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城外,山坡后。
“大佬大佬,為什么有人會攻擊那個惡魔首領啊,那領主級生物那么強,讓那些惡魔再消耗一些不好嗎?”
小鈴鐺放下望遠鏡,轉過頭在一旁好奇的看著光巫師問道。
“額……領主只有一只啊。有些感覺沒什么機會的契約者只能選擇在真正大戰之前盡量撈好處了,其實你如果認真看會發現,這些惡魔死傷中,其實只有一小半是死于那個領主之手,其他的,大多都是被那些游蕩在周圍的契約者干掉了。
你看一下那些戰場邊緣地區,有很多惡魔都是突然就死掉落下的。”
光巫師也是很無語的指了一下戰場邊緣,這妹子漂亮是漂亮,也很會拍馬屁,可是就是有點和后面那老粗一樣沒腦子。
小鈴鐺順著光巫師指出的方向看去,的確有一些惡魔離領主級生物很遠就莫名其妙死掉落下了。
“是哦,那,那些惡魔就沒有注意到自己同胞無辜死掉嗎?”
小鈴鐺有些不解。
“當然注意到了,只是……”
“只是在裝作還沒發覺,然后讓趕來支援的神城部隊秘密搜索剿滅。”
“誒?大佬,你怎么知道是那個什么“神城”部隊支援的。”
小鈴鐺再次好奇問道,也沒聽出剛剛那句音色和光巫師的不一樣。
“啊?我可沒說……”
光巫師也是好奇,可忽然他感覺到四周空間擾動有些不對。
“那是我說的。”
一道道身影在眾人四周浮現。就如同憑空出現的一般。粗略估計,人數至少在兩百人以上,而且從出場方式來看,還都是精通隱蔽的暗殺系。
她們頭上長著不足十厘米的犄角,一副人類嫵媚女性面貌,不過雙腿卻是羊蹄,沒有翅膀,但有長尾,渾身皮膚成黑藍色。
光巫師等人立刻反應過來,齊齊將武器架好戒備四周。
“你們是……”光巫師正要下意識開問。
對方那名貌似為部隊首領的惡魔,卻再次打斷回答道:
“我們是神城夢妖部隊,好了,你們已經沒有問話的權利了,都去死吧。”
說罷眾夢妖齊齊拔出腰間短刃沖向光巫師等人。
而剛剛開口的夢妖首領,早已消失不見。
此時光巫師這邊魔法師以及槍炮師看到這幅情形,全部都是不屑一笑,暗殺系直接沖過來,雖然十幾米的距離的確不算遠,但那也不算近啊。
一挺挺機炮開始噴吐火蛇,一個個元素能量球向四周宣泄。
可面前情況好像有點和眾人意料之中的不怎么一樣。
只見敵人身影再次消失,所有攻擊全部撲了個空。
“肝,怎么會這樣,我的感知道具也沒用,我……”
“唰~”
光巫師此時正手拿一個金色手鐲不停撥弄著。隨后只感覺脖子一涼,便立刻失去了知覺。
而之前跟他講過話的夢妖部隊首領此時已經出現在了他身后。
不到一分鐘。
十幾人的隊伍,一個個倒下,最后只剩兩人還在苦苦支撐,其中一人就是之前被光巫師罵沒腦子的大漢戰斧。
而另一個就很意外,居然是之前一直表現很舔的小鈴鐺。
此時的戰斧渾身早已傷痕累累,左手巨盾右手戰斧的立在哪里警戒著四周,身上傷口處大片發紫,流淌出一股股紫色血液,很顯然,那群夢妖在武器上涂了劇毒。
他現在渾身無力,只想好好睡一覺,可其內心深處那份求生欲還是迫使他打起精神。
雖然他知道自己今天大概率活不了……
不過他有點驚訝的向旁邊望了一眼,旁邊那個叫小鈴鐺的怎么沒有死,而且對方身上的傷口也沒有變藍。
嗯?天空怎么在旋轉……
小鈴鐺淡淡看著站在戰斧身后,收起利刃后踢了一腳地上頭顱的夢妖首領,嘴里還一邊嘟囔著:
“本來是打算不久后最為精彩的時刻,演繹一次戰友背刺的。可惜了……”語氣就像一個失去了在全校人面前演出機會的小朋友一般。
“哼!危險的家伙,不用管她。收隊!”
夢妖首領開口道,隨后也沒轉身,就這樣正對著“小鈴鐺”緩緩向后撤去。
“我可沒說你們可以走了啊,他們都知道我加入了這個隊伍,也就是說只有我一個小不點活下來沒人會認為我沒問題。
既然這具身體已經沒有價值了,那就用它換一些收益吧……”
說罷,“小鈴鐺”身體開始分裂,隨后一根根蒼白的木枝從其背后探出,刺向四周眾夢妖。
暮色城內。
“放開我!你們這群骯臟的廢物!嗷!我要殺光你們!殺光你們!”
此時的領主級生物正被一群赤裸著上身,雙手黑色符文環繞的惡魔法師們牽制著。
惡魔法師數量在五百人左右,露出的上身一條條黑色符文忽現忽滅。
每個惡魔法師的手中都有一條黑色能量光束,所有黑色光束聚在一起,然后編制在一起,形成一條了粗大的黑色繩索,將領主級生物纏繞在內,使其無法再有任何較大的動作,只能偶爾掙扎一下。
不過看那些法師的表情,他們大概也堅持不了多久,因為從剛剛開始,就已經有惡魔昏倒在地了。
而此時一座倒塌的平房形成的瓦礫堆上,兩個手拿狙擊槍的契約者正在輕聲交談。頭頂還漂浮著一個光學立體投影偽裝裝置。
“喂,爸,你說那個領主級生物真有那么強嗎?五百個二階法師都制不住。”左邊那個通過狙擊鏡觀察戰局的綠衣青年開口問道。
而旁邊那個抱著一把狙擊槍躺在一邊休息的大胡子男人則是緩緩睜開眼,看著早已黑下來的天色說道:
“那東西是這個世界造物主身體中的一部分靈魂轉化的,所以這個世界內的力量對他的影響都極為有限。
別看了,一時半會兒根本沒有結果,而且我猜,那個被囚禁的造物主也會派手下來,到時候戰斗強度還不知道要有多高。
先休息會兒吧。我給你守夜。”
“哦,好。”青年也沒再說什么,從儲物空間拿出一張毯子鋪在一塊傾斜的墻壁下,開始休息。
大胡子男人直起身,看了一眼剛躺下就已經開始打呼嚕的兒子后,搖頭失笑起來。
不過隨機又是收起笑容,眼神里滿是痛苦。
“也不知道自己帶這小子加入樂園是好是壞。哎~不過這樣至少他不會再想起那些往事。
或許這也是在生死邊緣徘徊帶來的唯一好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