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夜間天空開始飄起了毛毛細雨，雨滴像針一樣叮肌膚，崔然竣目不轉睛地盯著坐在不遠處案臺上的女孩。
    她雙手撐在身后，面無表情，閉著眼仰面，像是在感受這微微細雨，不知在想什么，還有腳邊散落著空的啤酒瓶。
    破碎又孤獨，她一個人在哪里，崔然竣幾乎以為下一秒她就要消失。
    什么時候會喝酒了？
    止不住的心疼，想要去保護她。
    正要上前去，許英綺好像聽到動靜，轉過頭來，發現是他。
    她不緊不慢，露出笑容，“下雨了。”
    崔然竣找她找瘋了，可看到她安然無恙，還是拿她沒有辦法。
    他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攬過她的肩膀。
    “嗯，下雨了。”
    許英綺順勢將頭靠在他肩上。
    “放首歌給我聽吧。”
    “好。”
    他選了首抒情的曲子，平緩的節奏從他的手機響起，伴隨著細雨，是蒼涼的安寧。
    崔然竣說不上來是什么感受，久違的和諧，讓他莫名焦慮，對不可預知的未來無比恐慌。
    他甚至不敢問她來這里的理由，
    他怕答案他承受不起。
    凌晨的城市還在甜蜜的酣睡，到處靜悄悄的。
    細膩的雨絲敲打著心弦，酒精在空氣中發酵，伴隨著音樂聲，許英綺突然有了跳舞的心思。
    輕盈的雨絲飄舞在空中，夜色也變得明亮了起來。
    許英綺從案臺上跳起，踢掉鞋子，跟著音樂。整個人陶醉在音樂的律動中，面帶微笑，是沉浸的滿足。
    她步伐輕盈，裙角隨著動作飛揚，美的自信又張揚。
    那一刻，崔然竣知道，
    他這輩子都逃不開她的手掌心。
    千變萬化，不多久，許英綺邀請他一起跳，毫無章法的動作，卻有中說不上的美。
    凌晨的bighit大樓天臺上，少男少女跟著音樂起舞。
    他忍不住低頭仔細看著被自己輕摟在懷里跳舞的女孩。
    她為今晚的瘋狂行為滿足的開心，整個人像是壓不住要飛起來了一般，他和著她的步子，在簡陋的場地旋轉，跳躍，又旋轉。
    一曲結束，她終于停了下來。
    雨下的有點大了，陪她瘋夠了。崔然竣想要帶她離開這里，卻被她拉住不準他動作。
    依舊保持著輕摟她的姿勢，崔然竣一手撐在她眼前，替她擋雨。
    “還跳嘛？”
    繼續播放的音樂被來電鈴聲打斷，崔然竣沒管，依舊問她。
    可她不說話，只是看著他的眼睛，任由自己在這雙溫柔瞳眸中沉溺。
    許英綺一米□□的身高被崔然竣一米八二的身高半摟在懷里，只能仰著頭看他，妖狐般的雙眼勾人心魄，昏暗又微弱的照明燈，是抵擋不了的誘惑。
    她不回他，他卻不急，又拿另一只手替她拂去面上的雨珠。邊上無人問津的來電鈴聲自動掛斷后，不知疲倦，復又打來。
    酒精逐漸侵蝕大腦，許英綺撐住額角任由迷糊的思緒放空，呼吸漸漸有些發沉。
    雨勢逐漸變大，他依舊不緊不慢，也不催她。
    許英綺不明白。
    “你想要什么？”
    有什么在不停的跳動著，細雨如魅在忽隱忽現的光影中穿梭，空曠的平臺，只有他們兩個糾纏在一起。
    四目相對，她攻擊性極強，可他又舍不得移開視線。
    有什么一觸即發。
    崔然竣想要說什么，卻全都被唇邊的觸感逼退回去。少女伸手環過他的脖頸，踮腳同時把他拉下神壇。
    甜蜜伴隨著酒精帶來的清香，是嘗過就再忘不掉的味道。
    崔然竣腦子在一瞬間炸開，心臟在胸腔里鼓噪個不停。
    不知響了多少遍的來電鈴聲終于安靜。
    一觸即分，許英綺看到了他眼里的不可置信，以及紅透了的耳朵。
    許英綺轉身想走，崔然竣又捏過她的下巴，逼迫她繼續剛剛的動作。
    他沖動的不可收拾，許英綺被迫踮起腳，承受著他的。
    兩人毫無經驗，柔軟的悸動青澀不堪。
    許英綺被他得四肢發軟，沒有力氣，下意識屏住的呼吸，快要把自己憋死。
    崔然竣一只手扣著她的腰，將人箍在懷里，手抖的不像話。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猛然推開他，小口小口喘著氣，
    “到此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