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進了書房之中,這幾個人才相繼拿下自己臉上的易容面具,以自己的真面目相見。
其中楊曄最為著急,立刻開口問道:“我爹情況還好嗎?”
“楊大人不必著急,外公并無任何不妥。”君聿回答的倒是不緊不慢的。
楊曄一愣,眉毛緊緊地擰在了一起,君聿叫父親為外公,但是卻以楊大人來叫自己……
真是沒個好意,不就是想在稱呼上告訴自己,父親已經重新接受他了嗎?哼!
只是……
楊曄心里還是有些疙瘩,自己放在心尖的閨女被他殺死了,導致自己白發人送黑發人,經歷過這種悲痛的自己要原諒他又談何容易?
經過這些時日的相處楊曄心里不是沒有觸動的,只不過每次自己一想到要原諒君聿,就會無法控制的想起自己慘死的女兒。原諒的話到了嘴怎么也說不出口。
楊曄看著面前這個嫡親的侄子,始終還是忍不住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既然父親無恙便最好不過了。”楊曄從嘴里吐出了這句話就有點匆忙的離開了書房。
將楊曄的掙扎看在眼里的云姬也是一臉無奈,有點心疼的看向君聿,到了現在這個情況楊曄看來還是無法釋懷自己女兒的死。
君聿垂著面頰,一時半會云姬倒是摸不到他的具體心情。
不過以著自己對他的了解,他其實在心里也是十分想跟楊曄冰釋前嫌的,只是他們之中始終橫亙一條生命。
有句話是十分有道理的,活著的人不管做什么都是比不上已經逝去的人。
就在這場面準備冷下來的時候,書房內的左鳴突然出聲打破了這尷尬的氣氛。
“你們終于舍得回來了,這段日子時時刻刻假扮夜王,我都快忘了自己原本的臉是什么樣子了。”左鳴說的時候顯得有些夸張,顯然是為了調節此刻的氣氛。
“哦,對了,差點忘了告訴你們,近幾日徐征可能是已經對我有了些許懷疑來得有些頻繁。雖說他現在是你們的人,但是萬事還是留個心眼比較好。”剛說完一句話的左鳴又接著說道。
“知道,多謝提醒。”君聿回了左鳴的話便又陷入了沉默中。
索性左鳴也不想再跟他談話了,反而朝著云姬走近了些,在距離云姬不到三步的距離柔聲道:“近來你老是不斷在路上奔波,身體一定有些吃不消了,快回去歇著吧。”
對于這件事云姬很是認同,自己的確是有些累了。隨即也不再逞能道:“好。”
近來發生的事情很多,云姬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先把精神養好才是重中之重。
君聿盡管心里對左鳴跟云姬的親昵有些不爽,但是想了想還是將心里的那一點小情緒忍下去了。
說實在話,別說云姬了,就是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身體需要好好休息。
再說了幾句話之后,君聿他們就散了,從書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中好好的休養生息。
一夜好眠,仿佛一瞬間天色就已經大亮了。
君聿夫婦與左鳴楊曄四人在大廳吃過早飯后,就一塊去了牢中審查那幾個抓來的犯人。
“見過王爺王妃,楊大人。”在牢中一早守著的吳用向君聿等人一一打招呼,至于左鳴由于是同輩且與自己沒有身份差別,因此吳用就另外向他點了頭表示問好。
對于這個事情,左鳴表示并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向吳用回笑算是自己的回應。
一行人漸漸走近關押犯人的那間牢房才發現由于云姬在針上沾的迷藥并不算多,藥效不算強,在他們五人靠近了牢房中的時候,那幾個人就已經是清醒著的狀態了。
他們站在牢房門外,靜靜地看著里面那幾個五花大綁的人。
其中云姬擰了擰眉頭,眼光卻是盯著那幾個人被布條塞住完全發不出聲音的嘴巴。
“將鎖打開。”君聿首先發話,吳用立刻上前執行命令。
為了方便君聿他們問話,吳用還直接的將那幾個人逐一扯出來了扔在君聿他們跟前。
那幾個人臉上盡是一臉的倔強,其他人沒什么特別的反應,倒是云姬不以為然的向前走了兩步靠近他們,在他們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看你們這般模樣,如果我直接向你們詢問,你們怕是也不會這么簡單就說出來答案的吧?”云姬有些玩味的看著那幾個犯人。
“不說話?那就是肯定我剛剛說的話了。”云姬點頭:“看來你們真的跟我想的一樣,想先試試苦頭才會將幕后指使之人供出來了。”
地上躺著的那幾個犯人始終保持著一開始的面無表情,似乎不管云姬說什么都不能動搖他們,依然是一副寧死不屈的神情。
云姬收回目光轉而看向了君聿,后者給了她一個你盡管放手去做,只要你開心做什么我都支持你溺死人的眼神。
在場除了云姬跟吳用之外的人都被君聿的眼神弄起了雞皮疙瘩。
至于為什么云姬跟吳用不會受影響,實在是因為云姬已經見太多了,而吳用也已經習慣了自家王爺面對王妃時不時的“奇奇怪怪”了……
收到肯定回答的云姬重新將眼神放回了那幾個人身上,只是比起剛剛眼神就不善多了。
她是個醫者,對人體的各個部位穴位最是清楚不過了。只要她出馬,不怕他們不老老實實的將事情交代出來,那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在眾人的視線中,云姬一步一步慢慢的來到了刑具的地方。將它們全部一眼掃過,最后伸出自己如玉的手從上面取下了一把匕首。
拿著自己挑出來的匕首走回了那幾個犯人旁邊,在其中看起來格外堅韌的人跟前停了下來,用匕首在他的眼前揮了揮問道:“覺得可怕嗎?”
