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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

    同學聚會當天, 秦曉打扮得當出席。
    她身著一條薄荷綠的商務休閑連衣裙,背著黑白千紙鶴針織挎包,一頭烏黑順滑的長發傾瀉而下,看起來柔和又隨性。
    賈初望不愧是富二代, 把水調歌頭整個餐廳都包了下來, 大家就在大廳里分成好幾圍, 三三兩兩地聊天。
    秦曉入場的時候, 特地暗中掃視了一圈, 確定沒有看到那道身影之后才落座。
    賈初望正好坐在了秦曉這一桌, 他微胖, 性格大大咧咧又開朗幽默,雖然人還沒完全到齊,但席間的話題一直炒得火熱。
    彼時有人就之前的群聊天打趣:“老賈, 你女神馬上要來了, 你激不激動?”
    其實也知道這么多年他肯定早就放下了, 再加上關系親近, 玩笑開得就肆無忌憚了一些。
    賈初望也不惱,略一挑眉:“我等她老公過來跟我單挑。”
    “哈哈哈哈牛逼還是老賈牛逼!”
    “撬已婚人士的墻角, 不得了哈哈哈!”
    秦曉之前收到紀汀的微信說公司有點事耽誤了, 她和溫硯正在來的路上, 讓秦曉代為轉告一聲。
    她于是把紀汀的話全盤復述了一遍, 眾人的眼睛登時亮了起來, 夸張道:“不會吧,汀總還真帶人來了?。俊?br/>     “老賈, 完了完了,你完了?!?br/>     大家一陣嬉鬧,有女生注意到安安靜靜抿茶的秦曉, 問道:“曉曉,你和紀汀關系好,她都步入婚姻殿堂了,你也有著落了吧?”
    聞言,一桌的人看了過來。
    突然成為目光焦點,秦曉放下茶杯。真實的答案在腦海中盤桓幾秒,她淡淡勾了勾唇:“還沒有,不過有感興趣的對象,還在嘗試交往中。”
    “哇哦,怎么認識的呀?”
    “公司同事。”秦曉又笑笑,沒有多說。
    大家看她這樣子,心里也知道這是個敏感話題,不再繼續深問。
    當年秦曉和陸文濤堪稱郎才女貌,般配無二。女孩溫柔恬靜,男孩英俊內斂,都是不爭不搶的性格,也從來沒有過任何齟齬。
    結果某一天,同學間突然互傳消息,說他們倆分手了。
    不知道是誰提的,但大家都實實在在被震驚了。
    紀汀在路上堵得有點久,上了好幾道大菜之后,她和她的先生才姍姍來遲。
    跟在她身后的男人西裝革履,樣貌俊朗又眉眼深邃,一下子成為了絕對中心人物。
    聽說他是個事業有成的企業家,再加上紀汀的人緣較好,很多許久未曾謀面的老同學都圍著兩人噓寒問暖。
    同學會其實就是個小社交場,大家各自機緣不同,地位層級也清楚明白,這個時候憑借感情牌拉項目的不在少數。
    紀汀手里很快就收了不少名片。
    酒過三巡,她終于有機會蹭到了秦曉這桌。
    “曉曉,好久不見!”紀汀搭著她的肩,模樣很是親昵。
    “嗯,好久不見。”秦曉回身抱了抱她,又四處看了眼,問,“你先生呢?”
    “他呀,去找老賈聊天去了。”紀汀吐了吐舌頭,“我一會兒把他叫回來和你打招呼。”
    兩人都明白老賈命運多舛,摸著鼻子對視,不約而同笑了起來。
    “你才剛來,也一直在說話沒怎么吃,肯定沒飽吧?”秦曉說,“這家不錯的,要不坐下來吃點兒?”
    “好啊?!?br/>     這個當口,一道疾風竄了過來,夸張而肉麻地伸出雙臂:“女人,我想死你了!”
    紀汀頭也沒抬,挪身:“滾!我不想你!”
    田佳慧在她座位上撲了個空,差點沒一頭扎進面前的大盤雞里。
    “你不愛我了!”她聲淚俱下地控訴,“嗚嗚嗚女人真的好善變……”
    紀汀冷眼覷她:“還不是因為某些人在群里語出驚人?!”
    “???”田佳慧眨了眨眼,忽然明白了什么,“所以你后來還是被溫硯哥干了?”
    “……”
    她意有所指地往下看:“爽嗎?”
