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溪站在洗手間里點完了外賣,但是并沒有心情去客廳。
出去要面對陸彥廷,對于她來說實在是一個莫大的考驗。
現在她真的不想和陸彥廷有任何交流,反正他們之間的交流也不會很愉快,吵來吵去沒意思,不如直接不溝通。
想了一下,藍溪干脆就去餐廳里頭坐著了。
她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喝下去之后胃里稍微舒服了一些。
喝完水,藍溪就開始隨便玩手機。
其實現在,她干什么事情都沒辦法集中注意力。
藍溪抱著手機隨便摁了一會兒,微信里頭突然進了消息。
打開一看,竟然是周延發來的。
………
周延今天來江城看望沈厚忠,他過來的時候,剛好有東進的人在向沈厚忠匯報藍溪的情況。
沈厚忠現在雖然已經淡出了,但是公司里仍然有他的人,當初他答應過白城會像對待親孫女一樣對待藍溪,自然也會說到做到。
前段時間聽公司的人說藍溪和陸彥廷感情非常好,一切計劃都進行得很順利。
沈厚忠聽到這種消息之后還是非常欣慰的,也就沒過多地打擾他們年輕人的生活。
但是沒想到,年輕人之間的感情變化風云莫測。
“今天有公司的人看到藍小姐和陸總吵架了,據說兩個人吵得很兇。”沈厚忠在東進的親信向他匯報:“陸總找了職業經理人來替藍小姐管理公司,看起來是要架空她的權力,兩個人應該是因為這件事兒吵架的。”
沈厚忠聽得有些頭疼,他一直覺得藍溪和陸彥廷的感情挺好的,陸彥廷那個人成熟穩重,應該也不會輕易和藍溪吵架。
他們聊這個的時候,周延剛好過來。
聽到那個人這么說,他直接走進了書房。
沈厚忠抬眼看了一眼周延,一下子就看出了他有話和自己說。
于是,先讓那個人出去了。“好,我明白了,辛苦你跑一趟了,今天先這樣。”
等那人走之后,周延才開口對沈厚忠說:“外公,我想和藍溪在一起。”
沈厚忠沒有說話。
周延喜歡藍溪這件事兒,他一直都知道。
倒不是他不愿意讓藍溪和周延在一起,只是覺得,周延有些時候不夠成熟,他如果和藍溪在一起的話,可能沒辦法很細致地照顧她。
而這一點,陸彥廷是可以做到的。
在沈厚忠眼里,陸彥廷是一個萬事都可以考慮周全的人。
“現在還不知道他們之間具體發生了什么事情,再說了,藍溪和彥廷都結婚了,你暫時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
“我不明白,外公。”這個問題,周延在心里憋了很久了,“您為什么一直說我和藍溪不合適?她想要奪回家產,我也可以幫他,周家的勢力足夠了。”
“您也沒必要擔心我對她不好,我比誰都知道珍惜她。”
“好了,你先不要激動。”沈厚忠擺擺手,“現在我還不知道藍溪和彥廷之間具體發生了什么。如果是彥廷做了什么對不起她的事情,我肯定會追究的。藍溪會不會和你在一起這件事兒最后還是取決于她的意向,你懂吧?”
周延:“……”
懂,當然懂。
所以,和沈厚忠聊完之后,周延就拿出手機給藍溪發微信了。
周延:在忙嗎?
藍溪盯著周延發來的消息看了一會兒,然后回復:沒有。
周延:那要不要出來一起吃個飯?
藍溪:不用了,我走不開。
周延:發生什么事兒了?需要我幫忙的話,隨時告訴我。
他前面說那幾句話,就是為了引入這一句。
他知道藍溪的性格,要是一上來就問,她肯定是不會說的。
大概是因為這會兒心情憋悶吧,藍溪竟然產生了傾訴的**。
何況,她和周延的關系本身就不錯,所以,猶豫了一會兒,藍溪還是把這件事情跟他說了。
藍溪:我和他提了離婚,現在在吵架。他不讓我出門,還找了人去公司接替我的工作。
周延收到藍溪這條消息之后,就明白前因后果了。
不過,她提出離婚這件事兒,對周延來說是一個好消息。
當然,周延現在最關心的還是藍溪的情況:那你接下來有什么計劃嗎?離婚的事情他沒松口?
