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我和呂文琪聊到了5點多。</br> 眼看快要到吃飯的時間點了,我結束了聊天對話。</br> 說自己還要忙一會兒,讓她下班早點回家,記得按時吃飯。</br> 丟下手機后,直接下樓回到宿舍,并沒有去吃飯。</br> 躺在床上,雙眼呆呆的望著天花板,陷入了深深地沉思。</br> 不知道冒這么大的風險出來是對是錯。</br> 錢很重要,命更重要。</br> 現在我深深地懷疑我之前說的那句話“命沒了下輩子還有,錢沒了,這輩子死了我都不甘心。”</br> 我親眼見證了生命的消逝,消失的無影無蹤。</br> 而阿牛這個人永遠埋骨他鄉。</br> 沒有人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沒有人知道他是哪里人,甚至除了那個幾個“四號客”沒人知道他埋骨何處。</br> 或許他家里人聯系不上會報警,但那又有什么用呢?</br> 只能劃分為失蹤人口。</br> 或許劃分為失蹤人口對他家里來說更好,至少內心有個慰藉,至少沒有宣判他已經死亡。</br> 他的不負責行為,對他家人造成了嚴重的傷害。</br> 希望他家里一切順利吧。</br> 也希望他家里永遠不要知道阿牛逝世的這個事實吧。</br> 希望阿牛的家人可以帶著這份希冀,能安穩余生。</br> 這些也讓我對緬北這個地方產生了心理陰影,告誡自己,不管做什么,一定要守規矩,按規矩辦事。</br> 特別是在這個法外之地,稍有不慎,就是命懸一線。</br> 正當我沉思還沒回過神來,阿勇一腳把門踢開了。</br> 只見他邊走邊喊到:“阿最,你飯都沒吃,是不是跑下來偷偷打飛機?”</br> 我白了阿勇一眼:“老子沒你那么無聊,腦子里一天到晚就想些那些事,能不能有點出息。”</br> 阿勇笑道:“哈哈,你有出息,今天你剛接過來別人就被弄死了,你不怕啊,別人說不定晚上要來找你索命。”</br> 我看著阿勇問道:“你怎么知道是我接的?”</br> “誰不知道,就這么大個地方,你晚上還是燒點紙,不然晚上要來找你的,哈哈。”</br> 聽著阿勇這樣說我內心不免毛毛的,強壯正定的罵到:“少和老子貧,和我有什么關系,又不是我打的,懶得和你說,睡覺。”</br> 說完我便沒有理阿勇,準備休息一會兒。</br> 晚飯休息的這一個半小時,我翻來覆去的睡不著。</br> 看了一眼手機,時間快到6點50了,我穿上衣服,走出宿舍,上樓在樓上的走廊抽著煙。</br> 沒過一會兒阿前走了上來,坐在我旁邊,給我遞了一支煙說道:“不管你的事,你能做的都做了,自己別有那么大的心理負擔。”</br> 我苦笑一聲:“呵呵,但愿吧。”</br> 晚上上班后,我繼續陪著呂文琪聊天。</br> 這些日子的相處,讓我也漸漸感覺好像自己真的對她有那么一絲絲感覺了。</br> 一個成熟的女人,太懂男人需要的是什么了,她就是那么一個人。</br> 我不知道我對她是怎樣的情愫,但至少可以肯定的一點是,和她相處的每一分鐘都很舒服。</br> 這一晚,我們從九點就開始打語音電話,一直打到了凌晨一點。</br> 我們之間貌似有說不完的話。</br> 這一次并沒有聊一些“假”“大”“空”的東西。</br> 聊的都是很貼近我們的現實生活,她給我分享了她在現實中是怎樣的。</br> 雖然她被定義為“女強人”,但我發現,在實際生活中她也有很多搞不明白的東西。</br> 最簡單的就是她們上班是用手機打卡,而下班卻是刷臉。</br> 又比如她會分不清楚東南西北,雖然經常開車,但是大多數時候跟著導航走都會迷路。</br> 看著韓劇哭個不停,也有自己喜歡的“愛豆”等等。</br> 她讓我看到了她“女強人”外表不為人知的一面。</br> 而“我”也“剖”開了自己的內心,讓他看到了“我”不為人知的另外一面。</br> 當然“我”不為人知的的另一面從頭到尾都是偽裝的。</br> 但不可置否的一點事要歸結于我出色的演技。</br> 我繪聲繪色的講解,聲淚俱下的描繪,讓她全然誤以為真。</br> 或許有人看到我這樣說會覺得我說的太假了,什么聲淚俱下,吹牛。</br> 但是我可以告訴你,男人能把眼淚運用的好,基本上沒有不成功的。</br> 大家可以借鑒下“祁同偉祁廳長”哭墳的的場景,想想他為什么可以從一個沒有背景的基層民警干到廳長。</br> 就像他說的,過程是什么我不在乎,結果是我想要的就行。</br> 我也有幸見證過真正的“高手”,因為哭了一次,原本要“死”掉的客戶給他打了170多萬,極限翻盤。</br> 最后他美滋滋的拿到手40多萬。</br>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這句話完全印證了我們這些漂泊在緬北的人。</br> 雙眼也見證了太多太多了,毫不夸張的說,我見過的很多人,他們的演技絲毫不亞于國內的一線演員。</br> 哭窮賣慘,兩面三刀這些形象,完全被他們拿捏了。</br> 在這個以業績為尊的地方,沒有人在意你用什么手段,你用什么方法,我們只看結果。</br> 只要有結果,毫無疑問,你就是有能力,你就是牛逼,你就可以賺到錢。</br> 底線?原則?臉?</br> 這些是什么?</br> 呵呵,什么都不是。</br> 跑到這邊來的人,有幾個人有底線?能有幾個有原則?</br> 我們只有一個原則,為達目的不擇手段。</br> 我們只要結果,我們只在乎結果。</br> 將呂文琪哄睡后,我放下手機,下樓回到宿舍。</br> 阿勇他們幾人已經把酒那些都買好了,已經開始喝了。</br> 我找了一個凳子,坐了下來。</br> 拿起一瓶啤酒一飲而盡。</br> 中途他們一直說著今天發生的事情,我一句話也沒說。</br> 只是默默地聽著。</br> 我不停的喝酒,不停的喝酒。</br> 我想用酒精麻痹自己,讓自己不去想這些糟糕的事情。</br> 一直喝到我自己站不穩,我才停下。</br> 脫了衣服褲子直接鉆進被子里,直接睡去。</br> 躺床上后感覺天旋地轉,迷迷糊糊中,我好像感覺我自己夢到了阿牛。</br> 夢到他穿著黑色的衣服,身上也干干凈凈,他就站在那里看著我。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