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他露出震驚的神色來,怎么好端端的,自己突然就跪在了地上?</br> 他想要站起來。</br> 可是雙手一撐地面,才猛地發現,他就連雙手也失去了力氣。</br> 砰!</br> 緊接著他的腰也失去了直覺。</br> 他整個人直接倒了下去,好像在給辰風磕頭。</br> “我怎么了?”陳樺大驚,這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怎么全身忽然失去了力量?</br> 他感覺不到自己的手腳了。</br> 辰風站在他的面前,緩緩說道:“喝酒就算了,一來我不喝酒嗎,二來你也沒有機會喝酒了。”</br> 聽到這話,陳樺心神巨震。</br> 一定是辰風做的手腳。</br> “你對我做了什么?”他大聲質問道。</br> “沒有什么,只是經常聽到你說廢物,我就把你變成了一個廢物。”</br> “你的神經中樞被我破壞了,你現在感受不到腦袋以下的任何部位。”</br> 辰風微笑道:“在大概十天這樣子,你的舌頭也會漸漸開始失靈,到時候你只能靠流式為生,并且再也不能說話。”</br> “對了。”</br> 辰風又補充道:“你以后還會難以入眠,躺一天也未必能睡著。”</br> 聽到這些話,陸晨被嚇得往后退了好幾步。</br> 高泰華和黃守心的臉都跟著白掉了。</br> 雖然這不是作用在他們身上的,但是他們仍舊感覺害怕。</br> 全身上下,只剩一個腦袋能活動?</br> 而且還不能說話和吃飯,就連睡覺都變成了一件奢侈的事情。</br> 這根本就是一種折磨。</br> 說是酷刑都不為過。</br> 當人坐在滾燙的凳子上時,會感覺一分鐘有一個世紀那么漫長。</br> 而打游戲的時候,時間就會瞬間流逝。</br> 這是時間相對論。</br> 人在做一件不情愿的事情時,時間就會走的很慢很慢。</br> “也就是說,這個人以后只會活在無盡的痛苦里面。”陸晨驚恐的說道。</br> 想到晚上別人都睡著了,自己還只能躺在床上,一動不能動的,腦袋還非常清醒的,就感覺很恐怖。</br> 太折磨人了。</br> “你是魔鬼嗎?”</br> 陳樺大聲的叫道:“你還不趕緊救我起來?”</br> “你只剩十天說話的機會了,還在這里說廢話嗎?”辰風淡淡說道。</br> “我知道錯了。”</br> 陳樺立刻改口,說道:“辰風,你原諒我吧,我真的知道錯了。”</br> “求求你放過我吧。”</br> “我什么都愿意做的,要錢也可以,艾美麗我也可以還給你。”</br> 辰風搖了搖頭,說道:“這些東西你就自己留著吧。”</br> “不!”</br> 陳樺驚恐的叫道:“真的,原諒我吧,我知道錯了。”</br> 這一刻,他真的害怕了。</br> 人是動物,如果活著還不能動,那比死了還要難受。</br> 他不想有這樣的日子。</br> 剛剛他還以為辰風真的放過自己了,還覺得辰風是一個傻逼。</br> 現在他后悔了。</br> 從一開始,就不該得罪辰風。</br> 此時此刻,他終于明白當初葉正南為什么這么激烈的反對自己的下毒計劃了。</br> 陸晨、高泰華,還有黃守心,都在幫助他。</br> 而他自己更有一手出神入化的醫術。</br> 這樣的存在,根本就是一尊神祇,根本不是自己可以對抗的。</br> 現在他也明白了,但是太晚了。</br> 他心中后悔,當初就不該有下毒的念頭,而是第一時間買機票逃走的。</br> “對了,還有你!”</br> 陸晨猛地抬頭,看向院長。</br> 陳樺出手,他肯定是知道的,但院長沒有阻止,并且剛剛還想要庇護陳樺。</br> “你要干什么?”</br> 看見陸晨他就害怕。</br> 眼前這個人,不是自己能夠招惹的。</br> “大師放心。”</br> 陸晨立刻笑道,這是一個表現自己的機會,不把陳樺一家弄得家破人亡?</br> “你不適合當這個醫院的院長。”黃守心在旁邊說道:“等下我就會給通報上去,你可以收拾東西了。”</br> “別啊。”</br> 院長急忙說道,他就是靠著這個職位來撈錢的。</br> 這要是失去了院長這身份,以后怎么賺錢?</br> “對。”</br> 高泰華說道:“不用收拾東西,我和陸晨會搜集你這幾年來的受賄情報,接著交給官方處理。”</br> “你吃了多少,全都要吐出來。”</br> 砰。</br> 院長雙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br> 這幾年的時間里面,他貪了幾百萬,有些物資他前手拿到,后手就全賣了出去,然后把錢裝進腰包里面。</br> 這些信息要是交給官方,他下半輩子就只能待在牢房里了。</br> “給我一次機會!”</br> 院長開始給辰風磕頭,聲音響亮,砰砰砰的。</br> “是我管教不嚴。”</br> 說得激動,院長又從地上站了起來,直接踹了陳樺幾腳。</br> 緊接著又跪在辰風面前。</br> “求你放過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以后一定要好好做人,爭取重新做人!”</br> “晚了。”</br> “你做錯了事情,害了這么多人,我怎么原諒你?我又有什么資格原諒你?”</br> 辰風淡淡的看著他,說道:“這些話,你就留著跟法官說吧。”</br> 院長面若死灰,心中絕望。</br> 這一瞬間,他恨不得將陳樺千刀萬剮。</br> 媽的,都是這個逼,亂下什么毒,還說對方是普通人。</br> 這他媽的根本不是普通人,而是一個巨頭!</br> 就算他整個家族一起反抗,只怕都不是對方的對手。</br> “逆子,被你害死了。”</br> 院長從地上爬起來,一腳踹在了陳樺的身上,將他踹到一邊去。</br> “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陳樺絕望的叫著。</br> 他感受不到全身,但仍舊能感受疼痛,被踢了好幾腳,他疼的臉都白了。</br> 但根本反抗不了。</br> 因為動彈不得。</br> “別踢了,我要死了。”陳樺趴在地上哀嚎著。</br> 院長捏緊了拳頭,最后一腳沒能踢下去,他又看向幾人,艱難的說道:“我還有機會嗎?”</br> “沒有了,你自己選的路嘛。”陸晨在旁邊冷聲說道。</br> 院長低著頭。</br> 怎么能就這樣放棄?</br> 如果真的被捉了,下半輩子就不可能出來了。</br> 必須要改變這個事實。</br> 那誰能幫助自己呢?</br> 他心神電轉,腦海中浮現很多人的身影,直到最后他看見了葉山。</br> “對,我還可以找他!”</br> 想到葉山的那一刻,院長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來。</br> 葉山是葉為民的長子,而葉為民又是葉家之主,如果讓葉山來幫助自己的話,那就是讓葉家來幫助自己。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