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一路在山林間行駛,我們5人擠在狹小的后備箱一路顛簸。</br> 在進城后路況也沒有好到哪里去。</br> 毫不夸張的說,比我們老家農村的路都還要差。</br> 水泥板上的路到處都是肉眼可見的坑洼。</br> 不知道這邊的人是趕時間還是怎么,有坑洼的地方絲毫不避,更別說什么減速不減速了,直接一腳油門沖過去。</br> 在進城開了不到20分鐘左右的時間,司機把車停了下來。</br> 停車的時候我透過窗戶往外面看去,看到路邊站了20多個人。</br> 司機下車后直接把車門打開,招呼著路上的那群人上車。</br> 就這樣,一個7座的商務車,硬生生的擠了20多個人。</br> 原來印度電影里一個車擠幾十個人是真的是存在的。</br> 我也第一次體會到了這種感覺。</br> 不知道前面到底擠了多少個人,反正我只記得,后備箱里除了我們5個,又擠上來了8個。</br> 原本坐在后備箱的我們現在也不能坐著了,只能膝蓋朝前蹲著。</br> 各種味道充斥在車狹小的空間里,口臭味,汗臭味,腳臭味,還有各種說不上來的味道,讓人頭皮發麻。</br> 我用手捏著鼻子,盡量保持用嘴呼吸。</br> 在進入老街城內的時間,我看到路邊有人在盤查,每個當兵的身上都是背著中國淘汰下來的81-制式步槍,就如同燒火棍一樣背在身上。</br> 大街上隨處可見的槍支,就如同我們國內隨處可見的啤酒瓶一樣。</br> 雖然這個比喻有點夸張,但絕對沒有言過其實。</br> 司機從車上拿出來一筆錢,大概是10000左右,直接給了那些當兵守關卡緬兵。</br> 那些緬兵拿到錢后,車上看都沒看,直接放行讓我們通過。</br> 這樣的關卡過了三個,都是交錢直接給過。</br> 這也是我第一次見識到“鈔能力”。</br> 在緬北這個地方,以前你可以為所欲為。</br> 只要你有錢,就可以皮卡配ak,給你在前面開路,為你保駕護航。</br> 同時這樣也擁有有最高的路權,所有車都會給你靠邊讓路。</br> 通過檢查站后,在歷經了一個半小時的人擠人后,我們到了老街城內。</br> 到老街城內后,那兩個人司機把我們車上的一行人分成了三批。</br> 我們五個下車等。</br> 我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告訴接頭的那個人我們幾個已經到了老街城內。</br> 電話那頭那人告訴我們讓我們就在原地等,等下會有一個紅色的皮卡車來接我們。</br> 我們在這里大概等了20分鐘,一輛紅色的皮卡對著我們迎面駛來。</br> 車停下來后司機就問道是不是我們5個人,我點了點頭。</br> 然后皮卡司機就讓我們上車。</br> 把我們帶到了老街的東城區,也就是我們的終點。</br> 老街東城是果敢四大家族劉正祥,劉阿寶的地盤,他旗下的福利來集團就是雄踞于此,東城這一片,劉阿寶說了算。</br> 說一個國內不知道的小道消息,15年還是16年,當時的福利來集團還沒養私兵的時候,被一個邊防團給搶了。</br> 那個邊防團帶了1000多號人,配備了自行火炮,兩個小時內,搶了福利來30多億人民幣,福利來集團傷亡100號余人。</br> 30多億人民幣裝了整整兩卡車。</br> 劉阿寶吃了一個啞巴虧,自此以后,福利來集團也開始養兵,現在福利來集團有一支2000余人的私人武裝力量。</br> 其部隊據說就駐扎在福利來集團后面,保障福利來集團的安全。</br> 很多欠了“水房”錢的人,基本上都是這群私人兵在打。</br> 水房就是賭場內的高利貸,你沒錢可以從賭場里拿,可以給你借。走出賭場欠債結清。</br> 沒結清先把你作死的打一頓,這群私人兵下手很黑的,沒個輕重,不會在乎你生死,所以基本上都是下死手,把你往死里打。</br> 打完后果沒錢,先把你拉上山,關水牢里關上幾天,然后再用其他的方法折磨你。</br> 這就是水房,后續我會詳細說明。今天暫時提一下。</br> 司機把我們在福利來集團門口放了下來,然后打了一個電話,告訴對方人已經送到了福利來門口,讓他們來接我們就行。</br> 司機說完就讓我們下車在這里等,然后一腳油門揚長而去。</br> 我們在福利來集團門口等了不到二十分鐘,一個比較瘦小的男子,年齡大概在40歲左右,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問道:“是你們5個對吧?”</br> “嗯,對,是我們5個?!蔽一卮鸬?。</br> 聽到我這樣回答來接我們的那人開口說道:“嗯,好,路上辛苦了,跟我走吧,現代你們幾個去吃點東西,餓壞了吧?!?lt;/br> 雖然,就帶著我們走到了一個早餐店。</br> 幾天沒吃東西的我們,見了一堆滿目玲瑯的食物,肚子馬上就咕咕作響了。</br> 來接我們的那人看了我們一眼笑了笑:“多吃點,山上走了幾天。”</br> 我沒有沒再客氣,從南傘出來后,這幾天一直都在風餐露宿,食不果腹,現在就是想把這些東西全部吃進肚子里。</br> 我們5人吃早餐吃了500塊錢,賣早餐的臺灣老板娘也是一臉詫異,可能也是被我們吃相所震驚。</br> 吃早餐的時候和來接我們的這個人聊著,最后得知他姓汪。</br> 吃完早餐后我問著這個姓汪的人說道:“汪哥,等下怎么安排的?!?lt;/br> 汪哥抬頭看了我一眼緩緩說道:“不用教什么汪哥,叫老汪就行,大家都這樣叫我,等下我先帶你們上去,把洗漱用品還有住宿的用品發給你們,吃完了就走吧。”</br> 說完老汪丟下錢,把我們帶進了一個尚未完工的大樓里,我們跟著他走了上去,把我們帶到了宿舍里。</br> 到達后,老汪招呼著我們幾人拿東西,拿完東西后,老汪給我們安排了宿舍,讓我們把床弄好,什么都不用管先睡一覺。</br> 聽到老汪這樣說,我們幾人紛紛躺下睡覺,的確已經是疲憊不堪了。</br> 老汪見我們躺下后緩緩說道:“你們先睡一覺,睡醒后給你們幾個接風洗塵,安排落地炮?!?lt;/br> “落地炮”顧名思義就是落地后打一個晚上的炮,我這樣說大家應該懂吧。</br> 說完老汪把門關上,然后離去。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