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志強被陳和的這一句話給說的愣在了原地。
    “醫(yī)……醫(yī)生……”
    “真的嗎？！”
    朱志強去了一趟二附院以后，整個人都有些絕望。
    這種求醫(yī)無門，尋醫(yī)無人的感覺，真的讓他有些崩潰了。
    可是……
    人家不收，就是磕頭也沒有辦法??！
    難不成眼睜睜的看著孩子就這么沒了嗎？
    朱志強的內(nèi)心如同刀割一樣難受。
    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跟妹妹交代！
    可是……
    聽見陳和的話以后，朱志強整個人都楞在原地，半天一句完整的話說不出來。
    “醫(yī)生……”
    “謝謝您了！”
    陳和深吸一口氣，點頭說道：“我盡力！”
    這種承諾，陳和不敢輕易的下！
    因為他不希望，自己帶給患者希望以后，再次變成絕望。
    那種痛苦，是真的讓人刻骨銘心。
    朱志強渾身激動，他拉過妻子連俊萍，兩人直接跪在地上。
    “醫(yī)生！”
    “謝謝您了。”
    “真的！”
    “太感謝您了……”
    他們都是普通人，其實很清楚這一份答應(yīng)的分量有多重。
    “醫(yī)生……您放心去做，我們都會積極配合的！”
    “哪怕……”
    “哪怕……”
    說到最后，連俊萍都不敢說出這樣的結(jié)果來了。
    她想說的是……哪怕失敗了，她也可以接受。
    畢竟，人家醫(yī)生盡力了……
    其實，生活中，很多普通人，那些樸素的農(nóng)民，其實都是很好溝通的。
    他們本身就很艱難，受盡了生活的苦楚，對于任何恩惠都視若珍寶。
    他們更加善于將心比心。
    就比如……
    窮人送東西，都是送的一些，他們最好的禮物。
    這是一份真摯。
    看見家屬這般信任。
    陳和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進(jìn)了手術(shù)室內(nèi)。
    這個世界。
    唯有愛和信任，不可辜負(fù)。
    ……
    ……
    進(jìn)了手術(shù)室內(nèi)。
    王新看著陳和走了進(jìn)來，連忙說道：
    “陳主任，怎么樣了？咱們送過去嗎？”
    “我這邊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br/>     鄭鈞也是點了點頭。
    但是……
    陳和無奈的說了句：“對面醫(yī)院不接收。”
    此話一出，頓時手術(shù)室內(nèi)的幾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不接收……
    不接收……
    他們忽然有些沉默。
    他們很清楚，這個不接收的分量是如何沉重的。
    這一切，都是需要患者用生命來承擔(dān)的。
    這種急救手術(shù)，是不能拖延和耽擱的。
    現(xiàn)在就是去首都，去哪兒都不行。
    一個小時以內(nèi)進(jìn)行手術(shù)。
    哪兒有這樣的條件?。?br/>     鄭鈞皺眉：“怎么可能……”
    “他高向明明明是可以做這樣的手術(shù)的，他為什么要拒絕？”
    “我給他打電話！”
    “我要問問為什么！”
    五十九歲的鄭鈞已經(jīng)快要到了退休的年紀(jì)。
    他這一輩子，不爭不搶，甚至很少跟人紅臉。
    但是……
    這個時候！
    他忍不住了。
    明明患者還有救！
    他們?yōu)槭裁淳筒唤邮漳兀?br/>     陳和見狀，無奈的說到：“我剛才給打電話了，高向軍說他不在醫(yī)院，而且喝酒了……沒有辦法做手術(shù)。”
    此話一出。
    頓時鄭鈞皺眉：“高向軍我認(rèn)識這么多年了。”
