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彥廷沒給周瑾宴回復(fù),不過他試著想了一下,如果藍溪真的放棄了東進,他沒什么籌碼可以威脅藍溪,到時候他們兩個人大概就真的走到離婚的地步了。
陸彥廷沒給周瑾宴回答,端起手邊的檸檬水喝了一口。
程頤見狀,繼續(xù)道:“行了,吃飯吃飯,別想這些不高興的了?!?br/>
后來他們?nèi)齻€人都很默契地沒有再聊起來這個問題,吃這頓飯的時候陸彥廷也沒喝酒。
………
一頓飯吃完,陸彥廷剛剛從餐廳出來,手機就響了。
聽到手機鈴聲響起來之后,陸彥廷下意識地以為是藍溪來的電話。
他馬上停下來腳步,拿出手機,迫不及待地看向了屏幕。
看到屏幕上的名字之后,他的目光突然黯淡下來。
不是她。電話是家里那邊來的。
陸彥廷仔細想了想,自己確實有一段時間沒過家了。
他揉了揉眉心,接起了電話。
電話接通之后,就聽到習(xí)安有些著急的聲音:“彥廷,你現(xiàn)在在哪里?”
習(xí)安性子一向穩(wěn)重,很少有這樣著急的時候。
一聽到她用這樣的語氣說話,陸彥廷就知道肯定是出事兒了。
他下意識地皺眉:“我在中環(huán)路,怎么了?”
“橙子不見了?!闭f到這里,習(xí)安的聲音有些哽咽。
要知道,橙子這孩子是陸家上下捧在手心里的寶貝疙瘩。
她剛出生沒多久的時候陸青染就跟傅行離婚回到家里了,習(xí)安和陸別年對這個外孫女喜歡得緊。
而且陸青染一直都把橙子教得喊好,全家人都喜歡她喜歡得不行。
現(xiàn)在她不見了,習(xí)安自然著急得不行。
聽到習(xí)安這么說,陸彥廷的表情愈發(fā)嚴肅:“什么時候的事兒?在哪里不見的?”
這些年陸家一直都把橙子保護得很好,除了關(guān)系特別好的人之外,幾乎沒有人見過橙子。
橙子在國際學(xué)校讀書,但是對外的時候身份也隱藏得很好。
如果不是熟人的話,肯定不會知道她和陸家的關(guān)系。
所以,陸彥廷很快就可以判斷,這件事情一定是熟人做的。
電話那邊,習(xí)安還沒來得及回答,接電話的已經(jīng)換了一個人。
陸彥廷一聽,是陸青染的聲音。
“我知道是誰了?!彼f這話的時候咬牙切齒的,隔著電話陸彥廷都能感覺到她的恨意。
能讓陸青染有這么大情緒起伏的人,也就只有一個。
陸青染還沒說,陸彥廷已經(jīng)猜出來了:“是傅行?”
“這個畜生?!标懬嗳疽е溃^續(xù)咒罵。
陸彥廷再次扶額。
算一算,他好長時間沒見傅行了。
上次跟傅行見面應(yīng)該還是在去年的十二月份,他和藍溪婚禮的前一天。
之后傅行這個人就像是消失了一樣,再也沒出現(xiàn)過。
當(dāng)然,這期間發(fā)生了太多事兒,陸彥廷也一直沒主動聯(lián)系過他。
但是他記得很清楚,當(dāng)初傅行明確跟他說過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情都不會再回頭找陸青染了。
現(xiàn)在又這樣,不是等于出爾反爾?