那個犯人面無表情的臉上多了幾分嘲諷與不屑。像他們這種生活在黑暗里的死士,整天不是跟尸體就是人血打交道的人,各種兵器手段見的多了哪里會畏懼這種小匕首。
此刻在他心里已經將云姬看成了那種不諳世事的富家小姐了,只有沒見過真正血腥的人才會拿著一把小匕首去問一個死士怕不怕。
要不是他嘴里被塞著布條他一定會大罵出口,沖著云姬大叫讓她不要拿著這種不入眼的小“玩具”過來表現自己的無知。
地上的人并沒有掩飾自己眼中的不屑,云姬就算沒有聽見他說話,但是從他的眼神里也能猜個七七八八了。云姬當下就沖著他搖了搖頭,吐出了讓人膽顫不已的話。
邊用匕首的尖端刺入那個犯人的心臟部位,邊用冰冷入骨的聲音繼續陳述道:“你一定不知道吧?本王妃醫術了得的可以將你的心臟挖出來,再用藥將你的命吊住半個時辰。”
那個犯人本來還不以為然的心在云姬的動作還有話語中逐漸僵住了,她說什么?
“本王妃早就聽說了一種用心臟秘制的藥酒,它對人體十分有益。不過現在有些可惜的是情況緊急不允許本王妃這樣做了。”
云姬頓了一下,可還沒等人松一口氣她就接著說道:“不過心臟不能白白浪費了,本王妃就幫你將它切成片再喂你慢慢吃下肚中你看怎么樣?”
看著云姬蠢蠢欲動的目光犯人不禁有些驚恐,但是畢竟是有經驗的死士了,很快就鎮定下來,他覺得云姬看起來也就二十歲左右的年紀,說這些話不過是在恐嚇自己罷了。
云姬可沒有那么多耐心了,直接呼喚吳用道:“將這個給他一點不漏的灌下去。”
說著云姬就將自己一直藏著的藥扔給了一旁的吳用。
“遵命!”吳用勁聲回答,下一秒就直接將那個罪犯的下頜卸了,將云姬給的藥一點不漏的灌下去了。
吳用做完這些事后就直接回一邊站著去了,完全沒有把人家下頜安回去的意思。
云姬對于吳用的干脆利落很是滿意,她再一次的將匕首尖端刺入犯人心臟位置,開口道:“我這個藥水還沒有改良所以效用出現的可能會有些遲緩,不過你別怕等我將你的心挖出來以后它肯定就見效了,你不會死的。”
云姬又笑了笑道:“你畢竟還沒有把我給你做的美食吃下去呢,我怎么會讓閻王將你帶走了。”
語畢云姬不再說話,一下用力將匕首沒入犯人胸口,鮮血瞬間涌出。
犯人嘴中因為被卸了下頜所以發不出聲音,只是溢出的悶哼聲已經說明了他的痛苦。
云姬的動作并沒有因為他的痛苦而有半點停頓,而是不斷地進行著,所以不到片刻犯人正在劇烈跳動的心臟就顯露出來了。
那樣鮮紅的心臟,就這樣被云姬赤裸裸的挑露在了眾人面前。
這一刻,除了君聿在外的人神情都驚變了。
楊曄作為楊家軍的領導者,自認為見過的刑罰沒有一千種也有幾百種了,何種血腥的場面沒有經歷過?只是這次云姬給他表現的這一手真是太讓他驚訝了。
沒想到竟然真的有人可以將人正在跳動的心臟顯露出來!
云姬的動作異常嫻熟,一點都不像第一次做這種事情的人。
楊曄神色復雜看著云姬,在他的認知中,云姬一直是京城的大家閨秀。即使云隱是武將,但也不會教這種東西給女兒吧?
