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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小胳膊擰不過大粗腿，紀懷文夫婦認為小年這么重要的時刻，十分需要紀遠航這個寶貝回去讓老爺子開懷。
主要是因為全家敢在老爺子面前表現得自在的，大概也就紀懷風這個冷面男和紀遠航這小家伙了。
紀遠航沒辦法，不能辜負爸媽滿含期待的目光，只能跟顧夕商量：
“顧姐姐，我先回家過個年，等年后我再來找你喔。”
紀家幾個大人：“……”
還來？
這小子還真是不嫌折騰，H省就這么讓他戀戀不舍？
顧夕樂，伸手摸了摸紀遠航的小腦袋：
“來來回回太折騰了，你好好回家過年吧，也許明年我有機會去帝都看你呢。”
紀遠航有些小害羞。
要是別人這樣他肯定就不樂意了，他都這么大了，又不是小孩子，這樣摸他頭發不好的。
但是顧姐姐摸著她頭發的動作真溫柔，有點兒像他媽偶爾母愛爆棚的時候。
當然大部分時間他媽都是一把呼嚕過來，他好好地頭發頓時亂成一團，簡直太不注意形象了。
等反應過來顧夕的話，紀遠航立刻驚喜道：
“真的？顧姐姐你會去帝都看我？”
顧夕猶豫了下。
其實她說的可能，是說如果A大明年交換生的名額拿到的話，那么當然就是可以去帝都見紀遠航了。
但是這目前還只是她記憶中的一個機會，明面上都還沒有人提過呢，她只是想要爭取，當然也不會說得那么肯定。
可是面對紀遠航亮晶晶的大眼睛，顧夕否定的話怎么都說不出口。
只好點頭道：
“嗯，去看你。”
實在不行就等到明年小弟中考之后的暑假帶他去帝都走一圈，看看升旗爬爬長城什么的，順道進行一下愛國主義教育。
紀遠航頓時小小歡呼一下，這才有了他這個年紀小孩子的樣子。
伸手一把拽住顧夕，豪氣萬丈道：
“顧姐姐說話算話，等你去帝都，我帶你玩兒，想吃什么想玩兒什么包在我身上。”
顧夕笑：
“好啊，那我可就拜托你了。”
看著面前拉著手親密無間的一大一小，站在身后的紀懷風心情略復雜。
有時候他都懷疑，顧夕到底是更喜歡他還是更喜歡紀遠航？
雖然身為叔叔不好跟自己小侄子比，但總覺得這臭小子也太討顧夕喜歡了，甚至連他都要超過去了。
等一下。
紀懷風自己想著想著莫名紅了耳朵，抬頭看了顧夕一眼，連忙收回視線。
喜歡什么的，其實他都還沒跟顧夕說過呢。
想到此紀隊長莫名覺得自己有點兒慫。
在部隊不管上頭下來什么任務，他都有信心完成的，并且習慣了主動出擊。
偏偏到了顧夕這里，他也豁出去在顧夕面前刷存在感了，但是一想到開口，就總覺得還沒有太大的把握。
紀隊長有些糾結。
春節都要來了，一年又要過去了，他還沒對心儀的姑娘表白呢。
他這里只顧著自己在內心天人交戰，試圖給自己信心盡快找到合適時機表白，然而眼前這情形落在紀懷文夫婦耳中就完全變了。
兩夫妻對視一眼，然后四只大眼睛迅速震驚地看向紀懷風。
雖然沒說話，但是那眼神分明是在問：
不能吧，他們來的時候還說就是朋友呢，只是單獨出去逛了逛，這才幾天沒見啊，進展就快到要見家長了？
紀懷風哪知道這倆人又想歪了，對上大哥大嫂的眼神忍不住皺眉：
這么看我干什么？
紀懷文迅速回過去：
什么干什么，還在裝傻，這都要去帝都見老爺子了，你到底對人家姑娘做什么了，還不從實招來？
紀懷風的頻道根本沒跟他們對上，見大哥不住地眨眼，淡淡道：
“眼睛不舒服？抽筋了？”
紀懷文：“……”
你才抽筋，你全家都抽筋。
不對，嘴太快了，這句當他沒說，紀懷風全家也包括了他。
一直到紀懷風開車送這一家三口去機場，紀懷文才終于找到機會問出來。
結果看到紀懷風滿臉莫名其妙，最后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承認，別看他都默默在人家姑娘身邊轉悠小半年了，卻還半點兒沒跟人家姑娘表明心意呢。
紀懷文夫婦倆都覺得有些一言難盡。
原本他們以為至少紀懷風也透露了一些，沒想到連說都沒說，難怪顧夕看起來那么大方，因為人家根本就不知道紀懷風對她“不懷好意”啊。
看紀懷風因為提起顧夕，雖然表面還在強裝鎮定，但是臉上立刻浮現出有些不太明顯的羞紅。
不由深思，這么純情的孩子到底像誰啊？
直到過安檢之前，紀懷文才用那種特別語重心長的語氣道：
“懷風啊，不是大哥說你，你得抓緊了，也老大不小的了，大哥像是你這么大的時候，你侄子都出生了，你再這么磨蹭，等你孩子出來，小航都要上初中了。”
說著還微微搖了搖頭，仿佛對紀懷風這么慫都不忍多說。
這才伸手環著抱著兒子的老婆走了。
留下一臉懵的紀懷風站在原地看著他們的背影。
等反應過來，好半天才忍住追上去給兩下的沖動。
直后悔今天還大老遠特意送他們過來，就沖他大哥這欠揍的樣兒，早知道就應該半路把他們扔下才對。
紀遠航一走，紀懷風的休假也結束了。
年前這么家家戶戶都開始忙著備年貨的時候，紀遠航和他手里的兵被冷血的政委毫不留情地扔到訓練基地了。
趙譽在訓練之前特意拐來顧夕的店里大吃了一頓，試圖將吃的全都像是駱駝一樣儲存起來，不能出來的這段時間就靠著這個時不時回味一下火鍋的味道了。
顧夕對此深表同情：
“吃吧，今天隨便吃，我請客，想吃多少吃多少。”
她就算是沒經歷過，但是光靠想的也能想到了，零下三十多度的天氣還要訓練，想想都可怕。
軍人真不容易。
“顧夕，你真好。”
趙譽簡直就是個戲精，一聽這話立刻滿臉感動地放下筷子，差點兒拉住顧夕的手。
好在被紀懷風不著痕跡給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