想到這里,陸彥廷的臉色有些難看。
“他聯(lián)系你了?”陸彥廷詢問陸青染。
陸青染:“是。”
“他現(xiàn)在在哪里,我去找他?!标憦┩⒉簧?,他絕對不會讓陸青染單獨去找傅行。
按照他們兩個人的關(guān)系,單獨相處的時候很容易出事兒。
而且……陸青染說不定還會有危險。
“他沒告訴我在哪里?!标懬嗳疽Я艘а溃斑@個畜生……”
“那他怎么聯(lián)系你的?你把號碼發(fā)給我?!标憦┩⒃噲D從陸青染那邊拿到線索。
陸青染:“……他的號碼是隱藏的,我看不到?!?br/>
聽到這里,陸彥廷捏緊了手機。
“好,你先別急,我試著找找?!边@種時候,他只能先安撫陸青染的情緒了,“橙子是他女兒,你放心,他再怎么混蛋都不會把橙子怎么樣的?!?br/>
陸青染沒說話,不過陸彥廷完全能想象她現(xiàn)在的表情有多難看。
畢竟,橙子對她來說是比生命還要重要的存在。
“你等著,我現(xiàn)在就去想辦法,橙子我肯定會帶回去的,放心?!边@是陸彥廷對陸青染做出的承諾。
和陸青染通話大概有六七分鐘,掛上電話之后,陸彥廷上了車,然后從通訊錄里翻出了之前用來聯(lián)系傅行的那個號碼。
撥出去的時候,那邊已經(jīng)提示空號了。
陸彥廷有些暴躁地拽了一下領(lǐng)口。
事情全部都堆在了一起,弄得他頭痛欲裂。
現(xiàn)在聯(lián)系不上傅行,他完全不知道該怎么找橙子。
陸彥廷可以肯定傅行絕對不會對橙子做什么,但是他沒太明白傅行這么做的目的。
之前他說過了,這個孩子以后跟他沒關(guān)系,他也不會來搶。
現(xiàn)在這樣,不就是出爾反爾?
陸彥廷真的很好奇,他是抱著什么樣的目的把橙子帶走的。
難不成……他是想借著橙子威脅陸青染和他和好?
這個念頭冒出來之后,陸彥廷迅速把自己的想法否定了。
他覺得,傅行還不至于做這么無聊的事兒。
他那種性格,要是真想追回陸青染,沒必要繞這么大一個圈子。
毫無頭緒。
陸彥廷想了想,現(xiàn)在好像唯一的辦法就是等著傅行主動聯(lián)系他。
除此之外,沒什么別的好辦法了。
陸彥廷隱約有種感覺,傅行應(yīng)該是會聯(lián)系他的,但是具體什么時候聯(lián)系,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他現(xiàn)在能做的只有等。
事情太多,陸彥廷第一次出現(xiàn)了那種被壓得喘不過氣的感覺來。
他從旁邊摸了煙盒出來,點了一根煙,深吸了一口。
**
西藏,拉薩。
睡了一覺之后,藍溪精神了很多,遠沒有之前那么難受了。
起床之后,她洗了一把臉,簡單化了個妝,跟著周延一塊兒去了當(dāng)?shù)氐囊患绎埖辍?br/>
飯店的門面很小,看著并不起眼,但是人很多。
藍溪來之前完全沒有做攻略,所以也不知道這里為什么會有這么多人。
看著排隊的人,藍溪有些好奇地問周延:“這里怎么這么多人?”
“因為好吃?!敝苎咏o的回答很簡單,說完之后還故作神秘地挑了挑眉:“你等會兒吃過就知道了?!?br/>
他這么一說,藍溪就更好奇了。
她倒是真的很想試一試,這家店到底有多好吃。
拉薩海拔高,晚上的時候有風(fēng),比較冷。
藍溪站在外頭排隊的時候,一陣風(fēng)吹過,她沒忍住打了個哆嗦。
周延看到之后,二話沒說,直接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披到了她身上。
藍溪:“……”
周延這個行為,不由得讓她想起了很多過去的事情。
其實勾起回憶不需要什么煽情的步驟,有時候隨便一個動作,都能將人推進回憶的漩渦。
上一個這么關(guān)心她的人,名字叫沈問之。
藍溪有認真想過,雖然她和沈問之并沒有一個很好的結(jié)局,但是她不恨沈問之。
因為他給了她一段純粹且美好的感情,即使最后的結(jié)果不盡如人意,但她仍然希望沈問之能幸福。
她唯一遺憾的,是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第二個人像他一樣不求回報地對她。
成年的人世界很殘忍,這一點她在陸彥廷身上已經(jīng)體會過了。
但是……周延現(xiàn)在,又讓她體驗到了這種無條件的好和付出。
周延把衣服披在她身上的那一秒,藍溪突然很想哭。
原因是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就是覺得感動,當(dāng)然,也有難過。
感動是因為周延能夠發(fā)現(xiàn)這么小的細節(jié),難過是因為她想起來陸彥廷從沒這樣做過。
其實,如果真心對待一個人, 他的每一個表情變化,應(yīng)該都是能記在心底的。
所以……有些事情背后的原因,真的很簡單。
不愛,自然不會過分關(guān)心、在意。
周延發(fā)現(xiàn)藍溪的眼眶有些紅。
他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傷心事兒,但是,為了不讓藍溪難堪,周延特意將語調(diào)放得很輕松,半開玩笑似的問她:“眼睛進沙子了嗎?”
