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闌也不再追問,癡戀的望著,凌嘯陽,最后慢慢的閉上眼睛,或者是因?yàn)橥纯嗟恼勰ズ膿p了她太多精力,只是一會兒便睡著。
凌嘯陽為她蓋上了被子,坐在那里沉默了許久,黑眸高深莫測,起身,向悠然居外走去。
書房
凌嘯陽皺著眉,一臉沉思,不知在思索著什么,手指輕輕地瞧著桌面。
每當(dāng)他思考問題的時候,總是會做這個動作,卻很優(yōu)雅,也很男人味。
高莫一早被招來,站在那里聽候凌嘯陽的差遣,凌嘯陽不出聲,他也不多問,跟隨凌嘯陽多年,這也算是默契了。
沉默了許久,凌嘯陽才低聲問,“你可聽說過江湖中有一個叫毒圣的人?”
高莫沉吟了一下,回答道:“好像聽說過,王爺要找此人嗎,屬下找?guī)讉€江湖中人打聽一番便知!”
凌嘯陽面色沉凝,不知心中在謀算著什么,低低吩咐道:“此事交由你去辦,記住,不能讓人知道是本王府在打探消息,還有弄清楚毒圣是否救過夜闌,有了消息立馬回報(bào)!”
“屬下明白!”高莫拱手,“屬下這就去辦!”
“下去吧!”凌嘯陽吩咐一聲,坐下,黑眸閃爍著深沉的光芒。
佑熙坐在桌前,小手費(fèi)力的納著鞋底,馬上快到了看北天的時間了,她要做好鞋子,給他帶去呢。
做著鞋子,也忍不住好奇的問巧兒,“闌夫人怎樣了,聽說吐血了?”
“聽服侍闌夫人的小翠說,闌夫人的身子不好,之前好似中過很復(fù)雜的毒,太醫(yī)也沒有辦法診治?!?br/>
“哦,這樣?。 庇游跸肫鹆肆鑷[陽那著急的神情,夜闌毒發(fā)有人隨時可以陪著,而她的北天,一個月只能見一次面,而且毒發(fā)也不確定時間,有的時候還會錯過。
想著就一陣心痛,覺得太不公平了,為什么有的人可以幸福,有的人卻要痛苦。
將北天的痛放在凌嘯陽身上才好,讓他也知道一下,痛的滋味。
佑熙的時間,在縫衣服做鞋子中度過,每一餐也是自己一個人吃,那湯藥也不用再喝了。
她每天數(shù)著時間,盼著到探望皇北天的時間,可是時間卻過的那么慢。
終于她想到一個主意,揣了筆墨紙硯,向王府奔去,一心的雀躍,連走路的腳步也歡快不已。
而她雀躍的身影也落在了凌嘯陽的眼中,他剛從義恒樓出來,就看到佑熙歡快的身影。
她有什么高興的事?
忍不住跟了出去,他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竟然跟蹤一個女人,真是無聊的舉動。
佑熙一路疾走來到了溟園,高高的院墻,緊閉的門,還要十天才能見到北天啊。
她圍著溟園轉(zhuǎn)悠,終于在一處停下,這里的位置離北天住的屋子近一些。
她面露微笑,雙手放在唇邊,高喊道:“北天……北天!”可是久久的沒有人應(yīng)答,難道是自己太小聲了,還是……他毒發(fā)了?
佑熙不由焦急,繼續(xù)大喊著皇北天的名字,嗓子都快喊啞了。
“佑熙……是你嗎?”
終于里面?zhèn)鱽砹嘶时碧炷亲屓税残牡穆曇?,佑熙高興的要跳起來,大喊道:“北天,是我,我在外面!”
墻內(nèi)的皇北天不禁一笑,“想我了是嗎?”
佑熙臉紅,嚷嚷道:“是啦,是啦,別告訴我你沒有想我!”
皇北天道:“當(dāng)然……!”
佑熙苦起了臉,他敢說不想試試看!
“當(dāng)然想你,傻瓜!”皇北天聲音悠悠揚(yáng)揚(yáng)的響起,甜在了佑熙的心里。
“你悶嗎,我陪你說話哦!”佑熙的身子貼在墻壁上,沖著墻里面的人喊。
“好!”皇北天轉(zhuǎn)動輪椅,也靠近了墻的位置,兩個人靠的那樣近,只隔著一堵墻,卻好似隔著一座山,無法跨越。
“好吧,那我們今天談?wù)勅松??!?br/>
“人生?”
