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的戒備異常的森嚴,佑熙被關(guān)在宮里的一處暗牢中已經(jīng)有三天了。
凌嘯陽去求皇帝,皇帝要他不要插手此事,凌嘯陽言語激動,最后皇帝惱怒拂袖離去,不再見他。
看得出皇帝了鐵了心要得到那張令人發(fā)狂的圖,凌嘯陽再怎么求皇帝放了佑熙都是不可能的。
他只有另想辦法了,可是要用什么辦法才能救出佑熙,而且,救出來以后要怎么保護她?
皇帝丟失了重要的人,他不會放手的,一定會下令全力追緝佑熙。
就在凌嘯陽束手無策之際,皇帝卻親自來到了他義王府。
凌嘯陽的心更是一驚,皇帝躲著他都來不及,怎么會突然來到王府中。
此刻皇帝一身明黃衣衫,坐在義翰樓大廳正方的椅子上,他則坐在一側(cè)。
蹙眉問:“不知皇兄大駕光臨有何圣意?”
皇帝高深莫測的表情,讓凌嘯陽心中禁戒,卻又隱隱的感覺到了皇帝的來意。
只見皇帝喝了一口茶,慢慢的道:“朕來的有些冒昧了,王弟覺得奇怪也不足為怪,朕有些話想問冷夜闌,你去將她帶上來!”
凌嘯陽眉頭一皺,計上心來,歉意的道:“啟稟皇上,這婦犯了過錯,臣弟將她打入了牢中,不方便見皇上,以免冒犯了皇上!”
皇帝臉一冷,怒道:“怎么,朕的話你都不聽,休要推三阻四,派人把她帶來!”
凌嘯陽不能讓皇帝見夜闌,如果夜闌在皇帝面前說上一番,那么皇帝對佑熙身上藏著那什么圖的事更是深信無疑,想要佑熙過平凡正常的生活,更是難上加難。
可是皇帝這樣突然到來,還直接提出要見夜闌,他已經(jīng)無法推拒。
心底一陣掙扎喊道:“劉安,去把冷夜闌帶上來!”
“是!”在大廳外面站著的劉安,大聲應答了一聲,忙去帶人。
“不知皇兄見她所為何事??”
“王弟真不知道么?你我乃是兄弟,這江山是凌家的,你作為王爺不該出一些力么?”
凌嘯陽忙道:“皇上教訓的是!”
皇帝再也無話,眼微瞇,等待著夜闌的到來,一盞茶的時刻,終于門口走來一道瘦弱的身影。
黑發(fā)凌亂,衣衫破爛還滴著水,由兩個男人押著走到了大廳中。
頓時一股子腥臭味彌漫開,皇帝忍不住皺眉,捂了一下鼻子。
“你們都下去吧,不用守著了!”凌嘯陽大聲吩咐后,押著夜闌來的人還有皇帝的近身太監(jiān)全都退下去,連門口都不敢接近。
一時間,屋子里只有他們?nèi)齻€人。
夜闌身子軟軟的跪在那里,憔悴的和鬼一樣,往日的光彩已經(jīng)不再,黯然失色,形如枯草。
“你就是冷夜闌!”皇帝高高在上的問。
“是!”夜闌看到皇帝那一身明黃色衣衫,便已經(jīng)知道了他的身份。
“朕問你幾個問題,你要如實回答。”
夜闌呆愣了一下,忍不住用她呆滯的眸子看了皇帝一眼,隨即又低下頭,“皇上請問!”
“你和冷夜卉是姐妹?”
“是!”
“那你也知道她身上有一幅很重要的圖?”
“皇上……!”夜闌不安的看了凌嘯陽一眼,隨即大著膽子道:“皇上想知道什么,民女一定告知皇上,只求皇上下令,讓王爺放了民女吧!”
“大膽,敢要挾皇上,你想死么?”凌嘯陽皺眉怒喝。
夜闌叩頭道:“民女現(xiàn)在生不如死,如果皇上不答應,民女寧愿死去。”
皇帝皺眉,不顧凌嘯陽的情緒,冷道:“好,朕答應你,只要你回答了朕想要的問題,朕便下令放了你!”
皇帝的命令,凌嘯陽也不敢反抗,夜闌心頭一喜,逃出有望了,忙道:“多謝皇上,皇上請問!”
皇帝瞇眼,受不了夜闌身上那腥臭的味道,快速的問:“那幅圖可是真實存在的?”