    “他幾乎不喝酒的！”
    “怎么可能？”
    “這一定是理由……”
    而此時！
    陳和聽見這一番話之后，眼睛直接微微一縮，眉心皺起來。
    似乎……
    他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離奇的跳樓。
    這是不是背后有什么線索呢？
    警察此時也在調(diào)查。
    但是……
    真相到底是怎么樣的？
    可能！
    這一切，都要等連蕊醒來才能知道了。
    陳和忍不住皺眉，高向軍和誰喝酒去了？
    可能……
    這會是一個關(guān)鍵性的線索。
    想到這里，陳和深吸一口氣。
    說實話……
    他真的是不愿意醫(yī)療這個領(lǐng)域里面摻雜太多的不干凈的東西。
    但是，偏偏……這就是這樣的一個社會和時代。
    想到這里……
    陳和拿起電話，撥通了楊警官的電話。
    陳和跟對方已經(jīng)打過幾次交道了，而且，對于其品行都有些了解。
    而且，楊政的上司就是高鑫磊，原城市公安局的局長。
    他本身是有能力，有后臺的。
    或許……
    他會查到一些東西的。
    電話很快接通了。
    “陳主任，你好。”
    陳和認(rèn)真說道：“楊警官，是這樣的，今天湖園酒店發(fā)生的跳樓事件，我可以提供一個線索?！?br/>     “你可以查一下今晚晉省醫(yī)科大第二附屬醫(yī)院主任高向軍主任跟誰喝的酒?！?br/>     “然后……順著線索，可以調(diào)查一下。”
    楊政聽見以后，頓時瞇眼，因為他就負(fù)責(zé)這個案子，但是現(xiàn)在遲遲沒有結(jié)果，很多線索都丟失了一樣，正在一頭霧水。
    現(xiàn)在陳和的這個消息，顯然對他而言，是個好消息。
    “恩！”
    “好的！”
    “謝謝陳主任，發(fā)什么了什么事情嗎？”
    陳和點頭：
    “恩，今晚是這樣的……”
    陳和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
    然后說道：
    “現(xiàn)在有幾個比較疑惑的點！”
    “第一，西岳公司對于連蕊太上心了?！?br/>     “第二，經(jīng)常不喝酒的高主任，今晚突然應(yīng)約。”
    “患者這邊，我盡力搶救?！?br/>     楊政聞聲，頓時眼睛亮了起來。
    “拜托了，陳教授！”
    掛了電話以后。
    陳和看著鄭鈞，認(rèn)真說道：“鄭主任，這樣的近肝靜脈損傷，你能試試嗎？”
    鄭鈞聽見陳和的話，忽然沉默了下來。
    他真的沒想過去做這件事兒……
    或者說，他都好多年沒有想過這件事兒了。
    對于很多醫(yī)生而言。
    去挑戰(zhàn)高難度的手術(shù)，并不是他的夢想。
    恰恰相反，他的夢想反而是去把一些基礎(chǔ)的疾病做好，并且完成。
    鄭鈞就是這樣的人。
    但是，此時此刻，聽見了陳和的請求以后。
    他忽然有些猶豫了！
    要不要做？
    這就如同兩種力量在精神世界里打架一般，讓人久久無法釋懷。
    救不救？
    對于鄭鈞而言，這選擇太難太難了！
    做不做？
    做了，失敗的可能性會有百分之七十以上。
    因為曾經(jīng)的他只有一半兒的把握。
    但是……
    不做的話……
    又要看著一個患者，眼睜睜的在手術(shù)臺上，失去他的生命。
    有時候，選擇就是如此艱難，讓人無法釋懷。
    王新在一旁，有些著急的說道：
    “老師，你不去嘗試，患者已經(jīng)死了！”
    “如果你嘗試，至少還有一些機會，不是嗎？！”
    這句話，讓鄭鈞眼睛睜開，對啊，這樣一個簡單的問題，自己怎么就想不通呢？
    “準(zhǔn)備手術(shù)！”
    陳和出去，刷手換衣服！
    回來以后。
