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會議室里。
鐘茜講站在電子屏前講解完項目計劃書的最后一部分時,因為疲勞,身形突然踉蹌了一下,臉色是化妝品都遮不住的蒼白。
她還想強撐著把最后一點講完,一個男人突然站起來打斷道“鐘茜,夠了,我退出。”
ol的項目合作,只剩下鐘家和陸家兩家公司進行最后的k,鐘茜和陸獻是兩家公司的代表。
西裝熨帖的男人眉心都快擰成了‘川’字。
鐘茜不為所動地繼續講,嘴角扯起的笑容非但沒有感激,反而有些凜冽。
她辛辛苦苦三個月,就是想在他面前證明自已,好不容易熬到最后,結果換來他說‘我退出’這三個字。
這種感覺像極了大學那會,她和陸獻一起參加一個比賽,比賽參加到最后的時候,陸獻突然消失。
因為陸獻沒有出現,她連成品都不用展示,理所當然地就拿了第一。
鐘茜沒有理會陸獻的話,強撐起最后一絲精神,講完了整個t。
輪到陸獻上去講的時候,陸獻走到一半,見鐘茜身形不穩,他立刻轉身扶住了她,鐘茜一時間失去意識,整個人都倒在陸獻的懷里。
合作商還在等著,陸獻吩咐了句“抱歉,今天的項目報告由我的助理代勞。”
話落,陸獻就抱著懷里的女人離開了會議室。
鐘茜是被消毒水的味道給刺激醒來的,她從小就不喜歡醫院,對這種氣味尤為敏感,精致的眉蹙成一團。
睜開眼后,鐘茜便看到了端正坐在她面前的陸獻。
兩人無聲的對峙著。
鐘茜一想到陸獻又放棄了競爭,情緒險些繃不住,她抬手捂住臉頰,聲音哽咽地說“你出去。”
“鐘茜,我們談談。”陸獻最近也一直都沒有睡好,聲音有些低啞。
“陸總,我們一直都是競爭對手,沒什么好談的,請回吧。”
鐘茜從小到大都習慣充當保護者的姿態,很少會像現在這樣,露出柔弱的姿態來,偏偏她最不愿意陸獻看見她這樣。
鐘茜態度太強硬,陸獻不想繼續逼她,語氣也漸漸軟了下來“我沒有退出。”
“你沒有退出怎么在醫院?”鐘茜臉色微怔,露出驚訝表情來。
“我送你過來,剩下的部分我助理還在繼續。”
鐘茜松了一口氣。
想了想,又覺得自已有些幼稚。
快一年了,自從陸獻出現后,她和他處處對著干,凡是他想要拿下的項目,她便費盡心思的搶。
圈里的人也都順理成章地把他們兩個當成了死對頭。
可其實為了什么,她自已心里清楚。
不過是不甘心他當年的離開。
當年她能感覺到,陸獻也是喜歡她的,兩個人的關系,也只差捅破最后那一層窗戶紙。捅破了,就在一起了。
可沒等到窗戶紙捅破,陸獻反倒一聲不吭地消失了。
這么多年,鐘茜一直沒有釋懷。
但現在,她打算放下了。
鐘茜笑了笑“陸獻,知道為什么這次我這么拼命嗎?”
男人配合地問“為什么?”
鐘茜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哪怕面帶病容,也依舊惹眼。
她笑道“因為是最后一次。我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總之在我鐘茜這里,不管過去發生了什么,但這次過后,我們就兩清了。”
她早就做好了打算,可是此刻親口說出來,心里還是不免有些苦澀。
“兩清了嗎?”陸獻喃喃道,不知道是在問鐘茜還是在問他自已。
陸獻出神之際,門口傳來急急忙忙的腳步聲。
鐘母火急火燎地沖到鐘茜的身邊,擔心地問道“你這是怎么回事,我聽說你在做項目展示的時候暈倒了?讓你工作不要那么拼命,你都這么大的人了,怎么還是不知道照顧自已。”
剛剛還倔強得跟什么一樣的女人,看見鐘母,立馬收斂了鋒芒,像個小女孩一樣依偎在鐘母的懷里撒嬌道“最后一次,以后保證不會了。”
“每次都說最后一次,你哪次做到了。我就應該把你關在家里,讓你哪里都不準去。”
鐘茜撇嘴“這么殘忍真的好嗎?”
