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讓我們把主舞臺交給參賽方的兩支隊伍。接下來是屬于雙方BAN選地…圖…的…時…】
說著他看見五哥在解說臺裁判位已經按下了那個選圖的小按鈕,完完全全略過了這個過程。
【五哥:let`s dance!!!】
易哥也不怎么好說話,見五哥選了一張禪武橋,地形較為復雜的復合式立體結構圖,有高低差,有棧道有掩體,也沒覺得陳主任有偏袒死灰的意思,也不做過多言語。
主熒幕上,瓢潑大雨帶著櫻花,灑落在兩座沿山脊所建的神社上,丘陵地貌在坑洼的矮墩腰位置打上層層疊疊的懸空腳手架。
以及兩座神社之間唯一的通路,紅色木梁在巨大瀑布中橫穿而過,圍欄上的油紙燈籠交相輝映,瀑布的水流隔絕了一切聽覺與視覺。
下雨了。
死灰方重生在全景靠右側神社內,人員落地開始有序行動起來,這種釣魚式地圖完全看隊內的偵查位能不能利用橋梁之下的活動空間,來給隊友報點。
【周易:我們看見405的陣容很新穎另類啊,是四遠一近,那個近還是個圣騎士,帶著馬就來了。】
終于易哥找到了機會,給這些苦逼學生一一為觀眾做著角色陣容介紹。
可沒等他講兩句,405唯一一位機動性還行的騎兵,披甲跨馬一步當先撞開了神社大門,聲勢洶洶,獨一人沖進了茫茫大雨中,馬蹄聲在雨水與瀑布的掩護下細不可聞,在鮮紅的橋面上踏起斑斕的水花。
他看見了什么?他要做什么?
攥著馬鬃,鐵盔散發著徹骨的寒意,他的飾品自帶報警索敵功能,是一件精致的平安符。
在以往的劇本中,他依靠著平安符來規避即死的危機,而這張符從比賽開始時,就一直在提示著他隨時處于瀕臨死亡的危險境地。
【周易:啊,看到405優先在這種釣魚地圖中放出魚餌,不知道死灰遭不遭得住,貿然下口不太像是奶茶這位選手的風…格…】
405方有四位遠程,究其原因是因為隊中有一手非常特殊的輔助職業,工程師。
而405戰隊的工程師能為其他隊友提供一個便攜式滑翔翼,并且該工程學可以用圖紙來分享,也非常便利。
現在隊內的其他兩位主要輸出以及一位治療,都用著滑翔翼,由于魔方主位面的鐵匠工藝還做不到鋼鐵拉絲,只得用簡陋的麻繩來代替,405一直就這么以一騎四風箏的高速移動炮臺戰術打到了四十六強。
現在,那匹矯健的駿馬拉著四張大風箏,小心翼翼避開瀑布,一路往索敵符咒警示的方向而去。
【周易:陳指導,你看他們還是有實力的嘛。】
【五哥點點頭:嗯,OB位切一下視角好嗎?我要看奶茶。】
另一頭,奶茶一手托著兜帽,金絲鑲邊繡著百靈鳥的花紋,他的面前立著夸張的翠鳥大弓。
如今他的屬性可不是那個貧弱的小號,和傳統的主敏附力講究殺傷與肢體協調性,磅數中量級的射手不同,奶茶的筋肉在長久的下礦勞作中鍛煉到了A,但靈巧決定了他的肢體韌性。
鸚鵡鏡下,是一頭飛翔于大雨中的鷹。它看見正氣勢洶洶朝著奶茶直面而來的騎士,一路馬蹄踏著圣焰,已經開啟了騎術技能,決意在最短時間趕到奶茶身前,將他拉近405遠程DPS的射程內。
4:50 S
“風五,我好了。”隊里的輔助伊惠羽道:“奶茶你狀態怎么樣。”
他微微抬頭,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還有烏云中若隱若現的雷鳴。向身后比著大拇指。
“走起!”紅燒肉猛踏磚地,冒頭沖鋒趕路率先跑了出去,近五十米施法臨界點給身后的四人唱完力量歌謠。奶茶的筋力由A變成了S。
掏出腰間的酒壺,隊里的自由人三號位消音詞,姑且就這么叫這位名字里帶敏感詞匯的兄弟。
他依然在和奶茶做著交流:“不用我去爬梯子了?你那破眼鏡能看見?”
奶茶雙手搭上弓,身前插著九十九支大箭,從外型上來看,密密麻麻的箭簇、鐵箭羽,還有像是未經打磨的鐵條箭身,風格都非常的粗獷。
“攝像頭視角,應該沒問題。”奶茶從鷹的眼中估算出大致的距離,提氣拉弓。
消音哥:“應該?”
