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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章 遲早有一天給你戴綠帽

    蔣思思很長時間沒這么輕松過了,她直接在床上躺到了快十一點才起來。
    蔣思思起來之后,程光已經點好外賣了。
    程光說:“我午飯點了面條,你還有想吃的沒?”
    蔣思思擺了擺手,“隨便吧。”
    程光看蔣思思這樣子就知道她肯定心情不好,于是,他對蔣思思說:“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了,先吃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行。”蔣思思倒是很喜歡程光這個生活態度。
    她掀開被子從床上起來,走到程光面前,捏了一下他的臉蛋兒,“謝了。”
    程光摁住她的手,阻止了她調戲的動作:“好了,快去洗漱,外賣快到了。”
    蔣思思洗漱完出來之后,外賣果然到了。
    跟程光一塊兒吃完飯之后,蔣思思就離開酒店了。
    **
    穆柏成幾乎是一整夜沒睡。
    早晨起來之后,他沖了個溫水澡,一個人在客廳里頭坐著,吃飯的心情都沒有。
    他現在拿蔣思思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只能等著陸彥廷那邊的進展。
    穆柏成正坐在沙發上發呆的時候,外面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這邊平時沒什么人會過來,穆柏成蹙眉,看了一眼監視器,門口的人是顧憐。
    穆柏成揉了揉眉心,開了門。
    顧憐手里拎著一個竹筐子走了進來。
    進門之后,顧憐四處張望了一下,然后才問穆柏成:“思思呢,不在家?”
    穆柏成“嗯”了一聲,“她今天不在,工作忙。”
    顧憐顯然是不太滿意了,抱怨道:“有什么工作這么忙的,你好不容易休假回來一趟,大周末的,不在家培養培養夫妻感情……他們公司沒請個經理人打理嗎?她要是什么事兒都親力親為,以后有孩子了怎么辦?”
    說到底,顧憐操心的還是孩子的事兒。
    穆柏成沉默著,并未開口說什么。
    顧憐又說:“怪不得我昨天晚上給她打電話她都不接,越來越不像話了。”
    “媽,”穆柏成喊了顧憐一聲,說:“孩子的事情,再緩一緩,她還小。”
    顧憐的臉色本就不好看,一聽穆柏成這么說,更不好看了:“她是還小,但是你不小了!柏成,你不能總是慣著她,越慣著會越不像話!”
    穆柏成:“媽,我知道,一年之內,她肯定會懷孕,我就是希望你不要給她太大的心理壓力。她本來就叛逆,有些事情你越說,她反而越不愿意做。”
    顧憐思考了一會兒穆柏成的話,覺得他說得也算又道理。
    于是,顧憐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不管怎么樣,孩子的事情你們盡快。你爺爺奶奶都等著抱曾孫呢!”
    穆柏成“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顧憐指了指那個竹筐,對穆柏成說:“里面是廚房熬的烏雞湯,大補的,回頭讓思思多喝一些,我看她吃東西吃得也不健康,這樣很容易影響到孩子的。以后我隔幾天送一趟過來。”
    穆柏成看了一眼竹筐,點頭應承下來:“好,知道了。”
    其實他很清楚,蔣思思是不會吃這種東西的,但是現在他還是得答應下來。
    顧憐倒是沒多呆,說了一會兒話,之后就走了。
    **
    接下來的兩天,蔣思思都沒跟穆柏成聯系。
    他們兩個人吵架的事兒,雙方的長輩都不知道。
    蔣思思這幾天正好又比較忙,蔣松也沒過問她感情上的事兒。
    一個項目忙了兩三天的時間,忙完之后,蔣思思打算一個人去外面吃點兒東西。
    她剛從辦公室里頭出來,就接到了程光的電話。
    最近兩天,蔣思思倒是經常跟程光聯系。
    倒不是因為她多喜歡程光,她只是覺得,跟程光待在一起,挺舒服的。
    程光性格開朗,他們兩個人可以一塊兒玩一塊兒放縱。
    開玩笑的時候也能GET到彼此的點,這就是跟同齡人相處的快樂之處。
    再想想穆柏成,就兩個字兒:乏味。
    程光說在樓下等著她,蔣思思很快便下了樓。
    果不其然,程光就在辦公樓下面等著。
    蔣思思走到了程光身邊,拉住了他的胳膊,“走,帶你擼串兒去。”
    程光點點頭,兩個人一塊兒上了車。
    ………
    路上,蔣思思發現程光的情緒似乎不是很好。
    她用余光觀察了一會兒程光的表情,然后問他:“你怎么了?輪到你心情不好了?”程光說:“有個事兒得你幫個忙。”
    “盡管說。”
    程光還沒說是什么事兒,蔣思思就一口答應下來了。
    她這個人就是這樣,誰對她好,她就加倍對誰好。
    程光在她心情不好的時候陪了她一晚,現在程光需要幫忙,她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程光輕咳了一聲,說:“我被學校停課了,然后我過段時間參加的比賽也給我除名了,我問了一下,學校那邊說我得罪了人。”
    程光說:“這次這個比賽對我來說還挺重要的,我好不容易爭取來的機會,要過了這比賽,后面說不定能去參加田徑。”
    “你得罪誰了?”蔣思思脫口而出這個問題。
    問完之后,她才恍然反應過來,自己似乎問了一句廢話。
    程光一個學生,能得罪到誰?