“不對你殘忍點你就不聽話。”
鐘茜無奈苦笑,看來在她母上大人這里,她是一點信用都沒有了。
鐘母看向她旁邊的男人。
鐘茜還沒來得及介紹,陸獻主動介紹道“伯母好,我是陸獻,鐘茜的朋友。”
“媽,介紹一下,陸氏集團的總裁。”鐘茜介紹得更加客套,連朋
友兩個字都絕口不提。
鐘母剛剛進來看陸獻還挺順眼的,但是一聽到陸氏總裁這幾個字,鐘母的臉色立馬就變了變。
鐘母雖然已經回歸家庭,幾乎不怎么管公司的事情,但是鐘茜和陸氏總裁之間的競爭,她多少聽說了點。
現在看見是這么一個帥氣俊朗的小伙子,鐘母立刻在腦海里腦補了一出大戲,甚至都懷疑是不是陸獻曾經傷害了她的寶貝女兒,才讓鐘茜處處和他對著干。
總之不管是什么原因,對自已女兒的競爭對手,鐘母都親近不起來。
鐘茜趁機說道“謝謝陸總送我過來,我媽既然來了,就不麻煩陸總陪著了,陸總該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吧。”
鐘母也附和道“麻煩陸總了,我來照顧茜茜就好。”
陸獻看了鐘茜一眼,叮囑道“以后別這么拼命了,好好照顧自已。”
說完,他又禮貌地和鐘母告別“伯母,那我就先走了。”
“嗯嗯,路上開車小心點。”
待人走后,鐘母立馬開始刨根問底“你跟這陸總是怎么回事?”
鐘茜心虛地避開視線“就競爭對手唄,能有什么事。”
“茜茜,你可是我十月懷胎生出來的,從小又在我身邊長大,別人不清楚,我還能不明白你。你要是跟他沒點什么關系,能一天天的和人對著干?”
鐘茜知道糊弄肯定是糊弄不過去的,只能避口不談,趕緊轉移話題道“好了好了,真沒什么事。我沒什么事了,咱們回家吧。”
“你爸讓你在醫院再觀察兩天。”
鐘茜拒絕“這有什么好觀察的,還不如回去好好休息幾天。正好這個項目弄完之后,我就沒什么事情了,可以在家里多陪陪你。”
在鐘茜軟磨硬泡下,鐘母還是答應了她提前出院。
鐘茜最后拿到了項目合作書,雖然對公司來說,這個合作肯定會讓公司更上一層樓,但她心里卻沒有多開心。
在家里休息了兩天,鐘茜就打算回公司上班,奈何鐘母不準,她就只能乖乖在家里待著。
前兩天還好,但是多過了兩天后,她就有些待不住了。
跟鐘母商量著回公司。
一大堆的理由她都還沒有說出口,就直接被鐘母給否決。
不僅不讓她回公司,鐘母還要拉著她去參加晚宴。
鐘茜欲哭無淚。
“媽,你自已去就好了,我在家里等你回來。”
“不行,必須去,衣服我已經讓人給你買好了,待會就會送過來。”
過了一會兒,鐘母把禮服盒子丟給她。
鐘茜看著一字肩的白色長裙,胸前是精致的刺繡花紋,端莊大氣,清純溫柔,略顯文藝氣息。
“媽,不穿行嗎?”鐘茜平時不是這樣的風格,她向來都是招搖肆意,耀眼奪目,這種風格她哪里hold得住。
“你說呢?”鐘母警告的目光傳來。
鐘茜妥協“穿,我穿還不行嗎。”
鐘茜一邊換衣服一邊想,張女士最近的脾氣有點太大了些,動不動就跟她生氣,完全不好惹。
也不知道這種情況還要持續多久。
實在不行,她就只能把出差的鐘父提前給叫回來了,有人分擔一下火力也是好的,總不能讓她一直一個人承受。
亞歷山大。
晚上八點,鐘茜挽著鐘母的手出現在宴會大廳。
一路上,鐘母和誰都能招呼上兩句,鐘茜一邊跟人打招呼一邊陪著笑臉,臉頰都快笑得有些僵硬。
她還是適合和人在談判桌上爭鋒相對,不適合參加這種人來人往的交際晚會。
她剛出一下神,鐘母就拍了她一下,“想什么呢,你白阿姨跟你打招呼呢。”
鐘茜回過神來,下意識反應道“白阿姨好。”
站在她們面前的女人笑道“好久都沒有看到茜茜了,真是越來越漂亮了。舞會馬上就要開始了,茜茜要不待會和我兒子一起跳一支?正好他今天也來了。”
鐘茜正打算婉拒,鐘母卻應道“好呀,正好讓他們年輕人熟悉熟悉。”
鐘茜算是明白了,這哪里是宴會,這分明就是相親局。
到底還是被騙了。
“那好,鐘太太你們稍等一會,我這就去叫我兒子過來。”
“好的顧太太,不急。”
等人走后,鐘茜無奈地扯了一下鐘母的手“媽,你這是干嘛呢?”
