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綰進(jìn)了自己的小院中,窩進(jìn)了柔軟的床里,這才開始認(rèn)真閱讀信上的內(nèi)容。
在面對寧蘅之前,她還要贏得兩輪,才能夠與寧蘅交手。
今年爻山首席比試中,進(jìn)入筑基期的弟子有一百多位,看起來人數(shù)挺多的,但對比起爻山的體量,其實并不太多。
傅綰第一輪要面對的對手有三位,她至少要贏得兩場勝利,才能進(jìn)入第二輪。
于是,傅綰拿手捂住那張信紙上的名字,以一種拆盲盒的心態(tài)來慢慢揭曉答案。
“嘉澤元堂——葉子午。”
信紙上以俊秀清新的字體寫下了這個名字,后面還很貼心地附上了這位葉子午同門的修為境界。
不過筑基四重境而已,還是嘉澤元堂的人。
天下萬法皆出爻山,大道三千就有兩千條在爻山。
爻山是一個龐大的門派,更是修仙界正道門派之首。
除了傅綰所在的天澤仙堂與掌門直接掌管的云澤劍堂,爻山還有許多其他的分堂,分別專精不同的修煉之道。
天澤仙堂溝通天地靈氣,崇尚自然之力,云澤劍堂則于劍中領(lǐng)悟真諦,而嘉澤元堂則主要操縱世間五行之力,陣法一途最是精通。
傅綰對這位嘉澤云堂的葉子午同門著實沒有太深的印象,所以暫且把他歸類為炮灰。
她雖然沒有寧蘅那么厲害,但面對一般弟子還是有把握獲勝的。
傅綰覺得自己手氣挺好的,于是她又挪開了一根手指,打算開第二個盲盒。
她看到了她在首席比試第一輪中要面對的第二位對手的名字,覺得很熟悉。
“天澤仙堂——穆瀅。”
后面還是非常貼心的附上了穆瀅的修為,筑基七重境。
穆瀅傅綰當(dāng)然認(rèn)識,她的同門嘛,當(dāng)年都是一起拜入爻山的。
這位穆瀅同學(xué)跟傅綰的性質(zhì)有點相像,她同樣一直嫉妒寧蘅,認(rèn)為寧蘅不過如此,自己早有一天能夠比寧蘅更強。
當(dāng)然在原書中,穆瀅后來也被寧蘅打臉了——這是后話。
傅綰覺得自己身為一個惡毒女配,應(yīng)當(dāng)是十分孤高囂張的,是如同一匹孤狼一般的人物,她不允許有跟她有相同人設(shè)出現(xiàn)。
于是,傅綰輕輕哼了一聲,心想筑基七重境又怎么樣,她也要打敗。
最后一位對手了,傅綰深吸一口氣。
爻山人才輩出,她還真的怕遇到什么筑基九重境的天才弟子。
于是,傅綰挪開了第三根手指,揭曉最后一位對手。
“云澤劍堂——郁玨。”
傅綰看到這個名字,差點沒昏過去。
你媽的,她果然是個黑鬼,將一百多位弟子分別組隊比試,她也能抽出其中最強的那幾位來。
郁玨啊,在爻山筑基期還未拜師的弟子中,他可是與寧蘅齊名的人物。
爻山雙壁,天澤仙堂與云澤劍堂的整體水平本就不相上下,私底下也在暗中比較,天澤仙堂有那位老祖宗撐腰,云澤劍堂則培養(yǎng)出了許多位掌門。
不用看都知道,郁玨肯定是筑基九重境。
而且他也是《為仙》的男配之一,傅綰以出場次數(shù)來算,他姑且算得上男三。
傅綰忍不住捶胸頓足,她也太黑了,怎么就跟郁玨對上了。
這要怎么打嘛,云澤劍堂的人本來就實戰(zhàn)更強些,再加上郁玨本人也是位天才,真實實力肯定在筑基之上。
傅綰簡直要愁死了,她翻來覆去地將這張紙看了一遍,也沒看出這是誰給她傳的信。
寧蘅的字跡她再清楚不過,比信上字體要更加遒勁瀟灑些,并不是寧蘅寫的。
“唉——”傅綰一頭栽進(jìn)柔軟的錦被里,覺得前途渺茫。
她原本盤算著,勝過那位葉子午同學(xué)是十拿九穩(wěn),她與穆瀅比試大概是五五開,再來一個炮灰人物她就穩(wěn)了,若是運氣好些,還能打個三連勝的漂亮仗。
沒想到來了一位郁玨,直接把她的希望澆滅。
傅綰恨不得現(xiàn)在就起來給他扎小人。
她頹喪了一會兒,便翻身起來,盤腿坐著了。
傅綰閉上眼,淺淺呼吸著天地靈氣,竟然又開始修煉了。
抱怨是沒有用的,與其在那里多想,還不如現(xiàn)在就開始認(rèn)真修煉。
只要將穆瀅贏下來,面對郁玨,她就算輸了也沒關(guān)系。
若是能再努把力,沒準(zhǔn)把郁玨也給贏了呢?