藍溪吸了吸鼻子,動手裹緊了身上的衣服,勾起唇角來朝著他笑:“不是,這風(fēng)吹得太冷了,把我凍哭了?!?br/>
周延沒說話,盯著她看了幾秒鐘,然后——
他突然走近,張開手臂把藍溪抱在了懷里。
這個動作來得太過突然,藍溪當(dāng)場就愣住了,沒反應(yīng)過來,所以也沒掙扎。
她沒拒絕,周延便抱得更緊了一些,然后笑著問她:“這樣呢,還冷嗎?”
藍溪:“……”
老實說,她對周延的擁抱并不排斥。
大概是因為天氣真的太冷,被這樣抱著之后可以暖和很多,而且還有足夠的安全感。
所以,她沒掙扎,就這么讓周延抱著。
那個時候,她的腦海里也有那種破罐子破摔的念頭在。
既然陸彥廷可以和顧靜雯抱,她為什么不能和周延抱呢?
旁邊有不少游客路過,瞧見他們兩個人之后,總有人感嘆說他們感情好。
能在外面這樣親密,別人自然而然就會把他們當(dāng)成情侶。
………
排隊排了二十幾分鐘,總算是輪到他們進去吃了。
藍溪沒來過這里不會點餐,但是看周延對這里很熟悉的樣子,所以她就把點餐這個任務(wù)交給周延了。
事實證明周延的口味確實不錯,他點的幾道菜上來之后,藍溪都非常愛吃。
因為天氣冷,喝完羊肉湯之后藍溪整個身體都暖起來了。
還有粗糧做的面食,這些平時在江城都是很少能吃到的。
既然是藏餐廳,自然就少不了青稞酒。
之前藍溪對青稞酒的了解不多,也沒喝過特別正宗的。
她本身就愛酒,喝了一口之后就停不下來了。
好在青稞酒濃度不算高,喝多一點兒也無傷大雅。
這一頓晚飯,藍溪吃得特別開心。
酒足飯飽,從飯店出來之后,藍溪跟周延就一塊兒回客棧了。
晚上天氣冷,他們也去不了什么地方。
回到房間之前,藍溪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還給了周延。
然后,她跟周延說了一聲“晚安”。
周延接過外套,笑著回了她一句“晚安”。
對于之前的那個擁抱,他們兩個人都很默契地沒有提起。
因為下午睡了一覺,藍溪其實是沒什么困意的。
剛才出去的時候沒拿手機,回到客棧之后,藍溪習(xí)慣性地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微信里竟然有新的消息。點進去一看,是陸彥廷發(fā)來的。
是在下午五點半左右發(fā)的,應(yīng)該就是他打完電話沒多久。
消息的內(nèi)容很簡單,藍溪看完之后沒有回復(fù),直接刪了對話窗口。
接著,她將手機放到了一邊,然后躺倒在床上。
**
今天發(fā)生了太多事情,回到觀庭之后,陸彥廷毫無睡意。
無論是上午和沈厚忠的談話,還是剛剛得知傅行把橙子帶走,每一件事情都足夠他頭疼一陣子。
而且,光頭疼也不行,他還要一件一件來解決。
想到藍溪和周延一塊兒在外面旅行,他就焦慮得不行。
周延對藍溪存了什么心思,他都清楚。
現(xiàn)在沈厚忠又明確表示他要支持他們兩個人在一起。
這兩個人單獨旅行,如果發(fā)生點兒什么——
光是想到這個可能性,陸彥廷就恨不得現(xiàn)在直接坐飛機去西藏找他們。
他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冷靜,于是只能自我勸慰,讓自己冷靜下來。
就算不信任周延,也要信任藍溪。
他應(yīng)該信她的,她不會是那種人。
可是,要這樣說服自己,真的太難。
如果周延真的想要對她做點兒什么——
陸彥廷越想越暴躁。
就在此時,放在手邊的手機突然開始震動。
他低頭一看,是一個完全陌生的號碼。
不過,他內(nèi)心已經(jīng)猜到了這通電話來自于誰。
沒有過多的猶豫,陸彥廷直接接起了電話。
果不其然,聽筒里傳來的正是傅行的聲音。
電話接通后,陸彥廷直接問他:“你把橙子帶走做什么?”
