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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章 四十八個女配

    “沒錯,就是這個……”
    她的話戛然而止,有什么微涼的物什貼近她的后背,她渾身不自覺的僵硬了起來。
    屋子里只有三個人,除卻她和躲進床榻之下的七太子,能給她遞東西的,自然也只剩下鬼王本人了。
    她忍不住滿臉問號,他怎么會有這瓶藥?
    思索了好一會兒,她才驀地想了起來,上次在幻境之中,為了對付那些赤足蟲,她曾讓他打開過她的儲物鐲拿雞。
    想必就是在那時,他看到了這黑瓷瓶,將瓷瓶順手拿走了。
    可他怎么知道黑瓷瓶里裝的是什么?
    難道他認識這瓷瓶里的藥?
    虞蒸蒸手腳無措的側過頭,慌張的解釋道:“不是,你聽我解釋……”
    容上:“嗯。”
    虞蒸蒸:“……”
    又來了又來了,他還不如直接說我不聽,那樣反倒讓她覺得舒服點。
    她死死咬住唇,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直接把真相說出來?
    那她豈不是白費心思將七太子騙過來了?
    就差那么一點點,她就可以拿到解藥了,若是這樣和解藥失之交臂,那她也太虧了。
    七太子就在榻下藏著,可以清晰的看到他們兩人的談吐舉止,就算她現在想悄悄告訴他真相,讓他配合她一下,都沒有合適的機會。
    虞蒸蒸咬緊牙關,側過身看向他。
    當她的眸光接觸到他赤著的胸膛,她的神色微微一怔。
    他身上只披了件外袍,腰間懶散的用一根玉帶輕系,松松垮垮的墜在身上,引得如玉般冷白的大腿若隱若現。
    有一行濕潤從鼻間滑下,她下意識的伸手去捂,想說出口的話卻是忘了個一干二凈。
    容上微微俯身,微涼的胸膛緊緊貼住她的脊背,他修長的手指捻住潔白的絹帕,動作溫柔的擦拭著她的鼻間。
    感受到他冰冷的指尖隔著一層絹布,輕輕摩挲在她的面上,虞蒸蒸繃直了脊背,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他手滑不小心摸到了她的臉。M.XζéwéN.℃ōΜ
    他的薄唇就側在她耳廓邊,溫聲細語道:“你流鼻血了。”
    虞蒸蒸吞咽一口唾液,強裝鎮定:“上火了。”
    容上輕笑一聲,唇瓣微微張合,噙住了她溫白的耳垂,低聲自語道:“那得滅火。”
    酥麻感順著耳廓往上竄去,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小腿竟莫名的發顫,險些沒栽倒過去。
    他這是滅火,還是火上澆油?
    虞蒸蒸試圖推開他,可她哪里推得動他,只能任由他肆意妄為。
    他的掌心叩住溫軟,薄唇緩緩向下而去,像是被一只螞蟻輕輕咬噬,酥麻中帶著一絲輕癢。
    虞蒸蒸能做的只有抓住他的臂彎,好站穩身子,不讓自己狼狽的摔倒過去。
    床榻下傳來一聲輕響,令容上的動作一頓,他緩緩瞇起長眸,朝著床榻的方向看去。
    這一看可不得了,把虞蒸蒸嚇得魂都掉了,她不管不顧的用雙掌叩住他的臉頰,將他的腦袋扳正過來:“其實,我喜歡你。”
    容上:“……”
    她神情專注的看著他,仿佛在用心告白:“這瓷瓶里裝的是媚藥,因為我實在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得到你的心,這才會想出這種下三濫的法子。”
    容上:“……”
    虞蒸蒸往自己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眼淚從眼眶中緩緩流淌而下:“你相信我,我已經知道錯了,往后我不會再犯傻……”
    容上的指腹隔著絹布,抵在了她的唇瓣上,他輕輕噓了一聲:“這是媚藥,對么?”
