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峰心中有老大一個疑團,連忙跟在她后面道:“喂,阿笨,其實你家已經有一個力大無窮的傭人,還要我做什么?”
宋晚婷冷哼一聲道:“你做你的,它做它的,總之不能讓你吃閑飯,你要是不想留在這里,就自己走啊。”
江凌峰聽著宋晚婷對自己的語氣很是不善,心中卻在思索,要想留在蠻王寨,要想知道宋家的秘密,不通過這清純無邪,但又愛憎分明的宋晚婷似乎不行,她處處針對自己,別說打聽秘密,還要吃許多沒來由的苦頭,還是化干戈為玉帛,討好宋晚婷才是上策,自己打不過他,動腦子可不能輸啊。
當下他忽然對著宋晚婷鞠了一個躬。
對于他的這個舉動,宋晚婷也是一愣,道:“江壞蛋,你又想打什么鬼主意,告訴你,我可不會再上你的當了。”
江凌峰很鄭重的道:“阿笨姑娘,我這是為過去的誤會向你道歉,還有,有一件事我必須告訴你,你唱的歌真的非常非常的好聽,那天我到溪邊來,完全是被你的歌聲吸引了,只是后來被你又是石頭擊,又是拳腳揍,心里有氣,才故意騙你的,你別放在心上。”
宋晚婷本是一個極真純溫柔的姑娘,長這么大還從來沒有記恨過什么人,更沒有為難過什么人,只是江凌峰給她的印象實在太不好了,才處處與他作對,沒想到此時江凌峰會一付很真誠的模樣向自己道歉,她反而倒有些不知所措起來,道:“哼,我就知道你騙我,昨晚我又問過爺爺奶奶了,他們都說我的嗓子真的很好聽。”
江凌峰連忙道:“豈止好聽,真是氣得百靈自殺,羞得黃鶯上吊,怪不得我到這山上來就沒有看過這兩種鳥,原來已經被你的歌聲滅絕了。”
宋晚婷道:“呸,奶奶說油嘴滑舌的男人不是好人,你果然是個大壞蛋。”
江凌峰沒想到自己拍馬屁卻誤拍在馬蹄上,不由大叫倒霉,趕緊又道:“對對,你奶奶說得不錯,油嘴滑舌的男人當然不是好人,不過剛才的話,我是自內心的贊美,半個字都不會有假,再說,昨晚你給我吃的是咸菜,今早又是喝的青菜粥,連一丁點油星子都沒有,那是絕對說不出油嘴滑舌的話的。”
宋晚婷聞言,撅了撅嘴,大是不相信他的話,不過臉色卻和氣了些,道:“算了,管你是什么人,反正在咱們蠻王寨也呆不了多久,等你傷好了,立刻就走。”
阿朵的那瓶“止胡散”非常有效,昨晚江凌峰只擦了一次,那些本來還很有些疼痛的傷處竟不知不覺的止了痛,而且也沒有那么紅腫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就會好,但江凌峰要在這里多呆,打定主意不再用了,便道:“好好,阿笨姑娘,我傷好了就走。”
宋晚婷頓時大聲道:“不許叫我阿笨姑娘。”
江凌峰奇道:“為什么,寨子里的人不都這么叫你嗎?”
宋晚婷微微咬了咬櫻唇道:“他們叫我當然沒有問題,但你這么叫我總覺得不對勁兒,因為你是個壞蛋,說不定叫我名字的時候會暗中罵我。”
江凌峰道:“那好,我就叫你婷兒姑娘吧?”
宋晚婷又叫了起來道:“不許叫那么親熱。”
江凌峰只好道:“那就直接叫名字,就宋晚婷好了。”
宋晚婷想了想,點頭道:“就這樣。”
江凌峰道:“那你也不許叫我江壞蛋了,又拗口又難聽。”
宋晚婷道:“你本來就是壞蛋,為什么不讓人叫,也好提醒寨子里的人不被你騙,而且這名字我不覺得拗口啊。”
面對宋晚婷這種只準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強盜邏輯,江凌峰也只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了,當下也不表意見,只是道:“喂,宋晚婷,你家那只人猿好像很聽話啊,是怎么弄來的?”
這里卻見宋晚婷神情傲然的道:“你是說的‘星達’,告訴你,它是我***保護獸,也只聽我***話,別的苗人見到了它,可只有磕頭的份兒。”
江凌峰奇道:“你***保護獸?看不來你奶奶挺有些本領啊。”
宋晚婷的臉色更得意了,望著江凌峰道:“江壞蛋,你知道我奶奶是什么人嗎?”
江凌峰想起了阿朵那犀利的眼神,再瞧著宋晚婷的神情,就知道她必然不平凡,便道:“是什么人,難道她的寨主的女兒嗎?”
宋晚婷不屑的道:“寨主的女兒算什么,告訴你,我奶奶是全湘西的苗寨里最有名的巫師,所有的寨主見了她都要恭恭敬敬的鞠躬,每個人都害怕她,也敬重她。”
江凌峰愣了一愣,立刻想起看過一篇雜志上的文章,上面說在許多少數民族的寨子或者村落里,頭領并不是最厲害的,最有權威的是當地的巫師,因為他們認為這些巫師的話代表了神的旨意,不管做什么都要先請巫師占卜指示,而這些巫師,嘴里“嗚哦呀依”亂叫一番,然后再裝鬼化些桃符,就可以騙人錢財,吃香喝辣了,不過這些巫師在江凌峰的印象中都是些又老又丑,又干又瘦的家伙,實在沒想到那個美艷的阿朵居然是個女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