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安尋嘿嘿一笑,撇撇嘴,你懂什么,高手過招,招招過命。
“嗡——”張安尋正高興著,顧遂城發了視頻邀請過來,按了接通,趙安尋沒有撒謊,她就是有點累,要不是陳宇霖一直在群里發信息,她就睡著了。
“拍戲累了?”顧遂城西裝革履的在辦公室里,右手拿著一枝筆,湊近看著手機,眼睛里隱隱帶著擔憂。
“我今天跑了一下午,太累了。”趙安尋在沙發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說,“哥,我以前連跑兩條街都沒問題,現在怎么跑跑就累了呢!”
“很多需要跑的戲嗎?”顧遂城問道。
趙安尋想了想說:“其實也沒有多少,我沒想到剛開機先拍的是這幾場戲,沒有提前準備。”
顧遂城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說:“自己小心點,不舒服就先休息會,剛才還囑咐別人小心中暑,自己也要記在心里呀!”
趙安尋小聲反駁:“我記著呢!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再說小魚也不是別人呀!你對他別這么嚴格。。”
顧遂城笑著說:“好好好,我的錯,我以后注意。”
“認錯要真誠。”
顧遂城搖了搖頭,無奈道:“說吧,幾張。”
趙安尋立馬坐起身,眼睛滴溜溜的轉個不停,認真的思考起來,伸出手對顧遂城說:“五張。”
說完,趙安尋心虛的盯著顧遂城的臉,會不會太過分了,要是顧遂城生氣了怎么辦?
度秒如年,為了避免顧遂城生氣一張也得不到,趙安尋想要減少兩張,手機里顧遂城身形一動,趙安尋趕緊閉嘴,顧遂城在那邊輕輕的點了點頭,說了句:“好。”
“真的,”趙安尋眼睛亮晶晶的問道。
顧遂城看著趙安尋瞬間開心的模樣,寵溺的肯定:“當然,想要什么樣的。”
趙安尋想都沒想直接說:“都可以,只要是你。”
顧遂城掩飾不住的笑起來,他把手機拿遠,趙安尋只能看到他升高的顴骨,一想到馬上就能擁有顧遂城的五張獨家寫真,趙安尋十分高興。
小夢打包飯菜回來的時候,趙安尋像只煮熟的蝦蜷曲在沙發上,一個勁的傻笑,小夢趕緊把手里的打包袋放下,用手背在趙安尋額頭上碰了下,奇怪道:“不燒呀!”
小夢推了推趙安尋:“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沒有,”趙安尋整理了下蹭亂的衣服,“我這是高興的。”
趙安尋站起來說:“走,我們去吃飯。”
吃完飯,小夢不放心,想多陪趙安尋一會,被趙安尋連趕帶哄的催回房間休息了。
趙安尋背熟第二天的詞,簡單的過了下劇本,也早點上床睡了,保持更好的狀態迎接挑戰。
第二天,拍的也是清芳回憶的戲份,言佩出了個主意既能擺脫曾強,也能幫助清芳甩開曾江的騷擾。
言佩的這個想法太過于冒險,清芳本來說什么都不同意,但因為那天午后言佩沒有把清芳帶到小巷子里,曾江就打算等清芳放暑假后,要言佩帶清芳回老家,然后他再想辦法跟過去。
很快就要放暑假了,清芳只能選擇同意。
臨到去做的時候,清芳還是有些害怕,言佩辦法是讓曾江誤會曾強帶回家的女孩是清芳,據她了解,曾強父子的關系不好,父子相斗,兩敗俱傷,就再也不會有人打擾清芳和言佩。
今天是周末,清芳從早上起來右眼皮就一直跳,她做了早飯等奶奶吃完,看著她和鄰居奶奶出去溜彎。
馬上轉身進了房間,翻箱倒柜從最里面找出來一條蕾絲背心,肩帶上縫有簡單的蕾絲,左邊胸前是一朵玫瑰,這件吊帶背心是上次回家她媽媽帶回來的,雖然不是新的,但也是清芳能找出來的最好看的一件衣服。
她拿在手里看著,低頭鼻尖嗅了下,有一點在衣柜里放久了的淡淡腐味,更多的是一種香味,清芳深吸了一口,她沒有聞過這種味道,什么香味能停留這么長時間。
院子外面傳來一聲響動,清芳回過神來,她從窗戶看了眼圍墻的方向,趕緊脫掉身上的外套,手忙腳亂的把蕾絲吊帶穿到自己身上,她低頭在床上翻找一番,結果一條褲子也沒有,她跑到門口看到她的褲子正涼在院子里,還在向下滴水。
怎么辦?肯定是奶奶趁她做飯的時候幫她把褲子洗了,清芳低頭看了眼自己穿的校服褲子,她還是不想穿著校服去做這件事,“砰——”的一聲,從院墻外扔進啦一塊石子,砸到臉盆上,清芳渾身一震,是曾江來了,她心臟開始劇烈的跳動,手在門板上用力的按了下,清芳暗下決心,就穿這個了。
把寫作業的小桌子搬出來,清芳剛坐到門坎上,院墻上就冒出一個人頭,曾江單腳踩到墻上,手撐著向下一躍就落到了院里。