    虞蒸蒸繃直了身子,僵硬著點了點頭。
    他嘴角在笑,動作不疾不徐的捻住瓷瓶里的藥丸,慢吞吞的放入了齒間。
    虞蒸蒸驚住了,她緊緊蹙起眉頭,神色滿是不解。
    她說什么,他就信什么?
    稍微動點腦子,也能看出來這玩意兒不是媚藥吧?
    見他做出吞咽的動作,虞蒸蒸嚇的小臉煞白:“不能吃——”
    她的話音未落,他卻已經當著她的面,將那藥丸吞了下去。
    虞蒸蒸:“……”
    她心中仍抱著一絲希望:“這藥是不是被你掉包過,你在逗我玩對不對?”
    七太子就在榻下潛伏,想必此刻已經看到了他吞藥的舉動,只要他承認自己掉包了藥丸,七太子就不敢輕舉妄動。
    他比她聰明多了,怎么可能傻到真的將來路不明的藥丸吞入腹中。
    一定是他在騙她。
    容上將隔在她唇上的絹布抽掉,他的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唇瓣,黑漆漆的眸光微暗:“信了么?”
    感受到唇上真切的體溫,她的腿腳有些無力,卻是一時沒站穩,朝后栽倒了過去。
    他敢用手直接觸碰她,便說明他早已經知曉這藥丸不是媚藥,而是可以令他喪失神力的藥丸。
    既然知曉,他還敢吃下這藥丸?
    瘋了,真是瘋了。
    她并未如想象中狼狽栽倒,他在她和地面接觸之前,摟住了她的細腰。
    虞蒸蒸凝望著他,她想不通。
    她聽到自己喃喃問道:“為什么?”
    容上的大掌微攏,將她的腦袋按進懷中,他嘴角噙著淺笑,眸光卻不帶一絲溫度:“你說,叫孤相信你。”
    她還說,她喜歡他。
    虞蒸蒸的身子在哆嗦,她怔怔的看著他,只覺得心臟在發顫。
    他明知道她在撒謊,可還是因為她的一句話,選擇相信她。
    信任,她從未信任過任何人。
    因為沒有人值得信任,即便是并肩作戰的同伴,也可能會為了活命,在下一秒鐘拔刀相向。
    即便是擁有血緣關系的血親,也能為了利益,翻臉無情的痛下毒手。
    又或者是夫妻之間,不也就是說背叛便背叛,曾經的兩肋插刀都能變成插你兩刀。
    他經歷的不比她少,也該懂這個道理才是。
    可他還是吃下了那藥丸。
    虞蒸蒸感覺呼吸不暢,她看了一眼床榻,不斷用手推搡著他:“快走,你快走……”
    只要他離開此地,那七太子便交給她來吧。
    就當做,他信任她的回報。
    此刻的她,似乎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來這里的初衷。
    明明七太子的解藥觸手可得,可她卻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容上并未離開,他抬手捏了一把她的臉頰,從容不迫的走到榻邊,將榻下已經昏迷的七太子拖拽了出來。
    七太子滿臉青紫,顯然早已神志不清。
    虞蒸蒸呆滯住,她指著七太子,磕磕巴巴的問道:“他,他這是怎么了?”
    容上微微屈身,用兩根手指捏住一只巴掌大的蜘蛛,拎到了她的面前:“上次在沙峪谷,孤順手藏了一只。”
    虞蒸蒸看見那赤背六眼蜘蛛圓滾滾的蛛身,嚇得臉色煞白,她下意識的往后退了兩步:“他……死了?”
    這蜘蛛是衡蕪仙君帶到沙峪谷的,身上藏有劇毒,基本被咬傷一口,不到片刻就要魂歸西天。
    若是七太子死了,那她的解藥可怎么辦?
    容上將蜘蛛收進了乾坤袋中,眸光有些冷淡:“怎么,不舍得他死?”