“就跳個舞而已,而且人家也是大公司的,說不定以后還會有合作呢,你就當多認識一個客戶了。”
鐘茜突然有些后悔,早知道是這樣,她就不該答應過
來。
過了一會,顧太太領著自已的兒子過來。
鐘茜打量了對方一眼,長得倒是文質彬彬的,不過不是她的菜。
兩人勉強打了聲招呼,顧太太和鐘母就催他們自已玩自已的去。
鐘茜沒什么說話的興致,對方顯然也不知道怎么和女生搭訕,幾次找的話題,在沒有得到鐘茜的回應后,就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了。
舞會的音樂慢慢響起。
鐘茜應付似地跟人跳著,這些舞步早就印在了腦海里,就算完全不注意她也能跟著節奏跳下去。
然后一個轉身的功夫,她突然被人用力攫住,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身子就跌進了一個強有力的胸膛。
她猛地抬頭,對上陸獻那張微微有些慍怒的臉。
不等她開口,陸獻拉著她離開了舞廳。
鐘茜用力掙扎著,另外一只手拍打著他的手臂,誰知道陸獻一點反應都沒有。
直到走到一個漆黑的廊道,陸獻才停了下來。
鐘茜質問道“你干什么?”
陸獻將人抵在墻上,兩手扣著她的手腕,不讓鐘茜亂動,急促的呼吸在兩人之間流轉開來。
身子緊緊貼合在一塊,滾燙的強勢的吻突如其來的落了下來。
鐘茜腦子有一瞬間地發懵。
“唔……陸獻……你干什么?”她陸陸續續地說著,兩只手用拍打著他。
但男女之間的力量懸殊還是太大,鐘茜根本動彈不了。
陸獻的動作突然慢慢地停了下來,一股咸咸的味道順著臉頰落到了嘴里。理智回籠,他松開了懷里的人。
鐘茜手指都揚到了半空,卻又放了下來。
她努力讓自已平靜了下,隨后決絕地說道“陸獻,不要做讓我瞧不起你的事情。我承認我大學的時候喜歡過你,我也承認,過去一年里,我是在故意針對你。但是之前在醫院的時候我也說得很清楚,我們之間已經一筆勾銷了。”
“鐘茜,是你先招惹我的。”
鐘茜輕笑一聲“所以呢,陸總現在是要招惹回來嗎?如果是的話,我可以奉陪到底,但是希望陸總用光明正大的手段報復回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對我做出這種讓人看不起你的事情。”
“不能再給我一個機會嗎?”陸獻的眸光暗了暗。
鐘茜眼睫上還沾著淚珠,語氣卻早已恢復如常,她笑道“陸總,我們兩個之間,從來就沒有過機會這兩個字。以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后也不會有。”
本來就沒有在一起過,談什么再給一個機會。
陸獻最終還是松開了她。
借著那一絲不是很透的光,鐘茜看著他失落的背影,心里竟然有些心疼。
她不禁自嘲。
有什么好需要心疼的,既然當初走得那么灑脫,那現在又何必假惺惺地來她面前做這些事情。
鐘茜回到大廳,鐘母正在四處找她。
“你這是去哪了?”
鐘茜隨便忽悠了兩句“剛剛遇見了一個朋友,聊了兩句。”
“聊什么聊那么久,人顧太太的兒子都找了你半天了。”
“媽,感情這種東西強求不來,你別在我身上花這種心思了。”
鐘母反駁道“你都不肯試試,你怎么知道強求不來,萬一處著處著就處出感情來了呢。”
“反正我就是知道,你別操心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回家吧。”
“小忱都快有孩子了,你還連個對象都沒找著。”鐘母是越發替她著急。
偏偏鐘茜自已一點都不急。
回到家里后,鐘茜洗了一個澡,腦子里都是陸獻吻她的畫面還有他說的那些話。
這人怎么回事,她都打算放手了,還來招惹她干什么。
鐘茜越想越煩躁。
隨便擦了擦頭,就躺在床上,聽歌看書刷電影,一刻都不讓自已閑著……
幾天后。
陸家的人突然上門。
“鐘小姐,我是陸家的管家,我們家老太爺想見見您。”
“陸老爺子想見我?”
