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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 四十五個女配

    虞蒸蒸怔愣一瞬,看著行動自如的衡蕪仙君,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你就沒想讓我們活著出去?”
    明明說的是疑問句,可她卻用陳述的口氣輕描淡寫的說了出來。
    衡蕪仙君找了顆不太高的大樹,將沉睡的山水輕輕安放在了結(jié)實的粗樹枝上。
    他負手立在樹下,遮住眼眸的白練隨風(fēng)揚動,神色溫吞道:“我只想取走鬼王的元神。”
    “不過,現(xiàn)在我改變主意了。”
    衡蕪仙君笑道:“你們都得死。”
    虞蒸蒸和山水關(guān)系好,可他如何能確定她出了幻境后,會不會將今日的事情說出去?
    人心隔肚皮,只有死人的嘴巴最嚴實。
    他并沒有解釋太多,但虞蒸蒸卻聽懂了他的意思。
    她深吸一口氣,知道不管自己此刻說什么,衡蕪仙君都不會改變主意。
    她早就該料到,他怎么可能會輕易放過向逢,不過就是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罷了。
    而她看到了山水那副狼狽的模樣,以衡蕪仙君謹慎的性子,必會將她除之后快,以免生出后患。
    這就是衡蕪仙君,面上永遠帶笑,必要時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心狠手辣。
    虞江江早已經(jīng)哭成了淚人,哭嚎聲吵得人腦仁生疼,其中還摻雜著向逢對衡蕪仙君的咒罵聲。
    衡蕪仙君側(cè)過頭看了一眼熟睡的山水,皺起眉頭看向他們:“若是你們再喊,我就先割掉你們的舌頭。”
    他的語氣冰冷,顯然不是在開玩笑。
    兩人安靜下來,巖洞中一時間卻是只有那紅色不明物體發(fā)出的響動了。
    虞蒸蒸面色平靜,刻意壓低了嗓音:“那些東西是什么?”
    衡蕪仙君見她沒有因為想活命就大聲喊叫,難得多了些耐心。
    他輕聲解釋道:“這是赤足蟲,它們會從人的耳鼻口,以及其他一切能鉆入地方進入人體,一點點咬噬人的內(nèi)臟,直到將五臟六腑都吃干凈。”
    許是怕嚇到她,他又添了一句:“你也不用掙扎,這火里放了特制的迷藥,你們動不了。我會給你個痛快,盡可能減輕你的痛苦。”
    虞蒸蒸勉強扯了扯嘴角,她是不是還得謝謝他給她個痛快的死法?
    雖說衡蕪仙君這樣做是為了山水好,可她又沒想過對山水不利,更別提讓她偉大到自我獻身。
    她的大腦飛速運轉(zhuǎn)著,雖然沒聽說過這種蟲子,不過既然是蟲子,應(yīng)該會怕**?
    正好她的儲物鐲里有一只雞,只要能把雞放出來,最起碼聊勝于無,或許就還有一線生機。
    可是她動彈不得,如何才能把雞從儲物鐲里取出來?
    虞蒸蒸正思索著,卻聽到身前傳來一聲低吼,她僵硬著身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將視線投放到了正前方的向逢身上。
    衡蕪仙君不知何時走到了向逢身邊,把安寧從向逢懷里扒拉了出去,他手指靈活的褪下向逢的衣袍和褻褲,露出白花花的皮膚。
    虞蒸蒸忍不住吸了口氣,她看見這種鬼東西,會不會長針眼?