    紀?。骸傍澪恰獫L?。。 ?br/>     秦曉笑著看她們一來一回,竟感到了久違的放松和愉悅。
    不知過了多久,她覺得有些撐了,想去趟洗手間,便和紀汀打了聲招呼。
    在鏡子前簡單補了妝,秦曉理了理額前碎發,轉身走了出去。
    她抽空回復微信消息,手里還捏著手機,不經意晃神間,視線倏忽鎖定某處。
    秦曉心頭一顫,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男人穿著一件深藍色襯衫,指間夾著一根煙,冒出來的飄渺霧氣隨著他側顏輪廓繚繞,掠過低垂的眼簾。
    他臂彎里掛著西裝外套,一邊吸煙一邊打著電話:“嗯,你說?!?br/>     秦曉怔愣的那一刻,陸文濤似有所感,抬眸看了過來。
    她突然感覺無所遁形,毫不猶豫地轉身,姿態幾乎可以算得上是倉皇逃離。
    躲在拐角處大喘著吸氣,秦曉的心跳得飛快——也不知他看到自己沒有?
    她跑得那樣快,定是沒有。
    他怎么會出現在這里?不是跟玩的好的哥們說自己不來嗎?
    秦曉恍惚地想——他看上去,似乎真的變了。
    個子好像又拔了些,身高腿長,全身上下無一絲瑕疵。原來的那種青澀靦腆褪去,換上了獨屬成熟男人的魅力。
    陸文濤的裝扮,染著很典型的精英氣息。
    他在從事什么工作,結識了怎樣的朋友,擁有何種交際圈,她一概不知。
    她只知道,自決然離開他的那天,他們已經快六年沒有見過了。
    六年的時間啊。
    可以把一個最熟悉的人變得面目全非。
    秦曉眼里微光浮動——她快要不認識他了。
    她背靠著墻,不知何時冷汗已經濡濕衣裳,高跟鞋硌得腳踝生疼。秦曉往里挪了點,緩緩蹲了下來,以平復自己有些過于急促的呼吸。
    “你說的那個活動在下周是嗎?”
    后側方隱隱傳來男人的聲音,秦曉微微一驚,才發覺他還沒有離開。
    在跟誰打電話?
    以往不用幾秒鐘,她就能從他的神態語氣判斷出對方的身份。而如今,只能從他低沉的聲線中盡力尋找些許可能的蛛絲馬跡。
    可惜,除了溫和以外聽不出其他的情緒。
    腿蹲得發麻,秦曉順勢坐在了地上,掩于一株茂密的植物旁邊。
    好像從他出現在自己的視野那一刻起,她的心就狂跳不止,再也無法降速。
    而更讓她無法呼吸的是,男人的腳步越來越近,聲音也愈發清晰,似乎正在朝這個方向走來。
    秦曉瑟縮在角落里,緊緊地抱著自己的挎包,袖子在無意間被捏出一圈皺褶。
    “好,我知道了……到時候見?!?br/>     鞋底敲擊地面的一聲響,讓秦曉腦海中緊繃的弦快要斷裂。
    就像長弓拉到滿月之后突然松開,逐漸遠去的步伐聲也讓她一下子脫力。
    秦曉喘著氣,踉蹌著從原地爬起來。
    紀汀打來電話,突兀的鈴聲劃破了原先寂靜的假面,她趕緊接起來:“喂?”
    似乎是察覺到她聲音不穩,那頭愣了一下,遲疑道:“曉曉,你怎么去那么久?”
    秦曉定了定神,盡量保持語氣平穩:“我……我有點急事,先走了,沒跟你說,不好意思啊。”
    紀汀哦了聲:“沒事沒事?!?br/>     她說:“本來還想和你多聊聊天呢,那下次再約吧。”
    紀汀還是一如既往善解人意,沒有再抓著她細說,秦曉掛了電話,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坐的士回程的路上,她失神地看著窗外如墨色般的夜景。
    好像在這時才徹底明白——她曾擁有過一個珍貴的寶物,但是后來卻被她打碎了。
    雖然是被迫的。
    仿佛也是這時才意識到,她的心究竟有多么想念他。
    哪怕它已經骯臟不堪傷痕累累,還在不知羞恥地肖想著他。
    肖想著這個早已不屬于她的人。
    秦曉的情緒一直難以保持穩定。
    她也沒有任何人可以說這件事,只是任由它掩埋在心里。
    以往遇到這樣的事,只要象征性地撥點偽飾的土壤蓋住瘡口,她的心就會和自己和解。
    工作交接中,魏杰察覺到她心情不佳,借著下午茶的輕松時刻試探:“又怎么了?嘟嘟不聽話了?”
