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嘯陽薄唇緊抿,沒有回答,只是臉色有些陰沉,黑眸望著前方的道路,不知在想什么。
流云伸手托著下巴,轉頭望向了車窗外,心中有些嫉妒佑熙,也有些惱佑熙。
她既然可以放棄凌嘯陽和孩子,卻為什么連走了,都要霸占著凌嘯陽的心。
回到了別墅,凌嘯陽率先開門進來,流云跟在他后面,只是一瞬間,進來的凌嘯陽心突然猛烈的跳動,溫暖,他鞋子都沒換,也不知道為什么,徑直的沖向了臥室。
推開臥室門,他看到那張他和佑熙無數(shù)次纏綿過的大床上靜靜的躺著一對母子。
女人的臉都是母愛的光芒,臂彎里是兒子小小的身體,頭顱握在她的胸前安靜的睡著。
她的臉近乎透明的白皙,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美麗的讓人心動,溫暖的想讓人抱在懷中。
凌嘯陽一句話都不敢說,緊張的心都快要忘記跳動,生怕這是夢,一驚擾便會消失。
安佑熙,她就這樣突然的回到了他的生命里,那樣自然的躺在床上,好似從來沒有離開過。
凌嘯陽的手在顫抖,手里的車鑰匙‘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驚擾了佑熙的夢。
她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看到了門前站著她愛的那個男人,臉上露出了溫柔的笑,她嚇到他了吧。她將凌安的身子移開,下了床,輕聲喊:“嘯陽。”
“凌,怎么了?”流云看著僵在那里的凌嘯陽,她忍不住偶過來問。
凌嘯陽的表情麻木,漠然,佑熙的笑容僵在臉上。
凌嘯陽撿起地上的鑰匙,轉過身,不去看佑熙,走到了客廳,脫下了外套,隨意的丟在了沙發(fā)上。
“什么時候回來的?”他就像在問一個普通的朋友,那口氣冷漠的讓佑熙一陣不適。
佑熙喊,“嘯陽!”
“回來看兒子嗎?”凌嘯陽坐在沙發(fā)上,點燃了一支煙,“看過了……你可以走了。”
他讓她走,他那樣冷漠,佑熙的臉色一陣蒼白,站在那里,無法前進一步也無法后退一步。
“嘯陽,我想和你單獨談談,可以嗎?”
“這里沒有外人。”言下之意,有什么話,就在這里說吧,單獨談,沒必要。
聽到凌嘯陽的話,佑熙微微一笑,并沒有難堪之色,輕聲道:“那改天好了,你們聊,我先走了,我會打電話給你。”
佑熙說完離開,凌嘯陽將煙在手心中掐滅,丟在了煙灰缸里。
流云坐在凌嘯陽身邊,自己點燃了一支煙,吸了一口,“你不是一直等著她回來嗎,現(xiàn)在回來了,我想你該和她好好談談,也許……有什么苦衷!”
“沒什么事你可以走了!”凌嘯陽說完起身,不再理會流云,將自己關在了臥室里。
流云苦苦一笑,起身離開。
佑熙去看了弟弟,也見了芝蘭,芝蘭和弟弟都問她為什么會離開,又為什么這么突然回來,倒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佑熙沒有回答,因為太荒誕,也許除了凌嘯陽,沒人會信。
可是,她不能告訴他,什么都不能說,只能希望,他不會太生氣,還會要她……
芝蘭約她去強子的夜巴黎去玩,她答應了,來到夜巴黎樓前,芝蘭正在門口等她,然后帶著她進去。
推開包廂的門,煙酒味兒沖面而來,佑熙看到,凌嘯陽也在。
他冷然的掃了她一眼,便轉過頭,修長的手端著一杯酒,然后仰頭一飲而下。
佑熙笑笑打招呼,“各位好久不見。”
“坐吧,佑熙!”芝蘭熱情如火,拉著她在凌嘯陽身邊坐下。
一刻的沉默,似乎大家都被凌嘯陽的冰冷感染了,只有芝蘭不遺余力的活躍氣氛。一會兒拉著謝晉天唱歌,一會兒拉著強子女朋友跳舞,一會兒又讓強子背著他女朋友在空地上跑。
這不是玩,這是被玩,
而佑熙則坐在凌嘯陽身邊,一臉微笑,看著芝蘭帶頭在那里瘋,有時候想回頭和凌嘯陽說話,他卻冷著臉。
大家玩著,喝著酒,而凌嘯陽冷冷的坐在那里,一直在喝酒,終于他將酒杯重重放在了桌上,口氣有些冷的道:“你們玩,我先走了!”