    鄭鈞站在一旁，已經(jīng)做好了再次開腹的準(zhǔn)備。
    陳和此時不動聲色的打開了自己的一張【高級學(xué)習(xí)效率卡】。
    他要通過這一次的手術(shù)，獲得初級技能！
    哪怕只需要初級，就夠了！
    到時候，他就可以通過修改器，來提升技能等級了。
    這個時候……
    鄭鈞深吸一口氣，邊開腹，一邊給陳和講解。
    “其實，近肝靜脈損傷，之所以難度過高。”
    “還有一個問題，就是這里的靜脈叢太過復(fù)雜?！?br/>     “首先……”
    說話間，鄭鈞開始了自己的操作。
    而陳和眼睛一絲不茍，盯著患者的腹腔內(nèi)。
    其實，縫合修補損傷的血管，是最簡單直接而且有效的辦法。
    鄭鈞說道：“肝門是關(guān)鍵。”
    “如果肝門止血，沒有成功的話，這就意味著近肝靜脈處肯定是有損傷的！”
    說話間！
    鄭鈞竟然直接采用了胸腹聯(lián)合切口！
    這一下子，把陳和愣住了。
    “怎么這么大的口子？”
    鄭鈞點頭：“近肝靜脈的位置不好觀測，必須要這樣?！?br/>     說話間，鄭鈞用剪刀剪開膈肌達(dá)下腔靜脈，這個時候，果然充分顯露第2肝門和肝裸區(qū)！
    陳和眼睛一亮。
    看來！
    鄭主任的實力，還是很不錯的啊。
    充分暴露一些區(qū)域之后。
    鄭鈞直接對著王新說道：“心耳鉗！”
    王新早已經(jīng)準(zhǔn)備完畢。
    鄭鈞：“你配合我，把這里止血！”
    王新咽了口唾沫，點了點頭。
    但是！
    依然內(nèi)心有些忐忑。
    開弓沒有回頭箭。
    一旦止血，就必須往下走了。
    哪怕失敗，也得就這么失敗下去了！
    說話間，王新用心耳鉗夾住腔靜脈裂口。
    而鄭鈞直接開始縫合裂口。
    這個時候！
    陳和才意識到這個角度有多刁鉆。
    因為位置的原因，沒有辦法打開肝臟，造成二次損傷。
    他現(xiàn)在只能盡可能的把大血管先修補的同時，然后把樹干往外取。
    而且，這個過程還不能太快。
    也就是說！
    三人，需要保持在一個同步穩(wěn)定協(xié)調(diào)修復(fù)的節(jié)奏上去。
    而此時！
    陳和的眼神里。
    技能經(jīng)驗值，在不斷的提高。
    很快，就能有技能形成了。
    想到這里，陳和也緊張起來。
    一定要在出事兒之前，把技能形成啊！
    要不然……
    就麻煩大了。
    “陳主任，你來扶持住肝臟?！?br/>     “王新，你把這個樹枝小心拔出來！”
    “我來控制出血！”
    “收到！”
    “明白！”
    說話間，鄭鈞把肝臟破損區(qū)域直接清除。
    這一臺手術(shù)，并不是一臺簡單的手術(shù)，融合了：肝臟破損修補手術(shù)、近肝靜脈損傷修復(fù)手術(shù)、肝臟清創(chuàng)手術(shù)……等等！
    鄭鈞作為一名經(jīng)驗老道的外科主任，他具備主持這樣手術(shù)的能力！
    三人的協(xié)同之下。
    很快！
    那一截樹枝正在一點一點的往外取出來。
    每一厘米都需要三人的共同協(xié)作！
    手術(shù)就是這樣。
    似乎，這就是一場生命和死神的較量。
    他們相互角逐。
    比拼誰更有耐心。
    終于！
    二十分鐘以后。
    這一截樹枝成功取出來了！
    現(xiàn)場所有醫(yī)生護士，都有些激動。
    鄭鈞也是如此！
    但是……
    鄭鈞卻很清楚，真正的難題這才開始。
    麻醉師站在一旁，緊張的有些焦慮：
    “不好了，出血量增加了！”
    “血壓不穩(wěn)定！”
    “鄭主任，你看，有了活動性出血點！”
    鄭鈞定睛一看，頓時臉色大變！
    因為此時此刻，好幾處出血點出現(xiàn)了！
    這意味著，剛才稍微的肝臟血管修補失敗了！
    此時此刻！