    嘟嘟是秦曉兩個月前新養的貓,一只既可愛又傲嬌的灰色布偶,總是覺得它是家里最尊貴的女人。
    魏杰笑:“你必須告訴她,那是種錯覺。”
    秦曉回憶嘟嘟那撅爪爪的模樣,也不由得彎了嘴角:“它是不聽話的很?!?br/>     兩人聊了些輕松趣事,魏杰提道:“對了,這周日公司和宏達投資那邊有個聯合晚會,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秦曉有些奇怪:“可是公司沒跟我們說啊。”
    這晚會是只有公司高層才能參加的,魏杰眨了眨眼:“我在宏達那邊有關系,可以讓我們進去?!?br/>     她有些踟躕:“……真的能去嗎?”
    魏杰:“哥說行就行?!?br/>     秦曉哦了聲,上下掃視他一眼,揶揄:“那就謝謝魏總了?!?br/>     臨到周日晚上,秦曉去租了一件像樣的晚禮服,精心妝飾后到達了指定地點。
    魏杰早已身著正裝站在入口處等她,秦曉踩著恨天高湊過去,小聲:“咱們這樣,被領導知道了會不會不太好?。俊?br/>     魏杰睨她一眼,毫不掩飾眼中驚艷,他說:“已經跟周總打過招呼了,他準許我們來,放心吧。”
    秦曉這才放松下來。
    這次活動更偏向于是團建和聯誼,宏達投資作為公司的股東,員工之間的關系如果能更上一層,將會對兩方關系有很積極的影響。
    兩人在場中轉了轉,拿了點茶歇吃。
    秦曉性格偏文靜溫柔,但這不代表她不愛和別人打交道。不過半個小時,她已經結識了很多對方公司的人。
    魏杰夸她:“社交女王!”
    秦曉嘖了聲,嘴角微翹。
    魏杰說:“一會兒舞會開始了,你在這等我一下,我先去趟廁所?!?br/>     “嗯。”
    秦曉拿了杯紅酒捧在手心里,隨意找了位置坐下。思緒放空在一片衣香鬢影中,她舉起酒杯輕品了一口,是甘澀的味覺。
    一杯紅酒下肚,那種輕微的灼燒感一直延展到腹部,秦曉起身,把空杯交還給侍者,打算也去趟廁所。
    今天穿的高跟鞋太高了,她走了幾步感覺不舒服,步伐越來越緩。低頭一看,綁帶處似乎裂開了,一直緊緊勒著嫩白腳背,怪不得這么疼。
    秦曉注意力集中在腳下,一時沒看路撞到了人,她忙不迭道歉:“對不起對不起?!?br/>     對方沒有立刻開腔,她有些疑惑地抬眸,卻驀地怔住。
    男人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英俊的臉上只留下一層若有似無的淡漠,仿佛看見她和看到街邊的小貓小狗沒有差別。
    他的神情幾乎燙傷了她,秦曉鼻尖一酸,眼底似有潮氣上涌。
    她也沒料到自己竟如此地沒出息,與前男友第一次正面交鋒便立刻丟盔棄甲。
    作為本能的自我保護反應,秦曉下意識地轉身想跑。
    然而身體還沒轉過來,手腕就被大力扯住,接著身后傳來陸文濤無波無瀾的聲音:“秦小姐,你在躲什么?!?br/>     秦小姐。
    這樣陌生的稱呼對于秦曉來說無異于誅心,她囁嚅著,居然沒能開口說一個字。
    陸文濤的氣息逼近了些:“看到我就躲,已經第二次了?!?br/>     第二次?
    那第一次是……
    在同學會那晚,他還是看到她了?
    不知為何,秦曉感覺自己好像從這話中聽出一層隱約的薄怒。
    是錯覺吧。
    她甩了甩自己的腦袋,力圖讓那種不真實感減輕些。
    秦曉閉了閉眼,咬緊牙關轉過了身,勇敢抬頭看進了陸文濤的眼底。
    ——很明顯,她期待的那些情緒不可能存在。
    以往的甜蜜繾綣蕩然無存,只剩如今徹頭徹尾的冰冷涼薄。
    她苦笑了下。
    當初為什么說分手呢?