“是的,鐘小姐。”
“他見我干什么?”
“這個我們也不清楚,鐘小姐去見了自然就明白了,不知道鐘小姐可否愿意跟我們過去一趟?”
鐘茜正打算出門出去走走散散心,聽他們這么說,也沒有拒絕。
她上了陸家的車。
對陸老爺子這號人物,鐘茜還小的時候,就聽說過了,心里多少還有幾分敬意。
只是她以前不知道,陸獻竟然是陸老爺子的親孫子。
這世界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
有時候會讓人覺得,一錯過,可能一輩子就再也遇不見了。有
時候又覺得,小得一個轉身都能遇見。
就好像昨天,鐘茜根本沒有想到會在那里遇見陸獻。
半個小時后,車子在陸家老宅停下。
管家率先下車,替鐘茜拉開車門“鐘小姐,到了。”
“嗯,謝謝。”
鐘茜從車上下來,跟著管家穿過大廳,往后院里走去。
老爺子坐在搖椅上晃悠。
管家稟告道“老爺,鐘小姐來了。”
老爺子回過頭來,臉上露出慈祥的笑意“是鐘家丫頭呀,快過來坐下。”
管家連忙讓下人搬過來一把椅子,鐘茜在陸老爺子的對面坐下。
鐘茜禮貌詢問“陸爺爺讓人接我過來是有什么要緊的事情嗎?”
老爺子樂呵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跟你說說我們家陸獻的事情。”老爺子掃了一眼,把旁邊的人都勸了下去。
“陸爺爺,我跟陸總……”
“鐘家丫頭,你先別急著否認。我老頭子本來也不想管你們年輕人的事情的,不過這幾天看著那傻小子病情又開始反復了,有些事我老頭子還是想跟你說一說。至于最后怎么決定,就是你們年輕人的事情了。”
“陸爺爺這話是什么意思?”
“你和陸獻,是大學同學吧?”老爺子問。
鐘茜點了點頭,難得坦誠應下,沒有否認。
“那小子大學還沒有讀完,就突然失蹤了,這其中發生的事情,你不想知道嗎?”
鐘茜笑著回答“不想。”
曾經很想很想,哪怕去年爭鋒相對的時候,她也很想知道。但是現在,她不想了,決定放棄的東西,她不愿意再去想這么多。
“鐘丫頭,我老頭子先跟你說一聲抱歉,雖然你不想,但我老頭子還是得跟你說一說。”
陸老爺子嘆息道“陸獻當年不是自已想失蹤的,而是被我的混賬兒子他二叔給綁架了,還在精神病院待了一年,我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快神志不清,后來花了很長的時間才治好。這些年,他拼命學習拼命工作,像個機器人一樣,一刻都沒有歇下來過。直到重新遇見了你,這孩子才變得有些不一樣。”
陸老爺子拿出一個盒子來,“打開看看。”
鐘茜一開始的確是抱著不管陸老爺子說什么,她都
不會松口的態度,可聽完之后,鐘茜才發現自已的指尖在微微顫抖,臉色發白。
她沒有去接盒子,而是面色凝重地問了句“他不是陸爺爺的孫子嗎,陸二爺為什么要綁架他?”
“說起來是家丑,陸獻和他父親一樣,鋒芒太盛,遭人嫉妒,當然也是我管教不好……”
鐘茜如鯁在喉,心口都在發疼。
陸老爺子語氣溫和地說“鐘丫頭,看看這個吧。”
鐘茜接過。
胸腔被一股難言的情緒堵住,悶得她快要喘不過氣來。
她有些害怕,害怕打開這個盒子。M.
