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苒：“對，可惜還沒弄到票呢。”
    “你還要不要了？我沒時間跟你在這兒討價還價，你不要我去找別人了。”黃牛見她跟別人說話，也沒耐心了。
    “不要了。”顧褐直接替艾苒回答了黃牛的問題。
    黃牛一聽，直接轉身走了。
    艾苒：“？？”
    “我手里有多余的票。”顧褐把另外一張票遞給了她，“兩千五買的，原價賣給你吧。”
    艾苒一臉震驚：“真的假的？兩千五？”
    顧褐：“不要算了。”
    “別別別，我要。”艾苒一邊說一邊拿出手機，“我微信轉給你。”
    她動作很快，轉完賬之后，對顧褐說：“你查收一下。”
    顧褐沒接話，把票遞給了她，轉身就走了。
    艾苒看著顧褐好像不太對勁兒，于是加快步伐跟了上去。
    “你怎么一個人過來了？你女朋友沒跟你一起啊？”艾苒好奇地問他。
    顧褐聽到她這么問，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跟你有什么關系？”
    艾苒：“……我就，隨口問問。”
    顧褐：“你離我遠點兒，我不想我女朋友誤會什么。”
    艾苒：“哦哦，好。”
    顧褐對陸憶歆有多死心塌地，艾苒早就知道了。
    當初她跟沈西涼謀劃著撬墻角，根本就撬不動。
    雖然艾苒現在還是挺喜歡顧褐的，但她已經完全沒這個心思了。
    他跟陸憶歆都在一起這么多年了，也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介入的。
    研討會持續了三天的時間，十月三號下午的時候終于結束了。
    結束的時候是下午六點鐘。
    舉辦研討會的酒店離機場很近，和導師告別之后，陸憶歆拿出手機查了一下機票。
    八點鐘有一趟飛江城的航班。
    陸憶歆毫不猶豫地買了機票，然后打車奔去了機場。
    陸憶歆回到江城的時候，已經十點鐘了。
    從飛機上下來的時候，她渾身酸痛。
    最近快來月事了，又連著忙了三天，精神頭特別不好。
    下飛機之后，陸憶歆開了機，發現微信里收到了很多顧褐的消息。
    “我今天見鴻嘉了，他又換女朋友了。”
    “你爸媽真的不管管他？他這幾年跟中邪了一樣。”
    “還在忙啊？忙完了吱一聲，別睡太晚。”
    陸憶歆看完了顧褐的消息，然后動動手指給他回復：我忙完啦，你在做什么？
    顧褐拍了一張資料的照片發了過來：寢室就我一個人，刷題呢。
    陸憶歆：嗯，表揚你一下，真努力~
    陸憶歆一邊跟顧褐聊天，一邊叫了車去江大。
    從機場到江大要一個多小時的車程，陸憶歆到研究生寢室樓下的時候，已經快十一點半了。
    江大研究生寢室沒有門禁，所以陸憶歆才會在這么晚的時候過來。
    陸憶歆站在樓下，給顧褐打了一通電話。
    顧褐接到陸憶歆的電話時還有些莫名，因為他們兩個人本來是在聊微信的。
    “草莓？”
    “你下樓吧。”陸憶歆笑著說出了這句話。
    顧褐聽到她這么說之后，先是沉默了幾秒，然后才反應過來：“等我，我馬上下去。”
    顧褐放下手機，飛速換了衣服，然后拿起手機和鑰匙就往樓下跑。
    好在他寢室就在三樓，顧褐跑得又快，很快就到樓下了。
    一走出寢室樓，顧褐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陸憶歆。
    那一瞬間，他真的有種做夢的感覺。
    顧褐走到她面前，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怎么都沒跟我說一聲？”他的聲音很激動。
    “我想給你個驚喜嘛。”陸憶歆摟住他的脖子，“研討會就在機場附近開的，結束之后我看了下機票，發現正好有附近的航班，就回來了。”
    說到這里，她朝著顧褐眨巴了一下眼睛：“你開心嗎？”
    “當然開心，開心死了。”顧褐抱著她親了上去。
    研究生第一年，陸憶歆和顧褐正式開始了異地戀。
    這場異地戀要持續多久，他們兩個人都沒有具體的答案。