“是,赤月國曾經(jīng)想盡辦法要得到這幅圖,因為誰得到誰便得到天下,而且可以讓人長生不老,擁有常人所沒有的強大力量。”
“一派胡言!”凌嘯陽喝斥夜闌,她越說的逼真,皇帝便會多信一分,佑熙便會多一分的危險。
夜闌忙道:“民女說的句句屬實,沒有半句虛言。”
“圖在哪里?”皇帝有些急切的問。
“夜卉親口承認圖被她藏了起來,只是民女也沒有逼問出圖的下落……”
皇帝眼中閃過了失望,站起身來,似乎要離去。
“皇上,您答應民女的,要放了民女!”夜闌驚恐而祈求的望著皇帝。
“放了她!”皇帝對凌嘯陽說了一句后便向外走去。
“是,臣弟恭送皇上!”凌嘯陽起身拱手相送。
“多謝皇上!”夜闌高興的口頭,沒想到自己可以逃過一劫。
見皇帝離開,夜闌也興奮的起身,拖著腫爛的雙腿,一拐一拐的向外走去。
凌嘯陽看著她離開,沒有阻攔,只是眸子里有著特殊的光芒閃過。
曾經(jīng)的夜闌期盼著回到這王府中,而此刻,卻是這樣的急切要出了這王府,走了許久終于出了王府大門。
她心中有太多的喜悅了,能活著,太好了,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她要找一個干凈的小河,洗去一身的腥臭,她要處理被水泡爛的肌膚。
此刻的皇帝頭探出了龍攆的窗外,看著一殘一拐的夜闌,他吩咐跟隨身邊的侍衛(wèi)道:“去把那個女人解決掉,不要活口!”
侍衛(wèi)回頭看到了夜闌的身影,拱手道:“屬下明白!”
說完向夜闌走去。
夜闌走啊走來到了郊外的一條小河邊上,這里曾經(jīng)是她和凌嘯陽騎馬游玩的地方。
回憶還在,人卻面目全非,她的太子妃夢破滅了,王妃夢圓了,卻落得一個這樣的下場。
恨,她恨夜卉。
看著清澈河水中自己那落魄狼狽的樣子,夜闌恨不得殺死了佑熙泄恨。
此刻她還沒有意識到,這一切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還在怪著別人。
坐在河邊,她掬起一捧水,喝了一口,卻看到水中出現(xiàn)了一個男人的身影,手中舉著一把發(fā)著寒光的刀,她回頭還不急驚呼,那把刀已經(jīng)劈向了她的頭。
鮮血四濺,那男人將夜闌踹如了河中,夜闌淌著鮮血失去了知覺,順著河水漂流……
侍衛(wèi)在河水中洗干凈了刀,將剛殺死夜闌的刀放回刀鞘中,沒事人一樣轉(zhuǎn)身離開。
殺人就像捏死一只螞蟻。
夜闌以為,自己可以自由了,卻不料,皇帝不允許她活著,因為她知道的太多……
皇帝回到宮中,迫不及待的向佑熙被關(guān)的地方而去。
被關(guān)著的佑熙心陷入了不安之中,皇帝每天都會抽出時間來盤問她,他連最親信的人都信不過了,盤問都不假別人之手,他是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這幅圖的事,不想讓更多人覬覦這圖,可見他對這幅圖的重視。
這三天里,佑熙什么也沒有說,只說什么也不知道,沒有這幅圖。圖便是她的命,交出圖等于交出她的命,謠言真是很可怕,越傳也越夸大。
她不信有這樣的東西,可是別人信,即便是她毀了這圖,也沒人信圖不在了。
她不知道自己會被皇帝關(guān)多久,或者皇帝真的問不出圖的下落,便會將她毀了,這樣她不會落入別人之手,圖的下落也成了迷。
這樣無奈的不由自己的命運讓佑熙抓狂,隨便的抓人,關(guān)人,隨便殺人,在這古代好似家常便飯,尤其面對皇權(quán)的時候,真是太可怕了,讓她無限懷念二十一世紀的文明社會。
今天皇帝還會來盤問吧,昨天他問不出所以來,皇帝已經(jīng)盛怒了,今天不知會怎樣。
她已經(jīng)三天沒有吃飯,沒有喝水了,渾身虛脫無力,紅唇干裂,腹中空空,皇帝就是要這樣折磨她,讓她受不住自己開口說出圖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