    因為他家里條件也并不算好,再加上她這樣的拖累,他們兩個都永無出頭之日。
    就讓她一個人下地獄吧。
    只要他能去天堂。
    而今看來,他確實去到了他們曾經一同夢想過的地方,她看得出來,他過得很好。
    ——在離開她以后,他過得很好。
    這樣的認知讓秦曉既痛苦又甜蜜,連帶著眼中滾落的淚水也是又甜又澀。
    陸文濤緊緊盯著女人俏白的小臉,終于皺起眉:“你哭什么?!?br/>     秦曉已經很累了,沒有多余的力氣進行偽裝,她抬手隨意抹了把眼淚,疲憊地搖頭:“沒什么?!?br/>     可眼淚跟她作對似的,怎么也忍不住,斷珠般落下。
    秦曉心想,自己大約是個極沒品的前任,先是狠心地把他推出自己的世界,又在重逢后哭哭啼啼地勾起他不怎么愉快的往事。
    她的思維一片混沌,只撿著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說了:“看到你過得這么好,我也就放心了……我、我只希望你過得好……”
    “只希望我過得好?”男人不知被哪個點刺激到了,猛地抓起秦曉的手腕,黑眸逼視著她,“別一副高舉輕放的樣子?!?br/>     他狠聲說:“你沒這個資格。”
    秦曉的心被他的話語陡然刺中,手腕處傳來的劇痛讓她措辭更加困難,只是淚水卻控制不住似的,不要命地往下掉。
    “你到底在哭什么?”陸文濤嘲諷笑笑,“秦曉,我才是被拋棄的那個——”
    他話還沒說完,唇瓣忽然被堵住。
    女人溫香軟玉撲了過來,兩片柔軟的唇精準地尋覓到他,像是渴求生命的灌溉般熱烈執著。
    這舉動太過猝不及防,陸文濤向后趔趄一步才穩住,單手順勢攬住秦曉的腰。她的氣息還是一如當年,香甜芬芳,讓他幾乎一瞬之間就上癮沉迷。
    帶著紅酒味的吻在彼此唇舌交纏間更加契合相融,六年的時間原來也擺脫不了習慣的桎梏,更談不上讓心間的創口痊愈。他們像兩尾快要旱死的魚相濡以沫,無度地向對方索求汲取水分。
    思緒停擺片刻,陸文濤倏忽晃過了神,驚怒地握著秦曉的雙肩將她推遠。
    他這是在干什么?!
    差點困在回憶的樊籠中無法逃離,她勾一勾手指,他又不知死活地往陷阱里跳。
    是嫌上次還不夠刻骨銘心嗎?
    陸文濤吸了口氣,垂眸,聲線冷淡:“你剛剛是在做什么?”
    秦曉不說話,只是怔怔地站在被他推離的位置,淚眼朦朧。
    男人望著她的表情,語氣瞬間變得譏誚無比:“別是告訴我,你還愛我?!?br/>     “是?!?br/>     陸文濤掀了下眼瞼,像是沒聽清:“什么?”
    秦曉聲音沙啞,輕聲說道:“文濤,我愛你。”她認命般地閉上雙眼,“一直都愛著你?!?br/>     “……”
    她聽見男人低聲罵了個臟字,然后扯著她的手腕往一旁的走廊大步跨去。他的動作和以前大相徑庭,一點兒也不憐香惜玉,甚至可以算得上有些粗魯。
    秦曉被他按到墻上,手腕已經拽出了一圈紅印子,她看著男人山雨欲來的神情,有些怕地掙扎了一下。
    這小小的舉動像是引爆炸.藥的燃線,陸文濤攫住她下巴,力道很重:“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你想看我被你玩得粉身碎骨,連渣子都不剩,是嗎?!”他額前爆出青筋,是盛怒的狀態,“秦曉,你他媽把我當什么?!說愛就愛,說不愛就不愛,我是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嗎?”
    秦曉訥訥地說:“我……我不是這樣想你的……”
    只是因為看到他就無法自已,還是想靠近,還是想擁有,哪怕前方是滾燙的烈火。
    曾經因為不想拖累他而離開,但現在她沒有任何負擔了,是不是……還有機會和他在一起?
    如果向他解釋緣由的話,他會諒解嗎?
    “夠了!”耳邊猛然響起陸文濤的喝止,他神色冷厲又壓抑,像是為了盡力平復自己,緩緩地道,“我不會再陪你玩這種游戲?!?br/>     秦曉張了張嘴,看到他望向別處:“我有女朋友了?!?br/>     天打雷劈的一聲,直接將她的靈魂碎裂成兩半。
    他有女朋友了,秦曉靠著墻的脊背發軟,那她對他這樣的行為算什么?!
