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昨晚發(fā)生的事情。
小姑娘又躺回了被窩里,打了個滾,把自己團成一團,拿過床頭柜的手機,看見了一條微信彈出來。
小姑娘打開微信。
【胖橘貓兒】:媳婦兒,我馬上回來。
小姑娘正打算回他,【別太急著回來。】
她還沒想好要怎么面對周牧野呢。
一點緩沖的時間都沒有。
兩個人。
就。
水到渠成了。
小姑娘心臟砰砰直跳。
消息還沒發(fā)出去。
房門就已經(jīng)讓人從外面推開來了,周牧野走進來,一眼看見了床上的小姑娘,團成了一團,可愛極了。
他眉梢微微一挑,吊兒郎當(dāng)?shù)溃骸跋眿D兒,你在勾引老公犯罪。”
“”
小姑娘有些不自在,從被窩里露出顆小腦袋,瞅他,“要臉不要,誰是你媳婦兒。”
周牧野看起來心情極好,彎了彎唇,道:“怎么,提上褲子就不認(rèn)賬了啊?”
他走過來。
坐在小姑娘床邊。
邊打開塑料袋,邊說:“那沒辦法了,我很難纏的,你甩不掉了。”
小姑娘視線順著他的動作,看見了他手里的藥膏,忍不住問:“這什么。”
周牧野手上動作一頓。
抬起眼。
帶著幾分隱喻又曖昧的神色,瞅著她某處,溫和道:“涂了這個,你不會那么難受了。”
“”
周牧野:“就是,昨天可能太賣力了,我家小姑娘有些受傷了。”
“”
“嘖。”周牧野懶倦道:“下回,老公注”
“閉嘴!”小姑娘臉頰連著耳根都在發(fā)燙,上前捂著他的嘴,警告道:“不許說了!”
“”
周牧野眨眨眼。
滿臉無辜。
手上拿著棉簽。
擠了點藥膏。
意思是。
快讓我給你上上藥。
“”
小姑娘咬了咬唇,剛松開他。
周牧野又說:“下回,老公會注意一點,保證不讓你難受。”
“”
小姑娘簡直和他聊不下去。
果然。
男人的嘴。
騙人的鬼。
昨天說著要溫柔。
后面。
有多兇,多狠,只有男人自己知道。
下流。
無恥。
卑鄙。
小姑娘心底里暗搓搓罵了半天,又想算了。
懶得和他計較。
她可是善良又體貼人的小意意。
原諒他吧。
小姑娘瞅著他,“您能要點臉?”
周牧野認(rèn)真的給她涂著藥,動作輕柔又小心,聽到這話,抬起頭看她,“我要你啊。”
他理所當(dāng)然道:“你就是我的臉。”
“”
小姑娘干脆不理他了。
剛躺下。
床頭手機響了。
是周牧野的。
小姑娘敲了敲桌上,大佬氣勢十足,“喂,你電話響了。”
周牧野抬眼。
瞅著小姑娘的表情。
像是讓人逗樂了,他一手拿過來電話,邊說:“成,媳婦兒大人,我這就讓電話別擾您清凈。”
小姑娘看了他一眼。
臉上表情繃不住。
和他一起笑了。
“快接電話啦。”小姑娘笑起來,又乖又甜,小小的梨渦在嘴角,讓人想一口咬掉。
她說:“一直打,肯定有事兒。”
周牧野挑眉,“蔣一鳴能有啥事?”
說著。
周牧野摁了接聽,順帶開了免提。
蔣一鳴熟悉的大嗓門兒透過電話,響徹在整間房間里。
蔣一鳴:“哈哈哈哈哈哈——哥哥哥哥,你下周必須回來啊,哈哈哈哈——老子我脫單了——”
周牧野:“”
還真沒想到。
兒子居然在不知不覺中長大了。
都搞對象了。
周牧野眉梢稍揚,慢條斯理道:“兒砸,誰看上你了?爸爸是不是得去給那姑娘擺個酒,感謝她替人類收走了你。”
話音剛落。
爽朗的女聲就順著電話響起。
“不用周哥,我可能明天想明白了,就和他分手了,到時候就不麻煩你特地回來一趟。”
“”
“爾雅?”小姑娘驚到下巴都快碎了,不敢相信道:“你居然居然和蔣同學(xué)在一起啦?”
空氣里。
安靜了幾秒鐘。
溫爾雅緩緩問了句,“書意,你和周哥在一起啊?”