    “不許看。”背后傳來冷淡的嗓音。
    她愣了一下,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這是鬼王的聲音。
    虞蒸蒸瞪大了眼珠子,面不改色的撒著慌:“我沒看,我要是說謊我就死爹。”
    衡蕪仙君:“她看了。”
    容上:“……”
    衡蕪仙君不緊不慢的朝著那些赤足蟲走去,它們爬的很慢,他有些等不及了。
    他隨手抓了三只赤足蟲,一瘸一拐的走了回去。
    虞蒸蒸有點沒搞懂他想干嘛,直到衡蕪仙君用樹枝將一只赤足蟲戳進了向逢的褶皺里。
    向逢想要喊叫,但衡蕪仙君卻將自己沾著血的羅襪,動作溫柔的塞到向逢的口中。
    他將向逢的臉扳正,面朝著眾人。
    他的嘴角在笑:“大家都在看著你呢。我方才也說了,赤足蟲會從一切能鉆進去的地方進入體內(nèi),你要是不想死的話,就自己用力夾死它吧。”
    向逢不敢睜開眼睛,他能清晰的感覺到赤足蟲在蠕動,衡蕪仙君沒有說謊,那蟲子正努力的朝著他的腎臟爬去。
    對他來說,死并不可怕,人總會有死的那一天。
    可衡蕪仙君卻根本不想輕易殺死他,這對他來說是侮辱,莫大的侮辱。
    他寧愿被赤足蟲活活咬死,也不會當眾做出用力擠壓赤足蟲的行為。
    衡蕪仙君早就料到向逢不配合,他指間輕撫剩下的兩只赤足蟲,笑容溫和:“向護法不愿意的話,那就讓安寧來給大家表演吧。”
    安寧本來還在昏迷,方才被衡蕪仙君猛地摔了一下,此刻倒是已經(jīng)悠悠轉(zhuǎn)醒過來了。
    聽到他的話,她嚇的唇色皆失,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看著衡蕪仙君用樹枝挑開了她的衿帶,她嗓音破碎,帶著濃重的哭腔:“向逢哥哥,我好怕,救救我……”
    向逢咬緊了牙關(guān),他說不出話來,便只能哼哼唧唧的悶叫著。
    衡蕪仙君停住動作,好整以暇的側(cè)過頭:“向護法想好了嗎?”
    向逢聽出來,衡蕪仙君是鐵了心的想羞辱他了,他不愿屈服,可聽到安寧聲聲悲戚的呼喚,他遲疑了。
    若是安寧遭受這樣的事情,她一定會自盡的。
    不可以,他好不容易又尋回了雪惜,怎么可以眼睜睜的看著她再死去?
    向逢咬緊牙關(guān),他屏住呼吸,按照衡蕪仙君所說的,用力繃緊雙臀,一下下的收緊皺褶。
    所有人都在看著他,其中虞蒸蒸看的最仔細,雖然說出去感覺有些猥瑣,可她看到向逢遭這種罪,心里竟生出一種莫名的快意。
    她總算理解為什么衡蕪仙君的名聲那么臭了。
    這種事情,她想都沒想過,但衡蕪仙君不光想了,他還干脆利索的做了出來。
    真是的……太爽了!
    虞蒸蒸認認真真的欣賞了一會兒,若非是赤足蟲離他們越來越近,她覺得自己還可以看上個三天三夜。
    她收斂起心思,眼眸低垂,看向了自己的手腕。
    這儲物鐲可以用神識打開,可光打開也沒用,她需要用手把那只雞拿出來。
    她連動都不能動,怎么拿?
    虞蒸蒸突然想起衡蕪仙君的話,這火堆里被他摻進去了迷香,所以說離火堆越近的人,中毒就會越深。
    鬼王坐在她身后,但他在欒殿那冰寒之地呆慣了,不喜歡靠近太熱的東西,便與那火堆保持了些距離。
    既然如此,那他或許中毒不深,沒準緩和一下就能動彈了。
    只要她能離他近一點,他們就還有機會。
    這樣想著,虞蒸蒸緩緩開口:“我在臨死前還有個遺愿,不知仙君能否滿足我?”
    衡蕪仙君正拿著樹枝往里戳第二只赤足蟲,聽到她的話,他的動作頓了一下:“你說說看。”
    虞蒸蒸毫不猶豫:“我想和鬼王死在一起,你把我往他身上挪一挪就好。”
    衡蕪仙君同意了,他拎著她的后衣領(lǐng)子,把她扔在了容上的身上。
    許是想讓他們死的舒服一些,他還貼心的給他們調(diào)整了個姿勢,讓她坐在容上的腿上,又把她的腦袋往上搬了搬,令他們兩人的唇瓣正好懟在一起。
    衡蕪仙君對著容上嘆道:“你我生不逢時,若不然或許可以成為知己,這是我最后能為你做的事情。”
    容上沒有理他,他滿腦子都回蕩著她剛剛那一句:我想和鬼王死在一起。
    他怔愣的望著她,她此刻卻是離他這么近。
    他見過太多人討好他,有人說愿意為他做牛做馬,有人說愿意為他肝腦涂地,可從未有人對他說過想和他一起死。
    她為什么想和他死在一起?
    都說生不同衾、死同穴,活著的時候不能在一起,死了便要葬在一處。
    她說想與他死在一起,難道是想趁機對他表白心意?