    是不知羞恥的糾纏。
    心里最后一絲希望也湮滅,原來幸福被打碎之后不能妄想復原,他們之間錯過的還是太多了。
    秦曉驀地推開他,向前跑去,誰知沒兩步腳底就傳來鉆心的疼痛,鞋子的跟太高了,她不慎摔倒在地。
    男人就在后面看著她,好狼狽,盡管她沒有回頭,但也知道此刻他的目光一定是滿含冷意。
    秦曉啜泣了兩下,把鞋子脫了,扶著墻站了起來,艱難地行進著。
    她的步伐卻一瘸一拐但速度不慢,像是在避著身后什么洪水猛獸,陸文濤怔怔地看著,半晌自嘲地低笑了一聲。
    他簡單整理了一下被弄皺的腕口和衣領,一潭平靜的池水被她猝不及防地攪亂,也沒心思繼續呆下去了。
    陸文濤單手插兜,打了個電話出去:“喂,你今天不是也來了?”
    那頭應了聲,他道:“陪我出來喝酒。”
    魏杰趕到包廂的時候,一瓶威士忌已經少了一半,他走過去把男人手中酒杯拿下,斥道:“別這樣喝。”
    陸文濤不甚在意地笑了下,魏杰坐下看他,欲言又止:“……哥,怎么了?”
    他半開玩笑道:“你一單身漢喝酒還這架勢,不知道的以為失戀了呢?!?br/>     陸文濤動作一頓,仰頭把杯中酒一口悶掉。
    魏杰打量他模樣,無聲地嘆了口氣,他給自己斟了酒,也干了一杯。
    瓶中威士忌肉眼可見地變少,兩人之間幾乎無話。
    少頃,魏杰停了下來:“哥,把我叫過來喝酒,好歹要說緣由,事情哪能憋在心里呢?!?br/>     “……”
    陸文濤終于抬眼看他,眼神已失了清明,染上幾分醉態。
    他嗓音沙啞地道:“剛剛,在晚會上,遇到初戀了。”
    魏杰心中了然——他早知道表哥心里有個白月光,甩了他還讓他念念不忘。為了這個,表哥這些年都沒有再交過女朋友。
    男人望著某處出神,逐漸陷入回憶之中:“她很漂亮,笑起來特別甜,唇邊有兩個小小的梨渦,眼睛彎彎的像星星,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我就被她吸引,不由自主地動心?!?br/>     “我把她的喜惡摸得一清二楚,每天都蹲點制造各種巧遇,偶爾也以朋友的名義送些禮物。她大概也知道我在追她,有一天就問我,能不能跟我談一談?!?br/>     “我說好,晚自習結束后我帶她到了后山,本來想跟她告白,但是看著她卻沒忍住,直接親了上去。”
    綿延的路燈照映下,兩道交織的身影無限拉長,年輕的男孩熱烈直白,將心中愛戀付諸唇舌。
    陸文濤低低笑起來:“當時親完之后,她真的好害羞,連正眼也不敢瞧我,只是盯著地面,問我什么意思?!?br/>     “我說,還能有什么意思,喜歡你的意思。”
    “她嗔我一眼,說你真討厭,不經我同意就做這種事?!?br/>     少女臉上粉色霞云爛漫,在昏暗的燈光下也一清二楚,她心中也是歡喜著他的,這個認知讓陸文濤心生激蕩。
    他不要臉地抱住她,說那我現在請求你,可不可以再親你一下。
    她沒同意,也沒推拒,只仰著小臉,滿含嬌羞地看著他。
    陸文濤沒再猶豫,低頭重重吻了下去。
    回憶到這里戛然而止。
    男人喃喃道:“那時我們真的很好,我不明白,后來為什么……”
    曾經的種種甜蜜難道是虛妄嗎,為什么他就被那樣拋下了。
    是她不要他了,不是嗎,為什么要回頭,再給他難堪。
    那樣的痛徹心扉,刮骨療毒都洗不干凈,他不想再承受第二次。
    本以為魏杰會笑他為了一個女人把自己折磨至此,沒想到對方表情復雜,半晌說道:“哥,我也給你講個故事,好不好?!?br/>     “嗯?”