強子道:“哎,嘯陽,你喝酒了,不能開車,不如今天別走了。”
“我不走,我兒子怎么辦!”凌嘯陽似乎有點醉了,說了一句便向外面走去。
佑熙起身,對大家道:“我沒喝酒,我去送他,你們繼續(xù)玩。”
佑熙說完,跟了出去,看著凌嘯陽有些凌亂的腳步,她知道,他有些醉了。
兩人一前一后來到了外面,凌嘯陽打開車門,要上車的時候,佑熙攔住了他。
“你喝酒了,不能開車。”
“多謝提醒!”凌嘯陽輕輕推開佑熙,上車,關上車門,發(fā)動車子離去。
她望著消失在霓虹一片的街上的車子,無奈,最后攔了計程車,回到了她的老屋。
進門踢掉了高跟鞋,為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下,幽幽的嘆了口氣。
走進臥室里,只見里面一團黑影,佑熙驚的手里的杯子也掉在了地上。
她伸手開燈,卻見凌嘯陽坐在她的床上,黑眸帶著冷酷,望著她。
“你怎么在這里,你不是去照顧兒子了嗎?”
凌嘯陽起身,逼近佑熙,佑熙忍不住后退了兩步,身子貼在了墻壁上,他的手撐著強,將她禁錮在他懷中。
“安佑熙,你說,你為什么回來的?一聲不響的走,又一聲不響的回來,你是什么意思?嗯?”
佑熙微笑,不在乎他的冷言冷語,抱住他的腰,呼吸著他的味道,低低的道:“因為我想陪在你身邊。”
“這是什么狗屁理由?”凌嘯陽推開佑熙,“好玩嗎?安佑熙,這樣好玩嗎?”
“我說的都是真的,嘯陽,我想陪在你身邊,直到我死……”
凌嘯陽冷笑道:“真動聽,安佑熙,你怎么不說是你舍不得兒子才想回來。你走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會多痛,現(xiàn)在說想留在我身邊,是你天真,還是當我傻子?”
“嘯陽,不是這樣的,不是……”佑熙任性的又抱住他。
“忘記你說的什么了嗎,你說不想見我,不想和我在一個屋檐下,不想靠近我,不想……愛我……既然讓你這么痛苦,何必要待在我身邊。”凌嘯陽說完狠狠地推開了佑熙,向臥室外面走去。他倒底為什么來這里,為什么要來。
佑熙沖著凌嘯陽的背影大喊道:“不,嘯陽,不是那樣的,我愛你,凌嘯陽,我愛你!”
‘我愛你’三個字,重重地敲打在凌嘯陽的心上,那種滋味,那種感覺,無法用言語表示。
凌嘯陽終是停下了腳步,高大的身影僵在那里,慢慢轉身,黑眸望著佑熙,重新走到了她的身邊。長臂一伸將她禁錮在懷中。佑熙伸手抱著他,吻著他。
她怎么就這么會折磨人,他想放手,她卻能成功的讓他無法放手,帶著淡淡酒香的唇,深深地回吻佑熙,一年了,他有一年,沒有這樣吻她,她的味道,她的柔軟是他渴望而又熟悉的。
他為什么就不能把她從心里剔除,為什么?他狂亂的吻著她,將所有的愛和恨都發(fā)泄出來,仿佛要將佑熙燃燒、吞噬,猛烈的吻,不帶一絲溫柔,是占有、是懲罰、是索取,他撕扯她的衣服,兩人也滾落在床上……當他的堅硬進入她的時候,他低吼著:“佑熙……我也會累……!”
佑熙哭了,他是放棄她了嗎,不再愛她了嗎?她緊緊地抱著他,不想放手……他在她身上馳騁索取,讓她一點點沉淪,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第二天醒來最早的是凌嘯陽,睜開眼看到的是還在睡夢中的佑熙。
仿佛回到一年前他們的生活,每一天醒來,都會看到心愛的女人躺在他身邊,那是多么美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