那弓手一臂鼓了起來,鳴神酒與翠鳥的風屬性魔力加持一并躍至B級,漆黑的鐵箭閃著寒光。
奶茶:“沒問題。”
啪-----
回彈的弓弦擊碎了雨水,利矢帶著擰轉自旋的勢頭,掀起強烈的龍卷。
剛撞出隊列放歸野外的維京戰士紅燒肉,駕輕就熟地避開了這次來自隊友的攻擊,看見面前不遠處高速奔襲而來的敵人,心中靜若止水。
“感受這差距。”
這是他想要與對手所說的話。
【周易:哦!開弓了,周所周知,奶茶是個主力的紅淚遠程DPS,陳主任,你對奶茶這種用第三視角輔助瞄準,放棄職業被動技能里【危險距離】的效果怎么看,其實他的遠點爆發是要比近程高的,因為曲射彈道的流矢炸開時候啊,還有破片擊傷的效果,配合【危險距離】越遠傷害越高的特效戰果應該很不錯。】
沒等他說完…
第一箭,騎士秒開圣盾交了三秒無敵,并且還讓那卷起的強風掀下馬。在橋面滾了十來圈才停下來。
【小隊語音:紅燒肉:領導,沒死,反應挺快,秒交無敵。】
【奶茶:小心點兒。】
【紅燒肉:放心吧,他們傷不到我。】
【奶茶:我是說,小心我。】
說完紅燒肉只覺腦后生風,又一支箭頭差之毫厘從他臉側掠過,他堪堪本能朝著腳邊原地小跳把英勇跳躍給交了才避開。
而這一箭的戰果,則是帶著對方的輔助連人帶風箏一同卷進了瀑布里,徹底朝著外場跌落下去,繩索甚至拉著其他隊友要一塊掉下懸崖,騎士當機立斷切掉了這索命的麻繩。
五哥這時才回答起周易的問題。
【五哥:他的近點射擊,非常難躲,只要打的準,不交位移BLINK,是非常難逃脫的。幾乎沒有反應時間留給被鎖定的目標。】
兩箭沖散了陣型,奶茶換了弓步。
【五哥:勝負已定。】
非常不講道理,但眼前從天上跌落下來的剩余敵人,兩位DPS的最優目標依然是紅燒肉,但那維京戰士滑的像條泥鰍。
作為一名功能型戰士,他的DPS倒沒有多少,大部分能讓騎士協防下來,但405的輸出面,被死灰死死壓制著。
奶茶這位重炮手在喝了假酒之后,攻擊間隔硬性削減了百分之五十。
此刻,風五正對奶茶現場傳功,魔力灌注將自己的綠條等值輸送給對方,并且使用【血祭】來代償體力損失,最后這個大循環回到治療身上。非常的完美。
而接下來的一幕,只看奶茶的手夠不夠穩,能不能做出預期的攻擊了。
結果顯而易見。
“可惡…”
405的騎士依然在用拳擊試圖封堵紅燒肉的戰歌,對方有命運靈藥這種回復手段,不需要什么團隊資源也能活的很久。
他們被纏住了,在茫茫瓢潑大雨中,不知道對方用什么偵查手段,像是被人蒙著麻袋胖揍了一頓。
下雨了…
更可怕的雨。
【五哥:瞧,第三視角依然能精確瞄準,這就是奶茶。某改啊(無解)。】
奶茶所用的是近程曲射,非常講究緣分,但是只要命中,基本上是沖著頭肩去的,大半條命肯定沒了。
而405的騎士所見…不,他當時幾乎看不見,頭頂的攻擊是最難防的,因為魔方中沒有FPS的廣角視野,依然局限于雙眼,他不可能在眼前有敵人的情況下去分心看天。
最后是奶茶那前搖減少百分之五十,間隔減少百分之五十的一秒一箭,大弓不同于短弓,它的威力、射程、箭矢規格都非常夸張。
略有節奏的巨響從不遠處響起,像是喪鐘的低鳴。
梆------
梆------
梆------
405輸了。
盡管他們是一支實力與運氣同在的隊伍。盡管隊長圣騎士玩的挺溜,也有保全隊友釋放【譴責公理】來沉默維京戰士,妄圖最后帶著那幾個略有疲軟勢態的DPS,從這兇猛的攻擊中脫離出去的心。
甚至在第一箭曲射彈道降臨之前,他依然覺得,他們能贏,這位騎士在和職業選手纏斗時仍然全神貫注望著那茫茫大雨中,隨時可能從對方身后射來的死亡之箭。