溫爾雅笑的很甜,喜滋滋地說:“那就不用我特意去找你說一遍了,你記得和周哥一起回來啊,月底我生日。”
“”
“我肯定去。”小姑娘聲音軟甜,帶點兒啞,滿臉寫著高興,“你和雨初說了嗎?”
“說啦說啦。”溫爾雅興奮道:“雨初就在嘉城,昨兒我們還在一起呢。”
小姑娘點點頭。
她真的。
想他們了。
想念她高中的生活。
“那我們月底見啊。”
小姑娘說完。
溫爾雅像是察覺到不對勁,帶著疑惑問道:“書意,你是不是哭了?”
她就說嘛。
小姑娘聲音一直軟軟的。
今天怎么有點兒嘶啞。
奇怪了!
她靈敏的嗅覺。
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溫爾雅小心翼翼的問,“是不是,周哥欺負(fù)你了?”
“欺負(fù)?”小姑娘順著她的話,想起了昨天的事兒,臉上發(fā)燙,搖搖頭,“沒有。”
“真沒有?”
“沒有。”
“真的?”
“真的!”
“書意。”溫爾雅如實道:“你看我信嗎。”狗都不信。
“”
周牧野眉頭挑起,低低地說:“掛了吧,拜拜。”
不等那頭反應(yīng)過來。
周牧野單方面掛了電話。
“”
小姑娘瞅著他,“你不禮貌。”
周牧野:“要那么禮貌干什么?”
“”
“媳婦兒。”周牧野懶洋洋地說:“該流氓的時候,還得是個流氓。”
姜淑儀坐在候機室,眼睛時不時盯著外面,看著人來人往,目光焦灼。
沈念深走過來,喊她:“媽。”
姜淑儀沒應(yīng)。
沈念深蹙眉,走近她,從她手里拿過包,喊:“媽。”
姜淑儀才算是反應(yīng)過來。
她看著沈念深,反應(yīng)慢了半拍,道:“怎么了?”
“”
沈念深嘆了口氣。
想說。
你別等了。
等不到的。
哥哥。
哥哥心里終歸沒有我們的。
可莫名地。
沈念深就那么靜靜地陪著姜淑儀,一起看著那人來人往的人流。
室外陽光正好。
外頭的小車,停了又走,來往的行人匆匆忙忙,大多上演著苦情劇的悲歡離合,像是機場里的一種現(xiàn)狀。
多數(shù)人都見怪不怪了。
沈念深看見隔壁一家六口,母親懷里有個嬰孩,旁邊牽著一個半人高的小孩兒,大概旁邊是爺爺奶奶。
母親還未紅的眼睛。
在奶奶的簌簌落下的眼淚,和情緒引領(lǐng)下,也哭了起來。
五口人。
抱著即將離開的父親。
他們小家里,唯一的頂梁柱。
不停的哭。
又?jǐn)鄶嗬m(xù)續(xù)叮囑,你要注意安全之類的話。
分別帶著悲痛色彩。
懷里的嬰孩像是感受到了分別的氣氛。
也哭了起來。
男人從母親懷里接過孩子,眉眼間滿滿的父愛,深重又不顯山露水。
“寶寶乖啊。”
男人輕哄著,“等爸爸回來,給你們買個大房子,到時候,你和哥哥就能擁有自己的房間了。”
小男孩兒扯了扯男人的褲腿。
男人愣了一下。
蹲下來。
溫和地問,“大寶,舍不得爸爸嗎?”
小男孩點點頭。
男人笑著摸了摸他頭,“爸爸很快就回來。”
小男孩天真地問:“我和弟弟一個房間,一張床,一個書桌,我什么都分弟弟一半,爸爸能不能不走。”
其他幾個人。
均是一愣。
笑著說:“這孩子,又在說胡話。”
“爸爸不去賺錢,怎么養(yǎng)家。”
“沒有錢,你拿什么買玩具呀。”
小男孩愣住。
他低垂著眼睛,聽著大人們的話。
反倒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留下父親。
是不可能的事情。
稚鳥羽翼尚未豐滿,又怎能有奢望。
沈念深看著他。
心頭一酸。
突然。
想起了十幾年前的自己,也曾悄悄去找過姜淑儀,那會他還小,自從知道哥哥住院身體不好以后,頻頻愧疚。
他問姜淑儀。
“媽媽,我玩具分哥哥,床分哥哥,好朋友也可以分哥哥一半。”
小小的沈念深。
滿眼的期望。
小心翼翼的問出那句,“我還能得到哥哥的原諒,讓他接受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