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秦御笙低沉的嗓音太過迷人,也許是虞晚棠一時被壓抑多年的感情沖昏了頭腦,不知怎么,稀里糊涂的就答應了。</br> 秦御笙又食髓知味般將她纏磨了許久。</br> 直到他面無表情穿好衣服起身出門后,虞晚棠才反應過來。</br> 這次沒給錢,虧了。</br> 果然,男人在床上說的話,一個字都不能信。</br> 剛才秦御笙一點沒憐香惜玉,弄得虞晚棠這會兒火辣辣的疼。</br> 頭發上的水痕未干,秦御笙又累了她滿身汗,只能再洗一次了。</br> 浴室水聲稀里嘩啦的響,洗完之后手機響起一聲微信提示音。</br> 虞晚棠站在鏡子前擦著身子,順手點開微信看了一眼。</br> 只這一眼,虞晚棠頭皮一麻,突然全身一陣惡寒。</br> 微信是蘇窈發來的,只有一張照片,是她的自拍照。</br> 照片中的蘇窈一絲不著,身上裹著被子,只露出肩頭,上面布著星星點點吻痕。</br> 她身邊的男人只有半個后腦勺出鏡,頭發絲硬的根根分明。</br> 很巧,洛之燁的頭發也很硬。</br> 更讓虞晚棠堅信這一點的是,床頭柜擺著的手表。</br> 那是洛之燁上周新買的一款,還是虞晚棠陪著去的。</br> 虞晚棠剛看完,微信照片就被撤回了。</br> 看來蘇窈也不傻,她知道做小三心虛,炫耀過后還知道撤回照片。</br> 這樣一來,就算她去找洛之燁質問,蘇窈的手機里也沒有任何證據,她大可以反咬一口說虞晚棠誹謗。</br> 虞晚棠關了手機就當沒看見,壓根沒想找蘇窈的麻煩。</br> 她還得感謝蘇窈,要是不是她在床上喂飽了洛之燁,不然他說不準要來找自己麻煩呢。</br> 這一晚被折騰得太慘,第二天上班虞晚棠差點遲到。</br> 午休時間,虞晚棠敲響了洛之燁辦公室的門。</br> “你怎么來了?”</br> 洛之燁看見虞晚棠進來,緊張的看了一眼她身后,發現沒人后才松了一口氣。</br> 平時在公司,洛之燁從不讓虞晚棠來找她,說是辦公室戀情影響不好。</br> 她也聽話,除非工作需要也從不去找洛之燁。</br> 但是現在,虞晚棠格外想見他。</br> “沒什么,就是看你昨晚沒找我,過來問問你而已。”</br> 兩人不住在一起,每到晚上洛之燁又是微信又是電話從來不斷。</br> 虞晚棠就搞不懂了,洛之燁昨晚在蘇窈家里,是想被自己發現,還是不想被發現?</br> 連條微信都沒發過,他該不會真以為自己是傻子吧?</br> 洛之燁表情有一瞬不太自然。</br> “抱歉晚棠,我昨天太累,很早就睡了,昨晚你一個人很無聊吧。”</br> 洛之燁愧疚的拉住虞晚棠的手,自責了好幾遍。</br> 虞晚棠癟癟嘴,沒勁的很。</br> 她來這可不是看洛之燁自責的,畢竟昨晚她被秦御笙滋潤的不錯,要說背叛,倆人半斤八兩罷了。</br> 當一段感情中存在第三個人時,這段感情就該宣告結束。</br> 更何況他們之間不止三個人。</br> 洛之燁和蘇窈,她和秦御笙。</br> 男男女女游戲在人世間,說著違心的誓言,背叛的不露蹤跡。</br> 虞晚棠無聲笑笑,洛之燁隱約從她瓷白的脖頸看到一抹不自然的紅,心里有懷疑,卻不知怎么問出口。</br> “之燁,我們還是……”</br> 分手兩個字還沒說完,洛之燁似乎有所察覺,神情慌了一瞬。</br> “晚棠!”</br> 洛之燁極速將她的話打斷,雙眸驚魂未定的猛顫。</br> “最近太忙我都忘記問了,阿姨最近在醫院怎么樣,這周末我抽時間跟你一起去看看她吧。”</br> 一說到還在住院的媽媽,虞晚棠就突然沒有勇氣提分手了。</br> 自從虞家破產,父親抑郁過世后,媽媽的精神狀態一直不太好,時常有自殘和暴力傾向,這些年一直在醫院住著。</br> 媽媽還清醒的時候,虞晚棠帶洛之燁去見過,她高興的不得了。</br> 虞晚棠不記得有多少次,媽媽在清醒的時候催促他們結婚,說她能和洛之燁在一起是高攀了,要好好對人家。</br> 在她心里,早就把洛之燁當未來女婿對待,就連爸的手串都送出去了。</br> 因為媽媽喜歡,所以在得知洛之燁出軌時,虞晚棠沒有聲張,就連分手也想平心靜氣。</br> 鬧得太難看,媽心里肯定會不舒服。</br> 不如就等周末去醫院跟她說了這事,也好讓她有個心理準備。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