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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十九個女配

    虞蒸蒸第一反應便是這家客棧是黑店,她欲哭無淚的掙扎了兩下,這該不會是個采花賊吧?
    若是沒有武功的男人,她倒是可以撂倒一兩個,可她現在錦褥中是真空的,若是跟這男人打斗起來,豈不是要被看光了?
    她死死咬住唇瓣,緊繃的雙腿不動聲色的向后移去,在觸碰到冰涼的衣物后,她微屈雙膝,對準了男人的命根子踹了下去。
    虞蒸蒸的動作又穩又狠,但他的反應速度卻快到驚人,一抬腿便將她的雙腳桎梏住,任憑她如何掙扎也使不出力氣。
    她掙扎不開,只好動了下下策,開口便撕心裂肺的吼叫起來:“救命啊——”
    剛嚎了一聲,背后便傳來了熟悉的嗓音,他對著她的肩膀咬了一口:“閉嘴?!?br/>     虞蒸蒸:“……”
    肩膀上傳來陣陣刺痛,嫩白的肌膚被牙齒磨得有些泛紅,她吃痛的吸了口涼氣,淚水在眼眶里來回打轉兒,卻再也不敢發出一點聲音了。
    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蕭玉清沉聲問道:“虞姑娘,你怎么了?”
    虞蒸蒸想告訴他,她身后邊躺了個地獄來的惡魔,可她不敢多說,她怕自己的腦袋和那老鴇一樣分家。
    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壓抑住嗓音中的哭腔:“我沒事?!?br/>     蕭玉清有些遲疑:“可我方才聽到你在喊救命?!?br/>     虞蒸蒸正想開口敷衍過去,卻感覺有什么微涼柔軟的物什,貼在了她的后頸上。
    修長的手臂隔著薄薄的錦褥,搭在她的細腰上,骨骼分明的手掌在黑暗中緩緩向上,帶著一絲冰涼叩住了瑩軟。
    蕭玉清的聲音再次從門外傳來:“虞姑娘,你怎么不說話了?”
    容上嘴角帶笑,惡趣味的輕聲重復道:“虞姑娘,你怎么不說話呢?”
    虞蒸蒸很想反手給他一巴掌,她為什么不說話,他心里沒有點AC數嗎?
    見她一直不語,蕭玉清察覺到了一絲異常,他正要抬腿踹門,卻聽到她略帶歉意的聲音傳來:“我剛剛做噩夢了,是不是吵到你了?”
    他松了口氣:“沒有,我還未就寢。”
    空氣寂靜的一瞬,兩人一陣沉默后,蕭玉清溫聲道:“若是虞姑娘也睡不著,不如一起出去走走?”
    她猶豫著,微微有些心動。
    夜深人靜,泥石小路,兩人共撐一把油紙傘,漫步在輕風細雨中。
    雖然她沒談過戀愛,但按照言情小說的套路來走,保不準蕭玉清觸景生情,對她吐露一些埋藏在心底的小秘密。
    而后這秘密就成了他們兩人之間共同的秘密,他會因此與她更加親近,她也會成為他心中有著不同意義的人。
    天時地利人和,只欠東風。
    虞蒸蒸可憐兮兮的側過頭,刻意壓低的嗓音中帶著兩分試探:“他叫我出去,怎么辦?”
    身后的男人將下頜抵在她的肩膀上,薄唇有意無意的蹭過她的耳垂,炙熱的呼吸噴灑在耳廓之中,惹得她險些驚叫出聲。Xιèωèи.CoM
    容上將手臂微微收緊,逼得她不得不向后靠去,他親昵的貼在她的耳側,猶如情話般低語:“你出去試一試?”
    他笑道:“你是孤的爐鼎?!?br/>     虞蒸蒸一怔,心跳漏了兩拍。
    他,這是在吃醋嗎?
    容上:“他也是?!?br/>     虞蒸蒸:“…………”
    他下了命令:“所以孤不許你出去。”
    她像是吞了一只蒼蠅,半晌從齒間擠出一句完整的話:“外面下雨了,蕭大哥早些睡吧。”
    蕭玉清聽出了她的拒絕之意,便也沒再堅持,只是叮囑她夜里蓋好被褥,就轉身離去了。
    虞蒸蒸眼圈泛紅,她兩輩子加一起單身了快四十年了,好不容易逮到個優質美男可以發展,說不準還能趁著夜景親個嘴,最后都被鬼王這個混蛋搞砸了。
    月光透過烏云灑向大地,細雨輕輕拂過樹葉,窗外沙沙作響,卻也遮不住她喉間哽咽的聲音。
    容上嗅著她發間的清香,喃喃道:“哭什么?”