在他的印象中,云隱可是相當寶貝這個女兒的?怎么會將她訓練成這樣呢?
云姬能成為現在這種活生生挖人心臟都眼睛都不眨一下,其中經歷過的痛苦,沒有做過的人是不會懂的。所以他是不太相信,這是云隱教她的。
他為官多年,酷刑也見過不少,卻從沒見過云姬這種慘烈,讓人打心底恐懼的折磨手法。
“王妃真是厲害極了!”在一旁的吳用喃喃低語道。
他和楊曄不一樣,他是君聿的心腹,時常幫君聿處理見不得光的事情。他到底和養尊處優的官員楊曄有所不同。
在吳用眼里,云姬的殘酷手段不但不使他害怕,相反,還讓他崇拜不已。
“呵呵……”云姬詭異的低笑。
她用手輕輕撫摸鋒利的刀刃,臉上的笑容配合她之前血腥的行為,只讓人更為恐懼害怕她。此時的她就猶如那從地獄踏出來的魔鬼一樣。
“接下來,就該輪到你們了……”云姬拿著手中的匕首走進另外兩名罪犯,冰冷的刃身輕輕拍打在其中一名罪犯身上。
“嗚嗚……”冰涼的觸感直抵達心臟,那名罪犯驚恐無比發出下意識的嗚咽身。看著地上死去同伴還在跳動的心臟,他的臉色慘白,眼睛更是盛著滿滿的恐懼。
“怎么,好戲還沒開始,這就害怕了嗎?”云姬不屑一笑,繼續陰森道:“我還打算將地上的心臟,切成一片片,喂你吃下呢!”
“想必,你還沒吃過人肉吧?這正好可以滿足你,讓你嘗嘗鮮。何況,這是你的兄弟,吃了他的肉,他就與你同在了……”
“嘔……”那名罪犯由云姬所說,想到那畫面,當下停不住干嘔。
怎么會有這么恐怖的女人?
還與他同在?那是不是她的丈夫死了,她也要吃了丈夫尸體?
“嗚嗚……”那名罪犯不住的嗚咽出聲,他不想,不想被這女人用這樣的手法折磨。
“唉……”云姬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道:“我原本是一個很溫柔的人,本不想這么對你的。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幕后之人,奈何你太忠心了。為了成全你的一片心意,我只好裝一回壞人了。不得不給你這個機會去表達忠心了……”
“噗……”云姬話落,在別人還為云姬的無恥楞在當場,還沒來得及反應時,吳用就已經忍不住噴笑了。
他經常跟在云姬身邊,所以對云姬大部分行為都已經有所免疫了,所以突然看到云姬的“無恥”,他反應還是相當快的。
云姬眼角余光淡淡的掃了吳用一眼,吳用立刻擺正臉色,一臉嚴肅的看著罪犯,并沒有回視云姬。
云姬收回視線,并沒有管他。
“呵呵……”云姬輕笑一聲,手中的刀刃慢慢陷入那名罪犯的胸膛。
“嗚嗚……”那名罪犯害怕的五官扭曲,瘋狂的向云姬搖頭。
“怎么?愿意招了?”云姬見狀,停下手的動作,漫不經心問道。
看著云姬停下手上的動作,那名罪犯心里松了一口氣,重重的點頭。
“哼”云姬輕哼一聲道:“早知如此,還何必受這份罪?”
云姬嫌棄的看一眼刀刃上的鮮血,又看看那罪犯不斷滲透出血的胸膛開口:“放心,你這傷,我會幫你處理的,不會讓你就這樣死去的。”
說完后,云姬就走到另外一名罪犯身邊。看到云姬走過來,那罪犯害怕的雙腿發抖。
云姬溫柔的看著他道:“放心,我不會用同樣的方法對付你的。”
聞言,那罪犯提起的心放下去了,雙腿也沒有那么抖了。
但他放下的心又因為云姬的下一句話提起來了,這次他的腿抖的更厲害了。他覺得這腿已經不是他的了,不再受他的控制了。
“世上殘酷的方法千千萬萬,我從不屑于一直用同一種。這次,便宜你了,可以嘗嘗鮮。”
“吳用,你去將我準備的蜂蜜拿上來。另外,讓碧雪將螞蟻帶上來。”
“是。”正在一旁看戲的吳用,冷不丁的聽到云姬喊他,下意識的愣住一下,才迅速回道。
不過仔細想想王妃剛剛的話,他有點詫異。王妃的確準備了蜂蜜,不過這螞蟻是什么時候準備的?可能是在他不注意的時候讓碧雪準備的吧。
吳用將手上的蜂蜜遞給云姬,但是云姬并沒有拿上來。
而是吩咐道:“你去撕開他的大腿的褲子,然后劃幾道傷口后,就將這些蜂蜜倒上去。”云姬說的簡單,但就連吳用拿著蜂蜜的手都微微抖著。這么惡寒的方法,王妃是怎么想到的?