    他正失神,虞蒸蒸和他貼上的唇瓣便輕輕動了起來。
    她并不是想趁機占他便宜,畢竟她渾身上下唯一能動的就是嘴了,她只是想跟他說話,讓他動一動試試。
    可衡蕪仙君手太欠了,他們兩人的唇被他懟的緊緊的,她一說話,唇瓣就難免會碰觸到。
    她不敢說出聲來,只好用眼神示意他,讓他看著她的口型行事。
    容上又愣住了。
    他沒想到她會如此熱烈的親吻他,她的眼神那樣決絕,就像是想用這個吻跟他告別。
    他要回應(yīng)她嗎?
    虞蒸蒸見他神情呆滯,急的后背冒出了一層薄汗,她張開嘴狠狠咬了他一口,用口型對他說道:你能動一動嗎?
    容上有些吃痛,他看著她的口型,遲疑了一下,微啟薄唇,身子微微前傾,含住了櫻紅的唇瓣。
    他在用行動回答她,他可以動一動。
    虞蒸蒸抓狂的看著他,瘋狂的用眼珠子對他使眼色,可他卻根本不看她,甚至還闔上了雙眸。
    溫軟的觸感,帶著一絲占有欲的搶掠,她僵直的身子軟了軟,她覺得自己有些缺氧,甚至根本無法思考。
    但他不依不饒,仿佛想將她吞入腹中。
    聽到耳邊響起的水漬聲,衡蕪仙君黑著臉道:“你們可以尊重一下我嗎?”
    他只是好心讓他們最后親吻一次,誰知道兩人還深入交流起來了。
    他毫不懷疑,若是這里沒有人,他們兩還會繼續(xù)再深入一些。
    容上見她小臉憋得通紅,意猶未盡的松開了她:“呼吸。”
    說罷這一句話,他便站起身來,將重明鳥從她的儲物鐲中取了出來。
    重明鳥可驅(qū)邪避妖,便是窮兇惡獸都可以驅(qū)退,更不要提這區(qū)區(qū)赤足蟲了。
    他正要把重明鳥扔出去,眸光卻停頓在了儲物鐲上,那里有一只黑色的小瓷瓶,不知道里頭裝了些什么。
    修仙界的醫(yī)修煉藥,向來是用白瓷瓶裝丹藥,只有龍族喜歡用黑瓷瓶裝藥,她這里怎么會有龍族的東西?
    容上瞇起長眸,他骨骼分明的手指微微收攏,將那黑瓷瓶一同拿了出來,收進了乾坤袋中。
    虞蒸蒸被他親的大腦缺氧,哪里注意到了他的動作,她用力的呼吸著,半晌才緩和過來。
    衡蕪仙君先是瞥了重明鳥一眼,而后又將眸光落在了容上身上:“你沒中毒?”
    容上沒有回答他。
    虞蒸蒸聽到這話,怔愣起來。
    鬼王沒有中毒,那他怎么沒管向逢,就這般眼睜睜的看著衡蕪仙君羞辱向逢?
    顯然,想到這個問題的不止她一個。
    向逢也朝著容上看去,目光中滿是破碎。
    他被衡蕪仙君百般羞辱,丟盡顏面,可容上明明可以出手救他,卻選擇在一旁冷眼旁觀。
    容上是救過他沒錯,可他在歸墟山上,為容上操持大大小小的瑣碎之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在容上消失的一千年多里,鬼宗門被修羅王幾乎掏空,可他也沒有選擇離開,反而忠心耿耿的出去接殺人的活,全年無休的貼補鬼宗門。
    為什么?容上憑什么這樣對他?
    容上并未與向逢對視。
    他向來不在意旁人對他的看法,自然也不會在乎向逢。
    衡蕪仙君要為未婚妻出氣,而虞蒸蒸想看到向逢受處置,他沒道理非要跟他們擰著來。
    他只答應(yīng)過雪惜收留向逢,以及不親手斬殺向逢,卻從未答應(yīng)過雪惜要救向逢。
    耳邊響起重明鳥篤篤吃蟲的聲音,赤足蟲果真怕它,原本都已經(jīng)爬到了他們跟前,卻又被重明鳥嚇得四處逃竄,再也不敢靠近他們了。
    一時間巖洞中只有重明鳥驅(qū)蟲的聲響,其他人都安靜極了。
    氣氛有些僵持,眾人各有所思,唯有一人將眾人的反應(yīng)盡收眼底,隨后慢條斯理的揚起嘴角。
    看來,是時候離開此地了。
    他輕輕將指腹按在通信鐲上,伴隨著一聲轟隆隆的巨響,巖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崩塌。
    他們想躲卻又動彈不得,可那墜落的石頭并未如想象中砸到他們,不知從哪飛來的流沙肆意飄揚,迷得他們睜不開眼睛。
    不過片刻,待到他們再睜開眼睛時,已經(jīng)回到了沙峪谷中。
    衡蕪仙君怔愣一瞬,他的確和下屬聯(lián)系上了,不過他跟下屬們說好了,待他發(fā)出訊號才可以挪開陣眼。
    可他方才并未發(fā)出訊號,這陣眼又是誰挪開的?
