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周圍已經沒有他們的蹤跡了。</br> 我小聲的喊著,沒有聽到任何一點回應,寂靜的山嶺,里面好像只有我和子彈頭急促的呼吸聲了。</br> 我趕忙拿出手機,想打電話給那個老緬,打開手機一看,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br> 子彈頭一臉緊張的看著我,語氣里面全是慌亂,此刻的他再也沒有任何一點玩笑的態度了。</br> 他知道,如果我們兩個被困在這里,沒有找到大部隊,光憑我們兩個人想走出這片密林,幾乎是不可能。</br> “現在怎么辦,媽的一眨眼的功夫人全都不見了。”子彈頭慌亂的說道。</br> “不就是你,拉著我看那兩個小姑娘,看了有什么用,飽死眼睛餓死卵,諾,現在舒服了吧?”我回答道。</br> “現在說這些有什么用啊,看都看了,現在怎么辦?”子彈頭焦急的問道。</br> 此刻我也有些惱怒便開口道:“怎么辦,我知道個屁啊,我能怎么辦,我又不認識路,怎么就遇上了個你,真倒霉他媽給倒霉開門,倒霉到家了。”</br> 子彈頭聽到我說我也沒有辦法,只見他顫顫巍巍的說道:“那你想個辦法啊,我倆也不能呆在這里等死啊,我可不想死在這山里。”</br> “行了行了,把你那烏鴉嘴給閉上,說這些我心里也被你搞得毛毛的。”</br> 說完我便沒有再管子彈頭,我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的大腦清醒起來:不能慌,不能慌,我需要冷靜。</br> 我心里不停的暗示著自己要冷靜,冷靜下來我們才可能有出路。</br> 此刻我大腦也瘋狂的運轉了起來。</br> 些許過后,我讓子彈頭架著我,我踩在子彈頭的肩上,爬上了樹。</br> 此刻當務之急就是要確定我們的方位,不管是我們繼續往緬北走,還是退回南傘。</br> 沒有大概的方位,我們是走不出去這片叢林的。</br> 爬上樹后我看了一下月亮的位置,找到了月亮所在的方位。</br> 我清楚的記著,地理書上寫著可以根據月亮的方位確定方向,這時候就是檢驗的時候了。</br> 根據月亮運行的規律:北回歸線線以北,太陽和月亮總在南方的天空中東升西落。和太陽一樣,月亮平均每小時向西約轉15度。</br> 面朝方向能看見月亮的是陽面南面,另外一面是如何都看不到月亮的,那么肯定是陰面背面。</br> 我們以我自己為坐標中心點,能看到月亮,確定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位于南面,就可知道緬北位于我們的東面,南傘位于我們的西面。</br> 我們沿著東邊一直走,可以到達緬北,沿著西邊走,可以回到南傘。</br> 在確定好方位后,我慢慢的從樹上爬下來。</br> 到地上后,我看著子彈頭說道:“現在擺在我們面前的路有兩條,第一條是我們沿著東邊走應該能走到緬北去,第二條路就是我們沿著西邊走,這樣我們可以走到南傘。你怎么看,走那邊?”</br> 子彈頭撓撓頭,并沒有說話。</br> 我也理解他為什么不開口說話,不做選擇。</br> 往東邊走風險很大,稍有不慎我們就成了密林中的亡魂。</br> 往西邊走,至少可以保證我們不會成為這片密林的肥料。</br> 我看著子彈頭遲遲沒有開口,便走到他身邊,讓他把包里的東西拿出來。</br> 打開他的包一看,除了兩件換洗的的衣服,幾包煙以外,里面球都沒有。</br> 我不禁罵道:“你他媽的包里怎么什么都沒帶,吃的喝的一點都沒有。”</br> 子彈頭尷尬的看了我一眼撓了撓腦袋緩緩說道:“之前看你們都帶了,我就沒帶,覺得背著太重了,在酒店里你讓我們整理東西的時候我就全部丟了。”</br> 我頓時氣的就想罵娘,但我還是忍住了。</br> 我打開自己的包,認認真真的檢查整理了起來,不敢有絲毫的遺留。</br> 整理完畢后,我把包里僅剩的食物和水拿出來攤開放在地上。</br> 現在我手里還有8個面包,三瓶礦泉水兩瓶紅牛,外加兩個雞腿。</br> 看著僅剩的這點物資,我不禁懷疑我們如果往東邊走找到他們一行人了倒還好,如果沒找到,我們究竟能不能活著走出去。</br> 本來我是計劃我們往東邊走,我包里的物資加上子彈頭包里的物資,就算沒找到他們一行人,我們也能走出去,到達緬北。</br> 路上如果遇上他們一行人的話,那自然是更好。</br> 但是看見子彈頭空空如也的包后,我也陷入進退兩難的局面了。</br> 說實話,光憑我手里的這點東西,我心里實在沒底。</br> 我抽著煙,沉默良久后我看著子彈頭說道:“我們手里的物資每天克制著吃勉強能夠我們兩吃4天。四天后我倆還是沒走出去的話,那估計就是兇多吉少了。”</br> 說完我看著子彈頭,簡單皺著眉頭還是沒有開口說話。</br> 見他沒開口我繼續說道:“現在我的主意是我倆先沿著東邊走,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找到他們,他們肯定也是往東邊走,一天之內我們找到他們的話就沒事,皆大歡喜。沒找到他們的話,我們就只能原路返回,從這里再回南傘,然后自首等派出所來處理,改罰款罰款,該拘留拘留。”</br> 子彈頭嘆了一口氣說道:“現在也只能這樣了,先往東邊走,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找到他們吧,沒找到我倆就原路返回,該怎樣就怎樣吧,媽的,老子這輩子都不想看女人了。”</br> 我呵呵一笑,沒有說話,其實我想說的事:就你還不看女人了,狗是永遠改不了吃屎。</br> 我倆統一意見后,我從子彈頭的包里拿出了一件衣服,把他掛在了我之前爬上去的那棵樹上作為標記。</br> 等做完這一切后,我倆原地又大概休息了10分鐘左右,休息完畢后,我倆拿上東西再次出發。</br> 就這樣,我倆邊走路上邊做記號,這樣做以保證我們在沒找到他們一行人也可以安全的返回到掛衣服的那里。一直走到天蒙蒙亮才停下來。</br> 看著蒙蒙亮的天空,我示意子彈頭停下來休息一下,等太陽出來我們再繼續走。</br> 子彈頭聽見可以休息后,一屁股直接坐了下去,然后又突然彈了起來,面露痛苦。</br> 看著他古怪的行為舉動和一臉痛苦的表情,我眼神里滿是疑惑問道:“怎么了?”</br> 子彈頭揉了揉屁股說道:“媽的,沒注意,一屁股直接坐到了刺上面。”</br> 聽到他這樣說我就只說了兩個字“活該”后便不再管他,靠著樹坐了下來,抽著煙,等著日出。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