    “從前有一個女孩,她在高中的時候遇到自己的初戀。兩人愛得轟轟烈烈,女孩很喜歡那個男孩,可是女孩的家里不允許。”
    “面對母親的斥責和打罵,她沒有放棄,堅定地要和男孩在一起。”
    “然而就在高考結束,要與男孩一同奔赴美好未來的時候,她的弟弟確診出白血病?!?br/>     “女孩的父親因公殉職,母親沒有工作,這樣的重擔快要把整個家庭壓垮,她只能省吃儉用給弟弟治病,白天上課晚上打工,有時候連覺都睡不成?!?br/>     “男孩的父母本就對她的家庭情況頗有微詞,女孩深覺自己配不上他,不愿連累他,便告訴他說,自己不愛他了?!?br/>     “……”
    隨著魏杰的敘述,陸文濤的神情越來越震動,眉心揪成一團。
    不知過了多久,他嘴唇翕張,艱難地吐出一句:“……你,認識她?”
    “是?!蔽航車@息一聲,“她今晚本是和我一起來的,我看見你們接吻了。”
    “她說不愛我只是因為不想拖累我?我不信!”陸文濤連連搖頭,神色掙扎而又痛苦,“我不信,她當時說得那么真——”
    年少的愛情勢不可擋,為了徹底斬斷,只能用利刃般的話語傷人。
    她笑他自作多情,說自己其實沒當回事,不過隨意玩玩而已。
    “小打小鬧罷了,”秦曉說,“文濤,你怎么還當真了?”
    他苦苦哀求仍未能挽回,她譏諷道:“你是得有多賤,才會上趕著來讓我羞辱?”
    陸文濤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家,他不記得那一夜是怎么捱過來的。
    “她是真心愛著你的,哥,作為旁觀者,我是看的最清楚的?!蔽航艿吐?,“離開你之后她就病了,病得很重?!?br/>     多次有過想要輕生的念頭,從內到外都是破碎的。
    “我開導過她很多次,但治不好她?!彼f,“哥,這個人只能是你?!?br/>     陸文濤雙手捂住臉,語氣戚然:“別再說了?!?br/>     如果……
    他顫抖地想,如果這真的是曉曉所經歷的一切,那他之前對她的冷淡拒絕……
    就太不是個東西了。
    “我只知道她母親脾氣不好,反對我們早戀,其他的壓根不知情……”陸文濤沙啞著嗓子,“為什么這些事情,她都不告訴我?!”
    魏杰說:“也許是想以一己之力保護你罷了。”
    陸文濤深深地閉上眼,喉頭滾動:“那個小傻子。”
    她憑什么幫他做決定啊,以為這些年他離開了她以后,又有多好過呢。
    沒有了她的他,怎么可能會幸福。
    秦曉洗漱完之后,抱著雙膝蜷縮在沙發上發呆。
    她望著腫得老高的腳踝,簡單地噴了點云南白藥,陣陣劇痛就像飲鴆止渴,苦澀在臉上一閃即逝。
    又想起陸文濤的話:“我有女朋友了?!?br/>     那個女人會是誰呢?
    同事?還是以前的老同學?又或者是社交中認識的陌生人……
    她好幸運啊。
    能夠被那樣的男人呵護關照,是自己再也沒有的福氣。
    隔壁又開始放音樂,卻意外地應景。
    我最大的遺憾/是你的遺憾與我有關
    沒有句點已經很完美了
    何必誤會故事沒說完
    人在傷心的時候為什么還要聽苦情歌呢,秦曉在茶幾上抽了一張紙,捂著臉崩潰得大哭了出來。
    眼淚很快浸濕柔軟紙張,沿著肌膚紋理滲入她五臟六腑,辣得嗆人。
    還能做什么呢/我連傷感都是奢侈的
    我一想念/你就那么近/但終究你都不能
    陪我到回不去的地方
    都說人到老年某個點會開始懷念曾經的人生,但明明她還如此年輕,為什么也陷在回憶里出不來了。
    文濤說過,以后他洗碗,她掃地。他們要買一棟大房子,養一條狗,春天來的時候,孩子們就可以在花園里放風箏。
    秦曉恍然,發覺這句話已經過去很多年了,在時光里留下輕淺的呢喃,淡得連印子都看不見了。
    我感覺到幸福/是看見你幸福
    曾經親手把時間變慢
    可惜我們沒有等
    我們
    秦曉把腦袋埋在雙膝之間,用盡全身力氣嘶鳴出聲。
    他已經不在原地等她了,全都是她咎由自取,那么現在,只要能看到他幸福,她就滿足了。
    聽說大雁是很專情的動物,一生只會找一個伴侶,如果其中一只死去,另一只也會郁郁而亡。
    秦曉想,她也是一只大雁,弄丟了自己的伴侶,失去了棲身的島嶼,只能在半空中無助盤旋,等待死亡來臨的那一天。
    夜已深了,窗外黑幢幢的樹影壓在邊沿。
    門鈴乍響,在租住的這間小小公寓里顯得空曠寂寥。
    秦曉攥緊手心,沒有應聲。
    這個樣子怎么見人,她沉默地蜷縮著,想等外面的人主動離開。
    可門鈴響得急促又催人,那人似乎焦急萬分,秦曉深吸了一口氣,打算還是開口詢問一下。
    話沒說出口,就聽到外面傳來陸文濤的聲音:“曉曉,你在家嗎?”