    淚水在眼眶打轉,她努力壓抑住淚意:“我沒哭?!?br/>     容上:“你哭了。”
    虞蒸蒸:“我沒哭?!?br/>     容上:“說謊的人要被割舌頭。”
    虞蒸蒸:“好吧,我哭了?!?br/>     容上:“不許哭?!?br/>     虞蒸蒸:“……”
    他的呼吸炙熱,聲線有些低啞。
    猶如低聲自喃,帶著幾分執拗,又將那話重復了一遍:“不許哭……”
    空氣重回寂靜,她小心翼翼的轉過身,在黑暗中隱隱看到了他蒼白虛弱的面龐。
    朦朧的月光籠罩在他的頭頂,映的三千青絲宛如絲綢般柔順,他雙眸緊閉著,眉頭微微蹙起,臉頰兩側浮起不易察覺的紅暈,看起來神色十分痛苦的模樣。
    屋外的小雨淅淅瀝瀝,她屏住呼吸,伸出的手指輕顫兩下,朝著他的眉心緩緩移去。
    她猜,他又做噩夢了。
    在她指尖輕觸到他眉心的剎那,他驀地睜開雙眸,眸底帶著一絲狠戾:“孤殺她的那一夜,東海也下著雨?!?br/>     虞蒸蒸的手指僵在他的額間,指腹下傳來滾燙的熱意。
    他發燒了,好像還開始說胡話了。
    他黑漆漆的眸中,滿是嘲諷:“她跪在地上像是奴隸,哭著求孤不要殺了她的丈夫?!?br/>     她不知道他此刻是否清醒,只好敷衍的應聲:“都過去了?!?br/>     他嘴角在笑,月光始終照不到他的面容:“沒有過去。”
    “你想殺了孤嗎?”他低喃道。
    虞蒸蒸違心道:“不想?!?br/>     她當然想,她恨不得一斧頭劈開他的腦仁,看看他的腦袋瓜里裝的是不是化肥。
    他害得她不能修煉,害得她在蓬萊山被孤立十幾年,害得她失去了至親骨血的娘親。
    雖說殺妻證道的人渣是她爹,可她娘是木靈根的大乘期修士,只差一步就可以飛升成仙。
    若非他屠龍害得修仙界寸草不生,她娘也不會虛弱到被一個元嬰期的渣渣殺掉。
    她是胎穿,原主受過的委屈,她一樣不落的都承受過,沒人知道她是如何度過那噩夢般的童年。
    沒有娘親在身邊,不知有多少次,她都差點死在盧夫人的手里。
    他果然是燒傻了,竟然會問她這種愚不可及的蠢問題。
    試問這六界,有幾人不想將他挫骨揚灰?
    顯然他也不相信她的話。
    他不知從哪里掏出一把匕首,扔在了她的枕頭邊:“雷雨天,孤沒有神力?!?br/>     “孤以神之名起誓,所言并無虛假?!?br/>     虞蒸蒸愣住了,她的腦海中浮現出那日在欒殿中,他倒在地上險些凍成冰雕的一幕。
    神之名乃神族最毒的起誓,即便是墮了神格的神,也受神名約束。
    他敢以神名起誓,便證明他沒有說謊。
    月光打在刀刃上,折射出凜凜寒光,她側過頭怔怔的望著那把匕首,往日承受過的痛苦一一從眼前劃過。
    他低聲的哄誘道:“拿起它,你就可以殺了孤?!?br/>     惡魔在耳邊低語,猶如淬了毒的魔咒,令她不由自主的抬起手臂。
    他黑漆漆的眸底,染上一絲陰鷙。
    她和世人并無不同,他們都想殺了他。
    他蒼白冰冷的掌心中結出冰凝,緩緩凝成三寸冰棱之霜。
    只要她拿起匕首,他就用冰凌刺穿她的心臟。
    她緩緩側過身,微抬的手臂落在他的腰間,她將腦袋窩在了他的頸間,小聲嘟囔道:“我困了?!?br/>     他怔了怔,懷中窩著一具柔軟的軀體,她發間帶著一抹沁人心脾的清香,淡淡的很是好聞。
    她似乎真的倦了,不過片刻便傳來了平穩的呼吸聲。
    他想了想,將掌心的冰棱扔在了地上,嗅著她身上的胰子香,沉沉睡了過去。
    在聽到物體清脆落地的撞擊聲后,虞蒸蒸不動聲色的松了口氣。
    嚇死她了,若不是通過匕首刀刃上的反光,看到了他手里拿的冰凌,她今日肯定要當場暴斃了。
    還以神之名起誓,說什么雷雨天沒有神力的屁話,搞得她差點就上當了。
    那日欒殿確實下的是雷雨,可今天卻是沒打雷只下雨,他分明就是在跟她玩文字游戲。
    窗外雨聲瀟瀟,她枕著他滾燙的胸膛,漸漸生出幾分困倦之意。
