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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渺一開始只是以為安曉柔善妒,卻沒有想到,她為了陷害自己,竟然如此不擇手段,耳中連城玨低沉的聲音仿佛還在回蕩。
蘇渺沒有想到,這樣簡單的計謀,這樣粗淺的陷害,連城玨竟然輕而易舉地上當了,沒有一絲一毫地懷疑。
他對她的信任,只有這么多嗎?
他難道就不知道,她是不會做出這種事的人嗎?
蘇渺看著連城玨,連城玨說出那句話,心里也有些后悔,他不相信蘇渺是故意這么做的,她沒有理由這么做,她也并不是那樣毒婦,只是,看到安曉柔躺在地上,他不得不問清楚真相。
他希望蘇渺可以開口解釋一下,可是蘇渺卻一言不發(fā),那冷漠的表情,仿佛激起了他內(nèi)心的暴虐,他才脫口而出。
說出口的話,就像是潑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來。
茶水間的氣氛凝聚成了冰點。
沒有人敢開口,只有安曉柔仍在虛偽地勸說道:“阿玨,蘇渺妹妹大概只是不小心,你不要這么兇,我沒事的,只不過是一點小傷,大不了再拖幾個月。”
她若是不開口,連城玨心里已經(jīng)覺得后悔了,可是她越描越黑,連城玨頓時怒意又起,看她站著不走,怒喝道:“你還站著干什么,還不滾?”
這句話,徹底擊碎了蘇渺心里最后一絲期待,他當真一點也不相信她。
眼中的難以置信,轉(zhuǎn)化為了死灰黯然,她啞著嗓子,突然開口了:“連城玨,你會后悔的。”
連城玨一怔,后悔什么,他有什么理由后悔?現(xiàn)在傷人的是她,她還死不悔改!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連城玨覺得下不了臺,還想開口說些什么,蘇渺毫不留情地轉(zhuǎn)身,那個背影,仿佛是最后的訣別,契約,徹底結(jié)束了。
看著這個背影離去,連城玨心里似乎有什么東西碎掉了。
該死,他怎么會這么難受,為什么會這么痛苦,明明做錯事情的是她啊!只要她肯開口解釋一下,只要她肯低頭說是自己不小心的,他就對大家有一個交代了,為什么她這樣固執(zhí),明明是她做錯了,還這么固執(zhí)?
安曉柔望著蘇渺的背影,嘴角不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哼,想跟她斗,再過一萬年吧!
可是,當她發(fā)現(xiàn)連城玨竟然也看著蘇渺的背影發(fā)呆,她嫉妒極了,不由慘叫道:“啊,阿玨,我好疼,你快點送我去醫(yī)院。”
連城玨不疑有他,抱起她沖出了茶水間,視線在辦公樓里搜索,希望能夠看到那個身影,卻一無所獲,只能抱著安曉柔,上了車。
在他的背后,有個嬌.小的身影,提著一堆東西,與他背道而馳,臉上已經(jīng)沒有任何喜或悲了。
蘇渺覺得自己錯了,從始至終,簽訂契約就是一個錯誤,她怎么會相信連城玨是一個好人,怎么會想要報恩所以和他簽約。
如果沒有那一紙契約的開始,她現(xiàn)在也不至于悲痛至此。
是的,她覺得心里很難受,很難受。
這些天,旁人的奚落和嘲諷,安曉柔的惡意與驅(qū)使,她都可以視若無睹,坦然地做自己。
可是唯獨今天,因為連城玨的一句話,她的面具徹底被打碎了,被人冤枉的屈辱,被連城玨質(zhì)問斥責,這樣的滋味,是她從未有過的感受。
仿佛為了響應(yīng)她的心情,天上稀稀落落下起了小雨,她沒有帶傘。
算了,濕了一身又何妨,不過就是大病一場。
她的心里對這一切都無所謂了,竟有些自暴自棄的想法,她走進雨中,還沒走幾步,卻聽到了周海的聲音。
“蘇渺,等一下!”
蘇渺回頭,疑惑地看著周海,周海跑得氣喘吁吁,遞出傘道:“你沒有帶傘吧,拿走吧,淋病了就不好了。”
猶豫了一會,周海又小聲說道:“不是你推倒安曉柔的吧?”
蘇渺覺得有些荒謬,連連城玨都不相信她的時候,一個沒有相處過幾天的陌生人,竟然相信她。
“在安曉柔大叫之前,我就注意到里面有聲音了,但是我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所以沒敢進去。”周海有些尷尬道:“不過我相信,你不是那種人。這幾天在辦公室里,安曉柔那樣使喚你,你都不發(fā)火,你怎么會做出這種事。”
蘇渺沒有說話,心里似乎覺得更委屈了,她和周海只是在辦公室見過幾面,連朋友都算不上,周海卻相信她不會做出這種事,而連城玨呢,雖然是一紙契約,但是也相處了這么長的時間,連城玨對她竟連這么基本的一絲信任都沒有,對安曉柔的話全盤接受,沒有任何懷疑。
“你也不要太怪總裁,作為一個男人,我能理解總裁的想法。”見她不開口,周海又小心翼翼道:“哎,每個男人都有初戀情結(jié),尤其是沒有得到手的初戀,總裁緊張安總監(jiān),是正常的。”
他的話,讓蘇渺無言以對,算了,她也沒什么好說的,反正從今天開始,她和連城玨沒有半點關(guān)系了。
她牽強地擠出微笑道:“周海,我要走了,再見。”
說完這句話,她轉(zhuǎn)身走入雨中,周海大喊道:“哎,把傘帶上啊!”
可是蘇渺沒有拿就是代表不想接受,他也沒有辦法,只好站在原地無奈地搖頭:“哎,性格這么倔強,怪不得不討喜,剛剛?cè)绻憧系狼傅皖^,總裁肯定會原諒你的。”
有道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周海作為一個外人,反而是看得最清楚的,在茶水間里,總裁明明是在等蘇渺解釋,只要她愿意解釋,總裁一定會原諒她的,可是蘇渺偏偏硬扛著,一聲不吭,讓總裁下不了臺,能不生氣嗎。
算了算了,反正也不關(guān)他的事情,周海聳肩走人。
蘇渺站在雨中,越走越遠,雨卻越下越大,視野里一片模糊。
與此同時,剛剛到醫(yī)院的連城玨,也注意到了這場傾盆大雨。
安曉柔在包扎傷口,他看著貫通天地的大雨,心緒不寧,過了一會,他終于忍不住了,打了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