    屋內沒有任何回應,他直接抬起手用力拍門:“曉曉?曉曉,你出來,我有話和你說!”
    她住在一個偏僻的小區里,沒有保安,也沒有防盜窗。墻壁老舊地都掉漆了,簌簌地落下白色的粉末。
    只剩下面前這扇孤獨而脆弱的木質門。
    吱呀一聲,門軸急速旋轉,素面朝天的女孩站在眼前,滿臉淚痕。
    陸文濤腦袋一片空白,原本想好的說辭一句都記不起,他猛地跨過門檻,一把將人狠狠擁進了懷里。
    他急切地親吻她,吮吸著啃噬著,要將她吞進腹中。
    秦曉被動地承受他猛烈的渴求,渾渾噩噩地與他交頸纏綿,她不知道為什么他有了新歡還要再回來找自己,但是沒辦法,真的太愛他了,根本說不出任何拒絕的話。
    經年累月的疼痛將神經折磨得脆弱,秦曉迷糊又自卑地想,就讓她當個賤女人吧。
    就這最后一次的貪戀,就當是對她的愛情做一次鄭重的告別,畫上一個殘忍的句點。
    房門啪地關上,陸文濤想起魏杰的話,她病得很重,纖弱的雙肩單薄又脆弱,好像碰一下就會斷掉。
    他笑了,更加用力地親吻她,其實他也病了,手腕上殘破的刀疤還在提醒年少時為她剜心刻骨的傻事??伤褪沁@樣,不撞南墻不回頭,愛一個人就要愛一輩子。將近五年沒有過了,進去的時候還有些緊,像是高中懵懵懂懂的初次。陸文濤緊緊圈著她,心里被空妄洞穿的傷口被逐漸充盈填滿。
    他們本是兩尾即將旱死的魚,卻在水分蒸發殆盡前的一刻重新回到了海里。
    身體和靈魂都得到了救贖和治愈。
    清晨來得比往常迅猛,秦曉被刺耳的電話鈴吵醒,迷迷糊糊去摸床頭柜的手機。
    “喂……”她的聲音還帶著未睡醒的酣音,那頭的魏杰大聲道,“你今天干嘛了,怎么不請假也沒來公司,你看看現在幾點了!”
    “……幾點了?”秦曉的意識清醒了點,但眼皮卻重得睜不開。
    魏杰覺得她話里嗡嗡的,像是感冒了一樣,皺眉:“你是不是生病了?”
    所以說,他哥去找人家姑娘,結果把人搞生病了?!
    魏杰氣結——早知道就不把地址告訴他了。
    他想掛了電話問問他哥怎么回事,結果手機里倏忽傳來男人熟悉的嗓音,還帶著點?。骸鞍⒔?,幫曉曉給她老板請個假吧,就說她著涼了。”
    “……”
    一陣死亡寧靜后。
    魏杰迅速厘清當前境況,手忙腳亂地掛了電話:“好好……”
    操,叫他一聲哥,不是沒有道理的。
    這邊陸文濤放下電話,正好對上秦曉烏黑的眼眸。
    女孩顯然有些驚慌失措,很快轉過了頭,她拉起被沿遮蔽住自己的身體,翻了個身背對他,低聲說:“你快走吧,要是被你女朋友知道就不好了?!?br/>     過了好久都沒聽到回應,秦曉抿了抿唇,羞恥與尷尬后知后覺地洶涌——他就這樣不明不白地和自己發生了關系,置正牌女友于何地?
    他以前是這樣隨便的人嗎,連帶著她也輕浮了起來。
    男人從后面擁了過來,隔著柔軟的被衾也能聽到他結實有力的心跳:“我不走?!?br/>     秦曉慌了,他不會是還想和她延續這種不正當關系吧,她掙扎:“你不能這樣,就算我再愛你,也不可能繼續做第三者,昨天、昨天是我鬼迷了心竅……”
    陸文濤朗聲笑了起來,他沒忍心繼續讓她承受道德上的煎熬,坦白:“我沒有女朋友?!?br/>     “???”