    翌日她醒來時,身側的男人早已不見了蹤影,只有那只肥美的母雞,懶洋洋的臥在她雞窩一樣亂糟糟的頭頂上。
    虞蒸蒸揉了揉惺忪的雙眸,她順手把母雞扯了下來,下榻穿好了褻衣褲和白袍。
    她照例將靈草取出來澆水,靈草和之前似乎沒什么不同,依舊是一副營養不良豆芽菜的模樣。
    屋外傳來蕭玉清溫潤的嗓音:“虞姑娘,該用早膳了?!?br/>     虞蒸蒸收起靈草,將垂下的長發挽在頭頂,遮掩住禿了一塊的頭皮,抱著母雞和他一同下了樓。
    還未到大堂,她站在樓梯拐角處,一眼便瞥到了那個白色的背影。
    他今日未綰發,三千青絲垂于身側,只用一根紅絲繩系住,骨骼分明的手指叩住黑瓷茶杯,襯的皮膚雪白。
    若不看他那張平凡無奇的臉龐,卻還令人以為是天上哪個仙尊下凡了。
    他一人一桌,就算中間還隔著一桌,那幾人面色也緊繃著,連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說是用早膳,但沒一人敢動,虞蒸蒸出于禮貌跟他打了個招呼:“鬼王早?!?br/>     容上輕瞥她一眼,神色慵懶:“叫干爹?!?br/>     虞蒸蒸:“……”
    山水邁著流星步從客棧外跑了進來,手中揚著一張榜文:“官府貼出告示,要重金尋蒸蒸姑娘呢!”
    虞蒸蒸愣了愣,從山水手中接過榜文,只見榜文上花了一只布鞋,布鞋底下寫著一行龍飛鳳舞的草書。
    大概意思就是重金尋人,誰能穿上這只鞋,就是南宮天霸要尋找的第一百任王妃。
    蕭玉清沉吟一聲:“這是個接近南宮天霸的好機會?!?br/>     虞江江幸災樂禍道:“姐姐定然愿意為了那傳家寶,犧牲一些的。”
    虞蒸蒸沒否認,她自然不敢在鬼王眼皮子底下逃跑,就算是裝,她也得裝出配合考核的模樣。
    也不知她腳上帶的那條銀鏈子,到底是什么東西,考核時間還有四天,若是再逃不掉,她怕是就只能死在鬼宗門了。
    她有些恍惚,下樓時也沒注意腳下,腳底一踩空,險些從樓梯上滾下去。
    幸好蕭玉清手疾眼快扶住了她,她這才沒摔下去。
    雖然沒摔倒,可她的腳踝卻崴了一下,不過眨眼間腳后跟便高高腫了起來。
    她吸了口氣,一瘸一拐的走了下去。
    試鞋的地點在菜市口,原本是砍頭的地方,卻因為試鞋而堆滿了百姓。
    所有人都在圍觀,但沒人敢上去試鞋。
    榮華富貴固然吸引人,可性命卻更重要。
    虞蒸蒸從人群擠到最前面,對著南宮天霸揮了揮手:“不用試了,你要找的人就是我?!?br/>     坐在菜市口刑臺上的南宮天霸瞇起雙眸:“你是誰?”
    虞蒸蒸:“……”
    她耐著性子解釋道:“這只鞋是我的。”
    他嘴角勾起薄涼的笑:“呵,虛榮的女人,你是在故意勾引我?”
    管家將布鞋奉上,示意虞蒸蒸把腳伸進去,她吸了口氣,配合著把腳伸了進去。
    因為方才崴了腳,此刻腳后跟高高腫起,這布鞋卻是如何都套不進去。
    虞蒸蒸無奈道:“這真是我的鞋?!?br/>     南宮天霸卻根本不聽她解釋,他緩緩走到他們身旁,指著虞江江道:“你來試。”
    虞江江不情不愿的踩進去試了一下,腳太大伸不進去。
    南宮天霸又抬起眸光,將幾人環視了一遍,最終目光停在那身白袍上。
    他走過去,揚起下顎:“你來試?!?br/>     容上瞥了他一眼,削瘦的指尖叩住一顆檀木佛珠,輕輕把玩著。
    南宮天霸見他不語,直接強勢的上前掐住他的下頜:“如果你是想激怒我,那么你成功了?!?br/>     容上溫聲笑道:“小子,你想死嗎?”
    南宮天霸邪魅的勾起唇角,俯身向他的唇上壓去:“別叫我小子,叫我霸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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