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罪惡深淵之中,黑色產(chǎn)業(yè)便是天魁族最大的斂財手段。
這里是罪惡的溫室,是惡人的天堂。
這里沒有任何律法的管控,殺人奪寶之事時有發(fā)生。
像卓云之前殺掉那么多修士,卻沒有任何影響。
當(dāng)然,在修行界中,律法本來就淡泊得很。
而圣宗仙宗卻是提升了律法的強度,極大的保障了普通人的權(quán)利,這也是為何如今這個時代,普通人會對圣宗與仙宗有那么強大的認(rèn)同度。
不過在這罪惡深淵,則是圣土仙域黑暗面的一道縮影。
地下決斗場,屬于天魁少主的掌管的產(chǎn)業(yè)。
只不過少主白術(shù)如今代理族長之位,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有來這小小的決斗場了。
在他眼里,這里的舞臺明顯太小了一些,完全不夠他發(fā)揮自己的才能。
此時的決斗場里,正在進(jìn)行戰(zhàn)斗的乃是兩個極道地境的修士。
一個是地境八品,一個是地境九品。樂文小說網(wǎng)
不過奇怪的是,很多人就押注壓在那八品的修士身上。
八品修士身強體壯,力大如牛,在極道地境的場子里,已經(jīng)連勝了九局,而這一局將會是他的十連勝。
是的,不僅觀眾認(rèn)為他會贏,便是這壯漢自己也是這么認(rèn)為的。
雖然他的對手是一位地境九品的修士,實力比他高出了一個品階,而且在以前也威名赫赫,在某些底層的圈子里也算是個名人。
不過現(xiàn)在嘛,他卻活得連一條狗都不如。
“宰赫,如果你現(xiàn)在認(rèn)輸,還來得及!”壯漢譏笑著說道。
他的對手乃是一個衣衫襤褸之輩,骨瘦如柴,渾身更是散發(fā)著一股惡臭,也不知道有多久沒有進(jìn)行過清洗了。
此人正是前段時間在賭場里與卓云對賭的宰赫。
賭場里的修士都尊敬喊他一聲赫爺。
只是現(xiàn)在嘛……
他被二公子身邊的那個老仆踢了一腳。
沒死,已經(jīng)是極大的幸運。
很多人都說他是運氣好,撿回了一條命。
不過他自己卻不這么認(rèn)為。
他覺得自己實在是太過于倒霉了一些。
若非遇見那個叫卓九城的家伙,他會把所有的仙晶輸?shù)媚敲锤蓛簦?br/>
會被至尊王境的強者踢一腳,導(dǎo)致渾身氣血大失,變成這副骨瘦如柴的樣子?
甚至就算到了現(xiàn)在,他依舊覺得肯定是賭場出千了,坑了他。
說不定卓九城就和賭場是一伙兒的。
不過現(xiàn)在他卻沒辦法報仇雪恨,因為他必須要在這里與人進(jìn)行生死決斗,以此來換取一些微薄的仙晶。
因為他欠了債,賭場的債。
在他被一腳踢飛之后,賭場的人找到了他,說他對賭場造成了負(fù)面影響,需要賠償——五千枚上品仙晶。
在還清債務(wù)之前,他不能離開罪惡深淵。
今天是他穩(wěn)定傷勢之后第一場比賽。
不過看起來,周圍的觀眾對他并不看好。
就連對手也對他出言譏諷。
投降?呵呵,我特么要是能投降,還會來這決斗場?
他宰赫,沒有退路!
對方攻過來了!
好快的速度!好渾厚的靈力!難怪可以連勝九場!
宰赫就地一滾,堪堪躲過壯漢的攻擊。
只不過還沒等他反擊,那壯漢便一腳踢在了他的腿骨之上。
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他的腿骨便斷裂了。
劇烈的疼痛使得宰赫發(fā)出一陣撕心裂肺地哀嚎。
可似乎因為他的哀嚎聲,使得周圍的觀眾瞬間沸騰了起來。
“打死他!”
“殺了他!”
無數(shù)瘋狂地吶喊聲響徹整個決斗場。
而就在那瘋狂的觀眾席里,卻是坐著兩個青年,他們看著這場決斗,明顯不是太感興趣。
不過觀眾席里這樣的人也不在少數(shù),他們看上去倒也并不特別。
“沒想到,你剃了胡子還挺帥的,和以前相比簡直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你的易容術(shù)也不錯,就連氣息都能隱藏。”
這兩人正是剃掉大胡子的卓云與易容之后的白休。
都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恐怕陳奇怎么也想不到,他苦苦尋找的卓云,就在這地下決斗場里。
此時的他,還在外面瘋狂尋找呢。
“可惜,還是沒能瞞過你的眼睛。”白休搖頭說道。
他與卓云約在這決斗場見面,卻還是卓云先發(fā)現(xiàn)了他。
卓云沒有糾結(jié)這個話題,而是指著下面決斗的兩人問道:“你覺得,他們兩人之間誰會獲得最終的勝利。”
白休笑笑,指著宰赫說道:“此人的修為雖高,可明顯受身體的限制,實力發(fā)揮的并不多,而且此時他已經(jīng)斷了一條腿,若不是這壯漢在向觀眾炫耀他的戰(zhàn)果,此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是一具尸體。”
白休分析得并不是沒有道理,無論是誰來看這場戰(zhàn)斗,宰赫都不會是最后的贏家。
“我覺得他會贏。”卓云指著宰赫說道。
白休笑笑,說道:“哦?說來聽聽?”
“你看他的眼睛。”卓云說道:“有光。”
卓云的話讓白休眉頭一皺,因為前幾天白休講述自己小時候的故事的時候,才對卓云說過,他的父親在遭受族長的設(shè)計伏殺之后,回來的時候眼睛里便有光。
他又再一次審視了一番宰赫,果然看到宰赫的目光之中有著一種瘋狂的光。
那是一種為了勝利可以付出一切的光。
“如果壯漢剛剛趁勝追擊的話,那么他就是勝利者,可惜,他并沒有。”卓云搖頭說道:“他沒有機會了。”
壯漢一腳踢斷了宰赫一條腿,引得決斗場里掀起陣陣?yán)顺保鴫褲h也在擂臺之上走來走去,顯示自己的強大。
而就是這時,原本還因為痛苦而哀嚎不已的宰赫,卻是突然動了。
他的身形如同鬼魅一般來到了壯漢的身后,整個人直接騎上了壯漢的脖子。
他張開自己那張并不算太大的嘴巴,惡狠狠地咬在了壯漢的脖子上。
壯漢吃痛,一把扯住宰赫的頭發(fā),可將宰赫的頭皮都扯了下來,宰赫都沒有松口。
壯漢又開始揮舞著拳頭,砸向宰赫的頭顱。
一拳,宰赫的頭骨碎開了一些,鮮血頓時流了出來。
兩拳,三拳……
宰赫的頭上是一片血肉模糊,可他依舊死死咬住壯漢的脖子,怎么都沒有松口。
那揮舞著的拳頭越來越慢,力氣也越來越小。
終于,壯漢轟然倒地,他的脖子間破開了一個大洞,氣管被徹底撕開。
整個決斗場都徹底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注視著擂臺上那個不斷咀嚼嘴里碎肉的宰赫。
“他是惡魔!”有人指著宰赫驚恐地吼道。
“瘋子!瘋子!”
宰赫不斷嚼著嘴里的碎肉,一下又一下,也不知道嚼了多少下,最后將其吞了下去,露出一排染血的牙。
“嘿嘿。”
他笑著。
他贏了。