    陸憶歆一心想著畢業后留在T大工業研究院，顧褐知道這是她一直以來的夢想。
    陸憶歆曾經說過不希望他為了她犧牲自我，在這一點上，他和她是一樣的。
    他也不希望她為了他犧牲夢想。
    所以，顧褐從未提起過這件事兒。
    異地戀是漫長的，也是痛苦的。
    雖然他們兩個人經常聊天、視頻，但這樣的相處到底不如每天膩在一起。
    陸憶歆的課業越來越繁忙，導師很重視她，在第二個學期就開始帶著她參加設計項目了。
    正式參與項目之后，陸憶歆的時間基本都耗在了設計室里。
    要么是在算數據，要么是在畫圖紙。
    以往她可能兩周會回去一趟江城，現在已經完全沒有時間了。
    從研一第二個學期到研二結束，陸憶歆只回去了兩趟。
    因為平時實在太忙，她和顧褐聊微信的時間都大幅度縮水。
    研二，顧褐按照顧承軍的要求參加了銀行的考試。
    考試成績出來之后，顧褐排在第一名。
    顧承軍和陳舒查到成績的時候，那叫一個開心。
    身邊的同事們聽說顧褐考了第一，紛紛對他們夫妻送上了祝福。
    “沒想到啊，你們家兒子竟然是一鳴驚人這一卦的，成績這么好考進來，絕對受重視。”
    “是啊是啊，你兒子談戀愛了沒有？這條件，以后姑娘們爭先恐后找他呢。”
    聽著同事們這么說，顧承軍和陳舒對視了一眼，兩個人很默契地沒有接話。
    有些事情，他們兩個人心里有數就好。
    成績出來之后，顧褐給陸憶歆發了成績和排名的截圖。
    然而，他發消息的時候，陸憶歆正在電腦前坐著畫圖紙，過了差不多四十分鐘才看到他發來的消息。
    看到消息之后，陸憶歆給顧褐回了電話。
    顧褐那邊倒是很快接起了電話。
    電話接通之后，陸憶歆對顧褐解釋：“我剛才在畫圖紙，才看到你消息。”
    顧褐“嗯”了一聲，并未多言。
    陸憶歆笑著說：“恭喜你啊，第一名。”
    顧褐笑了下，然后問她：“忙完了嗎？”
    陸憶歆看了一眼電腦屏幕，說：“還沒有，有幾個細節要改一下，我先休息一會兒。”
    “對啦，你什么時候去上班呀？”陸憶歆關心起了顧褐的情況。
    顧褐說：“八月底吧。”
    陸憶歆：“哦……那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呢。”
    “嗯，”顧褐想了一會兒，問她：“我去T城找你吧？”
    “可以嗎？”陸憶歆說，“我可能會有點兒忙，如果你來了，我大概要讓你一個人留在家里了。”
    陸憶歆這段時間基本上從早到晚都在設計室里呆著，晚上十一點鐘才回去，早上七八點又出來了。
    要是顧褐過來，她根本就沒空陪著他。
    顧褐聽完陸憶歆的話之后，陷入了沉默。
    算一算，他們異地戀也就一年多的時間。
    但是，他明顯能感覺到，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氣氛越來越生疏了。
    雖然他們兩個人都在努力小心翼翼地維持著這段關系，但同時又不得不承認，有些東西真的不一樣了。
    之前顧褐聽他室友說過異地戀最后都會分手，當時他是不信邪的。
    他覺得，只要感情夠深，不管異地戀多久，都不會變。
    可是現在，他確確實實地無力了。
    “那我不去了。”沉默一會兒之后，顧褐才勉強擠出了這句話，“等你有時間了我再過去。”
    “我這二十多天都會很忙，項目結束了我回去找你吧。”陸憶歆說，“到時候一起吃飯給你慶祝呀。”
    “好。”顧褐笑著答應下來。
    這一年，對于沈西涼來說，生活仍然平靜得沒有任何變化。
    若是非要挑出來一些變化，大概就是他變得更忙了。
    他讀研之后，直接被導師帶去了實驗室，基本上每天都在做科目研究。
    實驗室里華人并不多，像是他這種還沒畢業就被帶進來的，更是少有。
    但是沈西涼肯鉆研，成績好，平時任勞任怨，導師特別喜歡他。
    讀研之后，他的學習效率跟本科那會兒不相上下。
    一年結束，他憑著論文和實驗項目里的貢獻，學分比同期入學的人高出了一倍。
    沈西涼的生活中除了學習和實驗的之外，沒有任何娛樂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