    蔣思思立馬就想到了穆柏成。
    呵,把濫用權勢做得這么理所應當的人,她真是沒見過第二個了。
    蔣思思覺得,這事兒程光也挺無辜的。
    說白了,穆柏成這么卑鄙地拿程光開刀,本質上還是針對她的。
    蔣思思這個人最受不了讓別人為自己背鍋,更何況她跟程光認識的時間并不長。
    蔣思思思考了幾秒鐘,然后對程光說:“你放心,這事兒我肯定給你擺平。”
    “謝了。”程光摸了摸鼻頭,“其實也不想麻煩你,主要是這事兒實在緊急,解鈴還須系鈴人,只能找你幫忙了。”
    “別謝我,”蔣思思擺了擺手,“這事兒本來就是我挑起來的,要是沒我,你哪兒能被針對。”
    “所以你放心,今天晚上我就給你解決這件事兒。”蔣思思對程光做出了承諾。
    程光聽完之后嘆了一口氣,問她:“你這幾天都沒去找他?”
    蔣思思點點頭,“找什么找,沒什么可說的,本來也沒什么感情。”
    “試試打官司呢?或者你可以拍他出軌的證據,就算是軍婚,也得講道理吧。要是他先背叛婚姻,法院也不會包庇他。”程光為蔣思思出主意。
    蔣思思這兩天忙著工作,一直都沒思考離婚的事兒。
    這事兒想起來太費腦子了,她肯定不可能把工作的精力分出來。
    程光這么一出主意,倒是給了蔣思思新的思路——
    是啊!
    她要是拍到穆柏成跟那個孩子還有那個女人一起的視頻或者是照片交給法院的話,說不定還是可以離婚的。
    程光說得有道理,就算他們是軍婚、受法律保護,但是如果穆柏成真的做了對不起她的事兒,也不代表她一定得吃這個啞巴虧。
    更何況,她蔣思思從來就不是吃啞巴虧的人。
    “行啊,你挺機靈。”蔣思思遞給程光一個笑容,“回頭我找人跟蹤他。”
    蔣思思認識不少不三不四的人,干這種事兒的人多了去了,好找。
    程光點了點頭,“總之,不要強迫自己跟不喜歡的人在一起,那樣挺痛苦的。”
    蔣思思聽到程光用這種過來人的語氣說話,不由得被逗笑了。
    她問:“怎么著,你有經驗?”
