻非常高興,但是不能表現(xiàn)出來,不但不能表現(xiàn)出高興,連失望都不能表現(xiàn)出來,因為表情如果稍微夸張就有可能令藤崎改變主意。
“櫻子,送送左先生。”藤崎正男出言說道,他試圖緩和藤崎櫻子與左登峰之間的緊張氣氛。
藤崎櫻子聞言皺眉點(diǎn)頭,轉(zhuǎn)而隨左登峰出了會客廳。
左登峰沒有拒絕藤崎櫻子送他,不過二人一路上也沒說話,來到門口,左登峰停了下來。
“你令我感覺很陌生,很難想象我們曾朝夕相處了一個多月。”左登峰開口。
“我們本來就很陌生。”藤崎櫻子平靜的以日語回應(yīng)。但是微微抖動的鼻翼卻說明她心里此刻并不平靜,至少沒有她表現(xiàn)出來的平靜。
“明天你也要一起去嗎?”左登峰猶豫片刻出言問道。
“是的。”藤崎櫻子點(diǎn)頭說道。
“尋找地支非常危險,你最好不要去。”左登峰再度開口。
藤崎櫻子聞言皺眉轉(zhuǎn)視左登峰,眼神之中透著疑惑,左登峰這句話無疑表達(dá)了對她的關(guān)心,這令藤崎櫻子很疑惑。
左登峰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轉(zhuǎn)而離開營門向南走去。
看著左登峰的背影,藤崎櫻子本已平靜的心再起漣漪,她跟左登峰相處了一個多月,知道左登峰不喜歡膚淺的關(guān)心和表白,所以他先前的那句話就顯得格外有分量。左登峰為了死去愛人所做的事情足以令天下所有看重愛情的女人感動并敬佩,但是他的眼睛一直是向后看的,從來沒有向前或者斜視過,這令任何試圖接近她的女人望而卻步。藤崎櫻子知道不會跟左登峰有任何的結(jié)果,但是左登峰那句關(guān)心的話還是令她很是感動。
左登峰并沒有回頭,一直在向前走,此刻他的心中也不平靜,他先前是故意那樣對藤崎櫻子的,而且在以后的時間里還會若即若離的對藤崎櫻子表示關(guān)心,他這么做的目的非常陰險,他想讓藤崎正男看到這些細(xì)節(jié),讓藤崎正男誤以為他對藤崎櫻子表達(dá)關(guān)心是為了套出三目土羊的藏匿位置。這樣藤崎正男會越發(fā)相信三目怪羊?qū)λ袪恐屏Γ矔虼朔潘蓪λ木韬徒鋫洌驗樵谔倨檎锌磥碜蟮欠宓玫饺客裂蛑安桓覍λ麄兿率郑聦嵤撬^對敢,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殺。
左登峰可以與全世界為敵,可以做出種種離經(jīng)叛道的舉動,但是他不會用自己的感情去做武器,他之所以要利用藤崎櫻子,其實是陰險之中暗藏高尚,倘若藤崎櫻子沒有被利用,左登峰不會放過這個冒充他心愛女人的日本女人,他想放,就得給自己找一個不殺她的理由。
左登峰不想殺藤崎櫻子有著一個不可告人的原因,在曾經(jīng)相處過的那段時間里,他為了確定藤崎櫻子的忍者身份曾經(jīng)摸過她的雙ru,左登峰并不喜歡藤崎櫻子,但是在他看來不管喜不喜歡都不能白摸,摸了她,就得留她一條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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