    虞蒸蒸紅了眼圈:“我中毒了,只有他手里有解藥。”
    這便算是在解釋她之前的所作所為了。
    容上并不意外。
    他早就知道她身上有毒,只是不清楚那毒是誰下的,直到傍晚在樹上聽到他們在茅房里的話,他便猜到了她是因為中毒才被人牽制。
    他最近除了去南海殺過南海龍王,并未與其他人結仇。
    再一結合這黑瓷瓶乃是龍族愛用的玩意,這躺在地上的男人是誰,就已然不言而喻了。
    其實他并不在意此人是誰,他只想看她會不會按照此人的話,為了保全性命對他暗下毒手。
    事實證明,她也會背叛他。
    本來他想殺了她,可她卻那樣滿目深情的看著他,用如此真誠的語氣說,我喜歡你。
    所以,深情也是可以偽裝出來的。
    可到底,他不是任人欺騙的神女。
    她想要的,他都給她。
    但在那之后,她也要付出代價。
    容上走到她身旁,舉起她帶來的酒壺,仰頭將酒水一飲而盡。
    他摔碎了玉酒壺,拿著碎成一塊塊的瓷片,動作干脆的朝著掌心劃去。
    血液爭先恐后的從傷口處冒出,他攥緊了手掌,那鮮血便順著他的手腕蜿蜒淌下。
    虞蒸蒸瞳色一緊:“你干什么?!”
    他嘴角在笑,緩緩將手掌置在七太子的面上,黏稠的血液淌了七太子一臉,看起來血淋淋的,甚是駭人。
    容上收起手掌,隨手拿絹布擦拭兩下:“蜘蛛是死的,他只是蹭上了它的毒液。”
    雖然只是毒液滲入皮膚,若是不及時相救,這一晚上過去也得喪命。
    他的血解不了毒,卻可以幫七太子緩解,最起碼不至于丟了性命。
    容上墊著一層絹布,拎著七太子的脖領子,將他扔進了衣柜里。
    虞蒸蒸怔愣的望著他,半晌也沒有反應過來。
    他將所有事都考慮到了,甚至連七太子會鉆進床榻下,都預料的分毫不差。
    她現在告訴他,她剛才都是演戲,他會相信嗎?
    她來不及思考答案,容上已經將她打橫抱起,把她放在了床榻之上。
    他的手掌微涼,骨骼分明的手指微微彎曲,從容的順著她修長的脖頸滑下。
    她聽到他問:“你有多喜歡孤?”
    她的呼吸滯緩,不知該如何回答他。
    喜歡,她不知道自己喜歡不喜歡他。
    只是她之前從未在意過他的生死,甚至巴不得他早點去死,但如今她卻總在不經意間惦念起他的安危。
    或許是喜歡的。
    可到底有多喜歡?她也不知道答案。
    他似乎也根本不在意她的答案,他像是在雕琢一件藝術品,不緊不慢的褪下了她的衣衫。
    她想制止他,卻聽到他說:“孤要你的全部。”
    她愣住了。
    全部,她的全部?
    他的動作停頓片刻,那冰冷的掌心,似乎也在停留間,沾染上一絲她的溫度。
    他給了她拒絕的時間,但她沒有。
    等到她再想反悔時,他已將她揉捏進骨血之間,用行動回絕了她。
    汗水打濕了她的青絲,粘黏成一綹一綹,她想要哭喊,卻被他堵住了聲源。
    待她沒了力氣叫喊,他的薄唇緩緩下移,寂靜的宮殿內,隱約傳來了淡淡的水澤聲……
    ……
    燭火還在燃燒,殿門外印上一個黑影。
    那黑影停留在宮殿外,聽著殿內若有若無的低吟,嘴角緩緩揚了起來。
    天霧蒙蒙的亮了起來,容上神色慵懶的倚在床頭,指尖輕輕纏繞著她的長發,細細的把玩在指間。
    而虞蒸蒸還在沉睡,她一整晚都處在半昏半醒的狀態,待到他意猶未盡的放過她,天邊已然泛起了溫柔的橘黃。
    簡單的抱著她沐浴清洗后,天就亮了。
    他睡不著,看著她睡得如此香甜,心中卻生出一絲不滿。
    容上扯開被褥,如玉般溫白的肌膚露出,她打了個寒顫,下意識的朝著他的方向送了送身子。
    他微微俯身,眸光懶散的啜咬紅纓,他看起來百無聊賴,似乎只是想找個物什消遣時間。
    啜著啜著,他的眸光就變了。
    容上隨手滑過貝珠,見指腹濕潤,便覆了上去。
    正要有所動作,卻聽到房門外有人喊道:“王上,天帝邀眾人去賞往生鏡,您可起榻了?”
