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的，應該的。”
    得到師父的贊賞，六耳獼猴頓時高興起來，說到底他也還是一只猴子，也還是喜歡師父的贊賞的。
    這時天色已經黑下來，夕陽西下，黑暗籠罩大地。
    唐僧師徒連夜趕路，根本不停歇，像是不會累一般。
    也只有豬八戒不時的喊累，主要是懶。
    ……
    微風吹拂，唐僧如今只要不是劇烈戰斗，幾乎不會累了，恐怖的意志和強大的肉身，讓他幾乎永遠都保持充沛的精力。
    “走路也是一種修行啊。”唐僧呢喃道。
    夜空之下，將速度放慢下來，一邊看夜景，一邊走路，也算是一種特殊體驗。
    唐僧一翻手，拿出觀音菩薩的玉凈瓶，這玉凈瓶如今已經看不見絲毫裂痕了，就像沒有被破壞之前一樣。
    隨著玉凈瓶出現，天穹上頓時出現了一個肉眼難以看見的、無比龐大的漩渦，像是有什么恐怖的東西要從冥冥之中鉆出來。
    不遠處正生悶氣的如來佛祖猛地瞳孔一縮，唰的一下出現在唐僧身邊，死死盯著唐僧手中的玉凈瓶：“這是觀音的大道寶瓶？”
    “沒錯。”唐僧點頭，同時他的仙識滲透到大道寶瓶內部，感應到里面有一個巨大的朦朧空間。
    在那里朦朧空間內，觀音菩薩的虛影閉目沉睡在其中，有若隱若現的白光閃現，但非常虛幻，似乎隨時都會散去。
    這段時間唐僧經常用意志修復大道寶瓶，隨著大道寶瓶漸漸恢復，觀音菩薩的虛影也漸漸凝聚。
    同時，這大道寶瓶跟人間界九個方向的神廟遙相呼應，無數凡人的祭奠之力從冥冥之中出現，而后被大道寶瓶吸收。
    而唐僧長時間的觀察之下，發現觀音菩薩的虛影，似乎就是由那種玄而又玄的祭奠之力凝聚而成的。
    “這是觀音的本命法寶，蘊含大道力量，難道觀音還能復活？”如來佛祖震驚的道：“這寶瓶怎么會出現在你手里？”
    唐僧聞言，也沒有隱瞞，將女媧娘娘吩咐玉帝建立九座神廟，和他得到大道寶瓶，甚至后面諸多菩薩貢獻寶物的過程，都說了出來。
    唐僧唯獨隱瞞了自己的意志威能，只是說所有寶瓶碎片自己凝聚的。
    如來佛祖聽后，感覺不可思議：“當初觀音被兇神打得魂飛魄散，執念都被打散了，這種程度了竟然還能復活，女媧的手段，果真不是我等可以揣測的。”
    如來佛祖之所以如此震驚，是因為他深知三界的運轉規則，人死后靈魂可以進入六道輪回重生。
    但如果靈魂被滅，就只剩下真靈，而真靈一般都會被三界的時光長河吸收，只有至強存在或者有特殊手段才能沖出時光長河。
    絕大多數生靈，如果靈魂被滅，只剩下真靈，就相當于徹底死亡了。
    但一些大能者，有特殊手段的存在，卻即便是只剩下真靈依舊可以復活，如來佛祖自認為自己就能做到這種程度。
    而一旦真靈被滅，就幾乎算是徹底完了，不過天道依舊給人留下一線生機，那就是——執念。
    執念不是復活，執念只是一種生前的渴望，是一種意志的殘留，是死不瞑目而產生的念頭。
    當某種圣靈強大到一定程度，并且擁有強烈念頭的前提下，徹底死亡之后，生前的念頭能凝聚，以一種另類的方式重現世間，那就是執念，也可以說是英靈。
    英靈，并不是鬼魂，而是強者的執念，是強者生前的念頭被烙印在時空中，死后強烈的念頭不能散去，凝聚在一起，形成的特殊存在。
    英靈不屬于生命，但卻同樣可以修煉，但一般情況下的英靈，是不具備靈智的，只會按照生前最后一刻的想法去執行，一旦完成任務，就會自己散去。
    據如來佛祖所知，英靈若是有某種特殊的大機遇，也還是可以復活的，只不過再復活之后，可能已經不再是原來的人。
    這也是為何越強大的存在，越是難以被殺死的原因，因為越強大的存在，手段越多，滴血重生，靈魂重塑，真靈轉世，或者英靈另類重生等等。
    然而英靈都消散之后，就不可能再有機會復活了。
    就算是傳說中超越圣人的存在，也不可能再復活。
    可是女媧娘娘竟然將英靈都消散的觀音菩薩復活，這簡直連聽都沒有聽說過，不怪如來佛祖如此震驚。
    “或許這并不屬于復活吧。”唐僧道：“這道虛影，是由信仰之力和祭奠之力凝聚而成，里面并沒有觀音菩薩的意識。”
    “的確。”如來佛祖點頭：“按照這樣下去，當有一天這道虛影徹底凝聚成肉身，或許會誕生一個意識，但那個意識，多半已經不再是觀音。”
    “阿彌陀佛！”
    如來佛祖喧了句佛號，感慨道：“這樣誕生的觀音，只會成為傀儡，只會執行眾生的愿望，本能的去普渡眾生。這，不是觀音。善哉，善哉！”
    唐僧瞳孔一縮，眼神有些冰冷，默然收起了大道寶瓶。
    如來佛祖說的沒錯，唐僧也曾有過這樣的想法，但一直不愿相信。
    而現在連如來佛祖都這樣覺得，那多半就是這樣的結果了。
    被這樣復活的觀音菩薩，還是原來的觀音菩薩嗎？
    連執念都被打散了，被復活的觀音菩薩，根本不可能擁有曾經的記憶，只會是另一個生命，不再是原來的人。
    到時，物是人非。
    很可能，女媧娘娘只是想要創造一個能幫她管理三界的生命，但直接創造的生命，難以獲得信任，而用觀音菩薩的形象來創造的生命，就不一樣了，因為觀音菩薩在三界的威望，太大。
    不是唐僧有意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女媧娘娘，而是這就是他能推測出來的最有可能發生的結果。
    也就是說，原來的那個觀音菩薩，再也不會出現了。
    想到這里，唐僧不由得有些興趣索然，原本還很期待觀音菩薩復活呢，現在卻沒有期待感了。
    因為以后再出現的，已經不再熟悉，將是陌生人。
    如來佛祖忽然感覺晴朗的夜空一下子變得陰沉沉的，天空烏云不知何時出現，遮蓋了星月，似乎隨時都會下雨。
    她有些奇怪，掐指一算，卻發現天庭并未發布行云布雨的法旨。
    “怎么回事？”如來佛祖皺眉感應，最終發現那些烏云，甚至是這樣陰沉沉的天氣范圍，是以他們這里為中心。
    “難道……”
    如來佛祖不由得看向唐僧，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由得嚇了一跳。
    “金蟬子這家伙的情緒，能影響天氣？”
    如來佛祖嚇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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