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舞只是借口!
目的只是想讓她得到一次見皇帝討賞賜的機會去見皇北天。
可是……為什么?
為什么?
佑熙一遍遍的問。
他不怕皇帝知道了么,不怕太和出事么,竟然敢和一個幾歲的孩子做這樣瞞天過海的的事?
他瘋了嗎?
不,她在擔心什么,擔心什么!
“嬸嬸,這是皇叔和太和的秘密哦,太和只告訴嬸嬸一個人,哎,皇叔為什么那么傻,要自己喜歡的人去看別的男人呢?要是我,我才不會這么傻!”太和一臉天真的疑惑,斜斜的打量著屋頂。
佑熙眼中閃過什么,看了凌嘯陽一眼,斂下眼簾,沉默不語。心有些亂,手也忍不住撫上了小腹,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感覺自己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中,掙扎著,痛苦著。
“太和!”外面傳來了凌嘯陽等的不耐煩的呼喊聲。
太和笑嘻嘻的道:“皇叔著急了呢,皇嬸嬸,你快去吧,不然皇叔要打太和屁股了。”心中卻道,皇叔太和只能幫你這點忙了,笨蛋皇叔,連個女人都搞不定,真笨,太和想著,拿起一塊糕點,放在嘴巴里,吃的好香笑的好陰險。
佑熙渾渾噩噩的走出了太和的寢宮,出門看到了凌嘯陽焦急等待的身影。
凌嘯陽看到佑熙,一把拉住她的手,冷聲道:“走了,回家!”
說著他先轉身向出去的方向走去,卻不再向以前那樣走的大步而快速。
佑熙依然是走在他后面一點,看著他的背影,她以往那一切都是巧合,原來都是他一手策劃的。
怪不得,他會突然帶她進宮,又那么巧的救了太和公主,引得皇帝心有感激,而后讓她有機會要一個賞賜。
園了她的心愿。
她以為真的是上天聽到了她的祈禱,原來只是凌嘯陽聽到了她的祈禱。
佑熙很痛苦,很矛盾。
她期待著和皇北天再次見面,卻又怕這樣的相遇……怕,真的怕……
凌嘯陽對她呵護備至,關心她的一切,還有肚子里的孩子。那樣小心翼翼,好似上一次的小產事件在他的心中也留下了陰影。
他每天都會笨拙的問她想吃什么,他去吩咐膳房給做來,問她有沒有……想吃酸的或者別什么東西?”
而她只是心煩意亂的告訴他,她累了,想休息,冷漠的讓他出去……
她的話,會讓他的臉上會浮現出痛苦和難堪……可是,不管她怎樣的冷言冷語,他每天的關心和問候,從不間斷。
皇北天‘死’了他再也無法威脅她,她甚至有了逃走的打算。
而他,似乎明白她的想法,語氣溫柔卻帶著足夠的威脅告訴她,她若是敢偷偷溜走,他就讓皇北天的家人付出代價。
他還是那樣的邪惡,可惡……以為他善良了一點的,其實沒有。
他還是他。
雖然他做了很多事,可是……都是為了他!
她安靜而冷漠的看著他每天為她做的一切。
記得上次懷孕的時候,他弄來的嬰兒衣服被她丟在地上,這一次,他又為她準備了嬰兒的衣服,鞋襪,玩具,還有小床。
他不是知道,孩子不是他的嗎?
為什么,卻好似,是他的孩子一樣,夜闌不是告訴了他,孩子四十天嗎,是皇北天孩子的不是他的,他高興什么。
她懷了皇北天的孩子,依照他的脾氣,賜給她一碗打胎藥才對。
為什么他不賞她一碗打胎藥,讓她結束……反而卻要做這些不該他做的事。
屋子里都是孩子用的東西,還有命人為她做的衣衫,各式各樣的。
桌上時刻擺放著她愛吃的東西,而她卻只是冷漠的看著,衣服放著從不去穿,去試。
小孩子的東西她更是看都不敢看,卻不能扔掉,因為她愛皇北天,所以,愛孩子,也愛孩子要擁有的一切,可是她只能逼著自己縮在床腳,滿心的痛苦。
“妹妹,真是好福氣啊!”一道低低的羨慕話語,在佑熙的屋子里響起。
佑熙回頭望去,卻見夜闌不知何時進來,她慢慢的在她屋子里踱步,手指滑過桌上擺放的那些衣衫的布面。
夜闌的手帶著恨,一刷而過,轉身望向了佑熙。一臉懊惱的道:“妹妹好像每次看到我都不高興的樣子,好似當初是我下毒害你了。”
佑熙憔悴的臉沒有血色,淡淡的道:“誰害誰,你心里比我清楚!”