    “是騙你的?!彼谒厹芈曊f,“一直以來,就你一個,沒別人?!?br/>     秦曉又啊了一聲,逐漸安分了下來,與外表的平靜不同,她的心跳得飛快,一躍一躍地要跳出胸腔外。
    她不清楚發生了什么,怎么短短一夕之間他的態度就從拒人于千里之外轉變成現在這樣?
    這是在做夢嗎?
    “曉曉,以前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了,魏杰告訴了我?!?br/>     秦曉一震,在他懷里轉過身來,神色迷茫地喃喃:“魏杰……”
    陸文濤似是知道她的疑惑,解釋:“他是我的表弟?!?br/>     “……哦?!?br/>     自從把話攤開來講以后,懷里的人兒就有點不在狀態,像只愣頭愣腦的小鵪鶉。
    陸文濤捏了捏她的臉,接著板正她的腦袋,讓她全心全意地看向自己。
    “還沒找你算賬呢?!彼纳?,“誰讓你擅自替我做了決定?”
    秦曉不敢看他:“我……我不想自己對你而言是個負擔……”
    “傻瓜?!标懳臐龂@息一聲,刮了刮她的鼻子,“以后不許再這樣了,聽到沒有?”
    秦曉委委屈屈皺了下鼻尖:“嗯?!?br/>     陸文濤展顏笑開,她看得有些呆了,遙遠的記憶又浮現眼前,恍如昨日他們無數個甜蜜瞬間。
    男人湊近她問道:“愛我嗎?”
    “嗯,愛?!彼従彽?,“一直都愛?!?br/>     陸文濤低頭輕蹭她頸窩,啞聲:“曉曉,我也愛你,一直都愛你?!?br/>     巨大的幸福快要把秦曉擊暈,她抬手抱住男人的腰,依戀地把臉貼在他的胸膛。
    “你不會再離開我了吧?”她語氣小心翼翼。
    陸文濤擁著她的雙臂收緊:“只要你不離開,我絕不背棄?!?br/>     他和她的故事還沒說完,怎能如此輕易就畫上句點。
    “好?!鼻貢匝劭舫睔怆硽琛?br/>     她想了想,認真地說:“那以后我掃地,你洗碗?!?br/>     “沒問題?!蹦腥嗽谒~頭上親了一下,心有靈犀地接過話頭,“我們要買一棟大房子,再養一條狗,等春天來了,就帶孩子們在花園里放風箏……”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寫鐵憨憨琛!??!
    評論送紅包~啵啵啵333
    另外,求收藏一下預收文《不辭歡顏》?。。?br/>     一個狗男人真香打臉的故事~
    1.
    穆氏集團掌權人英俊多金、清冷矜貴,星耀傳媒小花旦出道即巔峰、紅透半邊天。
    所有人都覺得,這兩人本不該有什么交集。
    可是諶歡卻知道,只有她才能看到穆靳辭最不為人知的一面。
    2.
    穆靳辭在資源方面從不吝嗇,出手闊綽周到體貼,是個近乎完美的情人。
    但唯一的不足是條條框框太多——
    有時順其自然想討一個親吻,都會被他攫住下巴,淡聲警告:“別壞了規矩?!?br/>     在這樣的處境中,諶歡自認做過最錯的一件事,就是對他動心。
    三年期限將至,她借酒醉問出心里話:“你愛我嗎?”
    男人面無波瀾,薄唇輕啟:“不愛?!?br/>     他神色漠然:“你不該問這個問題。”
    諶歡看他半晌,笑了,然后毫不留戀地一走了之。
    3.
    離開穆靳辭后,諶歡活得愈發瀟灑,事業如日中天,追求者能從巴黎排到羅馬尼亞。
    斬獲影后當晚,卻被風塵仆仆趕來的男人抱了個滿懷。
    他俯首吻她,黑眸暗潮洶涌:“歡歡,回到我身邊?!?br/>     諶歡不緊不慢地轉頭避開,逐條列舉:
    “不能接吻?!?br/>     “不可以用祈使句。”
    “公眾場合不得有肢體接觸。”
    她笑意慵懶瀲滟:“穆總,您這好像壞了不少規矩?”
    驕縱明艷嫵媚美人x斯文敗類冷面總裁
    ps:真香打臉,女主從頭到尾都不會被虐
    1v1,sc,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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