    情況變得更加糟糕了。
    鄭鈞有些聲音顫抖的說到：
    “不好！”
    王新則是心如死灰。
    對著鄭鈞說道：“老師，剛才拔出來以后，近肝靜脈群二次受損了！”
    鄭鈞強作鎮(zhèn)定：“正常！”
    “難免的！”
    王新連忙問道：“主任，接下來該怎么辦呢？”
    鄭鈞深吸一口氣：“唯一的辦法！”
    “全肝血流阻斷！”
    “進(jìn)行修補！”
    王新聞聲，臉色難看起來。
    “主任……全肝靜脈阻斷，只有30分鐘的阻斷時間，如果時間太長，即便是修復(fù)了……”
    “也沒有意義??！”
    “而且，又是近肝靜脈，30分鐘內(nèi)，誰能完成啊！”
    鄭鈞面色凝重：“不是誰能完成！”
    “是必須完成！”
    麻醉師著急說道：“鄭主任，血壓80/50毫米汞柱！”
    “還在下降！”
    “患者的呼吸也有些紊亂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
    陳和忽然聽見了一陣清脆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
    【叮！恭喜您，通過學(xué)習(xí)，獲得近肝靜脈損傷（初級）】
    頓時！
    陳和瞬間驚喜起來。
    有救了！
    有救了！
    修改！
    這個時候，陳和已經(jīng)顧不上其他了。
    必須要修改成功！
    這個時候！
    陳和直接直接開始1000修改點往上走！
    可是……
    有時候！
    人做好事的時候，老天爺都在幫他！
    一發(fā)入魂！
    【叮！恭喜您，您的初級近肝靜脈損傷修復(fù)術(shù)，修改至：大師級近肝靜脈修復(fù)術(shù)！】
    陳和差點激動的跳了起來。
    但是！
    此時此刻，根本不合適。
    如果現(xiàn)在陳和激動的跳起來。
    他絕對會被人當(dāng)成神經(jīng)病的。
    患者此時情況加重了。
    他在哪兒高興？
    鄭鈞會不會一激動把刀子從患者身體內(nèi)捅到陳和身體里面去？
    不過！
    此時此刻！
    鄭鈞根本無暇顧及其他，現(xiàn)在手術(shù)正在緊張進(jìn)行。
    伴隨出血點增加。
    現(xiàn)在必須要做的就是把全肝臟血流全部阻斷，與此同時，進(jìn)行腔靜脈分流！
    而阻斷時間！
    只有30分鐘！
    30分鐘。
    需要完成的項目很多。
    腔靜脈內(nèi)分流術(shù)。
    近肝靜脈損傷修復(fù)手術(shù)！
    而此時！
    鄭鈞已經(jīng)顧不上其他了。
    他首先阻斷膈下腹主動脈！
    然后用阻斷帶控制肝蒂！
    再在腎靜脈水平上阻斷下腔靜脈！
    而最后……他竟然直接沿著胸部，剪開心包，于其內(nèi)阻斷上下腔靜脈！
    這一幕，陳和終于明白，為什么一開始要進(jìn)行胸腹聯(lián)合切口了！
    原來……
    手術(shù)一開始，就要做好阻斷全肝臟血管的準(zhǔn)備。
    而此時！
    伴隨大師級近肝靜脈修復(fù)手術(shù)技能的到手。
    陳和腦海里多了很多東西。
    關(guān)于手術(shù)的細(xì)節(jié)紛紛進(jìn)入腦海。
    這一切，看似很漫長，但其實……就是眨眼之間的事情。
    而此時！
    王新在一旁幫忙準(zhǔn)備分流裝置。
    而鄭鈞轉(zhuǎn)身就看著護士說道：“30分鐘倒計時！”
    一切開始忙碌來。
    王新滿頭大汗！
    而鄭鈞也是如此。
    他們需要做的事情很多很多。
    而此時！
    鄭鈞已經(jīng)把視線注意到了陳和身上。
    “陳主任！你是心胸外科出身的，你對血管縫合怎么樣？”
    陳和瞇眼：“很強！”
    鄭鈞深吸一口氣：“你對肝臟解剖結(jié)構(gòu)了解嗎？！”
