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及夫人雙雙殞命于寧府,白奴也死了。
而寧家寧展圖,臨危受命,接任新候的消息很快就傳了出去。
整個疆府,引起了一番天大的動靜。
到了晚上,臨安城的民宅內。
卓云和朱恒都陰鷙著臉,格外的肅穆。
他們還是遲了一步。
中午時候,侯爺在仙鈴內對他們說的話是,讓他們逃,馬上掏出戟疆。
一旦傳出他不幸的消息,就永遠都不要回來。
那時候,他們就知道,侯爺已經深陷寧府,進退不得。
“怎么辦?侯爺這仇……”朱恒咬牙,狠狠的開口。
“寧府勾結反賊迫害侯爺,將其位置取而代之,名不正言不順,上面理應不會置之不理!但我擔心以寧老爺子的老謀深算,必定有后手!”深深的無力感包裹著卓云。
到了這步田地,他能怎么辦?
“難道就任由寧展圖竊取了侯位?寧家之人真是喪盡天良啊!”
“朱先生,要報仇我們只能等待明日。如今侯爺剛死,無論疆府還是臨安城都騷動不定,是我們離開的最佳時候!等時候一過,我們就逃不掉了!”
“今晚我們連夜離開臨安城,離開戟疆!”
這是,卓云唯一能想到的辦法。
報仇,就他們二人如何做得到?
朱恒嘆息了口氣,終究是點頭,“好,我送你們走!”
沒有多余的話,子時一過,卓云和古青倌就換上普通士卒的衣服,跟在朱恒的后面出城。
朱恒有稽查部的官職在身,臨安城的守城士卒不敢攔。
一切暢通無阻。
出城后,快馬連續奔行了近三個時辰,快到天明的時候,他們才出了疆府的勢力范圍。
此時,朱恒卻是勒馬,道:“卓云,我只能送你到這里了。”
卓云倍感狐疑,“朱先生不和我們一起走?”
“走?哈哈……”
朱恒放肆嘲笑,“你卓云修為低微,勝在夠機警也足夠有腦子,活下去才有以后!”
“但我,就算是以卵擊石,也非要為侯爺報了此仇不可!”
“卓云,你答應我,若是你有朝一日風云在手,回來……給侯爺報仇!”
朱恒這是要去送死!
卓云想說什么,但卻是什么也沒出口。他看見朱恒的眼神很堅決,全然是視死如歸的面色。
便知道,他怎么規勸也沒用。
終究,卓云沉沉的呼出一口氣,點了下頭,“朱先生說的話,卓云定然銘記于心!朱先生,保重!!”
……
次日。
侯位已經順利給寧展圖竊取。
中樞殿內。
寧展圖換上紫朱雀袍,慌神氣勢儼然一變。
下方的數人俱是喜氣洋洋。
包括顧濤河,宇文追,還有稅無極等等幾人在內。
從龍之功啊!
寧老爺子站在大殿最前面,得意的捋動著胡須,很滿意的打量著這座象征戟疆權利核心的大殿。
“老夫拜見侯爺!”
“我等拜見侯爺!”
寧老爺子牽頭,其他人紛紛對著紫金大椅上的寧展圖躬腰行禮。
“不必多禮。”
寧展圖淡淡一聲,也不知喜不喜這個位置。
“父親,我們似乎還有一件事沒完?”
顧濤河以為是打點上面的事情,立馬打包票道:“侯爺你放心,你需要多少的仙晶,我南寧商會都會出了!保證能順順利利的讓侯爺這位置坐的名正言順!”
“只是……”
顧濤河的話忽然頓住,意味深長。
寧老爺子站出來道:“少霆和紫兒的婚事,半個月之后舉行!”
瞬間,顧濤河就大喜了起來,“感謝寧老爺子!”
顧濤河要的,就是聯姻。
和如今的侯爺聯姻!
寧展圖臉頰略抽,終究沒否認這門婚事,眼下他剛剛坐上戟疆候的位置,上面的態度不明,此時最需要的是南寧商會的鼎力支持。
寧紫必須嫁給顧少霆,顧濤河這里才會心安。
寧展圖卻是道:“也不是為了此事,而是反賊的事情。如果我們不能將反賊的事情給上面一個說得過去的交代,花再多的仙晶也是無用!”
這件事……
稅無極眉頭擰動,言道:“此事比較難辦,外界都在傳寧家勾結反賊迫害了景熬九,我們也拿不出實質性的證據證明沒有勾結,很難讓上面相信!”
事實本就是如此,不好洗脫!
“辦法當然是有,勾結反賊的是你武王宗不就行了!”
然而,寧老爺子語不驚人死不休,一句話就讓稅無極臉色大變。
“寧老爺子,你要過河拆橋?!”
勾結反賊的罪責落到他們武王宗頭上,這是要他武王宗雞犬不留啊!
“本就是如此,敖九是你稅無極聯合反賊殺害的,他的尸體上好幾道刀印都是你稅無極的巨闕大刀,你賴不掉!”
“派人圍聚參加我寧府的將領,也是你武王宗的弟子!”
“派人殺害敖九全家,血洗侯府的事情也是你武王宗的弟子做的!”
“稅無極,我女婿的仇,必須要報!”
寧老爺子每說一個字,稅無極的心就涼了一分,到最后只能是睚眥欲裂的盯著寧老爺子。Xιèωèи.CoM
他被算計了!
一開始,寧家就準備讓他武王宗來做這替罪羊!
稅無極自知難以幸免,忽然暴起,運氣渾身靈氣要將寧老爺子挫骨揚灰。
電石火光之間,寧展圖也瞬間出手,掛在墻上的佩劍模糊著劍身朝稅無極飛去。
此時的稅無極心神大亂,外加上措不及防下,人還未抵達寧老爺子,心臟便被這柄劍兵刺穿。
嗡嗡嗡!
*的銀劍釘入中樞殿大柱三分,劍柄晃動不休。
稅無極無力的捂住心臟,滿目皆是恨意。
他本以為寧家沒極道地境,寧老爺子對外稱寧展圖恢復了修為,也不過是為了穩固寧展圖的位置。
豈料,人家在幾百年前修為就沒被廢除掉,一直在蓄銳養光。
真實的修為,怕是他稅無極和景熬九聯手都未必能打的過。
只可惜,現在知道,都已經晚了。
很快,稅無極就絕了聲息,唯有睜大閉不上的眼睛,宛若是在述說著心里的不甘。
“稅無極勾結反賊殺害前侯爺景熬九,證據確鑿。宇文追,你帶著人馬血洗武王宗,為敖九報仇!”
“膽敢阻攔者,殺無赦!”
寧老爺子站出來,漠視著稅無極的尸體,冷聲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