夜闌眼中的敵意,瞎子都看得出,她怎么信,她是臨死還要維護妹妹的姐姐。
而且私下和在凌嘯陽面前,她完全是兩個人,兩種態度。
“妹妹這話什么意思,難不成還是我害你不成?”夜闌隨手又拿起一雙小鞋子端詳著,眼里的光芒怪異的很。
佑熙望著夜闌,冷笑問:“如果當初王爺愛的是卉兒,你會為了爭寵殺死自己的妹妹嗎?”
夜闌輕笑,坐在了椅子上,“怎么會,作為姐姐,為了爭寵,怎么會殺死自己的妹妹,即便是當初,你害我,最后,我這個做姐姐的還不是為你求情,不然你怎么會活到現在!”
“卉兒早就死了……!”活著的是佑熙。
“也許吧,反正你什么都不記得了,以前的你也沒有存在的意義了。”夜闌說著嘆息一聲,站起身來,“妹妹你要保重身子,肚子里可是王爺的骨肉,不能有所閃失啊!”
佑熙嘲諷一笑:“姐姐不知道嗎?我肚子里的不是王爺的孩子,你很清楚的!”
夜闌皺眉,抿了抿唇,攤手道:“這是你和王爺私密之事,我怎么會清楚。”
“不清楚最好,我累了,沒事的話,姐姐請回去歇著吧,保重身體,以后說不定可以為王爺生個一兒半女。”
“這個不用妹妹操心,那妹妹好生養胎,姐姐不打擾你了。”夜闌轉身要走,佑熙卻喊道:“等一下!”
“妹妹還有事?”夜闌回身問。
“姐姐真的很愛王爺么?”佑熙問。
夜闌一怔,疑惑的望著佑熙,“愛怎樣,不愛又怎樣?王爺的心不是在你那里么?”
佑熙盯著夜闌的眼睛,篤定的道:“你不愛他!”
“不,我愛他,我當然愛他,比你愛!”夜闌的聲調突然提高,一臉惱怒。
佑熙冷笑,這句話很對,夜闌是比她愛凌嘯陽,因為她一點都不愛……
她不再言語,淡漠的看了夜闌一眼,轉身躺下,不再去理會她。
夜闌心中太多的不悅,卻只能黯然離去,那一屋子的東西都是凌嘯陽親手準備。
而冷夜卉卻不屑看一眼,她的凌,倒底還要做多少這樣的傻事。
為什么都不肯多看她一眼。
夜間凌嘯陽回來,帶著薄薄的酒意來到頤心居,她的冷漠,總是能凍傷他的心,卻讓他的痛無處發泄,只能借酒消愁。
他知道,不管他做什么,她都不會稀罕,可是她能為了孩子活下去,他就滿足了。
哪怕自己在為別人做嫁衣,他也甘愿,他也認了,可是,心卻還是會痛,還是很傷心。
凌嘯陽脫鞋上床,輕輕摟住了佑熙消瘦的身體,她太瘦了。
這些日子她的痛苦和傷心,他都看在眼里,可是,卻無法走進她心里,讓她減輕內心的痛苦,無法驅走她心中的那個男人。
“王爺……!”
外面傳來一陣焦急的聲音,總是在他想和佑熙獨處的時候,有人來不識趣的打擾,凌嘯陽惱怒,皺著眉頭下床,帶著怒氣的身影走出了內寢,來到門前打開門,看到了門口一臉不安的丫環,惱怒的道:“出什么事了,大呼小叫!”
每一次都是這么的湊巧!該死的湊巧!
“王爺,闌夫人又發病了……!”丫環驚悸的回答,低著頭,不敢看凌嘯陽鐵青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