贏了郁玨,還愁得不到那位老祖宗的青睞嗎?
傅綰不愧是一個優(yōu)秀的惡毒女配,這就開始想入非非起來。
不過,她只想了一會兒,便沉入了與天地靈氣溝通的玄妙境界中。
傅綰修煉一向是極專注的,只在中途起來吃了點簡單的吃食,便又爬上玉床繼續(xù)修煉。
直至暮色降臨,紅日西沉,而后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朗朗明月懸掛在半空之中,璀璨的星子閃爍,現(xiàn)在已至深夜。
傅綰還是閉著眼睛,周身氣息環(huán)繞,靈氣深入她的軀體,又緩緩拂散開。
就在此時,傅綰覺得自己呼吸忽然變得有些凝滯。
一般情況下,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只可能是她身邊有人。
這是她自己的小院誒,怎么會有其他人?
傅綰回過神來,猛地睜開眼睛,就見一人在她的房間門口站著。
寧蘅身著一襲白衣,輕紗飄逸,開了門,正靠在門框上。
月光從門外灑進(jìn),為她的身體鍍上銀色的薄光,如月下神明。
“阿蘅師姐?”傅綰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寧蘅忽然來這里做什么。
不會是……來看她笑話的吧?
原本說要在首席比試中勝過她的傅綰小師妹,居然半夜偷偷修煉,這怎么聽都怎么好笑。
傅綰忽然警覺,連忙翻身站得筆直,裝作沒有在修煉的樣子。
寧蘅啟唇,聲音回響在傅綰耳畔,格外清晰:“你別裝了,我已經(jīng)看你修煉了半個時辰了。”
傅綰老臉一紅,覺得自己顏面盡失。
你說說,這叫什么事嘛!
“修煉就修煉!怎么了!”傅綰理直氣壯,“我努力勤奮我驕傲。”
寧蘅難得正眼看了傅綰一眼,目光中透露出些許無奈來:“綰綰,該睡了。”
傅綰心想寧蘅果然就是怕自己修煉太快,超過她的修為,這才來勸她睡覺。
“睡什么睡。”傅綰給自己倒了杯冷茶,仰脖喝了下去,“我還要修煉。”
“睡覺。”寧蘅走上前來,步履輕盈卻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意味。
傅綰不干了,她現(xiàn)在可以認(rèn)定寧蘅就是怕她修煉太快,怕她打不過自己。
于是,她直接盤腿坐在玉床上,又閉上了眼睛:“我要修煉,修煉使我快樂。”
寧蘅大晚上跑過來,就是為了監(jiān)督傅綰睡覺,再這樣下去,沒到首席比試的日子,她可能自己就遭不住了。
她無聲地嘆了口氣,坐在傅綰床邊,苦口婆心說道:“修煉講究循序漸進(jìn),不可操之過急……”
“我覺得我現(xiàn)在挺循序漸進(jìn)的。”傅綰閉著眼,回答道。
有寧蘅在身邊,她根本沒有辦法安靜修煉。
“你回去吧,大晚上的,怪累的。”傅綰閉著眼下逐客令。
“等你睡了再回去。”寧蘅氣定神閑地喝了口茶,聲音不疾不徐。
傅綰終于是睜開了眼睛,仔細(xì)打量了一下寧蘅。
為什么寧蘅大晚上來監(jiān)督她睡覺?
寧蘅怕不是現(xiàn)在跑來騙她入睡,然后自己又偷偷回去繼續(xù)修煉吧?
臥槽!這也太勾心斗角了!
傅綰覺得自己不能中了寧蘅的計謀。
就算她不修煉,睡覺去了,她也不能讓寧蘅自己去偷偷修煉。
于是,傅綰抬起頭來,伸手扯了一下寧蘅的袖子,脆聲說道;“阿蘅師姐,要我停下修煉,現(xiàn)在去睡覺也可以,不過有條件。”
“什么條件?”寧蘅馬上問道。
他覺得傅綰這個小姑娘難搞定得很。
“你陪我一起睡,我就睡覺。”傅綰理直氣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