陸老爺子也沒催她,耐心地等著。
過了一會,鐘茜抿了抿唇,慢慢打開。
里面都是一些很小的物件,還有零碎的幾張合照,是從活動照片上面剪下來的。
雖然過去了好幾年,但照片依舊被保存得好好的,只是照片上的人影看上去有些青澀。
鐘茜到底是沒控制住自已的情緒。
陸老爺子也心疼這兩個孩子,過了一會才說“鐘丫頭,陸獻的父母去世得早,他打小性子就內斂了些,不管什么事情都喜歡憋在心里,不擅長解釋。我老頭子今天叫你過來也沒別的意思,這些日子你們兩個正鋒相對的,我也知道。只是有些誤會,還是說清的好,免得日后再后悔,就遲了……”
從陸家出來,鐘茜腦海里還回響著陸老爺子說的那些話——
“陸獻自從在精神病院被接出來后,狀態一直不好,這些日子也一直反反復復,經常把自已一個人關在家里。”
“這孩子孤僻,沒什么親近的人,但他是個專情的人,不然也不會這么多年過去還念念不忘。”
“……”
鐘茜回過神來,見管家打算送她回家,她突然開口道“麻煩送我去一下陸氏。”
管家立馬露出笑意“好的,鐘小姐。”
到了陸氏大廈的門口,鐘茜才開始遲疑。
她身上還穿著一身家居服,就這樣上去,是不是有點太唐突了。
跟在身后的管家怕她后悔,緊張地問道“鐘小姐這是怎么了?”
鐘茜回過頭來,有些女孩子氣地問他“我今天丑嗎?”
管家叔叔倏地笑了笑,連忙應道“不丑不丑,在少爺心里,鐘小
姐不論怎么樣都好看。”
鐘茜因為這句話一時間還有些羞斂。
她鼓了鼓勇氣,對管家說“麻煩了,那我先上去一趟。”
“好的,您快上去吧。”
鐘茜沒有提前預約,前臺攔住她,鐘茜都打算打退堂鼓了,前臺又突然改口“不好意思鐘小姐,您可以上去了。”
鐘茜心生疑惑,難道陸獻這么快就知道她來了?
應該不可能。
而此時的門外,管家正在匯報“老爺,鐘小姐已經上去了。”
“行,剩下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回來吧。”
“好的老爺。”
鐘茜走到總裁辦公室的門口,正要敲門,突然聽到里面的人說——
“陸總,這次ol的項目,雖然你最后還是決定退出,我也不勉強。但日后希望我們還能有別的合作機會。你能力很強,我很欣賞你。”
“謝謝,鐘總也很優秀,不會讓您失望的。”
對方笑道“如果沒有你的話,鐘總的確是我的第一人選。”
陸獻很客氣地應了兩句,但話里話外,都在維護鐘茜。
而門外,陸獻的助理拿著資料回來,看到鐘茜時,驚訝地叫了聲“鐘小姐,你怎么在這?”
聞言,陸獻三步并作兩步沖了出來。
看到門口的鐘茜,眼底閃過一瞬的慌亂。
鐘茜看著陸獻著急的模樣,輕聲質問“所以,你還是放棄了這次的項目?你之前在醫院說沒有退出都是騙我的?”
陸獻眉心緊蹙,張了張唇,瞥見她那失落的目光,心生懊惱。
解釋的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你怎么過來了?”
鐘茜故作平靜地說“陸總之前不是說想跟我好好談談?”
旁邊的兩人齊聲開口——
“陸總鐘總,我還有事,那就先不打擾了。”
“總裁,我突然想起我也還有點別的事,你們先聊。”
助理和合作商離開后,陸獻領著鐘茜走進了辦公室,鐘茜跟在他的身后,目光隨意地在辦公室里打量了兩眼。
陸獻走到飲水機前,給她倒了一杯水。
兩人指尖相碰,鐘茜還能感受到他輕微的顫抖。
“陸總還想談嗎?”鐘茜走近兩步,逼視著他的目光,不給他絲毫逃避的機會。
“茜茜。”陸獻
情不自禁地叫出了聲,薄唇微抿,看得出來在竭力控制自已的情緒。
“陸總既然不想回答的話,那我就先走了。”
鐘茜把水杯放回桌上,打算離開時,陸獻突然扣住她的手腕,拽進自已的懷里。
炙熱的吻傾覆而下,陸獻的動作顯得強勢而又笨拙。
鐘茜一開始還稍稍反抗著,到后來,身體慢慢放松,兩只手環住了他的腰肢,全身心地投入在這一個吻中。
陸獻也慢慢變得溫柔起來,每一個動作都透著小心翼翼。
一吻結束后,兩人呼吸都變得十分急促。
鐘茜注意到陸獻發紅的耳廓,伸出手去碰了捧,很燙。
“別亂動。”陸獻抓住她的手,聲音喑啞。
鐘茜收回了手,臉色恢復如常“我想問問,陸總今天的這個吻,又是什么意思?”