傅行似乎已經(jīng)猜到了他要這么問,沉默幾秒鐘之后,對他說:“我是為了保護她?!?br/>
陸彥廷:“……嗯?”
傅行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沉重,和他平時玩世不恭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一這么說話,陸彥廷大概也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
“告訴我具體原因?!标憦┩Ω敌刑岢隽俗约旱囊?。
傅行那邊又是一陣沉默,過了約莫有十幾秒鐘,他才開口:“你先答應(yīng)我,別告訴她?!?br/>
“呵?!甭牭礁敌羞@么說,陸彥廷沒忍住冷笑了一聲,然后問他:“你什么時候這么在意她的感受了?”
傅行:“……”
陸彥廷:“我記得我之前問過你,和她分開是不是有苦衷,有難處,你說沒有?!?br/>
傅行還是不說話,可是捏著手機的那只手已經(jīng)用力到指節(jié)泛白。
此時此刻,他在江城城郊的一棟別墅內(nèi)。
沙發(fā)上,哭鬧過后的橙子已經(jīng)疲憊到睡過去了。
整個別墅里都很安靜,安靜得可以聽到外面的風(fēng)聲。
傅行被陸彥廷問得無話可說,很長時間都沒開口說話。
他很少有這樣的時候。
陸彥廷知道,自己的話大概是戳中了傅行的痛處,于是,他將語氣稍微放緩了一些。
“你先告訴我具體的原因吧?!?br/>
“最近一個月,孩子要在我眼皮下面,不能去上學(xué)?!?br/>
傅行沒有說原因,而是直接把自己要求告訴了陸彥廷:“這件事情我跟她沒法商量,你想辦法說服她一下。不要管什么原因,我是為了孩子的安全考慮?!?br/>
聽完傅行的話之后,陸彥廷諷刺地笑了一聲,然后問他:“你到現(xiàn)在都不肯說原因?傅行,你覺得你簡單說這么幾句,她會同意孩子跟著你一個月?”
傅行:“……”
不會,她當(dāng)然不會。
傅行是了解陸青染的。
她是那種愛刨根究底的性格,但凡鉆研一件事情就要鉆研得很透徹。
更何況現(xiàn)在這件事兒還是涉及到女兒的,這種連敷衍都算不上的借口,一定沒辦法說服她。
可是……有些事情,她真的不能讓她知道。
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傅行這么做的原因陸彥廷能猜到一些,但是這些一直以來都只是他單方面的猜測而已,他并沒有真正和傅行確認過。
如果不是因為涉及到橙子,他也不會過問這些事情。
“傅行,你真不打算說原因?”陸彥廷最后一遍問他這個問題,“你別忘記這是江城?!?br/>
這后半句,明顯算是警告了。
傅行不傻,他當(dāng)然知道陸家在江城的權(quán)力有多大,陸彥廷要是有心找橙子,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所以現(xiàn)在,他其實沒什么別的選擇了。
經(jīng)過一番掙扎之后,傅行終于開口。
“傅家人在找橙子?!彼皇呛芎唵蔚卣f了一句話。
他相信,按照陸彥廷的智商,應(yīng)該已經(jīng)明白他的意思了。
之前陸彥廷有過的那些猜測,傅行都知道。
“……是因為傅家?”
