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球的紫色霞光在歃血神威之氣化作的大手下,逐漸微弱,最終再也無法支撐此等恐怖的壓力,“砰”的一聲成了一團(tuán)齏粉。
輔助道具終究只是用來輔助的,果然還是不能當(dāng)做主武器來使用,稍微增強(qiáng)一點的神威就已經(jīng)無法抵擋。
蘇燮額頭沁出了冷汗,臉色蒼白,呼吸急促,上衣已經(jīng)全部浸濕,可面對這樣的情況,只能硬撐著,什么都做不了,天啟四階的威壓暫且還能抵擋歃血神威化作的大手,畢竟體力也在逐漸消耗,歃血劍的神威一定會不斷加強(qiáng)。
“這次還看你撐不撐的住!”
兇惡面具的長老冷笑一聲,武力的輸送量提高到了天啟四階,猩紅色的血?dú)庖呀?jīng)開始浮現(xiàn)出來,從歃血劍的石柱臺子上流淌到地下,蘇燮無法再度支撐,身體一軟半跪在地,雙臂竭力撐著千斤重的壓力,地面被深深按出了兩個巴掌印,邊緣的裂紋逐漸開裂。
第四關(guān)的考核相對來說比較公平,長老會根據(jù)小輩的自身修為施加同樣的武力提高歃血劍的神威,但實際上蘇燮的修為是天啟三階,他想如果對方施加的是天啟三階的武力,應(yīng)該還有體力撐下去,可現(xiàn)在,他感覺自己已經(jīng)快支撐不住了。
“雖然你擁有天啟四階的修為,在以往的名單中也是極為少見,但你還是得承受更加殘酷的考驗,歃血劍的神威只會不斷增強(qiáng),我的武力只是起到一個激發(fā)它的作用,接下來的,還需靠你自己的意志力?!眱磹好婢叩拈L老說道,但其實心里也為這個少年感到意外,小小年紀(jì)便已修煉成天啟四階的修為,若是等到和他們這些老頭子一樣的年齡,那豈不是得成神了?
這最后的時刻,也是他走出五福鎮(zhèn)去往廣大世界的第一步,無論如何,都必須得站穩(wěn),連第一步都決定不了,哪還能決定未來呢?
“呃啊……”蘇燮嘶啞的吼叫著,龍血像烈焰般在體內(nèi)灼燒,雙臂上的青筋在肌肉的隆起下暴突,青色的龍鱗從脖子處往上生長,面部也被少許龍鱗覆蓋,金色的瞳孔變得又細(xì)又長,活像一只蜥蜴人。
煞白色面具的長老驚訝道:“這是,龍化狀態(tài)?!?br/>
蘇燮猛拍地面,彎鉤巨爪深深嵌入裂縫里,渾身肌肉沒有規(guī)則的暴脹,背上的大手被緩緩抬起,眾人臉色一變,秦沉一直凝重的表情舒緩開來。
“有轉(zhuǎn)機(jī)?”
一炷香的長度已經(jīng)過去一半,旁邊那張兇惡面具下的臉震驚的看著這個跪在地上的少年,他竭力嘶喊的樣子真拼命,作為長老都差點被嚇到了,他無法再施加武力,只能等待歃血劍提高自己的神威。
糟了,這股壓力在不斷增強(qiáng),必須得釋放脈力來進(jìn)行支撐!蘇燮在大腦里飛速的思考著,在他的意念之下,丹田內(nèi)的脈力被釋放出來,淡淡的金光在蘇燮身上漲落,一條金龍在四位長老的注視下騰空而起,目光跟隨的時刻卻差點漏掉了另一條金龍,金色光束閃過,已經(jīng)有兩條金龍盤旋在蘇燮的頭頂上。
秦沉眼神一凝,感覺怪異:“變異龍脈嗎?怎么會天生擁有兩個龍脈異獸?”