藍溪:我沒辦法,公司是靠著他才弄回來的,他用東進威脅我,我賭不起。
周延收到藍溪的回復之后,有一種“果然”的感覺。
其實,東進這個事情,他是可以替她解決的。
雖然說周家的勢力范圍不在江城,但是如果有意和陸彥廷對抗,也不會占下風。
為了藍溪,他愿意這么做。
思考了一會兒,周延給藍溪發消息:沒關系,我可以幫你。
藍溪收到周延這條微信消息的時候愣了很久。
周延對她有意思,這點她是知道的。
但是,她對周延真的就沒有一點兒男女之情。
而且……她沒想過欠周延人情。
人情債這個東西真是很難還的,尤其是男女之間,扯上人情債之后就會變得非常曖昧。
在藍溪心里,周延是那種很純粹的童年時代的朋友,她不想讓這種關系復雜化。
藍溪有好幾分鐘沒回消息,周延很快就猜到了她擔心的點。
于是,周延接著又發了一句:是我自愿幫你,你不用認為自己欠我什么,我也不需要回報。
看到周延這么說,藍溪是有些感動的。
但是感動歸感動,她現在還是不太想讓周延幫忙。
不過,有些話不能說得太死。
經過思考之后,藍溪動動手指,回復周延:我再好好想想。
和陸彥廷對峙是一件成本非常高的事情,藍溪知道周家在北城勢力范圍也很大,但是東進終究是在江城的。
周延如果為了他和陸彥廷硬碰硬,肯定也得付出不小的代價。
至少,現在還沒有到走投無路的時候。
藍溪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謝謝你,周延。
周延:好,但是不要太勉強自己,你不應該受委屈的。
………
藍溪正準備回周延消息的時候,外面門鈴響了。
她反應過來,應該是外賣到了。
所以,藍溪也沒回消息,直接起身朝著客廳的方向走去。
她走出去的時候,陸彥廷已經上去開門了。
觀庭這邊很少有人過來,陸彥廷聽到門鈴聲之后也有些驚訝,結果開門之后卻看到了站在門外的外賣配送員。
“藍溪女士的外賣。”外賣小哥看著外賣條喊出了藍溪的名字。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藍溪剛好走出來。
“是我的。”說到這里,她加快步伐走上去,從陸彥廷身邊繞過,然后把外賣接了過來。
外賣小哥說了一句“祝您用餐愉快”之后就走了。
關上門,藍溪也沒有去看陸彥廷,拎著外賣就要往餐廳走。
就在此時,陸彥廷攔住了她。
他一句話都沒說,只是擋在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他眼神里帶了太多復雜的情緒,藍溪看不懂,也沒有心思去深究。
她現在很餓,就想好好把這碗面吃完。
陸彥廷盯著她手里的外賣看了一會兒,一句話到了嘴邊,卻怎么都說不出口了。
他發覺自己真的是犯賤。
看到她點外賣,竟然下意識地想問她為什么不喊他做。
但是轉念一想,這么問真的就是犯賤了。
陸彥廷調整了一下呼吸,從她面前讓開。
藍溪見狀,直接越過他,走向了餐廳。
陸彥廷一只手握成拳頭,關節嘎吱嘎吱作響。
外賣的味道還不錯,口味比較清淡,吃了幾口下肚,藍溪的胃里好受多了。
**
吃完面之后,藍溪就上樓洗澡休息了。
今天這一天發生了太多事情,她早就已經累得不行了。
洗完澡,吹干頭發,剛躺下來不到五分鐘,藍溪就睡著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突然覺得自己的身體被人壓著,非常不舒服。
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就看到陸彥廷正壓在她身上撕扯著她的睡裙。
“不要……困死了。”
藍溪現在已經忘記了他們還在吵架這件事兒,睡得腦子不清醒了,說出來的話也是迷迷糊糊的。
若是之前,她這樣說了,陸彥廷肯定會停下來好好安撫她一番。
但是現在,他根本不會再讓她享受這樣的待遇。
陸彥廷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力道不斷收緊。
藍溪清晰地感受到了下巴處傳來的疼痛。
這樣的痛感讓她清醒了不少,理智也回歸了。
“醒了?”陸彥廷看到她的眼神逐漸恢復清明,終于再次開口:“現在想起來自己的身份了,嗯?”