清芳拿筆的手一顫,另一只手下意識的就想找個東西攥著,手心落空,清芳發現自己忘了套外衫了,她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想什么呢?”曾江把手里剩下的小石子扔到了清芳桌子上,笑嘻嘻的問道。
清芳低頭盯著小石子滾到了筆邊,突然有種她就是這塊石頭的感覺,總是被人扔來扔去,半點也不由己。
“又不說話了,”曾江彎腰看清芳的臉,烏黑的披肩發垂在胸前,半邊玫瑰紅艷艷的映在曾江眼底,他愣了下,清芳伸手捋了下頭發,曾江又看了眼,才緩慢的站直。
慢悠悠的在清芳前面晃悠,手扣了下門框上要掉的木頭,一甩一甩的向上仰,眼睛死死的盯著清芳的后背,白色的背心軟軟的貼在清芳身上,白皙的皮膚在陽光下像是會發光,曾江突然有點口干舌燥。
他煩躁的喘了一腳桌子腿,哼道:“說句話,別惹我生氣。”
清芳吞咽了兩下,膽怯的抬頭看了他一眼,曾江的額頭上都是汗水,衣服上也沾滿了灰土,肯定是打完架過來的,這個時候的曾江是最易怒的,她聲音加快道:“說什么。”
見清芳張口了,曾江的臉色好看了些,他蹲到清芳面前,盯著清芳的眼睛:“說什么都行,我喜歡聽你說話。”
清芳又有想跑開的沖動,她忍住不動,曾江嘖了一聲,伸手點在清芳課本上,隨口說:“就讀這個吧!”
清芳照曾江說的,開始照著讀:“錦瑟,李商隱。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莊生曉夢迷胡鐵,望帝春心托杜鵑。”
余光見曾江沒有動作,她接著讀:“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曾江手支著下巴,耳邊聽的是清芳溫柔的聲音,不知不覺他坐的更近了些。清芳今天和以前不一樣,上身的白色背心給清芳添加了幾分青澀的女人味,下身卻穿著校服,這種反差讓曾江有些控制不住的想做點什么。
突然迎面吹來一陣熱風,從繩子上吹落了兩件衣服,清芳趕緊過去撿起來,濕的地方沾上了土,清芳擰開水龍頭直接洗干凈。
曾江仰頭看著清芳晾衣服,寬大的褲子束著窄窄的腰,在太陽底下晃來晃去,晃得他腦袋沒有辦法思考,黏糊糊的熱風吸進鼻腔里,他好像聞到了空氣中的香味。
清芳在褲子上蹭干凈水,轉身突然眼前一黑,她被曾江扯進懷里,清芳怔了一下,開始掙扎著推開曾江,曾江沒想到清芳反應這么強烈,一下沒拉住,被清芳推開了。
清芳嚇了一跳,戒備的盯著曾江,伸手指著門口說:“請你從我家離開。”
曾江呼嚕了下自己的腦袋,低頭說:“我沒想干什么,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樣。”
“算了,我走了,”曾江越說越不清楚,索性就不說了,看了眼清芳的拳頭,說,“我真走了。”
曾江想要翻墻出去,沒想到手攀在墻上滑了下,差點一屁股蹲在地上,清芳站在原地一眨不眨的看著他,曾江錘了下墻,轉身向門口走去。
突然,曾江回過頭來,眼睛深邃的看著清芳,說:“別穿這個衣服出去。”
“砰——”的一聲門被曾江關上了,清芳看著曾江離開了,才卸了力氣,曾江的話還回蕩在她耳邊,清芳低頭看了下自己的衣服,伸手仔細的撫平褶皺,轉身向房間走去,進門之前,清芳看了眼曾江扔在桌子上的小石子,兩秒后,才轉身進屋。
清芳家后面有一個廢舊院子,院子的主人去大城市打工,已經好多年沒有回來了。院子后面被一些調皮的小孩弄倒了,清芳很輕松的進到他家里,邁過院子里瘋長的雜草,言佩正蹲在里面等她。
看到來的人是清芳,言佩站起來沖著她伸手,清芳遲疑道:“能行嗎?”
言佩過來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手里的袋子搶過來,低頭打開袋子看了下,問:“確定他看到你穿身上了嗎?”
清芳點點頭,她不止一次感受到曾江的視線落到她身上。言佩不放心的追問:“我要你親口給我說。”
清芳保證:“你可以相信我。”
言佩沉默的注視她良久,很小弧度的點了點頭,她轉身把上衣脫了,把清芳帶來的蕾絲背心換上,手很輕的玫瑰上面拂過,很快就隱在了外套里面。
言佩沒有說話,換好衣服轉身就朝外走,清芳注視著她的背影,想到她這是去曾強那里,心情十分復雜,她在言佩消失之前喊住她,言佩轉身看過來,清芳回視她說:“言佩,你要多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