這個猜測陸彥廷之前一直都是有的,但是沒得到過肯定。
如今傅行親口說傅家的人在找橙子,就等于是肯定了他之前的想法。
所以,陸彥廷的這個問題,一語雙關(guān),有兩層的意思。
這點傅行是聽明白了的,所以他只簡單地回了一個字:“嗯?!?br/>
陸彥廷:“你還真是夠能忍的?!?br/>
傅行對這句話沒做回應(yīng),沉默幾秒鐘后,他對陸彥廷說:“不要讓她知道。”
陸彥廷:“你放心,這種事情我也不會讓她知道。”
他們內(nèi)部的斗爭,他可不想讓陸青染參與進去。
陸青染雖然年齡不小了,但是性子單純得很,傅家那種龍?zhí)痘⒀ǎM去之后肯定被吞得骨頭都不剩。
現(xiàn)在陸彥廷突然有些理解當(dāng)初傅行為什么要跟陸青染分開了。
作為男人,如果是他,他也不愿意讓自己喜歡的女人跟著自己回到一個那樣的家庭。
哦對,忘了說,傅行是傅家的私生子。
聽到陸彥廷這么說之后,傅行下意識地松了一口氣。
接著,他對陸彥廷說:“那拜托你了。”
陸彥廷:“但是我目前還沒想到什么合理的借口去讓她信服。”
說到這里,陸彥廷停頓了一下,“你也知道,她只是單純,不是傻,而且作為一個母親,女兒的事情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br/>
傅行:“……”
這點他當(dāng)然知道。
就是因為知道這一點,他才會想著和陸彥廷求助。
陸彥廷:“一個月,你確定夠?”
傅行:“……”
其實他也不清楚。
陸彥廷:“我現(xiàn)在需要知道他們找橙子的原因?!?br/>
按理說,傅家人對橙子應(yīng)該沒有那么重視的。
“骨髓配型?!边@四個字, 傅行說得很艱難。
聽到這四個字之后,陸彥廷狠狠驚訝了一把。
接著,他追問傅行:“給誰配?”
“傅毅?!备敌姓f出這個名字之后,才補充解釋:“那個病秧子?!?br/>
這真是太荒唐了。
不說別的,橙子現(xiàn)在年齡這么小,就算真的配型成功了,陸家也不會舍得她去做這種手術(shù)。
不過有一點,陸彥廷很好奇。
所以,他直接問傅行了:“你是不忍心橙子被抱去手術(shù),還是不想看著自己的對手活命?”
傅行:“都有?!?br/>
他承認得很坦然。
陸彥廷聽完之后發(fā)出了一聲笑,聽不出喜怒。
沉吟片刻后,陸彥廷又問傅行:“等他死了,你們的斗爭也就結(jié)束了吧?”
傅行聲音沙啞地“嗯”了一聲,“大概是這樣?!?br/>
“那到時候呢?”陸彥廷又問,“你打算回頭找陸青染?”
這一次,傅行沒有回答。
就在這個時候,沙發(fā)上的橙子翻了個身,嘴里還在呢喃著夢話:“媽媽,我要媽媽來接我……”
傅行盯著沙發(fā)上的孩子,嗓子里像是被堵了什么東西,一句話都說不出。
“傅行?!标憦┩⒌攘撕芫脹]等到傅行開口,于是主動對他說:“不管你的決定是什么,不要再傷害她。”
“我知道?!备敌谢剡^神來,對陸彥廷說:“你放心。”
“好,這件事情我會幫你穩(wěn)住她?!标憦┩⑾肓讼耄盅a充:“當(dāng)然,能穩(wěn)多久,我也不清楚?!?br/>
“不需要太久?!备敌邢肓讼敫狄阊傺僖幌⒌臉幼?,“我會加快速度?!?br/>
………
和傅行聊了十幾分鐘事情,這通電話才算結(jié)束。
掛斷電話之后,陸彥廷仍舊頭疼得不行。
他點開微信,期待著看看藍溪的回復(fù),卻發(fā)現(xiàn)根本沒有。
接著,他在朋友圈看到了藍溪一個小時前的照片更新。
照片上是豐盛晚飯,照片的上方有男人的手。
陸彥廷知道,那手是周延的。
【還蠻喜歡周延的,但是男配上位這種情節(jié)我基本不會寫,這些就是為了跟老陸的正面沖突做的鋪墊而已,大家可以放心。老陸雖然被我嫌棄,但他還是男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