身后工程師的死亡被動已經打了出來,炸藥包帶著巨大的轟鳴聲爆炸開來。而另外兩位,術士交完了混沌形態免傷猶豫不決,他要拉遠距離還是脫戰?要打掉眼前的敵人還是自保?一頭霧水,完全不在狀態。
另一位法師則依然用著馬虎的跑位,兩眼望天,仿佛多活一秒就是勝利。
騎士頂盾像是撐傘一樣,卻疲于應對紅燒肉嫻熟的技能銜接,以及像是騎在臉上一樣的近身交攻。
每一下,都讓他非常難受,每一下仿佛都打在氣門上,使自己意識模糊,險些忘記掐算技能的冷卻。
405輸了。
【周易:看來…差距還是挺明顯的。】
【五哥:自有完整的體系套路對這種利用工程學臨時起意的戰術,差距是非常明顯的,一方是長久以來的配合,加上過硬的技能運用,還有硬性裝備指標。】
場上留下四具讓鐵箭頭串成叉燒的尸體。印證了這場表演賽的完結。
雖說是表演賽,但打的一點兒都不好看。
周易有些尷尬,決定說點兒笑話暖暖場。
【周易:哎呀,你看奶茶這個人怎么這么功利的呀。】
【五哥:能贏就行。】
氣氛變得更尷尬了。
蘇綾:“走吧。”
白小晟奇怪,蘇綾怎么就準備走了。
“你不多看看?有研究價值的呀。”
蘇綾:“四打五,裝備戰術都是碾壓,405偵查從輔助一死就變成了盲人,沒什么好看的,最重要的,奶茶還有其他裝備沒拿出來,飛龍殘鱗算個射擊支架,大弓曲射也看過了,他肯定還有頭銜沒用。深不可側。”
白小晟略有擔心…但是蘇綾卻不怎么在意。
“你真以為五哥選圖是亂選的?明顯偏袒著死灰嘛,也是怕人家翻車。”
白小晟不解:“何以見得?”
蘇綾解釋道:“橋梁圖,視野差,等級高的一方自然裝備更齊全,準備更足,一條通路情況下,射程更遠的一方顯然是有巨大優勢的。加上人家基本功好,射箭準頭還行,自然就碾壓了。”
白小晟:“還行?”
蘇綾點點頭:“還行。”
白小晟疑惑更大了,感情剛才吹上天的FPS功底在蘇綾眼里還行?
蘇綾瞧見白小晟這幅疑問寶寶的模樣,耐心地給他解釋著。
“剛才奶茶是從遠程攝影定的目標,惡劣視野環境下,瀑布把聲、光都掩蓋住了。”
白小晟贊同這個說法。
蘇綾又說道:“死亡微風兜帽有【弱點視覺】,他卻險些幾次射中隊友,只能說是在憑直覺射箭。實力嘛,還要看健康天候下的命中率,特別是弱點暴擊命中率。”
蘇綾坐久了腰有點兒酸,站起來活動著腰身,正巧看見主舞臺上五哥朝她這邊比著大拇指,一臉壞笑著。
“視力不錯。”蘇綾嘀咕著,還給他一個中指。
白小晟埋頭做著筆記,一邊默默低語著:“你說的…都記下,還有,他還有個隱藏職業吧?”
“對,可能其他屬性不達標,沒拿出來。”蘇綾道:“你看,鳴神酒減少攻擊間隔其實非常影響精準度,奶茶能做到這種程度,可以說非常強了。”
白小晟嘿嘿一笑,使勁拍了拍蘇綾的肩,搞得她一驚一乍的。
“別說喪氣話嘛。你可以的!~”
蘇綾:“熟歸熟,你亂動手小心我告你性騷擾。”
白小晟自那次像在人民廣場中央大喊“她是我女朋友!”之后,就一直對蘇綾這個人啊,不知道怎么處理這份朋友關系,沒事兒犯犯病也可以理解。
蘇綾權當認為這種情緒就像是小學時班上最漂亮的女同學總是被人撩裙子一樣。
總之…
蘇綾:“先回家。”
拔腿就走。
白小晟:“誒?不用我送啊?”
蘇綾:“打車,我怕你按捺不住十三歲的荷爾蒙,一不小心就拉我去小旅館,還和我說吃了麻辣燙還想跑這件事。”
白小晟站在原地半天沒能理解蘇綾說的是什么。
他絞盡腦汁終于想明白了,想解釋時…
人家老早跑的沒影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