陸獻腦子暫時地短路了一下。
面對鐘茜的咄咄逼人,他從來都不知道怎么應對。
鐘茜總是這樣,一次又一次,強勢耀眼地闖入他的生活,不給他反抗和任何拒絕的機會。
他再次把女人摟進了懷里,鐘茜也沒有反抗。
陸獻低聲說“茜茜,給我一個照顧你的機會,你要什么我都給你。”
鐘茜挑眉“陸總真是大方,這么大的項目合作,說讓就讓。我要是現在答應了你,哪天我要你整個陸氏,你給不給?”
“給。”陸獻一秒都沒有猶豫,“你要什么我都給。”
鐘茜心口傳來鉆心的疼,但她要忍,她絕對不能這么輕易就松口。
鐘茜推開了他,冷聲質問“陸獻,愛過我嗎?”
“一直都愛。”陸獻目光深邃澄澈,干凈得只能容下她一個人的身影。
“陸總的愛,就是不告而別,就是一次又一次地假裝不認識我……”鐘茜來之前就告訴自已,絕對要控制好自已的情緒。
但真的到了陸獻面前,才發覺,原來根本控制不住。
“對不起。”陸獻垂眸,心口傳來陣陣鈍痛。
看著他難受痛苦的樣子,鐘茜的最后一絲理智也徹底失去。
她上前兩步,踮起腳尖勾住了男人的脖子。
整個人柔弱無骨地貼在他的身上,唇瓣相貼,鐘茜的指尖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落到了他的胸前。
不太熟
練地解開他的西裝扣子。
“茜茜。”陸獻制止她。
鐘茜在他的嘴唇上用力咬了一口,威脅道“陸獻,我只給你最后一次機會,拒絕了,就真的沒有了。”
兩人目光對峙。
下一秒,陸獻將人攔腰抱進了休息間。
休息間里傳來此起彼伏的聲音,兩個人都十分瘋狂,仿佛要把對方嵌進自已的身體里,化作骨血的一部分,才肯罷休。
一個小時后,鐘茜趴在陸獻的身上急促地呼吸著。
陸獻心疼地問“疼嗎?”
鐘茜在他的肩膀上又咬了一口,烙下一個十分清晰的壓印,她憤憤道“你說呢!”
雖然她現在的確不算是什么年輕的小女孩了,但畢竟是第一次,怎么可能不疼。
“對不起。”陸獻將她抱得更緊。
鐘茜的余光落在地上那一堆凌亂的衣服上,心里還是覺得有些羞恥。
陸獻安撫道“待會讓人重新給你買身新的上來。”
鐘茜咬牙“住嘴,不許說話。”
她不讓說,他就乖乖閉嘴,目光近乎貪戀地看著她。
鐘茜突然想起什么,隨口問了句“那天你為什么會出現在晚宴上,陸總也打算給自已相個親?”
陸獻搖頭“不是,聽朋友說你在那里,才臨時趕了過去。”
鐘茜若有所思,原來是這樣。
“茜茜。”
鐘茜回過神來“干嘛?”
“我們結婚吧。”
鐘茜挑了挑眉“陸總這是睡了我想對我負責?”
她今天出門都沒有怎么化妝,一張臉白皙干凈,和平時雷厲風行的模樣比起來,顯得更加溫柔可人。
“茜茜,你也對我負責好不好?”陸獻的語氣仿佛在央求一般。
鐘茜故意思考了幾秒,才說“那得看陸總表現了。”
剛剛才纏綿完的兩人又重新抱在了一起。
兩人的精力仿佛都用不完一樣。
都在試圖把曾經的時光彌補起來。
鐘茜沒有再問過陸獻關于過去的事情,過去的就過去了,她不想揭他的傷疤。
但在某一天的早上,陸獻用十分平淡的口吻將自已發生的一切,告訴了她。
鐘茜也才知道,陸獻沒有回來找她,不是不愛,是不敢,怕配不上她,怕她受到傷害。
鐘茜
抱了抱他,沒有多余的言語,只是告訴他,往后的日子里,她會一直在。
三個月后,鐘茜和陸獻舉行了婚禮。
駱殊在臺下哭得梨花帶雨的,霍忱哄都哄不好,鐘茜還調侃她“你哭什么,不知道的還以為今天是你結婚。”
駱殊委屈地說“我這不是替你高興嘛!”
鐘茜將女孩抱在懷里,無奈又寵溺道“乖啦,我們都會幸福的。”
哪怕等待的時間長了點,但一定會等到屬于自已的幸福的。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寫完啦,謝謝大家的陪伴!!!本章紅包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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