劃開傷口后,再倒下蜂蜜,然后放螞蟻上去咬。那就是讓成千上萬的螞蟻在撕咬自己的肉。想想那畫面,吳用手上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他用手搓搓手臂的雞皮疙瘩,趕緊腦中的畫面甩去,就按照云姬的吩咐去做。
即使是吳用這個旁觀者都如此恐怖這個方法,更別說是當事人的犯人了。他驚恐的看著云姬,努力的搖頭,祈求的看著她。
“怎么?寧愿招了?”云姬在吳用撕拉一聲撕開罪犯的褲子,才慢悠悠的開口。
犯人趕緊點點頭,他知道云姬說到做到,就怕自己回答慢了,云姬就讓吳用將那些蜂蜜和螞蟻招呼到他身上了。
云姬滿意的點點頭:“這才是聰明人做的事!早就該那么做了,那就不用憑白受這么多苦!”
說完后,云姬將目光投向最后一個犯人。那個犯人看到云姬投過來的目光,當下瑟瑟發抖起來。
他努力的向云姬點點頭,表示自己愿意什么都說。只希望云姬能放過自己,別把那些掏人心,放螞蟻的手段放在他身上。
“你的意思是說,你也愿意說了?”云姬看著他淡淡問道。
那犯人使勁的點點頭。
“很好!”云姬滿意的點點頭,回頭對吳用道:“你去給他們換上一條細一點的布條,不能讓他們咬舌自盡,但也要能說話。”
“是。”吳用利落的回道,看著云姬的目光是滿滿的崇拜!
王妃太厲害了!之前他們抓到那么的犯人,那些犯人的嘴都很嚴實。他們用了那么多辦法,耗費了那么多時間,也只是撬開了一部分人的嘴巴。
有些人的嘴巴是死活撬不開的,但是王妃僅僅一會兒,用了一些手段就能輕易的撬開他們的嘴了。
吳用趕緊跑出去,拿了繩子進來后,他還是崇拜的看著云姬。等之后,他一定要去向王妃請教,然后他就可以撬開那些關在夜王府里的間諜了。
在吳用為他們放布條的時候,云姬就在為那個受傷的犯人處理傷口。
云姬處理好傷口后,對他們說:“只要我問你們什么,你們就回答什么,那我就會放你們一命!”
那群犯人一致性的點點頭,在看到云姬這些手段后,他們都乖了,再也不敢違逆云姬的話了。
云姬見狀,滿意極了。她回頭對著君聿眨眨眼睛,君聿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對著她豎起拇指。
云姬的方法確實厲害,就連他都吃驚極了。不過不得不說,這些方法雖然極為狠辣,但確是十分有效的。
“是誰派你們來了?”說到正事,云姬又恢復以往那個淡然的樣子,好似剛剛和君聿調皮眨眼的人不是她一樣。
“是徐征將軍派我們來的!”三人異口同聲道。
“徐征?”云姬皺皺眉頭,徐征已經歸順她和君聿了,又怎么會做出這種事情?
云姬的臉色黑沉:“如果讓我知道,你們是在騙我,我會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敢,我們絕對不敢!”三人又異口同聲道,就連臉上驚恐的表情都如出一轍。
真的是徐征?
云姬心里浮現出不小的疑問……
別說云姬疑惑,就連君聿也微不見的擰起眉頭,他也不是很相信,這事是徐征做的。但是這三人已經被云姬震懾得破了膽,也不像會是說謊騙他們的樣子。
那么,這里面到底有什么事情,是他們不知道的?
難道是說徐征發現左鳴假扮君聿,所以派人來刺探情況?
“你們來此的目的?”云姬又問道。
其中一人看了一眼云姬,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一直沒說話的楊曄,才猶豫開口:“我們來此是為了刺殺楊大人。”
聞言,楊曄的臉色大變。云姬也一口回絕道:“不可能!”
君聿也瞇著眼道:“徐征不敢那樣做!”
“你們居然敢說謊!”云姬陰森開口:“先押回去關幾天,如果讓我發現你們真的說謊。那后果你們知道的。”
三人身子又一致抖了抖:“不敢,我們真的不敢說謊騙你們,我們說的都是真的!”
云姬擺擺手,并不再和他們廢話。看到云姬的手勢,吳用馬上上前將他們押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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