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我和古枚笛異口同聲。</br> 葉教授說:“你們伸手摸一摸就知道了!”</br> 我和古枚笛對望一眼,好奇地伸手摸了摸蠟尸的臉頰,這一摸,我竟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上油膩膩的,就像涂了一層蠟油。</br> “這……這是怎么回事?蠟油融化了?”我抬頭看向面前的蠟尸,發(fā)現(xiàn)蠟尸的臉上出現(xiàn)了兩個清晰可見的手掌印,明顯是我和古枚笛剛剛印上去的。</br> 葉教授說:“現(xiàn)在你們明白了吧,其實不是蠟尸在笑,是因為蠟油受熱融化之后,導致蠟尸面部變形,讓我們產(chǎn)生了蠟尸在笑的錯覺!”</br> 破解了蠟尸微笑這個詭異的秘密,我和古枚笛都如釋重負,暗暗吁了口氣。原來一切都是蠟油融化的緣故,根本就不是什么蠟尸在笑,都怪我們太疑神疑鬼了。我不由得更加佩服葉教授,他總能用科學來解釋這些看似不可思議的事情,看來我們向他學習的東西還有很多很多。</br> 我們正準備離開,就在這時候,面前的蠟尸竟突然裂開了嘴巴!</br> 天吶!</br> 我們驚懼地向后退了一大步,冷汗唰地就下來了。</br> 如果說蠟尸微笑是蠟油融化的緣故,那么這蠟尸張嘴又是什么原因呢?</br> 就在我們驚魂未定的時候,蠟尸的嘴里竟然傳來古怪的窸窣聲響。</br> 我麻著膽子走上前去,我的腰上還別著之前的那把洛陽鏟,我抽出洛陽鏟,用鏟刃撬了一下蠟尸已經(jīng)裂開的嘴巴。突然,一條黑影從蠟尸的嘴里竄了出來,我猛地一驚,迅速一甩鏟刃,那條黑影啪地落在地上。</br> 我們定睛一看,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那條黑影竟然是一只黑色的毒蝎子,足有巴掌那么大,蝎尾高高揚起,在地上爬來爬起,像個耀武揚威的武士。</br> 我翻轉鏟刃,一鏟子拍落下去,徑直把這只毒蝎子拍成了肉醬。</br> 真是奇了怪了,怎么蠟尸的嘴里會跑出毒蝎子?</br> 我看著地上血肉模糊的肉醬疑惑不解,旁邊的古枚笛突然扯著嗓子大叫起來:“看呀!蝎子!好多的蝎子!”</br> 我抬頭一看,頓時看見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br> 一只又一只的蝎子從蠟尸的嘴里爬出來,不,確切地說,應該是涌出來的。蠟尸的嘴巴已經(jīng)完全張開,那些蝎子就像是從他嘴里吐出來的一樣,源源不絕,很快就爬滿了蠟尸的整個身體,并且朝著我們飛快地逼近。</br> 很明顯,這些蝎子是在制作蠟尸的時候就被塞進了蠟尸的肚子里?古人這樣做的目的是什么?這些蝎子又是如何能在蠟尸的肚子里存活千年之久?</br> 種種疑問盤旋在我們的腦海,但此時此刻我們根本無法靜下心來思考這些問題,因為越來越多的蝎子已經(jīng)圍攏上來,有兩只蝎子甚至爬上了我的腳背。</br> 古枚笛拼命地跺著腳,尖叫道:“我們必須得離開這里!”</br> “走!往回走!”我揮舞著洛陽鏟,將腳下的蝎子掃飛一片。但那些蝎子就像前仆后繼的戰(zhàn)士,剛剛掃飛一片,立馬又有另外一片來填補空白,怎么趕也趕不走。我猛地一咬牙關,掄起洛陽鏟胡亂地往地上拍打,一連十多鏟過后,地上鋪了一層毒蝎子的尸體,一股惡臭瞬間彌漫開來。</br> 回頭跑了不到五米,古枚笛在背后推了我一把:“拓跋孤,你停下來做什么?為什么不跑了?”</br> 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澀聲說道:“我們跑不了了!”</br> “什么意思?”古枚笛大驚。</br> 我揚起洛陽鏟,指著來時的道路:“回不去了,密道里全是蝎子!”</br> 借著朦朧的火光,我們驚懼地看見,整條密道里面都爬滿了毒蝎子。身后那些蠟尸的嘴巴全部裂了開,源源不斷地往外吐著蝎子。成千上萬的毒蝎子密密麻麻堆疊在一起,黑壓壓的一大片,不僅鋪滿了地面,還鋪滿了墻壁,甚至還有不少爬到了頭頂?shù)那嗍迳稀饬业男瘸舫涑庵麠l密道,眼前的景象令人頭皮發(fā)麻,惡心的想要嘔吐。</br> 現(xiàn)在我們總算是明白過來,剛才聽見窸窸窣窣的古怪聲音,原來是這些蝎子大軍爬行發(fā)出的聲音,可惜我們太疏忽大意了,這么長時間居然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以至于現(xiàn)在陷入了進退兩難的絕境。</br> 怎么辦?</br> 現(xiàn)在怎么辦?</br> 我們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古枚笛告訴我們,這些是體含劇毒的沙漠毒蝎。這類蝎子最喜群居,每次都是浩浩蕩蕩一起出動,是沙漠中的霸王,能把駱駝都啃成光骨架。如果我們不能及時逃離這里,那么數(shù)分鐘之后,密道里將多出三具白森森的人體骨架,想想就讓人不寒而栗。</br> 無數(shù)的毒蝎就像黑色的潮水,在密道里涌動。來時的道路鋪滿了一層又一層的蝎子,已經(jīng)回不去了。前路的蝎子還不是很多,事到如今,我們只能進不能退,硬著頭皮沿著密道跑下去。</br> 葉教授在前面舉著火把開路,古枚笛在中間,我扛著洛陽鏟在后面阻截蝎潮,三人一路踉蹌著狼狽逃竄,惶惶然有如喪家之犬。</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