    他沒能繼續(xù)思考,幻境里的一切都會隨著陣法毀滅而消失,他給眾人下的毒也是。
    眾人都恢復(fù)了些靈力,雖然只恢復(fù)了兩三成,可向逢卻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朝著他攻了過來。
    衡蕪仙君輕笑一聲。
    不自量力。
    他打不過容上,卻不代表他收拾不了向逢。樂文小說網(wǎng)
    黃沙飛揚,一紅一黑兩道身影糾纏在一起,兩人誰都未拿武器,卻是打的火熱朝天。
    虞蒸蒸沒在意他們,她先確定了山水的安全,而后走過去將重明鳥收了回來。
    她揉了揉鳥頭:“多虧了你,小母雞。”
    重明鳥并沒有因為被稱作母雞而憤怒,反而它一副享受的模樣,輕輕蹭了蹭她的胸口。
    容上微微挑眉:“好久沒喝過雞湯了。”
    重明鳥莫名的打了個寒顫,小心翼翼的挪開了鳥頭。
    虞蒸蒸并未注意這個小插曲,她將腳踝伸出去:“你說出來了,就給我摘鏈子的。”
    容上勾起唇角:“孤的神力還未恢復(fù),等等再說。”
    虞蒸蒸蹙著眉頭,她滿臉狐疑,正想說些什么,卻聽到他對著蕭玉清道:“蕭閉遲可在青城山?”
    蕭玉清溫笑道:“家父很少外出。”
    容上點頭:“孤去找那個老不死的敘敘舊。”
    蕭玉清:“……”
    說到老不死,到底誰年齡更大些?
    再者說,義父提起鬼王就直咬牙,和鬼王有什么可敘舊的?
    他嘴角的笑容僵硬住,卻并未反駁容上的話,他緩緩開口:“自然隨時恭迎鬼王大駕。”
    兩人說話的功夫,衡蕪仙君已經(jīng)和向逢打完了。
    向逢臉上和身上到處掛彩,衡蕪仙君卻只是亂了些發(fā)絲,他聽到容上的話:“正好我去青城山也有些事,一起上路吧。”
    容上瞥了他一眼,若非虞蒸蒸在這里,就憑他在陣法里干過的缺德事,如今他至少也得死上個三五次。
    罷了,誰讓他是虞蒸蒸給山水指定的未婚夫婿。
    容上拎起虞蒸蒸的后衣領(lǐng)子,率先從沙峪谷離去。
    等容上平安降落時,虞蒸蒸已經(jīng)開始翻白眼了。
    她本來就恐高,原來山水抱著她倒還好些,他卻是像拎小雞崽子似的,用兩根手指頭將她一路拎到了青城山。
    這一路,她生怕他手滑了,這掉下去絕對要摔成肉泥。
    好不容易熬到了青城山,她一下來就捂著胸口狂吐。
    容上瞥了她一眼,扔給了她一條嶄新的絹布。
    他邁步朝著蕭閉遲的老窩走去,衡蕪仙君和蕭玉清隨后跟了上來,幾人一同進了賢明殿。
    蕭閉遲為了維持自己仙氣飄飄的身份,特意住在了青城山最高的那個山丘上,還在山丘上建了座宮殿,名為賢明殿。
    容上走進賢明殿時,便看到了身穿薄衣身姿裊裊的舞女們,他輕嗤一聲:“老東西,你還挺享受的。”
    衡蕪仙君贊同道:“不愧修仙大派,真是奢靡……”
    他的話還未說完,便怔愣住了。
    坐在高殿上位的并不是蕭閉遲,而是天帝。
    他那個親手處死了九天玄女,又差點剝掉他全身筋脈,將他打入畜生道輪回的渣爹。
    容上也看到了天帝,他眸光微沉,眸底滿是陰鷙。
    天帝現(xiàn)任的妻子,乃是東皇三太子的親妹妹,也是他唯一沒能滅口的東皇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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