身份。
這兩個字像是一根針,扎在了藍溪的心上。
他時時刻刻都在提醒她,如今的她是什么身份。
也是,前段時間被他寵得過了頭了,她以為自己真的是陸太太了。
現在也該好好認清楚現實了。情人嘛,他想要的時候就得給。
既然如此,藍溪也就不反抗了。
她閉上眼睛,提醒他:“記得戴套。”
她總是有這樣的本事,每次都是這樣,幾個字就可以把他所有的戾氣都激起來。
這天晚上,陸彥廷幾乎是往死里折騰藍溪。
床頭柜里剛開封的一盒杜蕾斯被他用完了三只。
結束的時候藍溪腿軟得根本站不起來,小腿肚不停地抽筋,身體控制不住地戰栗。
他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然后轉身瀟灑離開。
聽著臥室門關上的聲音,藍溪抬起手來抓起被子,蒙住了腦袋。
外面的雨似乎又下大了。
明明是春天,她卻看不到一絲一毫的希望。
**
江城的雨季一直持續到了四月底。
這段時間,藍溪幾乎每天都呆在家里。
陸彥廷沒有找人看著她,但是她仍然不敢出門。
偶爾和蔣思思聯系,也是通過電話或者視頻的方式。
蔣思思的婚禮日期在五月七號,因為藍溪要做伴娘,所以要提前幾天去和蔣思思一起準備。
當然,這件事情要先征得陸彥廷的同意。
最近這段時間,藍溪和陸彥廷的關系一直不冷不熱,基本上不會有什么言語溝通。
陸彥廷幾乎每天晚上都會跟她做,做的時候完全不照顧她的感受,橫沖直撞,很顯然就是為了折磨她的。
藍溪雖然不舒服,可是也不能說什么。
她想,或許這樣逆來順受一段時間,陸彥廷就厭煩了吧。
畢竟他們男人都喜歡有挑戰性的,要是她聽話到讓他覺得沒激情了,估計就可以放手了。
這段時間,藍溪一直是抱著這樣的心態和他相處的。
他說什么就是什么,不反抗,不辯駁。
就算被他弄疼了,也咬著牙忍著。
不過,這樣的生活,也給她帶來了不少負面影響。
失眠算是輕的,可能是因為陸彥廷每天都做得狠,完事兒之后她就累得不行了,雖然睡不好,但是晚上還是能睡著的。
最要命的一點是,藍溪發現自己開始幻聽了。
晚上一個人睡的時候,她總是能聽到各種各樣的聲音。
這種情況她之前也經歷過,就是白城剛去世一周左右的時候。
當時只持續了三四天就過去了。
但是這一次,明顯比上一次持續的時間要長。
而且,不止晚上,白天也會有。
她白天會一個人坐在客廳里發呆,發呆的時候也會有幻聽的現象出現。
總覺得,旁邊有人在和她說話。
當然,不是什么友好的話,大部分都是嘲笑她的。
每次出現幻聽的時候,伴隨著的癥狀就是偏頭痛,還有干嘔。
這種情況,藍溪一直都沒跟陸彥廷提過。
因為她很清楚,自己現在已經沒有資格提這種事情了。
………
這天下午,和蔣思思通完電話之后,藍溪又開始幻聽了。
這一次,是顧靜雯的聲音。
“觀庭是我和他的婚房。”
“沒有人愿意活在別人的陰影之下。”
“我和彥廷很相愛,沒有人可以把他搶走。”
一句接著一句,藍溪感覺自己的腦袋快要爆炸了。
她暴躁地抓了一把頭發,“滾,你他媽給我滾!”
偌大的客廳里,甚至響起了回聲。
然而,那聲音并沒有消失,并且還在繼續。
藍溪隨手抓起茶幾上的玻璃杯,朝著對面的電視墻扔過去,“滾,滾啊——”
嘭的一聲,玻璃杯砸在地板上碎裂,碎片飛濺。
藍溪抱著膝蓋蜷縮在沙發的角落里,眼眶紅得不像話。
天色已暗,客廳里的光線也在逐漸暗淡下來。
藍溪捂住眼睛,整個人都很無力。
再這樣下去,她應該是要瘋掉的。
她不該每天待在家里的……可是她有什么辦法?
陸彥廷,對,她現在要找陸彥廷。
想到這里,藍溪赤著腳下了地,開始找手機。
剛才給蔣思思打完電話,她都不記得自己把手機放在哪里了。
藍溪雙眼無神地在客廳里走著,一邊尋找著手機。
不知不覺,腳踩到了地上的玻璃渣。
然而,她根本沒有注意到腳底的痛感。
最后,藍溪在旁邊酒柜上找到了手機。
拿起手機,藍溪找到了陸彥廷的號碼撥了出去。
電話嘟了三聲,那邊仍然沒人接聽。
這個時候,藍溪猛然醒悟過來。
——她這是在做什么呢?現在她給陸彥廷打電話有什么用?
如今的他,根本就不會像之前一樣照顧她的情緒了。
想到這里,藍溪直接掛了電話。
她將手機扔到一邊,直接席地而坐。
坐下來之后,她看到了地板上的血跡,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腳底板似乎是被玻璃扎破了。
然而,她根本無心去關心傷口。
她怎么就把日子過成這樣了……
**
手機響起的時候,陸彥廷剛剛開完會。
看到藍溪來電的時候,他是驚訝的。
這段時間,他們兩個人的關系一直鬧得非常僵,他沒辦法放下身段去哄她,而她也從來不會費心思討好他。
所以,兩個人就一直這樣僵持著。
藍溪來電話,陸彥廷很意外。
他想要動手去接的時候,那邊已經掛斷了。
看著顯示著“通話已結束”的屏幕,陸彥廷原本清亮的眼神逐漸黯淡無光。
“陸總,晚上要去和方總吃飯——”
就在此時,潘楊走上來提醒陸彥廷晚上的行程安排。
自打和藍溪吵架之后,陸彥廷的工作安排得就很滿。
像這種應酬,他之前是完全不會出席的,但是現在,基本上只要有就會過去。
這些變化,潘楊也是看在眼底的。至于原因么,他也非常清楚。
“你替我去。”
陸彥廷現在滿腦子都是藍溪的那通電話,他現在只想快點兒回去和她求證為什么撥他的電話,哪里還有心思跑出去應酬?