    程光這人一向挺陽光的,提起來這個事兒之后,臉上的表情卻嚴肅了不少。
    他說:“嗯,差不多算是吧,我爸媽就是這樣,我媽不喜歡我爸,美其名曰為了我跟我爸過了一輩子,結果兩個人都挺痛苦,我看著他們也痛苦。”
    程光很少跟別人說起家里的事兒,這是頭一回。
    蔣思思聽完之后,心軟了一下。她抬起手來,摸了摸程光的臉蛋兒。,“別想這些了。”
    程光:“沒事兒,這么多年,習慣了。”
    **
    蔣思思和程光一塊兒來到了大排檔,找了一家攤位坐了下來。
    他們兩個人出來吃飯,每次都是來大排檔。
    蔣思思跟程光兩個人有商有量地點完了餐,然后要了啤酒,兩個人端著盛滿扎啤的大杯子碰了一下。
    蔣思思一口氣喝了半杯啤酒,程光則是把一杯都喝完了。
    蔣思思跟程光坐在大排檔里吃飯的時候,碰上了穆柏成的幾個好朋友。
    蔣思思跟他們并不算熟悉,只是春節的時候在穆家見過幾次。
    當時隨口說過幾句話,但是名字都不記得。
    他們看到蔣思思和別的男人吃飯時,眼神都很復雜。
    蔣思思自認為跟他們不熟,而且她都打算和穆柏成離婚了,也就沒必要去跟他的朋友打招呼了。
    于是,蔣思思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
    穆柏成剛剛打掃完家里,就接到了秦老三的電話。
    電話剛接通,秦老三就說:“我看到你老婆了。”
    穆柏成:“嗯,怎么了。”
    秦老三說:“在跟別的男人吃飯,看著像是在約會。那小伙子挺年輕啊,你得有點兒危機感。”
    他一這么說,穆柏成就知道他說的是誰了。
    程光。
    呵。
    有些事兒,穆柏成并不打算跟朋友們細說。
    聽完秦老三的話之后,他還算淡定,“  我知道了。”
    “不是,你就這個反應?”秦老三很納悶兒,“你老婆在外面跟別的男人吃飯呢,你能不能稍微有點兒正室的樣子!”
    穆柏成:“……”
    秦老三:“我跟你說啊哥,女人可不能這么慣的,照你這么縱容下去,她遲早有一天得給你戴綠帽子,該威風的時候就得威風,讓她知道你的原則。”
    秦老三巴拉巴拉說了很多,穆柏成也沒吭聲。
    秦老三那邊說著說著覺得自己自討沒趣了,于是問他:“我說哥,你有沒有聽我說?”
    穆柏成:“我知道了。”
    秦老三:“……”
    穆柏成:“掛了。”
    說完,也沒等他回復,直接掛了電話。
    掛上電話之后,穆柏成坐到了沙發上。
    他捏著手機,眼前又閃過了那天監控和酒店里的畫面。
    蔣思思對程光,比對他主動得多。
    想到這里,穆柏成捏緊了手機。
    他拿起手機,試圖給蔣思思打電話,然而那邊仍然是忙音。
    這說明,蔣思思并沒有將他從黑名單里拽出來。
    陸彥廷說了,他已經讓體大停了程光的課,甚至連他參加比賽的名額都給凍結了。
    這種情況下,他們兩個人竟然還有心思約會?
    穆柏成越想,臉色就越難看。
    **
    蔣思思跟程光兩個人吃燒烤吃了快兩個小時。
    蔣思思吃了很多,再加上喝了啤酒,吃完之后非常不雅觀地打了個飽嗝。
    不過程光也不介意這個。
    這頓飯程光打算買單來著,但是最后被蔣思思搶單了。
    蔣思思一邊付錢一邊跟程光說:“少跟我搶單!再搶廢了你!”
    程光:“……”
    他之前沒說錯,蔣思思真的是悍婦。
    她是他見過最彪悍、最肆意的女人。
    這樣的人,渾身都帶著光,應該沒有人不被她吸引。
    吃完飯,蔣思思送程光回了學校。
    程光下車前,蔣思思跟他保證:“你放心,學校的事兒我今晚就給你解決了。”
    程光:“好。離婚的事兒需要我幫忙我也會幫你。”
    蔣思思:“你負責陪我吃喝玩樂就成。”
    程光這樣又聽話、長得又帥的帥小伙兒,帶在身邊真的太舒心了。
    他各方面都非常符合蔣思思曾經的審美觀。
    程光聽完蔣思思的話之后被逗笑了,有些無奈地說:“怎么聽著跟三陪一樣。”
    “去你的。”蔣思思拍了一下他的胸肌,“我又沒讓你陪睡。”
    程光聞言挑了挑眉:“又不是沒陪你睡過,怎么著,睡完不認人了啊?”
    蔣思思:“給你開張支票?”