煞白色面具的長老卻嘆氣道:“可惜啊,卻是個金色的廢龍脈,唉,可惜了。”
無人反駁,這的確是事實,而且擺在他們面前,蘇燮小小年紀(jì)便已是一位天啟四階的修武者,龍脈去只是低級的金色,在座的各位長老甚至都開始懷疑蘇燮的修武是不是被人渡給他的。
龍脈雖廢,可脈力卻出乎意料的強(qiáng),蘇燮脈力一動,歃血劍的神威不停地被震退,體力也已經(jīng)消耗殆盡,他抬眼看著不遠(yuǎn)處桌子上那一炷香,只剩下拇指長短了,堅持撐過這最后時刻,考核大獎就在前方等著自己。
“蘇哥!”門外闖進(jìn)來一個小男孩,清亮的聲音略顯稚氣,聽這聲音,來者便是炎華了。
跟著進(jìn)來的有秋山鶴、柳淼淼和藍(lán)衣少年,他們滿臉愁容,應(yīng)該是在幻象里受心魔的折磨太過痛苦,令人詫異的是,當(dāng)時情況最危機(jī)的藍(lán)衣少年竟然也順利通過,只是他的那雙妖瞳下,還殘留著一抹殷紅,神情沒有了之前那般肅殺和清冷,嘴角向下表現(xiàn)的很低沉,只因唯獨(dú)他經(jīng)受的心魔要可怕的多。
炎華看著跪在地上冷汗淋漓的人,心如刀絞,不管不顧的沖了過去,在與蘇燮分離的那刻,他也有擔(dān)心過蘇燮的安危,在幻象里急切的想要掙脫心魔去找蘇燮,對于他來說,沒有什么人比自己的蘇哥更重要了。
“考核期間,莫要破壞秩序!”煞白面具的長老厲喝道。
還沒靠近那座歃血劍覆蓋的神威屏障時,就被一股巨力給推了出去,翻滾著回到了原來的地方,秋山鶴將炎華扶了起來,拍拍他身上的灰塵,“你哥真正進(jìn)行考核,不要打擾他,另外你們幾個都不要隨意踏入歃血劍的領(lǐng)域,很危險,就是前面那把劍,看到了吧?!?br/>
秋山鶴指著前方,對身后的三人說道;“那把劍所形成的領(lǐng)域,你們一旦隨意闖入,就會導(dǎo)致意想不到的后果發(fā)生,歃血劍失控,嚴(yán)重的話甚至可能會使蘇燮當(dāng)場斃命?!?br/>
柳淼淼抱著雙臂,眼中竟是不屑,她就不信一把劍能有多么厲害的地方,估計是秋山鶴找的一個荒唐的理由騙騙他們這些小孩子的。
炎華在這些人當(dāng)中最老實,雖然每次都會第一個擾亂公共秩序,但那都是因為蘇燮在場的原因,為了一個人能失心瘋,恐怕也只有炎華能是如此了。
他也很聽話,知道自己錯了后向秋山鶴長老低頭認(rèn)錯,一想到剛剛因自己一時愚蠢差點犯下的大錯,甚至可能會要了蘇燮的命,炎華內(nèi)心就懊悔不已,“鶴長老,我錯了,但我實在是太擔(dān)心我哥的安全了。”稚氣未脫臉龐紅潤的如同蘋果,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著,說他是大眼萌再合適不過。
更重要的是,這張臉顯得楚楚可憐,很容易便能激起人的保護(hù)欲,秋山鶴活了一百多年,對付這樣的孩子,他也只得嘆了口氣,就當(dāng)什么都沒發(fā)生過,告誡他下次不要再犯就行了。
四位長老見到秋山鶴親自大駕光臨,紛紛走了過來,鞠躬施禮。
“情況怎么樣,蘇燮還好么?館長很關(guān)心他的狀況。”秋山鶴擺了擺手,他一般對這些俗禮不是很講究,也不在乎。
秦沉長老贊嘆道:“這小子出乎我的意料,鶴長老,您今年第一個帶回來的小輩果然不同凡響,他看上去才十六歲,修為卻已經(jīng)是天啟四階,照這樣下去若能好好培養(yǎng),將來必是大才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