潘楊:“……你不去了?”
雖然陸彥廷已經說了答案,但是潘楊還是想再跟他確認一遍。
陸彥廷:“不去了。”
潘楊:“好的,明白了。”
和潘楊交代完晚上的事兒,陸彥廷就拿起車鑰匙走了。
現在還沒到下班時間,陸彥廷就這么匆匆忙忙地走,不用說,潘楊也猜得到原因。
除了藍溪之外,再沒有第二個人能這樣影響他的情緒了。
想到這里,潘楊嘆了一口氣。
他們兩個人之前那段時間感情那么好,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真是令人唏噓。
………
陸彥廷一路都將車速提得很快,回到觀庭的時候堪堪六點半。
他做夢都沒想到,進門之后迎接他的竟然是這樣一幅場景。
剛打開房門,陸彥廷首先就看到了失魂落魄坐在地板上的藍溪,她腳邊還有干涸的血跡。
再往旁邊看,地上滿是玻璃渣。
她頭發很亂,目光空洞,整個人看著都非常狼狽。
看到這一幕,陸彥廷心口有些堵。
她這是怎么了?
開門聲響起的時候,藍溪以為自己幻聽了。
她暴躁地抬起手來抓了一把頭發,力道大到抓了十幾根頭發下來。
陸彥廷自然看得出她的不對勁兒,直接走上去,停在了她面前。
陸彥廷走上來之后,藍溪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聽到的開門聲并不是幻聽,而是……他真的回來了。
“陸彥廷……”藍溪顫抖著聲音喊了一遍他的名字。
聽到藍溪這么喊自己,陸彥廷愣了一下。
他似乎已經很久沒有聽到她喊他的名字了。
最近這段時間她實在是太聽話了,和他說話的時候一口一個陸總,真的很像情人在伺候金主。
隔了這么長時間再聽她喊自己的名字,再配上她現在的狀態,陸彥廷非常不爭氣地心軟了。
開口的時候,聲音都不自覺地放柔了許多:“你怎么了?”
“我不想待在家里了,求你讓我出去吧,再這樣下去我會死的……”
說到這里,她情緒有些激動,直接抱住了他的腿肚,眼眶泛著紅。
那樣子,看著讓人心疼。
陸彥廷很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兒。不論是眼神、語氣還是神態,都不對勁兒。
她這樣,跟他們剛認識那會兒情緒失控的模樣有些像。
但是很顯然,失控的類型不是一種。
陸彥廷彎腰,將她從地上抱起來。
抱起來的時候,他才看到她腳底的傷口。
很長的一道口子,還有玻璃渣扎在里頭。
陸彥廷將藍溪抱到了沙發上,然后轉身準備去拿醫藥箱給她處理傷口。
他剛要走,藍溪突然將兩條胳膊纏上了他的左胳膊。
“你別走,別走。”她語氣很著急,呼吸急促,聽起來非常無助。
陸彥廷看著她,眼神復雜。動了動嘴唇額,說話的聲音有些沙啞:“不走,我去拿東西給你處理傷口。”
“哦哦……”藍溪點了點頭,松開了他。
陸彥廷很快拿了醫藥箱過來,從里頭取出來鑷子消了毒,然后一只手拿著鑷子,一只手捏著她的腳踝,為她將扎在肉里的玻璃取了出來。
他本來以為藍溪會疼得尖叫。
沒想到,她很平靜,平靜得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而且,她的注意力似乎根本不在這邊。
她低著頭,額前的頭發當著眼睛,陸彥廷根本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輕嘆了一聲,陸彥廷開始給她上藥、包扎。
整個過程不到十分鐘,她腳上的傷口已經被處理好了。
陸彥廷將東西收拾好,把醫藥箱放到一邊,然后往藍溪身邊挪了挪,一手抬起她的下巴。
這下,他終于看清楚了她的眼神。
似乎比剛才正常了一些。
【最近沒加更,沒加更,沒加更,不要催了,我是人不是打字機器,寫文也不是說隨便敲敲鍵盤不動腦子就ok的,該加更的時候一個字都不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