    陳和：“了如指掌！”
    鄭鈞點頭，讓自己努力平靜下來。
    他盯著陳和，認(rèn)真說道：
    “現(xiàn)在，我不是在開玩笑！”
    “手術(shù)到現(xiàn)在，失敗的可能性高達(dá)百分之九十以上?！?br/>     “可是……我來做的話，手術(shù)絕對失?。　?br/>     “但是……我希望你來做！”
    “你聽我說，在處理肝后主靜脈而言，你要注意用左手協(xié)同幫忙處理……”
    “而在處理……”
    此時此刻！
    鄭鈞認(rèn)真的盯著陳和，把自己的經(jīng)驗盡可能告訴陳和。
    然后說道：
    “陳主任！”
    “你來縫合吧！”
    “不用管成功還是失敗！”
    “失敗了，算我的！”
    “是我手術(shù)失敗的！”
    “但是，我希望你能成功！”
    房間里！
    十分安靜。
    這種情況并不少見。
    但是……
    基本上，都是老師和學(xué)生之間，才會有如此重要的承諾。
    因為，只要鄭鈞在手術(shù)簽字上完成簽字，這一切，就會是他的責(zé)任！
    而此時！
    鄭鈞已經(jīng)完成了簽字。
    這意味著，鄭鈞把這一次嘗試的機會，給了陳和。
    而王新瞪大眼睛，欲言又止！
    他知道老師有自己的想法……
    說白了！
    手術(shù)……
    終究是一門講究天賦的技術(shù)。
    不同人的高度，很大程度上，除了努力之外，就是天賦造成的結(jié)果！
    而此時……
    毫無疑問。
    鄭鈞決定，把這一次關(guān)鍵的機會給陳和。
    希望他可以完成這一次近肝靜脈的修復(fù)。
    而陳和盯著鄭鈞，此時此刻，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不知道為何鄭鈞要給自己這一次機會。
    因為人情？
    不是！
    而是因為傳承。
    其實！
    對于每一個醫(yī)生而言，試錯的機會，都是有限的。
    鄭鈞不愿意把這一次機會給自己，也不給王新，反而給了陳和。
    因為……
    他知道！
    陳和有了這一次的積累，可能會完成！
    說實話……
    鄭鈞沒有抱希望，患者能搶救成功。
    到了全肝血流阻斷、腔靜脈分流這個地步。
    手術(shù)……
    說白了，就是不做也得做了。
    陳和聞聲，退后一步，對著鄭鈞30度鞠躬，以示尊重！
    無論如何，他很感激，在關(guān)鍵時候，這位五十九歲穩(wěn)妥一生的老爺子，會陪著自己冒著一次風(fēng)險。
    也很感激，在最后一次嘗試機會，提高水平的時候，他把機會給了自己！
    可能……
    陳和抬頭看著鄭鈞的眼神，堅定，穩(wěn)重。
    這樣一個老主任，他為什么不去進(jìn)行嘗試呢？
    其實……
    鄭鈞給了很多年輕人很多次機會。
    包括王新！
    唯獨沒有給自己。
    為什么？
    鄭鈞知道……自己五十九歲了，退休的年紀(jì)了。
    如果自己和高向軍那樣，把機會拿走了，不給年輕人，他們這一代老了退休了以后。
    患者應(yīng)該交給誰？
    鄭鈞這一生，榮譽沒有高向軍多，獎項沒有高向軍多。
    但是……
    他的學(xué)生很優(yōu)秀！
    這就是鄭鈞！
    陳和深吸一口氣。
    笑了笑……
    既然鄭老先生愿意把機會給我。
    那我……
    就送您一項榮譽又如何？
    說話間！
    陳和站在了手術(shù)臺前主刀位置。
    對著護士說道：“手術(shù)開始！”
    ……
    ……
    ps：人生能有幾次試錯的機會？
    又有多少愿意給你試錯的人？
    （后面還有，大家稍等片刻，十幾分鐘左右估計第二章寫好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