“對啊?!庇游蹉裤街磥恚拔以谙氚?,有一天奇跡發(fā)生了,我的身子好了,我要為你生一堆娃娃,男孩子像你一樣帥,女孩子要像我一樣漂亮,每天纏著我們講故事,到時候啊,我就講我們的愛情故事給他們聽?!?br/>
里的皇北天久久地沒有回應(yīng),佑熙著急的喊道:“北天,你還在嗎?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傻瓜,以后的生活,誰能預(yù)知,只要你幸福就好!”終于響起了皇北天有些落寞的聲音。
“我的幸福就是你啊,活著就有希望啊,我想總有一天皇上會想明白,放你離開這個鬼地方,到時候我們就一起營造我們的家,過平淡而幸福的生活,你說好不好!”
“如果有那一天,我愿意!”為你打造一片幸福的天地,一起營造一個溫暖的家。
“嗯,北天,我們要有信心,我不相信我們的命運(yùn)就是這樣了。”
“還有什么愿望嗎?說來聽聽!”
“好啊,很多很多,讓我想想……”
兩人一個墻外,一個墻內(nèi),用心交談,用彼此的聲音傳遞著彼此的愛。
他們有說不完的話,佑熙說累了,便在紙上寫字,然后裹著石塊丟入院子里,這些日子她已經(jīng)認(rèn)識了不少古漢字。
兩人在一起,總是快樂而幸福的,皇北天的話會讓佑熙笑出聲來,也許只是一句平淡的話,卻也能讓佑熙的心甜甜的。
佑熙的話一字不落的傳入了躲在暗處的凌嘯陽耳中,佑熙的笑聲,刺痛了他的心。
因?yàn)槟切β暎皇菫樗?,而是為了另外一個男人,可是她高興不就好了嗎?
終是再也聽不下去,凌嘯陽的身影黯然離去,他才明白,如果真的相愛,即便是隔著千山萬水,也有辦法找到彼此互通心意的方法。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佑熙再也說不動了,皇北天不想她這么累,卻無法說:佑熙回去吧。
他說不出口,無法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回去吧,回到那個男人身邊。
這種折磨,讓他的心每一次都錐心的痛,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他不要佑熙過這樣的生活,不要……
佑熙向他不舍得道別,離開了,臨走前,隔著墻對他說,愛他。
傻瓜佑熙,他的心刺刺的痛著,轉(zhuǎn)動輪椅,消失在暮色中。
佑熙回到王府用了晚膳,吩咐人燒了熱水沐浴,躺在浴桶中,不由想著,明天去和北天喊話的時候要帶一壺水過去。
洗過澡佑熙穿上了巧兒為她拿來的干凈內(nèi)衫,披散著濕濕的發(fā)從屏風(fēng)后面走出來,低著頭系好腰帶,抬頭,她嚇得忍不住驚喊了一聲。
“你……你怎么進(jìn)來了!”
只見凌嘯陽大刺刺的坐在她床上,回想起,她那天早上醒來,他莫名其妙出現(xiàn)在她床上的情景,他總是要這么嚇人的出現(xiàn)嗎?
凌嘯陽站起身來,黑眸凝望著出水芙蓉般的佑熙,她不夠溫柔,不夠乖順,也不夠妖艷,可是總覺得她帶著一種特殊的純凈之美,帶著點(diǎn)小野蠻,又像刺猬一樣,隨時準(zhǔn)備攻擊敵人。
“你總是這么輕易忘記自己的身份嗎?”他忍不住的不喜歡她排斥他的樣子,所以只能用這個來壓制她。
佑熙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一個用自己做交易的女人。
“過來!”凌嘯陽命令。
佑熙卻后退了一步。
他橫眉怒眼,“這么不聽話,不怕我去修理一下皇北天嗎?”
想起她今天和皇北天那些情意綿綿的話,心頭就不爽,“過來我這里!”再次命令。
佑熙只得向前,向前,卻還是在原地踏步,凌嘯陽卻是不耐,只是兩步,一伸手便將佑熙抱住。
她的身體發(fā)涼,僵直,顫抖,眸子恍然無措,“夜卉,不要怕我,試著接受我!”
不!佑熙心中吶喊,喉間卻發(fā)緊,說不出話來。
他將她橫抱起來,轉(zhuǎn)身向大床走去,抱著她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