    這是向逢的聲音。
    往生鏡乃是天界的秘寶,只要讓人照一照此鏡,便可以清楚的看到此人過往發生的一切。
    這個一切,包括本人自己不知道,但卻是實實在在發生過的事情。
    容上懶懶瞇起長眸,這東西被天帝藏得嚴實,怎么今日倒是有心思拿出來給他們把玩欣賞?
    他望著她滿身的紅痕,不疾不徐的攏上衣袍,慢吞吞的應了一聲:“你先去。”
    向逢也沒多說,只來通報一聲,便聽命離去了。
    容上見她睡得像是死豬一樣,抬手捏住了她的鼻子,她憋得小臉通紅,本能的張開嘴想要呼吸。
    他又堵住了她的唇。
    虞蒸蒸活活被憋醒了過來。
    她瞪大了眼睛,喘的像是剛跑完八百米長跑:“你,你想謀殺嗎?”
    容上輕瞥她一眼:“下去,伺候孤盥洗。”
    虞蒸蒸:“……”
    這踏馬能是個人說出來的話嗎?
    她被揉搓了一晚上,不讓她補覺也就罷了,還讓她起來伺候他穿衣洗漱?
    虞蒸蒸想要爆炸給他看,不管哪本書,男主在和女主發生過什么之后,翌日清晨都會溫柔的給女主蓋好被褥,而后親自下廚燉些補血的藥膳來。
    就因為她不是女主,所以待遇就相差這么多是嗎?
    她不情不愿的別過頭,他還能碰她,說明他的神力還未恢復。
    既然沒恢復,他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她現在可不再是曾經任人宰割的菜雞,她如今已有金丹期的修為。
    她就是不聽他的,他能怎么樣她?
    事實證明,虞蒸蒸還是低估了容上的厚顏無恥。
    他從乾坤袋里掏出了那只巴掌大的死蜘蛛,用指尖拎到了她面前:“你看看它,這花紋好不好看?”
    殿內響起響徹云霄的尖叫聲,像是屠宰場里剛被捅了一刀的野豬。
    虞蒸蒸屈服了。
    她打來一盆水,神情倔強的扔在桌子上:“洗吧!”
    容上從容不迫的坐到圓凳上,微微仰起下頜:“你來。”
    虞蒸蒸咬牙切齒的瞪了他一眼,不情不愿的用手揉搓起他的面龐。
    她的指尖十分用力,像是在搓豬皮一樣。
    容上懶懶的掀起眼皮:“這邊角還未洗到。”
    虞蒸蒸殺人的心都有了,她努力的壓抑著自己想要扇他一巴掌的沖動,想起那只毛茸茸的大黑蜘蛛,她咬牙照做起來。
    她用力的揉搓他的臉,恨不得將他的臉皮撕下來。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爺聽到了她的心聲,她搓著搓著,竟真的將他的臉皮搓了下來。
    虞蒸蒸嚇得汗毛直豎,可好奇心卻戰勝了恐懼心,她用指尖掐住他下顎處的薄皮,小心翼翼的向上揭去。
    緊接著,她看到了一張完美無瑕的面容。
    那張臉十分熟悉,畢竟是她曾經喜歡過七年的大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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