    程光:“你真是財大氣粗。”
    蔣思思揉了一下他的臉,“行了,下車滾蛋吧,我去給你辦事兒。”
    ………
    和程光道別之后,蔣思思再次踩下油門發動了車子。
    她一邊開車,一邊做著深呼吸。
    想到等會兒要面對穆柏成,她心里其實很沒底。
    穆柏成這種人,若是真正發起火來,大概是要人命的。
    蔣思思想起來上次提離婚的時候被他折磨的那次。
    光是想著,腮幫子就疼。
    要是今天晚上他還那樣——
    呵,不過也是,這種臭男人,肯定只會用這種辦法解決問題了。
    蔣思思呵了一聲。
    算了,了不起就是再被睡幾次,反正也不是他一個人爽。
    她沒那么清高,之前睡了一年多了,現在沒必要裝矜持。
    盡管這么想著,蔣思思心口還是有些壓抑。
    她在想,穆柏成跟她在一起之后是不是還跟外面那個人睡過?
    要真是這樣,那就太惡心了。
    光是這么想著,她就頭皮發麻、渾身膈應。
    蔣思思一路上都在掙扎、糾結,但是考慮到程光的事兒,她最后還是開車回到了穆柏成的住處。
    停車之后,蔣思思開了車內的燈,在昏暗的燈光下整理了一下頭發。
    她拿出口紅來把口紅補了一下,然后才打開車門下車。
    蔣思思踩著高跟鞋走到了門前,然后輸入密碼開了門。
    還好,老男人還算給她面子,沒改密碼。
    蔣思思推門走進了客廳。
    客廳的燈亮著,地板上干凈、纖塵不染;
    桌面和茶幾上什么東西都沒有,沙發上的靠枕也擺放得整整齊齊的,就連角度,看著都像是精確測試過的。
    蔣思思知道,穆柏成肯定是收拾房間了。
    這個死變態——
    蔣思思抬起手來整理了一下頭發,走到鞋柜前換鞋。
    她正換鞋的時候,樓梯處傳來了腳步聲。
    蔣思思抬頭看過去,是穆柏成下樓了。
    他身上穿著睡衣,臉上沒什么表情,就這么盯著她看。
    蔣思思倒是一點兒都不怕他,她彎腰將鞋放到鞋柜里,然后朝著樓梯的方向走去。
    蔣思思上樓,在穆柏成面前停了下來。
    本以為他會開口說話,但是他一句話都沒說。
    他不說,蔣思思只能率先開口。
    “打壓一個學生讓你很有成就感嗎,穆先生?”蔣思思陰陽怪氣地開口詢問。
    穆柏成向來敢作敢當,是他做的事情,不管是好是壞,他都不會推卸責任。
    穆柏成:“是他先做了不該做的事情。”
    蔣思思一聽穆柏成這么說,一肚子的火。
    本來憋了一堆話跟他說,最后忍住了。
    她覺得,到現在,已經沒必要再跟他浪費口舌了。
    所以,她直接說了自己的目的:“你我之間的事情跟程光沒關系,他就是個學生,你沒必要這么為難他。”
    “你這樣濫用職權就不怕被上面查嗎,還是說,我去紀檢、委舉報一波?”蔣思思漫不經心地玩著指甲。
    她是真覺得穆柏成過分,仗著自己家里有權有勢,欺負程光,不要臉到家了。
    “他碰了不該碰的人,這就是后果。”穆柏成面色陰沉,說出來的話也沒什么溫度。
    蔣思思捏緊了拳頭,差點兒就動手打他了。
    但是她知道,現在不是發脾氣的時候。
    程光都說了,那個比賽對他來說很重要。
    要是真的因為招惹了她,就得賠上一輩子的前途……
    這心理負擔,太大了。
    蔣思思不可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她承受不起。
    想到這里,蔣思思強迫自己擠出笑容,她抬起胳膊來,勾住了穆柏成的脖子,胸口貼著他蹭著。
    蔣思思捏著嗓子,戴聲嗲氣地對穆柏成說:“哎呀,我沒和他怎么樣,就是那天一時沖動開了個房嘛,晚上什么都沒做,真的。”
    穆柏成怎么可能看不出來蔣思思在演戲。
    而且,她的演技退步了很多。
    嘴上雖然說著這種話,但是眼神卻沒有一點兒動容。
    連演戲都沒有靈魂。
    穆柏成就這么冷冷地看著她,看著她為了另外一個男人這樣委曲求全。
    他突然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很愚蠢的事兒。
    用程光逼她過來,確實可以如愿,但是結果呢?
    還是自己心里不痛快。
    她肯為了程光這樣讓步,間接也證明了她對程光的在意。
    只是認識時間這么短的人,她就這么在意了。
    那他呢?
    他們從訂婚到結婚,一年多了。
    他在她心里是什么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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